左上弦一邊笑一邊說道,眼淚不知不覺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看著許域山也陷入了沉默當中去了。
「那年我三歲,少弦剛滿月,左天下派人將我們隱居的那個城市團團的圍住,我們那個時候住在孟都,左天下找左曉姚找了快四年,但是終於讓他找到了,那天的天是灰色的,沒有太陽,我抓著母親的衣角,左中弦在搖籃裡面睡覺,而少弦甚至連咬手指頭都做不到。」
「許域山,你名叫許域山,你見過許域山麼?或者,你見過大妖麼?」
許域山搖了搖頭,左上弦嘴角的笑顯得尤其的苦。
「我見過,這也是為什麼我明知道成功率只有千萬分之一,但是我仍舊願意去開發研製,並且親身試驗基因洗滌藥劑的原因,如果不能夠將這一身的妖族血脈徹底的洗去的話,我想,我這一輩子都會在回憶當中的那股威壓下面戰戰兢兢,再也無法生起反抗的勇氣的,所以我去努力了,我做到了,至少,我成功的活下來了,我不需要去害怕左天下,因為,我也是,普天位!」
伴隨著最後那三個字,左上弦的洗月刀從腰間不知道什麼地方拔出,指著天空,刀身瞬間湛藍如水的閃過了一道光芒的同時,一股威嚴凝而不放,形成了一股圓柱筆直的沖天而起,幾乎肉眼可見一般的漣漪。
威壓當即引起了廉鷗鬼跟鴟梟鬼的注意力,兩人瞬間將頭扭過去,看著左上弦所在的方向,至於左中弦則是猛然一抬頭,口中發出了高亢的昂昂的聲音。
雖然神識不清,但是並不妨礙左中弦對那股威壓有著刻骨銘心的感覺,頓時,一股莫名的情緒從心臟的地方蔓延而出,酸楚得左中弦忍不住發出了昂昂的叫聲。
「又是一個普天位,怎麼辦,難道要將苦啞僧人叫上來不成?同時對上兩個普天位,我可沒有把握,雖然我們兩個人可以無視威壓,但是,也不見得是一個神志清醒的普天位的對手,要去你去,我可不去。」
鴟梟鬼訕訕的說道,絲毫沒有動身的意思,廉鷗鬼尖叫了起來,但是也瞬間洩氣了。
「總不能把至尊喚醒吧,那樣我們兩個鐵定第一個成為他的食物,這廝太能吃了,真的要讓他放開肚皮的話,就算是整個東瀛島上的所有妖族都進入他的肚子也沒有問題,為什麼感受不到東瀛妖書的氣息了?沒有東瀛妖書,怎麼催生更多的妖族?」
鴟梟鬼瞇起了眼睛,斜看了一眼始終沒有進攻,但是呼吸已經逐漸平穩下來的左中弦。
「不然我們把這傢伙引到淺草寺去,跟那傢伙打?然後我們負責漁翁得利如何?」
「行,只要你是幻術系的,一點問題都沒有,長點腦子好不好,你一沒有瞳術,二沒幻術血脈,三又不是專精幻術的修士……就算你想專精也沒辦法,只有修士才能夠修煉幻術,你個笨蛋白癡蠢貨只是只鴟梟鬼而已,其他的,你什麼都不是,獄卒!」
廉鷗鬼的尖叫,似乎引起了左中弦的注意一般,左中弦慢慢的將威壓回籠,控制在了一個差不多的範圍之內,但是仍舊籠罩著兩人,兩人的神色皆一凝,廉鷗鬼哇的一聲,口中吐出了一柄古銅鑰匙出來,緊跟著,鴟梟鬼也迅速的反手,頓時,一副古銅鐐銬在他的手中晃蕩了起來。
「本君廉鷗鬼,獄卒,司鑰鎖。」
「本君鴟梟鬼,獄卒,司鏈鎖。」
「東瀛是為日出之國,司鎮鎖之地,普天位之上,不得擅入,爾等已經違背三千年前的誓約了,早早退去,我等二人就不與你計較,否則,東海妖獄裡面,不少你一個普天位小廝的位置。」
鴟梟鬼將手中的鐐銬晃蕩得卡卡作響,左中弦雖然不懂得思考,但是仍舊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那兩件不知道是什麼的法寶上面給他一種濃濃的威脅感。
「我發誓,我真的是一個和平愛好者。」
搖晃著古銅鑰匙,廉鷗鬼嗖的一聲消失無蹤,左中弦忽然猛然跳了起來,在空中瘋狂的揮舞著前臂,頓時,整個空中都是嗖嗖的刀光倒影,隨著左中弦的前臂舞動,銀座兩側的樓宇可都遭殃了,窗欞,陽台,招牌,甚至地面上的一輛小轎車也被快速揮舞的,比刀刃還要來得鋒利無數倍的前臂扎到之後,被挑了起來,緊接著在空中就被切割成了數以百計的碎片。
左中弦的攻擊已經犀利如斯,密集如此了,但是看左中弦狀若瘋狂的樣子,似乎還嫌不夠一般,整個巨大的軀體忽然瘋狂的旋轉了起來,頓時,空中捲起了一道鋒利的長刀組成的龍卷,龍捲風席捲而過,忽然廉鷗鬼的身影在左中弦的身後出現,手中的鑰匙忽然脫手而出,口中唸唸有詞之後,只聽見清脆的一聲卡,鑰匙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嗖的一聲,深深的沒入了左中弦的後腦勺。
「去。」
鴟梟鬼猛然將手中的鏈鎖一丟,頓時,空中忽然鏈鎖猛然膨脹了起來,嗖嗖的兩頭忽然長出了鋒利的倒刺出來,倒刺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筆直的勾住了左中弦的兩肩,頓時,空中的左中弦的氣勢猛然一萎,整個巨大的軀體重重的摔了下來,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坑出來。
鏈鎖的另一頭落在了鴟梟鬼的手中,鴟梟鬼纏繞了一圈之後,真的無法想像,他那麼枯瘦的軀體裡面,怎麼會有那樣強大的力氣,輕而易舉的將左中弦拖了出來,廉鷗鬼一擊得手之後,又回到了鴟梟鬼的肩頭。
「很強大的妖族,如果不是神智昏迷,攻擊沒有任何技巧的話,要拿下他,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厲害,居然連左家的這種大妖都能夠迷糊的神智。」
「估摸,也就只有青丘那家的人了,不過,那家的人,我們兩個小獄卒可惹不起,頂多,就是他們來討要人的時候,大大方方的送出去唄,少不了還能落下一份人情,反正,鎮鎖獄島是我們的職責所在,那家的人想必也不敢說我們什麼。」
廉鷗鬼不以為然的開口說道,目光卻更加的關注極遠的地方,那根如同挑釁一樣,凝聚得一絲一毫都不肯多釋放出來的湛藍色的威壓。
「麻煩的,應該是這邊的這個入侵者,淺草寺啊,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史官的威壓了,這任史官出逃了這麼久,看來是找到了中原的幫手了,否則,如何敢這麼大大方方的就回歸淺草寺。」
廉鷗鬼的口氣當中帶了淡淡的憂愁,忽然掃了一眼四面八方之後,冷笑了一聲。
「真是厭倦,這等不起眼的跳樑小丑,可惜殺不得,不然東瀛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養料了,到時候,至尊還不得把我們兩個給吃了。走吧,不管如何,三千年前定下的誓約就必須遵守,普天位不得上獄島,要是他們忘記了,我們不介意像對付這個傢伙一樣,讓他們記憶得更清楚的,一輩子!」
鴟梟鬼也用力的點了點頭,隨手一拉,頓時,空地上面就拖出了一個深深的痕跡出來了。鴟梟鬼不屑的看了一眼虛空,輕哼了一聲,三個身影忽然瞬間消失了。
「神官大人,他們好像發現我們了。」
親王跪坐在案幾前面,跟神官兩人目光幾乎一刻都沒有離開眼前的一面古鏡,古鏡裡面,剛剛的戰鬥清晰的呈現在兩人的面前,看著最後一刻鴟梟鬼轉過頭來正好直面的眼神,親王忽然挺直了身體,一口氣憋在胸前,許久才慢慢的吃力吐出。
「是的,我知道,至尊大人留下的三神器之外,這面天守古鏡,可以看到至尊大人預備的措施當中,最為高階的三位天守者的蹤跡的。」
神官伸手一招,身後飄過了一條潔白的絲巾將古鏡蓋上,神官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欣慰,卻是掛著濃濃的擔憂。
「天守者,已經是整個東瀛最後的屏障了,如果連他們也出動的話,那只能證明,東瀛已經到了最危機的時候了。」
神官喃喃自語著,彷彿沒有聽到親王的評價一般,親王打滿白粉的眉頭輕輕的一皺,但是隨機又鬆開來了。
「天守者,許域山,你死定了。」
須佐琉璃恭恭敬敬的跪在一個老和尚的面前,只是,那個鬚髮潔白的老和尚卻是很不老實,爪子一樣的手順著須佐琉璃半開的胸襟的地方伸了進去,用力的揉捏著那一抹潔白的高聳,須佐琉璃秀眉不禁因為吃痛微微的蹙起,頭微微的揚起,漂亮的雙眼瞇成了一條直線,口中忍不住輕聲的嚶嚀了一聲。
「大人,輕點,請輕點,請憐惜我。」
許是著聲音更加的激發了老和尚的**,頓時,老和尚也不惺惺作態了,索性一掀僧袍,頓時露出了黝黑枯瘦的下體出來,湊到了須佐琉璃的面前,須佐琉璃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不明深意的聲響,下一刻,原本寬闊的屋子四圍落下了一圈的白紗,將兩個身影都遮擋在了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