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鐵青著臉卻一言不發的尺矛生太郎,看起來似乎織田有信的話雖然凌厲,但是卻沒有反駁,可信度頗高的樣子。
頓時,左少弦將疑惑的目光轉到了尺矛生太郎的身上了,剛剛在機場的那一幕如同放電影一般的慢慢劃過的瞬間,忽然定格在他磕頭的那一幕上面。
左少弦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尺矛生太郎,你騙我們!」
「所以一開始他要效忠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說讓他宣誓了,不過,好像就算是他發誓了也無效,替死木偶,融偶者本身就是不受血誓的約束的,更不用說其他的了,是誰想到了這個主意?好高明!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
絡也慢慢的睜開雙眼,碧色的雙眼深處,瞳仁瞇成了一條直線,尺矛生太郎一言不發的忽然用力往地面上惡狠狠的砸了一枚圓圓的煙霧彈,頓時,一股煙霧騰起之後,出現在三人面前的就只剩下了一塊木頭。
「兩位,不,三位尊貴的客人,不值得為一個這樣的小人物而掛懷,他逃不了多遠的,四國,可是我織田家的勢力範圍。」
織田有信熱情的用流利的中文說道,左少弦看了一眼左上弦,抱著絡走了出去。
「尺矛生太郎不值得信任,難道,你們織田家的,就值得信任麼?明智光秀為什麼會背叛第六天魔王?這還不能夠說明問題麼?織田家的雖然同樣信奉至尊,但是卻把信長擺在了至尊之後,站在神官的角度而言,這不僅僅是對神官的威脅,更是對整個社祠的挑釁。」
絡輕描淡寫的話讓織田有信臉色大變,斜眼瞥了一眼下擺的衣襟慢慢的搖晃著的織田有信,絡歎了一口氣。
「原來還想靜悄悄的走入淺草寺呢,現在看來是沒有辦法了,連織田家都能夠收到我們的消息的話,看來,經過唐逸的那次打擊之後,想必整個東瀛都已經裝備了探測儀了,真可惜,美國對能量屏蔽的技術封鎖得太嚴密了,哪怕上次千辛萬苦的從北美的狼人身上剝那套設備,還沒開始研究,就自毀了。」
左上弦聳了聳肩膀,慢慢的挺起了胸膛,胸前慢慢的鼓起,結實的肌肉撐得衣服繃得筆直,左少弦抱著絡站在了左上弦的身後有點擔心的說道。
「哥,沒問題吧。」
「唐逸沒問題,我自然也沒有問題,一路上壓抑著威壓還真是很難受呢,少弦,你知道你哥晉級普天位的時候,唐逸這個混蛋小子拿了什麼法寶給我麼?蒼野.洗月刀。」
隨著左上弦的話,他的手臂慢慢的舉了起來,五指張開,一柄近乎透明的,薄如蟬翼的長刀慢慢的從手心伸了出來,逐漸的凝聚成型,隨著長刀的慢慢清晰起來,左上弦的氣勢如同站在漩渦當中一般,身側的所有人都被威壓吹得東倒西歪的,左少弦饒是已經被左上弦特意的照顧到了,但是仍舊被威壓吹得絡身上的毛髮都往某一個方向筆直的梳過一般。
長刀逐漸的清晰了起來,輕輕的彈了一下刀身,左上弦的氣勢頓時一變,目光從織田有信的身邊掃了一眼之後,隨手輕輕的一抖洗月刀,頓時,一陣肉眼可見的波紋蕩漾而起的瞬間,忽然空中飆出了一連串的血花出來。
「八嘎,左上弦,你們是什麼意思,你們準備對織田家開戰麼?」
織田有信雙目圓睜,看著身側空中忽然落下了的兩具被切割成了兩段的軀體,當即勃然大怒,原本那文質彬彬的公子哥的模樣當即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那雙眼深處透出濃濃的戾氣。
「在織田家的地盤上面,殺織田的武士,左上弦,你們兩個是在跟整個四國,不,整個東瀛的所有家族作對,你會嘗到苦果的。」
織田有信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脖子的地方一涼,不知何時,那柄已經被凝出本體出來的洗月刀靜靜的駕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左上弦的身影慢慢的從自己的身後清晰了起來。
「喲?織田家的,聽起來,很有氣勢嘛,信長之野望喲,第六天魔王,自稱至尊之下的第六天魔王的子孫,我很期待,據說獨立在社祠之外,跟幕府也是分鋌抗拒的織田家,只是我很奇怪,為什麼,你們會被人從尾張趕出來呢?名古屋不好麼?否則,為什麼你對尺矛家的,會有那麼濃烈的怨恨呢?讓我猜猜,你應該就是這一代織田家的天魔王戰甲的繼承人吧?」
左上弦的話不禁讓織田有信心頭大驚,就是連左少弦也被唬得一怔一怔的,但是下一刻,看著聚精會神的盯著織田有信身後的左上弦的絡的嘴唇,左少弦才瞬間釋然。
感情這麼一大段東西都是絡傳音過去的,怪不得,左上弦又沒有來過東瀛,怎麼可能對東瀛瞭解那麼多,但是絡假假也曾經是包括現在也是妖書的元靈,縱然妖書現在被左少弦的血脈封鎖住了,但是至少留下來的部分記憶也足夠讓它對東瀛的局勢稍微推敲一下就可以得出結論了。
「若非你現在的確不方便閱讀妖書上面的記載的話,何必我如此辛苦?左少弦,你還是趕緊成長起來吧,不然我可很希望能夠看到你被人幹掉,那樣我就有五成的概率可以自由了。」
「但是還有五成的概率是你跟我一起死,不是麼?見過怕死的法寶,沒有見過你這麼怕死的。」
左少弦毫不猶豫的就揭開了絡的心思,絡難為的停頓了一下,從鼻息當中哼了一聲。
「元靈跟法寶是兩碼事,我會死,法寶會損壞,但是,我死了,法寶頂多就失去靈性而已,日久天長,早晚會另外生出元靈出來的,但是法寶妖書要是損壞了,那元靈必死無疑,為了我自己好,否則,我跟史官在一起的年限更長,從理論上而言,我更應該幫他才是。」
「問題是他死了,但是我還活著!」左少弦毫不客氣的打斷了絡的話,對面,織田有信眼珠子來回的打轉著,也不知道是在打什麼主意,左上弦毫不在意的任憑身後的兩股如同實質的殺氣逼近,忽然反手一轉,頓時,一道刀氣平平的推了過去。
「八嘎。」
空中,地面上,兩個袖口別著銀色葉子的忍者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思議的分別看著自己的下身,兩人如出一轍的,都是自腰間被齊齊的斬斷,甚至兩人還來得及端詳一下自己的傷口之後,下一刻,鮮血炸開,將身後炸出了一個血腥世界,卻被左上弦的氣勢擋住。
「忍者?瞬移?真是很不好意思,洗月的特性就是,斬空,就算你跑得再快,也躲不過洗月穿透空間的斬殺,除了硬抗,別無他法。」
織田有信瞬間臉色變得灰白,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的樣子,許久,他才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為什麼?我們織田家,一開始就沒有對你們表示出敵意出來,為何你們可以容忍看起來根本就是有異心的尺矛家的,卻一見我們織田家的,就大開殺戒呢?須知道,我是帶著誠意過來的。」
「答案很簡單,他們放過尺矛家的,是因為他們不認識路,他們需要一個帶路的,過河拆橋是東瀛人的習慣可不是中原人的習慣,至於你嘛,很倒霉的是,因為原本他們還準備藉著尺矛家的掩護,靠近淺草寺,讓尺矛家的以為他們已經相信了他對他們而言又沒損失,你沒來由冒出來揭穿作甚?用我們中原的話來講,就是狗拿耗子獻慇勤,不打你打誰?雖然忍者未必只有那麼織田家有,但是反正一個是打兩個是干,不發洩下火氣,豈不是讓你們覺得,來的就是兩個沒卵蛋的種?」
「話粗理不粗,只能怪你倒霉,不過,殺幾個小忍者示警一下就算了,我對你體內的那件天魔王戰甲不感興趣,還要浪費時間破開他的防禦,這麼麻煩的事情,許域山你幹不幹?」
「不幹,給一百萬也不幹!」
剛剛接過織田有信的話頭回答他的那個高大的男子劈開雙腿,毫不顧忌麻衣下面露出的粗大的腿毛,就那樣施施然的坐在門外的廣告牌上面,詭異的是,明明剛剛下車的時候熙熙攘攘的來往的人群卻不知何時已經被清場乾淨了,仔細看去,遠處遙遙的還能夠看到不少米色的警戒條。
「關於妖怪打架這種事情,東瀛的經驗比中原多多了,畢竟說不定推開門隔壁的鄰居就是一個妖怪,更何況,織田家的小公子就在這裡,東瀛的警方要是還不知道這邊有事的話,那只能說明東瀛的警方智商的確是無下限了。我說,姓左的,你怎麼知道我是許域山?」
「廢話,我是不認識你,但是唐逸認識你,你以為就你家國安有數據庫,蒼野就窮酸到沒有了不成?小看我們,你們家多少戰場急救藥劑還是跟我們唐氏採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