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王勝的客戶經理明顯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居然還會有人突然發難,左少弦掃了那個中年男子一眼,卻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已,那個看起來明顯是習慣的趾高氣揚的中年人根本就沒有看到左少弦他們兩人一般,從桌子上面站了起來,伸手指著王勝的鼻子。
「隨意你,你要是不服氣,你就去投訴我啊,兩位,請稍等一下,真是不好意思,上面的命令來得急,也只通知了幾個人而已。」
王勝彬彬有禮的微微一躬身,走到了那個中年人的面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紅澄澄的證件在那人的面前晃了晃。
「你被開除了。」
「科長,科長。」
那個中年男子看著那份證件,忽然胸口一悶,就倒了下去。
王勝看也不看那人,就帶著左少弦跟左上弦沿著機場的通道漫步進去了,臨進入機艙門口的是,左少弦忽然停住了腳步,反問了那個一臉笑意熱情得卻讓人感覺不是阿諛的王勝。
「國安?」
「是!」
「幾組?」
「七組。」
左少弦點了點頭,才轉身走進去,看著慢慢合攏上的機艙的大門,王勝這才感覺到身後的冷汗已經將衣服都打濕了,從衣領的地方拉出了耳麥,耳邊,響起了許曄的聲音。
「組長,已經上飛機了。」
「那就好,這兩個簡直就是瘟神。」
對講的另一頭,明顯傳來了許曄舒了一口氣的聲音,沉吟了會兒,王勝忽然開口說道。
「組長,不下毒?」
「不下。」
「不然,在飛機上安排一次爆炸?機上有兩千公斤的tnt,是準備送往南非給六組用的。」
「別!我知道你們這群傢伙都不怕死,但是,不怕死跟送死是兩個概念,我不認為兩千公斤跟一架飛機能夠幹掉他們,如果可以的話,你們組長我早就用導彈將機場耕過一遍了,死幾個算什麼,你的級別還不到,你是不會理解,這群人,已經不是用普通的子彈跟炸藥能夠幹掉的了,我不希望我的手下做出無謂的犧牲,你也是,王勝,你不要給我擅作主張。」
許曄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的寒意,王勝打了個寒噤,當即應到,「是」。
兩個人的頭等艙,左少弦在機場的空客小姐溫柔的提醒下繫上了安全帶,左上弦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剛剛被左中弦惡狠狠的砸了一拳的內傷到現在還沒好呢。雖然也是已經幾近非人了,但是人類最脆弱的環節還是在於肉身,左上弦又不是那種修煉肉身成佛成聖的那種法門,被左中弦砸了一拳之後如果還不盡早的調整身體的話,就會留下隱傷了。
左上弦明顯不是那種會逞強的人,否則也不會剛剛在左少弦對浮游出手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坐在那邊就是不出手,哪怕是最弱的普天位,那也是普天位的高手,按照浮游的說法,普天位的高手,最低也有一百萬的戰鬥力的。
三個小時之後,隨著飛機的俯衝,滑翔,放下起落架,停穩之後,這時的東瀛已經進入了秋季了,跟稀稀落落的天湖苑機場相比起來,東瀛的名古屋簡直就是人擠人了,哪怕是在機場,下了飛機,進入大廳的左少弦傻眼了。
「哥,那個,你懂日語麼?」
「不懂。」左上弦搖了搖頭,頓時,左少弦幾乎都要抓狂了。
「我也不懂,那我們兩個怎麼辦,你帶錢了麼?」
「糊塗蛋,急什麼,怕什麼,當年唐逸不也是一句日文都不懂,但是還不是照樣在東瀛殺了個七進七出,當然,如果能夠不驚動東瀛的那幫雖然只是小天位,但是一個比一個要難纏得多的老妖怪們的話,我們最好不要驚動,那群傢伙,韌性好過頭了,而且逃跑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要是沒有把幹掉的話,他們絕對會不死不休的。」
左上弦也是有點頭疼,不過,看他老神在在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左少弦也將心放了下去,耳邊卻想起了絡嘲笑的聲音了。
「你們兩個白癡,你們不懂日語,難道我也不懂?我才是見證整個東瀛語言體系發展起來的老祖宗,ok?」
左少弦一拍額頭,從肩膀將絡抓了下來,塞到了自己的懷中,絡不滿的扭動著身體之後,但是下一刻,左少弦的嘴巴微微張開,口中赫然發出了流利的日語出來了。
「你好,請問,在哪裡可以搭乘計程車?」
拉過了一個機場的工作人員,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左少弦跟左上弦站在了一排的計程車前面,只是,現在還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沒錢!
看著左少弦的目光,左上弦很無辜的聳了聳肩。
「我帶錢了,我真的帶錢了,不過,剛剛被你打架的時候,弄碎了,日元這種東西太不結實了,不信你看。」
左上弦從翻開了口袋,上面隱隱的還帶著點血漬呢,如果不是王勝帶領的話,恐怕左少弦跟左上弦根本就上不了飛機,更不用說到達東瀛了,不過,後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兩個明顯是日本保安廳模樣的警察一左一右將手放在了腰間慢慢的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老成點的警察警惕的看著左上弦飛濺得星星點點的前襟,大聲的呵斥道,邊上,左少弦懷中的絡倒是很實在的一五一十的翻譯了過來。
「蹲下,把手放在頭上。」
「真是虎落平陽。」左上弦搖了搖頭:「少弦,我教你,來到了東瀛,應該怎麼做。」
說著,下一刻,兩個警察的眼前一花,腰間的一整套設備不知如何,就被左上弦輕鬆的剝了下來,隨手往左少弦的身上丟了一套之後,抽出了橡膠警棍,看著兩個驚叫起來的警察。
「妖怪,他們在喊妖怪。」絡很盡職的翻譯了起來,左上弦看著自己的衣襟,隨手將橡膠警棍折成了兩截。
「做工可真差,難不成,東瀛這邊也有豆腐渣工程?少弦,我教你啊,蒼野出來的人,雖然沒有必要的時候,是不會隨意的釋放威壓的,但是就算是不釋放威壓,面對這種敢對我張牙舞爪的人,有一句話說得很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話音落下,斷成兩截的警棍飛了起來,一左一右的,追上了兩個落荒而逃的警察的身後,一人一棍,兩人當即倒地不起。
「哥,你殺人了?」
「你哥像是那種人麼!」左上弦一瞪眼,
「就算他們是東瀛人,你哥還不至於無冤無仇就把他們幹掉吧,只是不想他們礙事把他們打暈了而已,少弦,叫絡問問那個出租車司機,去四國走不走,不走就把他的車子徵用掉。」
不用左上弦吩咐,看著一溜煙飛快的一輛跟著一輛疾馳離開的出租車,哪怕是語言不通,左少弦還不明白這些司機的想法的話,那他也太笨了一點。
迅速的伸出手去按住了出租車的車頭,懷中的絡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喂,去四國走不走?不走就借你的頭來用一用。」
「媽媽,妖怪!」
司機一翻白眼就暈了過去了,左少弦還沒靠近車窗準備把車門拉開就聞到了一股難聞到極點的味道,那司機居然已經被嚇得尿褲子了。
「這樣的車哥你還敢開麼?」
左少弦捂著鼻子,連忙後退了兩步,左上弦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廢話,肯定不開的,無妨,反正名古屋這邊車也不少,隨便再徵用一輛就行了。」
「我見過很多中國人,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都有。」
左上弦跟左少弦剛要離開的時候,牆角的黑暗當中,忽然響起了一個生硬的普通話。
「他們的類型有很多種,高傲的,謙遜的,軟弱的,林林總總,我記得,我見過的最驕傲的是一個叫做唐逸的中國人,他在東京來回穿梭,前後一共殺了數千名的妖怪和半妖,原本神官閣下已經將他困住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讓他殺了史官閣下,然後逃回了中原,我們組織了一隻最精英的妖怪去追殺,但是很遺憾,他們都被吃了。」
那個聲音很平靜,一字一句的,用生硬到極點的漢語在描述著一個很淺白的事實,講述一個很簡單的故事一樣,左少弦跟左上弦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左少弦摸了摸眼鏡。
「終於捨得出來了麼?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呆在那個角落不出來呢,十五萬的戰鬥值,也很少見呢。」
左少弦的懷中發出了絡盡職的實時翻譯,角落當中,那個逐漸清晰的身影面對著牆壁盤坐著,直到兩人停住了腳步之後,那人才慢慢的轉過身子過來,奇異的是,明明是面對牆壁,但是他的身形不動,赫然也能慢慢的扭轉過身體過來,將整個人都轉了過來。
那種架勢,倒是有點跟印度的瑜伽相似,但是卻又有很大的不同,瑜伽是用身體的柔軟性來扭動身軀,而那人卻是生生的就好像掰過來一樣,將腦袋,身子,手臂,腳,一個一個的掰過來面對著左少弦。
作者有話說
今天去女孩子家裡,發現,對那個女孩子越來越滿意了,就是擔心人家根本看不上你啊,患得患失,這都是什麼心態呢?唉,果然,人類的感情是最難以描述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