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宋波,我內心都有些打顫,這哪裡還是我以前見過的宋波,完全是一頭掙脫枷鎖的野獸,淋漓盡致毫不拖泥帶水的一連串動作不禁讓我頭腦有些遲鈍,看著宋波竟然說不出話來。
身邊的馬睿智顯然也被剛才的宋波嚇到了,但適應能力還是比我強很多,只見馬睿智輕咳一下,推了推眼鏡說道「你怎麼把他給殺了?也許他知道哪裡有出口。」
聽到馬睿智的話後,宋波並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回頭看了看被虐殺死的那個姓方的男人,隨即轉過頭來看了我和馬睿智一眼,冷冰冰的說道「他,該殺。」
聽宋波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聽出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絲感情都沒摻雜,就好像是剛剛殺死了一隻蟲子一樣,可那姓方的縱然在可惡也是個人,和蟲子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我剛要說話,卻只聽馬睿智搶先道「剛才那怪物被你甩掉了還是你已經把那怪物殺死之後才來的?」
聽到馬睿智的話,我不由覺得馬睿智是白費口水,不是這兩種可能還有其他的可能嗎?而且現在該探討的不是這事情而是怎麼出去。
待馬睿智說完後,宋波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回答馬睿智的話,只見宋波回身走到姓方的屍體旁邊,右手握住那把長刀的末端,用力一拔,頓時只見一道細小的血柱從頭顱裡噴了出來,雖說噴出的距離很短,大約只有分米左右,但還是濺到了宋波的手上。
拔出長刀後,屍體沒了固定力頓時倒了下來,躺在了地上,就好像找到了靈魂皈依的地方,而屍體倒下後,頭顱正好是對著我,我低頭看了一眼屍體,頓時只覺得渾身直冒冷氣,姓方的那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那眼神摻雜著哀怨和不敢,甚至從中好像還有一絲歎氣,被那雙摻雜著無數情感的眼神盯著是一件比死還痛苦的事情,頓時我往旁邊靠了一下。
而拔出長刀後的宋波,筆直的傾斜手中的長刀,因為手中珠子的原因,我甚至能夠清晰的看到那長刀上不斷滑落下來的血珠。
宋波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我和馬睿智,那眼神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就好像掉進了冰窖一樣,看著眼前的宋波,他給我的感覺不由變得十分陌生,就好像從來沒認識過一樣。
「是我跑了出來。」宋波冷冰冰的說道。
聽到宋波的話,我剛想說話,只覺得旁邊的馬睿智以毫無察覺的動作捅了捅我的手,隨即我用餘光看了一眼馬睿智,而此時馬睿智的表情明顯不對,他這表情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過,就好像自己身在危機當中一樣。
看到馬睿智這表情,我頓時也感覺不妙,但是究竟是哪裡不妙我也不知道,只是心情因為馬睿智的變化而帶動的,我轉過頭來問「怎麼了?」
而此時宋波也緩步朝著我們走來,看到宋波走來,馬睿智拉著我手道「快走!他是假的!」
聽到馬睿智的話,我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兒,只覺得手中大力傳來,這股力量甚至比之前逃跑時馬睿智拉我的力量還要大,所謂在關鍵時刻人類能夠激發潛能也不過爾爾了,當即我承著馬睿智的大力不斷朝後奔去,而身後的宋波也握著手中的長刀朝著我們跑來,先開始我以為宋波也發現哪裡不對勁是要和我們一起逃跑,但隨即宋波擺出來的架勢卻是讓我對著感覺一消而散。
只見宋波原本斜橫著長刀跟著我們跑來,但沒跑兩步卻是擺好了要飛出長刀的架勢,而這目標竟然是我!
看著宋波這架勢,我不由倒抽了口涼氣,跑的更是飛快,我他娘的招他惹他了,怎麼這架勢還有要殺我的意思?但隨即一想剛才馬睿智的話『他是假的!』不由我有些理解了馬睿智的話,但一切都晚了。
只見宋波手持長刀舉了起來,做著半帶瞄準的意思,右手朝後微微傾斜,隨即順勢一甩,只見宋波手中的長刀飛速的朝我襲來,原本我們所間隔的距離就不遠,雖然在剛才宋波蓄勢要飛出手中長刀的時候距離又是拉開了一小段,但按照剛才他一刀甩死姓方的男人的速度和距離,恐怕我這條小命肯定得撂在這兒。
當即我也做好了被殺死的打算,奮力一甩手甩開了馬睿智拉著我的手,隨即大力把馬睿智往前一送,頓時馬睿智因為我這麼一推離後邊追趕來的宋波更遠。
說時遲,那時快,甩出的長刀馬上就要插在我的身上,突然,一道人影閃到我的身邊,只見那人手持同樣的一把長刀橫身架到了我的背後,隨即只聽到『噹啷』一聲銅器相撞的聲音,我回身一看,那把朝我飛來的長刀竟然朝著旁邊飛去插在了石牆上。
我別過頭看向救我的人,這人竟然是宋波,隨即我又看了看剛才要殺我的宋波,這個宋波無論是長相還是身上的服飾,根本就是一模一樣,但仔細區別眼神和氣質卻是根本不同,雖說現在宋波也變得十分淡漠,但這種淡漠卻不是那種要殺人一樣的冷冰冰所能詮釋的。
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宋波,我竟然產生了眼花的感覺,我深知剛才救我的宋波是真的宋波,但剛才要殺我的那個又是從哪裡來的?
當即,我定眼看向剛才要殺我的那個人,只見那個人身上不斷散發著血腥的氣息,從身體裡冒出有些猩紅的煙霧,忽然,也不知道是哪裡吹來的風,那猩紅的煙霧陡然消失,而原本站在那裡宋波一樣的人卻神奇的消失了,再次出現的竟然是剛才在那祭台邊上看到的羅剎!
看著眼前的羅剎,從羅剎那雙大牛眼中我看到了殺戮和血腥等一切反面的情緒,只是看著就給人一種陰森後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