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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72章 倆老漢玩對戰 文 / 少穿的內褲

    第1072章倆老漢玩對戰

    做什麼?王博真不想說,這估計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了,怪不得房二郎堂上答應的那麼乾脆呢,敢情早就想好怎麼坑人了。其實房遺愛讓王博做的事情也不難,無非是大張旗鼓的去戶部捐糧而已,放在平常,老王家做點善事也是可以的,可是現在這麼做,就是給關中各族丟臉了,更可笑的是,這個臉老王家還必須得丟,否則損失的將會更大。

    當王博決定明天去捐糧後,王守烈顯得很激動,「父親,咱們能信房老二麼,那傢伙就是個坑蒙拐騙下三濫,銅皮鐵面王八蛋。這種人的話,能信?」

    「守烈,你還是想得太少了,房二那人鬼精鬼精的,他是個混蛋不假,也經常自食其言,可是在大事上,他絕不會亂來的!」王博這一點還是敢確定的,房遺愛這個人很聰明,他不會過分的得罪關中各族。如今陛下除了奉行科舉,最重要的就是維持朝中平衡了,以前關隴勢力太過強橫了,給陛下太多掣肘了,如今陛下用房遺愛當刀,無非是要削弱關隴世家的力量而已,至於消滅關隴勢力,當今陛下不會做的,沒了關隴勢力,有的山東豪族做大麼,估計是個帝王都不會做這種蠢事。也正因為看到了這一點,房遺愛不會蠢到過分的逼迫關隴勢力,雙方都維持著一條線,只要不觸動各方的底線就行。

    在朝而言,房府要的是科舉施行下去,同樣陛下也是如此,只要科舉施行下去,那麼一切都好商量。同樣關隴勢力也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任何一家都不能滅亡。一旦有一家滅亡,其他各家也會殊死抵抗的,這也是為什麼房遺愛只是毀掉汾州司馬氏,而沒有盡全力滅掉司馬氏的原因。

    「父親,房遺愛讓我們這做又有什麼好處,難道這樣他就能將捐糧賣官的事情持續下去麼?」王守烈覺得腦子裡很亂,都快欒城一鍋漿糊了,房遺愛每每出手,往往是出人意料。

    王博也是想不通,他搖著頭歎息道。「誰知道呢?不過房二既然早有打算,那一定還有後招,我們拭目以待吧,倒看看他如何攪亂這京城的天!」

    王博一直覺得長孫無忌不夠果決,如果他有杜如晦那樣的決斷力。也許關隴勢力就不會遭遇如今的困境了。兩年前房遺愛雖然聲名鵲起,可那時候長孫無忌有無數種方法將房遺愛扼殺在搖籃之中。只可惜長孫無忌不夠狠亦或者說眾人都沒有意料到一個成長起來的房遺愛會如此可怕。如今房遺愛已經成了關隴勢力最大的禍患。更讓人無奈的是,他翻手間將琅琊王氏和滎陽鄭氏拴在了山東大族的馬車之上,這也讓房府身後有了可以抗衡關隴勢力的護盾。

    如果僅僅如此,倒也罷了,最讓人無奈的是房遺愛這個人特別的識時務,用嶺南大營守著老宋家。簡直就是給自己安了個雙保險,他可以翻手間滅了宋家,也可以和宋家聯合,當真是做了一手好買賣。說房遺愛慣會裝瘋賣傻也好。說他腦袋有病也好,總之人家活得很滋潤,沒事立個功討個賞,再沒事惹點事來個功過相抵。總之房二郎不冒尖,從來不讓陛下覺得房府有多突出。王博曾經想過捧殺之策,可惜的是這一招在房遺愛身上一點用都不管,在外人看來人家房府還不如長孫家呢,陛下又怎麼會對房府下手呢?除非是房府謀反,不過去年謀反案最佳的時機也已經錯過了,哎,想想房老二就頭疼。

    這一天戶部衙門迎來了一個特殊的捐糧者,這個人就是王家大公子王守烈。王家也算給力,出手就是米糧兩萬石,可算是創造一個奇跡了。

    王守烈沒有在戶部多留一刻鐘,丟下糧食就板著臉閃人了,王家人一走,房遺愛就咧著嘴笑了起來,「大哥,瞧見沒,這就是老王家,很識時務的!」

    房遺直也是相當的無語,兩兄弟正瞎聊著,門口就又來了一個人,這個人還是個女子。看那藕荷色的輕紗,房遺愛趕緊裝了個樣子,「哎呀,思穎,你咋來了,快來這坐坐,房某給你倒杯茶!」

    崔思穎撅著嘴白了房遺愛一眼,這傢伙慣會裝模作樣,「得了,二公子,你就別在思穎面前玩這招了。也不知道你是咋辦到的,我家老祖宗竟然要給你送糧食,給,這是接收的牌子,糧食後日就會運到。」

    「哈哈,咱們感情深嘛!」房遺愛老實不客氣的將牌子收進了懷裡,崔思穎真想跺他一腳,什麼人嘛,啥話都敢說,還感情深,感情深怎麼不給點好處?

    崔思穎沒啥事,就坐桌旁喝起了茶水,她倒要看看房二郎還能唱什麼戲。等了沒多久,第三家就上門了,這次來的就是那個嶺南老宋家的宋玉姑娘了,一看宋玉那笑語嫣然的樣子,崔思穎忍不住啐了一口,好一個狐媚子,怪不得房老二整天念叨呢。

    宋玉很大方的獻出了三萬石米糧,同時還很識趣的送上了一個小箱子,至於箱子裡的東西嘛,除了錢票子還有啥,這玩意李世民最喜歡了。

    房遺愛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如此大的陣仗,朝堂大佬和關中貴族們本能的覺得有點不妙,他們這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呢,市井中就開始傳出一些流言蜚語了。

    做為京城最大的青樓,這仙夢樓自然是火爆的,來這的人不光可以玩姑娘,還可以聽到各種勁爆的消息。這不,一個肥頭大耳的公子哥伸著脖子吹噓道,「你們聽說了沒,嶺南老宋家給朝廷獻了三萬石米糧,俺的天啊,這可是大大的善舉啊,咱太行山的災民們總算有飯吃了!」

    「誰說不是呢,除了宋家,還有崔家、盧家、老王家,哎。真不愧是我朝有數的大族啊,這行事作風,就是比別家強。這一比較起來,有些人可就不咋滴嘍!」某個人估計喝的有點多了,所以說話也有點冷嘲熱諷的意思。

    「哎,兄弟,你說說,哪些人是什麼人?」有道是看事的就是喜歡熱鬧,幾個人勸著酒希望那人繼續說下去。

    「咳咳,這個還能有誰。就咱大唐朝的這些王公大臣們唄,你們是不知道,那莒國公和盧國公都是當地豪族,家有良田萬畝,可就是哭窮。那個鄭國公魏老大人更是了得。以前總是把自己標榜的多麼仁義愛民的,現在呢。朝廷缺少賑災糧了。這老大人卻一粒糧食都沒送出來。這些人啊,還比不上人家城西老財主范東來呢,人家范財主為了給朝廷捐糧,在那衙門門口死死地睡了一夜!」

    「是啊,似這等碌碌無為之輩,枉為我大唐功勳了!」幾個書生更是引經據典的責難了起來。青樓是啥地方,那可是三教九流,各式人物集聚的地方。

    僅僅一天的時間,長安大佬們就感受到了深深地壓力。不光是壓力,還是那種壓力山大。程咬金腦袋靈光,當即把程處默喊了過來,「小子,給你個任務,無論如何要讓我老程家把糧食獻出去,還得讓百姓說咱們好,娘的,這要是在藏著掖著的,就得被長安百姓的嘴罵死了。」

    程處默都快哭了,這老爹也太不靠譜了吧,上兩天還囑咐他不要亂應人呢,現在倒好,搶著要去送糧食了。程處默覺得自己去說沒什麼戲,就俊哥那人鬼精鬼精的,會認輸麼?

    「父親,你就別為難孩兒了,這不是丟不丟臉的事,就算孩兒到了戶部又能咋樣,人家不收糧孩兒也沒轍啊!」

    「你這混賬,說的啥話,難道讓為父親自跑一趟?」程咬金還真說對了,程處默大腦上上下下的,就差扯著脖子叫聲好了。

    沒轍了,程咬金親自押著一萬斤糧食去了戶部,這還沒進門呢,就碰到對面而來的尉遲恭了,倆老漢都不是什麼善茬,這一見面就嘮叨上了。

    「哎呀,黑炭頭,你這是幹啥呢,不會你家糧食吃不了,來支援勞苦大眾了吧?」尉遲恭心情本就不咋地,一聽程咬金這陰陽怪氣的話,當即就擼起了袖子,「老貨,少他娘的說風涼話,你還不是一樣,這會兒老子都快讓人罵成黑心老鬼了。」

    「得了,你生氣管屁用,都怪那個魏玄成,整日裡死板的很,人家好好地善舉,讓他說的那麼不堪,還非要停了,這下好了,咱這群人都把臉丟茅坑裡去了!」

    「咳咳,程老貨,你說誰呢,老夫做錯了咋地?憑的是你家女婿太缺德,弄出個這種餿主意來!」魏征氣的一肚子火,早知道不當這個惡人了,房二那個小狐狸,咋這麼能算計呢,八成是房玄齡教的。

    「我家女婿怎麼了,有本事你也整個女婿出來啊,整不出來,還羨慕嫉妒恨的,黑炭頭,走著,平生最瞧不起這種人了,可害苦了一群人嘍!」

    程咬金進了戶部,書吏們一個個的都站了起來,尉遲恭暴躁的很,拍著桌子就吼了起來,「趕緊記錄啊,我尉遲恭一萬斤粟米!」

    「啊?這個,老將軍,咱這糧食夠了啊,房將軍說過了,不讓亂收了,你們看是不是把這糧食收回去?」

    「混蛋,咋地了,你們能收王博老兒的糧食,就不能收我尉遲恭的糧食了,難道我尉遲恭的粟米是壞的不成?別跟老夫扯什麼房將軍,房俊那小兒在哪裡,讓他出來,他今個要是不把糧食收了,老夫就領人把他家西跨院的女人押軍營裡看著去!」

    一聽尉遲恭這話,程咬金立馬就不幹了,指著尉遲恭的鼻子就罵道,「黑炭頭,你胡咧咧個啥呢,知道我家靈兒不,你敢動他一個寒毛,老程就掐死你!」

    「你敢,就你那兩下子,老夫會罵你?」尉遲恭擼著袖子剛笑了兩聲,就見程咬金跟條瘋狗一樣撲了過來,程咬金也是說話算話,倆手篩住尉遲恭的脖子就用勁兒,弄得尉遲恭滿嘴的罵娘聲,「老貨,你還玩真的了,老子不把你揍得叫爺爺,就跟你姓了!」

    魏征白鬍子飄啊飄的,他記得額頭都冒汗了,這倆人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好好地捐糧能鬧成這幅樣子,還打架,要是打架也別這樣玩啊,一個雙手掐脖子,一個單手摘桃子,整兩個地痞老流氓啊。

    一幫子書吏嚇得都不敢動彈了,倆國公打架,誰插得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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