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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22章 長孫納蘭的眼淚 文 / 少穿的內褲

    第1022章長孫納蘭的眼淚

    到年關,房遺愛這個未來女婿怎麼也得到老丈人府上拜訪下的,一早的長樂就給準備了不少禮物。房二公子卻坐在位上不情不願的,樨樽剝著橘子,一瓣一瓣的吃著,「夫君,你就別擺個臉色了,到了那裡可一定要笑哦!」

    房二公子覺得臊得慌,伸手捏了捏樨樽的臉蛋,這時蠻女野離連歌也湊了下熱鬧,「真是的,不就是見個老頭麼,看把你嚇得!」

    這是嚇得麼?房遺愛很不服氣的瞪了野離連歌一眼,他房某人會怕長孫無忌,那就是個笑話。長樂沒好氣的笑了笑,拍拍桌子,對樨樽等人說道,「行了,都別逗樂子了,你們也去母親那邊看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

    長樂下令攆人,眾女只好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沒了人,長樂替房遺愛整了整衣領,苦笑著說道,「夫君,你也真是的,舅舅確實對咱們不怎麼樣,可是按照規矩,你怎麼也得去一趟不是,否則蘭兒的臉面往哪擱?」

    「得了,可別說了,為夫去還不成?」房遺愛也知道長樂說的有道理,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過年了都不去一趟,那長孫納蘭還不知道氣成什麼樣呢,摟著長樂膩歪了一會,他就囑咐道,「長樂,今天碧娘就要到了,你替為夫多操點心!」

    武順來京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房遺愛之所以重視,是因為武順這次把小房惜雪也領來了,那孩子第一次進房府肯定會有很大不安的。如果是兩年前,不用太擔心,但是經過了兩年時間,小房惜雪已經懂點事了。

    「夫君,你放心吧,妾身心裡有數呢,而且父親和母親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小雪不會受什麼責難的!」長樂扣上這麼說,可是心裡還是有點沒譜的,那孩子常年生活在揚州,這乍一來房府,這心中能不能接受還是一回事呢。不過這種事還得慢慢來,任何人到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都需要一個適應過程的。

    幾個侍衛抬著一口箱子隨著房遺愛去了長孫府,近兩個月,房遺愛還是第一次來長孫府,上次弄個不歡而散,這次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長孫家的僕人一看房遺愛來了。是迎著也不是。往外趕也不是。說實話。長孫家的僕人也挺尷尬的,現在誰不知道房二公子是長孫府的未來姑爺啊,可是這位姑爺偏偏把大公子弄成了瘋子。

    僕人傳話的時候,房遺愛已經闖了進去。他才懶得等長孫無忌的回話呢。也沒去客廳,房遺愛讓人把禮物留到前院,就竟直往後邊走,到了拱門就和長孫無忌碰了頭。有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更何況長孫無忌和房遺愛這樣的複雜關係,長孫無忌平常就是碰到再討厭的人也會擠出點笑容,可是謎案對房遺愛,他真笑不出來,逼瘋他的兒子。又搶了他的女人,這個房二郎就是天生跟他長孫無忌作對的。

    挑挑眉頭,長孫無忌沒好氣的說道,「納蘭在後邊看書呢,你別耽擱太長時間了。你不要臉,我長孫家還得要點臉呢!」

    聽長孫無忌這話,房二公子就想笑,這老頭也如此不鎮定了,看來這段時間真把他氣壞了,「長孫大人放心,不會耽擱太久的!」嘴上這麼說,可心裡未必這麼想,非跟長孫無忌反著來才行,否則那就不是他房遺愛了。

    長孫納蘭確實是在看書,只不過看的卻是占卜的書,她看的挺入神的,房二公子在她身後站了半天,她愣是沒個反應。苦笑了下,房遺愛只好嗯了一聲,這下長孫納蘭才捧著書轉過了頭。一看房遺愛趴她臉前笑,長孫納蘭伸手把他的臉推一邊去了,「還算有點良心,本姑娘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呀哈,看你說的,大過年的,本公子再不過來送點禮,那豈不是給你丟臉麼,蘭兒,來,讓為夫瞧瞧你看的啥?」

    「一邊去,還為夫為夫的,也不害臊。聽說你又把那個司馬博男給坑了,是也不是?」長孫納蘭心裡甜滋滋的,嘴上卻是另一番口氣,反正她就討厭房二郎那賤賤的表情。

    「是啊,咋了,那傢伙就是找坑的,送上門的好事,本公子還能拒絕?」反正臉皮厚,看長孫納蘭做的是寬凳,房遺愛所幸坐在一邊,摟著美人樂呵了起來。

    長孫納蘭一點轍都沒有,拍掉那只作怪的手,她嘟著嘴小聲道,「你自己多小心點,前些日子,那司馬癸酉來找我父親了,至於聊了些什麼,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估計跟你跑不了關係。」

    「這事我知道,隨他們呢,本公子就等著他們鬧呢!」房遺愛早就讓人盯好這些關隴世家的人了,要是連人都看不好,那他房某人也太失敗了。

    點點頭,長孫納蘭還是有點擔憂的說道,「你有信心是好事,不過還是留心點的好,我總覺得事情不會太簡單,那些人在關隴之地經營上百年,又豈會沒點倚仗?」

    「你說的倒也是,不過別人沒有動,咱們瞎猜也沒有用!」房遺愛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呢,起初他也想著挖出這些世家身上的秘密,可是這些人卻穩當得很,長久以來都沒做什麼事情。自從大學堂外鬧過事情後,他們就像偃旗息鼓了一般。至於那個刺殺,簡直就是小打小鬧,房遺愛沒把這當回事,如果關隴世家的人就只有這點本事,那也不會讓李世民頭疼這麼多年了。

    趁著說話的功夫,房遺愛留意了下長孫納蘭手裡的書,這一看書名,房二公子表情就有點豐富了,指指那書名,他不由得咋舌道,「好納蘭,你咋研究起《易經》來了,是不是對算命之事感興趣,如果是的話,本公子教你不就成了?」

    「就你?二公子,你以為本姑娘是會昌寺門前的香客嗎,讓你幾句話就能打發了。若教也成,那你先給解釋下乾坤為何?」

    「乾坤,那個啥。不就是乾坤嗎?嘿嘿,咱不提這個啊,你大哥的情況怎麼樣了,好點沒有?」房二公子哪知道乾坤是啥意思,所幸轉一下話題了,當然他問這個也不是關心長孫沖,只是做下防備而已,萬一長孫沖有所好轉,他也好再重新刺激下。總之,房遺愛是不想看到長孫沖好的。長孫大公子好了。他房二公子就會很不好。

    房遺愛咋想的。長孫納蘭一想就能想出來,那書本頂頂房遺愛的額頭,她沒好氣的笑道,「房俊啊房俊。你這人就是陰得很,我大哥都成那樣了,你還防著他。哎,你們兩個啊,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好好相處了。至於我大哥,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現在連屋門都不敢讓他出了。」

    聽長孫納蘭這麼說,房遺愛也鬆了口氣,沒有好轉就好。一個瘋了的長孫沖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也不知為何,長孫納蘭顯得很有些落寞,將書本放在桌上,她走到窗口打開了窗戶,窗戶一開。就感覺到了一絲冰涼。趴在窗口,長孫納蘭幽幽的說道,「房俊,你說嫁給你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房遺愛一愣,撇嘴笑道,「這話得問你,反正本公子覺得是好事!」

    「哼,你當然覺得是好事了,平白娶個美人,能不高興麼?」聽房遺愛那沒良心的回答,長孫納蘭扭頭嬌嗔了下。

    「嘿,話不能這麼說啊,當初是誰死皮賴臉貼著房某的,還弄啥比武招親的,好像生怕房某不參加似的!」房二公子話沒說完,就遭到了一陣毒打,長孫納蘭打了一會兒,突然趴在了房遺愛懷裡。房遺愛真的很莫名的,因為長孫納蘭竟然哭了,雖然沒有抽泣,那淚水卻實實在在的流了下來。

    事實上長孫納蘭心裡真的很苦,有時候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嫁給房遺愛,是為了爭口氣,還是因為確實喜歡房俊。也許現在都不重要了,只是她這心裡總是有些煩悶,她嫁到房府,是化解兩家的仇恨,還是增加兩家的仇恨?抬起頭,長孫納蘭淚眼婆娑的呢喃道,「房俊,不要讓蘭兒更累了好麼?」

    長孫納蘭心中的苦楚,房遺愛多少能感覺到一點,整個長孫府上下幾乎都視房家為眼中釘,可是她卻要嫁到房府去,更重要的是她要嫁的男人逼瘋了她的大哥。也許人前的時候,長孫納蘭沒有表現出什麼,可是她的心裡終究是有個疙瘩的,而且這個疙瘩還會伴著她一生一世。這就是一個結,一個永遠也無法解開的結,除非長孫家和房家能化解恩怨,可是可能麼?

    無法安慰長孫納蘭,所以房遺愛只能用力抱緊了這個複雜的女人,「蘭兒,有些事情你改變不了的!」

    記得這句話他曾經對楊妃說過,而楊妃聽信了他的話,也努力的做出了一些改變,而長孫納蘭會麼?房遺愛覺得很難,因為長孫納蘭並不是一個與世無爭的人,她也做不到楊妃那種平淡。

    「不努力,又怎麼知道不成呢?房俊,納蘭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人受到傷害!」躲在房遺愛懷裡,長孫納蘭享受著片刻的安寧,這種安寧,也只有在房遺愛懷裡才能找到。

    在長孫府上沒有待太久,和長孫納蘭分別後,房遺愛就竟直回了家,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院裡已經停了一輛馬車,那馬車他是認識的,看來武順已經到了。剛一進西跨院的門,就聽到一陣清脆的喊聲,「大將軍,大將軍,雪兒好想你」

    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娃出現在了視野裡,看著朝他跑來的房惜雪,房遺愛也不禁感歎了下,小孩子長得太快了,那時候見房惜雪的時候,她話還說不清楚呢,現在已經可以健步如飛了。抱起小房惜雪,房遺愛在她臉蛋的用力地親了親,「雪兒,去看過阿公阿婆了麼?」

    「看過的,他們可喜歡雪兒了,你看,這是阿婆送的呢,她說有這個在,雪兒一定能長得如花似玉的!」

    房惜雪顯擺著胸前的玉墜,那東西確實是母親盧氏所有,這玉墜能掛在房惜雪胸前,就證明二老已經認可這個孫女了。其實房遺愛最擔心的就是二老不認這個孫女,因為這個女娃和房家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房遺愛也知道,房玄齡和盧氏能對房惜雪好,那也是讓他安心,畢竟都是家人,只要高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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