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8章長孫沖瘋了
「怎麼,陛下又給你攤派職司了?」長孫皇后也聽出了一點道道,不得不說她猜的很準,房遺愛當即就苦笑道,「可不是嘛,龍虎衛和龍驍衛可不是那麼好管的,而且父皇還給小婿幾分折子,估摸著也不是什麼好辦的事情!」
「嗯?是嘛?咯咯,俊兒,看來你這個大都督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了幽州了!」
房遺愛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別的王子滯留在京是為了享受,他房某人倒好,簡直成個苦力了。
兩個人聊著很快就到了天牢,如今天牢裡的漏洞早補上了,所以一點不用擔心齊維羽等人會逃跑,更何況趙沖還在宮外也安排了不少人手,這種防衛措施下,就算齊維羽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跑出去的。
李泰等人是分開關著的,不僅分開還隔的特別遠,長孫皇后第一個要見的當然是李泰了,而房遺愛則溜到了長孫沖那裡。此時的長孫沖耷拉著腦袋,彷彿老了十幾歲一般,聽到響動,長孫沖便緩緩地抬起了頭,本來他的眼睛是有些空洞無神的,但一看到來的是房遺愛,他便冷笑了起來,「房老二,你為何不殺了我?」
「為什麼要殺你,你還能做什麼嘛?長孫沖,你知道麼,在這個世上,死並不是最殘忍的,沒有希望的活著才是最無趣的!」房遺愛冷冷的笑了起來,他不會讓長孫沖死的,因為如今的長孫沖活著跟死了已經沒卻別了,既然如此,那何必讓他死呢。房遺愛希望長孫沖能夠體驗下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當然,如果長孫沖受不了自殺的話。那他房某人就辦法了,他是答應長孫皇后不殺長孫沖的,可沒說要阻止長孫沖自殺啊。只是長孫沖可能自殺麼,如果他真的選擇了自殺。那還真像個男人了。
長孫沖的身子已經開始哆嗦了起來,也許是怕了,也許是生氣了,他瞪大眼睛猛地撲到了鐵門前,長孫沖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瘋狂的晃動著鐵門,那沉重的鐵鎖被搖的晃晃作響。長孫沖的臉猙獰可怖。離著房遺愛是如此近,「房遺愛,你殺了我!」
「不,我不殺你。因為房某答應過母后的,房某是個講信用的人,說得到就得做得到!」
「不,房老二,你會那麼好心?你是想看我長孫沖的笑話。你是想看著老子在你腳下卑微的活著不是嗎,你騙得別人,騙不了我的。你個混蛋,現在就殺了我!」長孫沖有些瘋狂的罵著,房遺愛卻是好整以暇的掏了掏耳朵。他指了指鐵門,笑瞇瞇的說道,「大公子,你有手有腳,牙齒健全,想要死的話有的是方法,要是受不了,可以一頭撞死亦或者咬舌自盡。來吧,像個男人一樣死上一回,房某也好欣賞下!」
聽著房遺愛嘲諷的話,長孫沖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看看自己的手心又望了望堅硬的鐵門,為什麼他就沒膽子自殺,為什麼會這樣?這一刻長孫沖整顆心都崩塌了,也許房遺愛說的沒錯,他真的不是個男人,一直都不是,不分青紅皂白之下污蔑了長樂,如今明知此生沒了意義,還沒膽子自己了斷。
房遺愛還想再刺激下長孫沖的,因為長孫沖還沒有瘋,這可不是他房某人想要的,只可惜剛想張嘴呢,就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想來長孫皇后來看長孫沖了。於是乎,房遺愛手扒住鐵門,無比痛心的叫道,「長孫沖,你個混球不能死啊,你可知道皇后娘娘為了你操了多少心麼,你要是死了,對得住她麼?聽房某的,好死不如賴活著,以後不能做別的,但可以孝敬下皇后娘娘和長孫大人啊,你難道忍心看著皇后娘娘和長孫大人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長孫沖眼神有點渙散,他有些茫然的看著門口的房遺愛,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神經質的吼了起來,他一邊吼還一邊抄起牢房裡的草屑朝房遺愛丟來,「房老二,給老子滾,少假惺惺的,老子就是想死也用不著你來勸,滾啊,滾啊」
長孫沖還在罵著,卻聽門外傳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嬌叱,「混賬東西,難道房俊有說錯麼?你個不成器的東西,犯了事也就罷了,難道還真想讓你父親替你收屍麼,你還有沒有點孝心了?」長孫皇后罵完話,就朝房遺愛叫道,「俊兒,你不要管他,就讓他去死,死了也好,就當我長孫家沒有這個人。」
房遺愛沖長孫沖遞了個笑,那笑容了包含了太多的諷刺與嘲弄,一時間長孫沖有些呆住了,此時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被房遺愛耍了,沒想到他長孫沖竟然成了房老二標榜仁義的工具!不知為何,長孫沖竟然哭了,他癱坐在地上,手不斷的抓著周邊的草屑,「嗚嗚嗚,房遺愛,你是個壞人,老子不怕你,老子不怕你我是長孫大公子,來人啊,來人啊給本公子買冰糖葫蘆來」
長孫沖語無倫次的,沒人知道他想說什麼,長孫皇后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而房遺愛也是徹底的愣住了,怎麼會這樣,長孫沖竟然瘋了,娘的,這貨就如此受不了打擊,不就是多刺激了他一下麼?
長孫沖確實是瘋了,也許是太想吃冰糖葫蘆了,他竟然抱著房門上的鐵條啃了起來,別說長孫皇后了,就連房遺愛都有點看不下去了。他有興趣整長孫沖,可是整一個瘋了的長孫沖還有啥意思?
聽說長孫沖瘋掉,最吃驚地還是趙沖,房二公子到底跟長孫沖說啥了,竟然一會兒就把他弄成了瘋子,要說長孫沖是裝瘋賣傻,趙沖是不會信的,因為經過宮裡所有御醫診治後,一致認為長孫大公子沒救了。
長孫沖瘋掉,對於房遺愛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本來還想著讓長孫沖生不如死的。他這一瘋,倒是燒了許多樂趣,不過還算有點安慰。至少長孫沖是他房某人整瘋的。
長孫皇后哭過之後,就不是那麼傷心了。也許瘋了倒好,出了那麼多事情,長孫沖也不可能有什麼前途了,對於別人來說當個普通人沒什麼,可對於長孫家的嫡長子那無異於生不如死的痛苦了。瘋了好,瘋了就不會想那麼多煩心事了。
長孫皇后離開了天牢,房遺愛卻留了下來。他還是想和齊維羽聊聊的,對齊維羽這個人,你不佩服都不行,也許這個人狠了點。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他很聰明。讓趙沖弄來點酒菜,房遺愛便坐到了齊維羽的牢房裡,趙沖怕房遺愛吃虧,也坐在一旁陪著。
「齊維羽,怎麼樣。可否賞個臉,陪房某喝幾杯?」房遺愛說著滿上了酒,齊維羽嘴角上翹,端起酒杯便是一飲而盡,末了還歎道。「果然是好酒,上等的海天藍就是不一樣啊!」
「夠膽,你就不怕房某在酒裡下毒?」房遺愛笑瞇瞇的望著齊維羽,齊維羽卻是眼皮都未抬一下,「有必要嗎?憑你房二公子現在的能耐,只需要一刀將齊某人殺了就行了,可別多此一舉的弄什麼毒酒?」
「不錯,只可惜了,你這人太狠毒了,如果不是如此的話,房某倒不介意留你一條命!」
「呵呵,齊某是不是還要謝謝你了?貌似,能讓你房二公子看在眼裡的人也不多吧?」齊維羽彷彿在詢問一般,房遺愛挑眉笑道,「過獎了,房某人知趣的很,大唐朝比房某強的人多了去了。」
「嗯?房遺愛,在齊某人面前就不用再裝了吧,你那套裝傻充愣的把戲演給別人看也就是了,莫要再齊某人面前賣弄了。以身做餌,為自己出去一切後患,再鞏固李承乾的地位,好一個連環套,別告訴齊某人這些都是鄭麗琬和武曌想出來的,那兩個女人還沒這麼大的豪氣。」
「齊維羽,你在說什麼,房某可聽不懂了!」房遺愛不會接齊維羽的話的,如今旁邊還坐著一個趙沖呢,齊維羽擺明了就是想陰人,他房某人才不上這個惡當呢。
見房遺愛沒有上當,齊維羽也沒怎麼失望,反而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二公子,你我之間也算得上老交情了,有什麼話就只管問吧,這個時候,齊某也不想帶著什麼秘密去地府。」
「爽快,齊維羽,房某很奇怪你是如何找到一個和你長得如此相像之人的,當時連房某都差點相信你已經死了!」
「二公子,不知你可聽說過削骨術麼?」聽著齊維羽的話,房遺愛便搖了搖頭,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削骨術呢,朝趙沖看了看,顯然趙沖也沒聽說過,因為趙沖那一雙牛眼比他房某人還茫然呢。
見了房遺愛的反應,齊維羽就就像是在講故事一樣敘述道,「這削骨術也不難懂,在人小的時候將一種藥物灌入鼻腔之中,便可讓頭骨變得鬆軟一些,這個時候便可以照著別人的樣子慢慢的休整一番。一次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經過幾十次休整之後,便可以讓兩個人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只是削骨術還有個缺點,就是因為長期灌藥物,下身骨骼會有些鬆軟無力!」
房遺愛聽得瞠目結舌的,什麼削骨術,不就是古代版的變態整容術麼?這沒想到大唐朝還有這種技術,相比韓國人的整容術又算個啥,他們能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麼?
趙沖也是聽得有點傻眼了,好神奇的削骨術,將人變成另外一個人,其實趙沖很想問問誰會削骨術,而房遺愛也是如此想的。齊維羽就像知道房遺愛在想什麼一般,他笑了笑搖頭說道,「二公子,不要問齊某誰能做到這一點,因為那個人就在你手上呢!」
「哦?你說的是平五郎?」房遺愛馬上就想到是誰了,能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平五郎那個變態郎中了吧。果然,如他所想,齊維羽輕輕地點了點頭。
房遺愛心中的疑問可不少,而這些問題,只有齊維羽才能夠解答,「齊維羽,那那些日本人又是怎麼回事?據方某所知,玉越良戒乃是十幾年前的遣唐使節,為何會聽命於你?」
「其實很簡單的,玉越良戒並不是聽命於齊某,準確的說應該是聽魏王殿下的命令才對。玉越良戒雖為遣唐使節,可他心中想的卻是物部氏的前途,而魏王殿下可以幫著他打敗蘇我氏,你說玉越良戒為什麼不可以為我們賣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