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程國公會戲法
生活是相當無奈的,長孫沖有些無奈的將程咬金和柴令武請進了銀號後廳,在前邊守著這麼多人,好多話都不能說,而且長孫沖也不希望別人看到他低聲下氣的樣子。
柴令武像個老大也一般毫無形象的玩著手指頭,長孫衝越看下去,心裡越不是個滋味,四年前,柴令武還是他長孫沖的狗腿子呢,這才幾年的時間,一切都顛倒過來了。看著長孫沖那一臉的無奈之色,柴令武心中卻是異常的滿足,不是一直都瞧不起他柴令武麼,那麼就拿出本事來吧。事實上,今天的事情完全可以換成段光頭或者李業詡來的,但是柴令武還是爭了過來,他來這裡不是為了坑長孫沖多少錢,而是讓長孫沖知道下如何尊重人。
做為平陽公主府的血脈,柴令武是高貴的,他有著自己的驕傲,可是長孫沖卻一直在無視他的存在。以前的話,柴令武不會爭什麼,但是現在,他需要有所轉變了,就像房遺愛說的那樣,平陽公主的兒子不可能永遠不入足朝堂的。
長孫沖領著程咬金等人進了後廳,武曌卻呼了口氣慢慢的站起了身,她沒有回後廳,而是一個人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通途客棧。雖然她手中有著許多的財富,可是她依舊不想換地方,一方面這裡已經住習慣了,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住到哪裡去。
柴令武為什麼來坑長孫沖,武曌也能猜到一些,這種換手的江湖伎倆恐怕是那個拓跋惜月教的吧,如今鄭麗琬去了幽州,臭姐夫又不在,能使出這種缺德主意的也就拓跋惜月了。記得當初房遺愛第一次用換手手法的時候。武曌還特意研究過呢,其實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張紙上,那紙是特殊處理過的,上邊提前寫上了字也不會顯現出來的,只有經過特殊塗料塗抹過後,字跡才會顯現出來。雖然沒看清楚柴令武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武曌敢確定,柴令武手上一定沾了些特殊的東西。
恆豐銀號外邊圍滿了人,這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子弟,他們可都想看看最終結果如何呢。段瓚摸著自己的光頭。大眼睛不斷地往裡瞄著,「處默兄,你說令武能坑大狗子多少錢?可別白忙活一場!」段瓚對柴令武還真沒多大信心,一直以來柴令武給人的印象都是文縐縐的,讓他幹這種坑蒙拐騙的事情。著實有點不靠譜了。
程處默大拇指戳戳腮幫子,瞪著眼笑道。「怕啥。大狗子不給錢,咱們就把他的破銀號掀了。嘿,說實話,兩三萬貫錢程某還不放在眼裡,要的就是讓大狗子氣吐血。」
李恪拿扇子擋著自己的臉,別人都敢光明正大的吆喝。就他吳王殿下得悠著點,畢竟皇帝老子不是好糊弄的,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兒子參與了坑蒙拐騙的行當,那他還不得火了?本來想保持沉默的。可聽了程處默這話,李恪也有點忍不住了,他合上扇子使勁的敲了敲程處默的肩頭,「處默,你也好意思說,當時惜月姑娘送信來的時候,是誰爭著要當先鋒的,你不愛錢?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咦,吳王殿下,你這是跟誰說話呢,跟程某麼,哎麻煩你再說一遍,剛程某沒留意,沒聽見你說啥!」程處默掏掏耳朵,那神情好不認真。李恪聽得咬牙切齒的,可是他對程處默也是毫無辦法。
雖然有程咬金在,但是長孫沖也不想跟柴令武囉嗦下去了,他連茶都懶得讓人上,坐在椅子上,長孫沖看著柴令武有些氣怒的哼道,「柴令武,咱們就別裝了,本公子給你十萬貫,你立刻領著你的人滾蛋,至於十八萬貫,想都別想!」
柴令武眨眨眼,有些沒想到的吸了口氣,張嘴十萬貫,看來這位大狗子不缺錢啊,瞅了瞅長孫沖的臉色,柴令武慢慢的伸出了一個巴掌,「長孫大公子,再加三萬貫,一共多給五萬貫,只要拿出錢來,柴某屁都不會多放一個。」
「你是在放屁麼,多給你五萬貫,柴令武,你真當本公子是好欺負的麼,大不了鬧到宣政殿上去,你只要不怕丟人,就挺著!」
「哎,你們倆猴崽子說什麼話呢,這點破事也鬧到宣政殿上去,你們以為大唐朝的重臣都閒的沒事做了?」程咬金可不希望這倆人鬧到宣政殿上去,若上了宣政殿,憑著李世民和稀泥的本事,那這事絕對是不了了之。
柴令武心中也想到這一點了,他來這裡可是為了弄錢的,要是錢拿不到手還鬧到了宣政殿,那程處默他們呢還不作踐死他。想了想,柴令武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一共十一萬貫,不能再少了,要是再少的話,本公子情願鬧到宣政殿去。長孫大公子,估計也能理解,忙活半天,就弄個兩萬貫,你不嫌丟人,本公子還嫌丟人呢。」
這麼一說,柴令武已經算是明著承認在坑人了,可長孫沖卻是一點轍都沒有,他也知道這時柴令武玩的陷阱,可是他長孫沖沒證據啊。真的是有點煩了,一個柴令武就夠噁心人的,再加上個為老不尊的程咬金,長孫沖認命似的哼了哼,「十一萬貫就十一萬貫,本公子給你了!」
長孫沖也夠爽快的,當既然人在櫃檯上提了三萬貫的票子,再加上柴令武的八萬貫,一共是十一萬貫錢。柴令武領著一幫子僕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恆豐銀號,當然,錢一出門就被一幫子紈褲分了,就連程咬金都分了個兩千貫。做為大唐朝少有的國公,程咬金當然不缺這點錢了,但是程公爺卻喜歡這種來錢的方式,轉眼間三萬貫,真是太刺激了。只可惜了,這種法子只能用一次,如果能夠常用的話,他程咬金也會忍不住去長孫沖那裡逛逛的。
一直到離開西市,程咬金才將柴令武拉到了近前。「小猴子,給老夫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居然能讓八萬貫變成十八萬貫!」
「程公,晚輩跟你說了,你可要保密,晚輩還指望這招數哄哄那個誰嘿嘿,你懂的!」柴令武聳著肩膀顛顛的笑了笑,他將右手伸出,接著湊到了程咬金的鼻子下邊。「程公,你聞聞,是不是有點味兒?」
「咦,是有點味兒,好像是酒和醋的味道。小猴子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老夫可沒那個耐性!」
什麼人嘛。還想顯擺下呢,這老東西連個機會都不給。懶得多說了,將那張紙拿出來,柴令武將右手手指放在一個空白的地方,只見手指輕輕滑過,原本潔白的地方竟然多了幾個字。定睛一看,都是十。程咬金都看直眼了,真是太神奇了,等弄清楚了這其中的貓膩。就跟陛下顯擺下去。
「程公,瞧見沒,這紙上事先摸了特殊的塗料,只要米醋酒沾過,就會露出原來的字跡的。」
「是這麼回事?哎,對了,還沒問你們呢,你們這幫小猴子閒的沒事了,竟然找長孫沖鬧,不怕惹怒了長孫沖,把你們都送大理寺去?」
「程公,這可跟我們沒關係,都是俊哥安排的!」柴令武話剛說完,程咬金就甩手給了他一下,「混賬東西,羞得騙老夫,房俊遠在幽州,還能指揮你們坑長孫沖的錢?」
「別啊,程公,晚輩哪敢騙你啊,就前天惜月姑娘拿著俊哥的親筆信去找吳王殿下,若不是俊哥安排,我們哪捨得拿八萬貫去坑人啊,搞不好八萬貫都落入長孫沖手裡,我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難道真是房俊那小子安排的?到底在搞什麼鬼,坑長孫沖一點錢能做啥?程咬金實在是想不通,他擺擺手讓一幫紈褲散了後,就騎著馬晃悠悠的去了太極宮。
太極宮裡,李世民也在發愁呢,合浦那丫頭在幽州貓著不回來,他這個當皇帝老子的也沒轍,李世民曾經想過讓趙衝去一趟幽州,可是仔細想想又放棄了這個想法。趙沖是侍衛頭子不假,但是合浦好像根本不會聽他的,倒是可以寫份聖旨,可合浦也會抗旨啊,這十幾年來,合浦殿下抗旨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哎,陛下,老臣有樂子,哈哈,陛下,你先停停,瞧老程跟你變個戲法如何?」程咬金獨有的大嗓門響起,李世民很想下令把這老貨打將出去,可是話沒出口,老貨已經進門了。
看看程咬金的大餅臉,李世民沒好氣的哼哼道,「老貨,就你還能變戲法?少在這裡消遣朕,要是閒著沒事了,就去幫朕練練兵去。」
「陛下,你這可就瞧不起人了,不信老程當場表演!」生怕李世民制止似的,程咬金將那張從柴令武身上搜來的白紙朝李世民晃了晃,「陛下,你看好了,瞪大眼睛瞧好了,這紙上有啥沒?」
李世民臉都黑了,他大手一拍桌子,提高嗓門罵道,「老貨,你當朕是瞎子不成,這麼大張白紙,啥都沒有。趕緊滴,要是不行,就立馬滾蛋,朕可還有要事呢。」
屁的要事,這段時間朝廷屁事沒有,李世民能有啥大事?懶得理李世民的撲克臉,程咬金將白紙翻來覆去的顯擺了好幾遍,在李世民將要暴怒的時候,程咬金終於將右手放在了紙上,「陛下,瞪大眼睛瞧著,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
大手劃過,一對小字清晰地顯現了出來,李世民不由得瞪圓了眼睛,他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直接將紙奪了過來,看了好一會兒,李世民也沒想明白程咬金是咋做到的。李世民有心想向程咬金請教一下,可一看到程咬金那純心賣弄的臉,李世民就不由得暗自吼了吼。好一個老貨,這是顯擺的麼?
「老貨,還不說,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顯擺一下的麼,朕就給你這個機會了,誠心向你請教一下!」
「別啊,陛下可別這麼說,啥請教不請教的,互相學習嗎!」程咬金站那裡一副謙虛的樣子,李世民卻真想一巴掌把他呼地底下去。
程咬金口才非常好,他不僅僅把紙上秘密說了,還連帶著把今天小年輕們的光輝事跡說了出來。李世民額頭上三道黑線,冷汗也刷刷的往下掉,真是見鬼了,他指著程咬金的鼻子就罵了起來,「老貨,你真行啊,年輕人胡鬧也就罷了,你還跟著瞎摻合,朕就不知道,你這臉到底是咋長的?」
程咬金毫不在意,罵就罵了,反正不是第一次被罵了,很簡單,陛下這是嫉妒心作祟,要是把那兩千貫甩給陛下的話,保準陛下會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