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消失的屍體
喝了口涼水,紅衣慢慢的嚥了下去,雖然久在江湖,可紅衣可很久沒過過這種喝涼水吃干餅的日子了,就是在燕山隱居的時候,吃的也是熱乎乎的飯呢。
「芹姐,我哪有那麼嬌貴,還是等等看吧,都兩天了,還沒統計出個大概來!」紅衣還是特別憂心的,明顯遼山鎮隱藏著一個非常大的秘密,若是解不開這個謎團,很可能房遺愛就要倒在幽州了。
「小姐,你不愛惜自己,可有人愛惜呢,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房府少夫人呢,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的,二公子可饒不了我!」
「呵呵,芹姐,你可莫開玩笑了,房俊那人雖然性子怪了些,但也不是哪種不講道理的人。再說了,我這個房府少夫人,可還沒得到別人的認可呢!」紅衣說著臉上就露出了一副苦笑,她說的可都是大實話,要想真正的融入到房家,還得得到老夫人盧氏和大夫人長樂公主的認可才行,否則就是名不正言不順。
「小姐,倒不是我寬慰你,你這是給自己找煩心事呢,二公子的為人,我還是知道一些的,若別的事情,他還會依著院裡的人,但是這種事,他斷然不會讓別人干涉的!」
「他做主不假,可一家子人總要過日子的,我可不想自己住一個院子裡,那樣,還不如回范陽待著呢!」
周子芹和紅衣聊著些事情,盧剛那裡就有了結果,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整個鎮甸上涼嗖嗖的,若膽小的,估計早就被嚇哭了。盧剛是個膽大到連屍體都敢睡。所以他根本不怕什麼鬼怪之說的。洗了把手,盧剛走到紅衣面前說道,「夫人,有結果了,散落的屍骨都拼湊了起來,和人頭對比了一下,大概是三百四十來人,也許有些出入,但不會超過五個。」
盧剛也不敢下一個定數,畢竟過去許久。屍骨被燒過,再加上好多屍骨都散架了,收集起來可是非常麻煩的。紅衣微微皺了皺眉頭,她想了想才問道,「盧剛。一共有多少頭骨?」
「頭骨一共三百二十一個!但是屍骨確實多出了十好幾具,這一方面。小的絕對不可能看錯的!」盧剛對這一點還是非常確定的。他常年與屍體打交道,可以說屍體有多少塊骨頭,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果然有蹊蹺,就算三百五十具屍體吧,這還是將近六十具屍體不在呢!」紅衣沒有急著做決斷,她沖周子芹吩咐道。「芹姐,你勞累一下,讓秦廣他們繼續找,當時屍體是他們埋的。決不能漏了,如果最後真的少這麼多屍體的話,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嗯,小姐稍等,我這就去交待!」周子芹走後,紅衣就坐在破木椅子上思索了起來,一下少了這麼多屍體,的確是件怪事。她經歷的事情不少了,可卻沒見過這種怪異的情況,見盧剛沒走,她就笑著問道,「盧剛,你說,這屍體能做什麼用?」
「呵呵,夫人,你這就為難小的了,你若說讓小的擺弄屍體,那小的絕對在行,若說如何利用屍體,那小的可就答不上來了。」
盧剛只能露出一陣苦笑了,他確實不懂怎麼用屍體,而且,他也從沒想過去利用屍體。紅衣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傻了,想這些幹嘛,房俊既然讓她把情況告訴鄭麗琬,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這事情還是讓鄭麗琬頭疼去吧。
一夜忙碌,紅衣和周子芹都沒有合眼,最後,秦廣再沒找到一具屍體,也就是說,遼山鎮一共少了不下五十具屍體,而這些屍體也成了纏繞在眾人心頭最大的疑惑,沒有人碰到過這樣的事情。紅衣有點佩服房遺愛的腦瓜子了,也只有他能想到有人會用屍體做文章,當時他派任務的時候,還有些不信呢,現在總算知道這世界多麼奇妙了。
悄悄地回到幽州城,紅衣沒有回都督府,而是按照房遺愛給的方法找到了鄭麗琬,說起來,鄭麗琬還是第一次面對面的見紅衣,對於這位女俠,鄭麗琬可是久仰大名呢。
紅衣和鄭麗琬也沒什麼可聊的,兩個人坐到一起,她就把遼山鎮的情況說了一下。
鄭麗琬本來臉上是帶著笑容的,等聽了紅衣的敘述,她臉色就有些僵硬了,「少了這麼多屍體?真是怪了,猴靈要這些屍體做什麼?」當鄭麗琬真正的思考起來,她的腦海裡就只剩下要應對的問題了。
紅衣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鄭麗琬,此時的鄭麗琬真的很安靜,只見她的眉頭鎖起又舒展開,過了許久,就見鄭麗琬走到書案前拿起了紙筆,筆是方便寫的炭筆。鄭麗琬嘴裡嘀咕著些什麼,手上在紙上寫著字。紅衣好奇,就走過去看了看,紙上寫的是幾個名字,頭一個就是馬文禮,第二個是莫君離,第三個是平五郎,而第四個名字就連紅衣也不知道了。第四個人名喚作藍莫邪,這個名字很陌生,但是藍莫邪卻有著一個嚇人的身份,那就是猴靈一堂堂主。
鄭麗琬一直搞不明白的是莫君離已經出現了在了幽州,為何猴靈另外的堂口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連那個神秘的平五郎也沒消息。若說一堂不想幫二堂的話,那鄭麗琬不會信的,經過這麼多的事情,猴靈不可能還傻到各自為戰。
紅衣默不作聲的看著鄭麗琬,而鄭麗琬卻突然抿嘴笑道,「凌紅,你是不是想問問藍莫邪是誰?」
「不錯,其他三人還好說,平五郎還活著也已經基本確定了,就是這個藍莫邪,我好像聽都沒聽過!」
「那我再給你提個人,古寺佛,你可聽說過吧?」鄭麗琬說的古寺佛只是一個外號罷了,顯然紅衣是知道古寺佛的,她瞪大美目,不可置信的苦笑道。「難道古寺佛的真名就叫做藍莫邪?三仙閣精英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古寺佛的真實身份,沒成想你卻知道的如此清楚。」
「呵呵,凌紅,我不可能告訴你太多東西的,你只要知道一點,房俊手下可不僅僅行動處這些能人。老爺子能在朝堂上這麼多年而不倒,自然有他的力量,就在兩年前,這些人手也併入了情報處。現在就在惜月手下做事!」
鄭麗琬說出的已經是一個天大的秘密了,紅衣暗自搖了搖頭,本以為她已經非常瞭解房遺愛了呢,沒想到他手中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凌紅,孩子的事情。夫君已經與我說過了,但是這事情只能暗中慢慢的來。為了孩子的安危。絕對不能聲張的」說完這些,鄭麗琬彷彿有了點疲累一般,她拍拍紅衣的袖口,人就慢慢的走到了門口,望著天上那輪月牙,她悠悠的說道。「凌紅,也許,那孩子就是夫君唯一的指望了呢,無論如何。我都會替你找到他的。」
鄭麗琬說的話,紅衣有點聽不懂了,她總覺得這其中好像還有著其他的秘密,「麗琬姐,你是不是心中有什麼事?」
「還不是房俊的事情,我一直都覺得幽州就是個大漩渦,而夫君和我們房府已經不知不覺的攪了進來,至於結果如何,就要看我們能不能熬過去了。」
天邊無際的黑暗,正是良人熟睡的時候,房遺愛卻有些茫然的坐在窗口張望著。進入河東道之後,他並沒有急著去裴柏村,而是陪著王丹怡在聞喜縣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王丹怡一直有個壞毛病,那就是不管在哪裡都要住最好的,房遺愛已經提醒過她許多次了,但是這女人就改不了這個毛病。
「夫君,你坐窗口乾嘛,難道打算吹一晚上冷風?」此刻王丹怡只穿一件輕紗,那曼妙的身姿透射著無數的柔情蜜意,可惜的是房遺愛並沒有留意到這一點。為了這一晚,王丹怡可是刻意準備了許久呢,見房遺愛沒反應,她不由得有點嬌怒的扭了扭房遺愛的胳膊,「你個死人,看什麼呢,難道妾身還不如那黑乎乎的夜空好看麼?」
「啊?」房遺愛一陣汗顏,想事情想入迷,倒是冷落美人了,他伸手將王丹怡抱上來,刮著她的鼻尖笑道,「是為夫錯了,哎,不是為夫有意不給你面子的,實在是幽州的事情太煩心了。」
「夫君,真的有那麼棘手麼?」王丹怡也不瞭解具體的情況,在她看來,房遺愛經歷的事情可不算少了,當年江南那樣危險的局面他都闖過來了,幽州還能難住他麼?
「棘手?根本不是棘手的問題了,到現在為止,為夫都不知道要做什麼,明面上是猴靈和李艾,可是為夫總覺得這幽州就是一座熔爐,待得越久,為夫就有種被烈火烤的感覺。」
摸著房遺愛的額頭,王丹怡親切的安慰道,「夫君,若不行,就回京城吧,你現在離開,只不過丟失點名聲罷了。」
「不可能的,丹怡,當踏足洛州的時候,這一切就已經停不住了,洛州和幽州,就是給為夫設好的局。嘿嘿,不過為夫早就想好了,只要我把遼山衛控在手中,為夫就沒什麼怕的了。」
「可是太冒險了!」王丹怡眼眸中透入出的滿是擔憂,也許這就是世家子弟都無法逃脫的局吧,既然生於世家,就要接受這樣的爾虞我詐。
「也許吧,但是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當初沒去洛州,一切都好說,可是既然都做下了,那就只能一路走到頭了。既然這條路注定要走,早走晚走都是一樣的!」
此時房遺愛身上散發出了一股披靡天下的氣勢,也許心中還有著擔憂,但是房遺愛的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
王丹怡貼在房遺愛胸膛裡咯咯笑了起來,也許這就是這個男人迷人的地方吧,明知道前路艱難,但是卻無所畏懼,從甘孜城到江南,從齊州到烏姿別裡山口。王丹怡只恨沒有陪著他經歷著所有的一切,刮刮房遺愛的嘴唇,她深情地笑道,「夫君,無論將來如何,妾身都會陪你走下去的。」
「你還躲得了麼,到了今天,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嘍,現在為夫身上牽涉的人太多太多了!」
「咯咯,躲不了就不躲了,夫君可別小瞧了妾身!」王丹怡像個小女孩一樣嘟起了嘴巴,看著她那紅艷的粉唇,房遺愛怪叫一聲,大笑著抱著美人上了床榻。
王丹怡等這一刻可等了許久,所以這一夜,王丹怡顯得特別瘋狂,直到動彈不得了,才倒在房遺愛懷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