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這一股子尿騷味
鄭麗琬心中已經升起一股慍怒了,這個小將當真是不想活了,「是嘛,什麼信?我們這些婦道人家又哪裡知道,軍爺要搜就隨便搜吧。
鄭麗琬的話倒讓小將心頭一愣,這娘們果然騷啊,這不是在明著誘惑人麼,正打算把手伸過去呢,面前的女人卻突然收起笑容,眼神也變得無比的冰冷,「你再敢往前一步,你就會死,就算韓愈也保不住你!」
沒來由的,小將心中突然怕了起來,那手自然停了下來,這兩個女人到底是誰家的,怎麼如此特別?小將雖然有著色心,但也不想為此丟了性命。
「你們幾個,去屋裡搜上一搜!」小將沒有進去,他一直盯著門口的兩個女人自己揣摩著,他好歹也算幽州城裡的萬事通了,可就不知道這倆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可真是奇事一件了。
在屋裡搜了半天,自然沒什麼收穫,小將邊走邊回頭的離開了宅院。等著府兵們一撤走,鄭麗琬就寒著臉怒道,「這個韓愈,到底是怎麼管手下人的!」
「別生氣了,倒是麻子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田夢涵可真怕麻子那裡出事,看這搜查力度,恨不得掘地三尺了。
鄭麗琬回到屋裡整理起雜亂的床榻,被這些府兵翻了一通,這屋中亂得不得了,「夢涵,別擔心了,麻子應該沒什麼問題,如果出了事的話,這些人就不會如此挨家挨戶的搜了!」
麻子最終叼著根稻草,嘴中還不斷地打著呼嚕,府兵們一進門,就被那股子尿騷味熏得差點暈過去。
「娘的,真是倒霉,跑到叫花子窩裡來了,他娘的,趕緊起來,撒尿不能走遠點麼?」一個府兵拿著長槍柄用力戳了戳,讓他這麼一倒騰,橫七豎八躺著的乞丐們全都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
麻子睜開眼,一瞧見面前凶神惡煞的府兵,屈腿就跪了下去,「軍爺,可別打小的們啊,這裡是不是不能住人啊,你別動手,俺們這就走,這就走!」
一看這乞丐頭頭的表現,府兵就知道這些人是跑這裡睡覺的,看看這破落的宅院,也不像有人住的樣子。麻子從地上爬起來,剛想彎腰出遠門,那府兵一把揪住了他,麻子也不慌,回頭摸了下那府兵的手,就這麼一下,那府兵手腕就多了幾道黑泥。這可把那個府兵噁心的不得了,他拿著袖子擦了擦,使勁兒的罵道,「娘的,你這是多長時間沒洗過手了,離老子遠點!」
「哎,軍爺罵的是,小的遠點,小的遠點!」麻子這一躲還真夠遠的,直接躲門後牆角里去了。
府兵也懶得嚇唬這十幾個乞丐了,他拿好長槍,沉聲問道,「你,就是說你呢,你叫啥名字,這院裡可來過什麼可疑人物?」
「回軍爺話,小的叫王屎蛋兒,你要問這院裡來沒來過人,那倒是來過的啊!」麻子鬧著蓬鬆頭,大著嘴哆嗦道。
聽了麻子的話,周圍的兵丁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哎,這他娘的叫啥名,還王屎蛋,還真沒虧了這個名字,瞧這股子尿騷味兒!」
「軍爺,您不能這麼說啊,小的這名字挺好的啊,多好記!」麻子顯得有點不滿了,這姓名是爹娘給的,還能說不好不成?
「成,你這真是好名字,趕緊說,你剛才說這院裡來過人?那些人長相如何,大約有多少人?」
「軍爺,這還問啊,小的們不都在這裡了麼,今晚上城南也不知道咋搞的,一直鬧騰,俺們就只好跑這裡來落腳了,幸虧老天保佑,找到這處沒人住的宅院!」
那府兵又不傻,他也知道乞丐說的是啥意思了,他顧不得麻子有多髒,一把將他揪了過來,「你胡咧咧啥呢,老子問你有沒有可疑人物?你跟我廢話什麼呢?」
這府兵一吼,麻子卻是一臉的茫然之色,「軍爺,問個事,這個可疑人物是啥?」
「你奶奶個熊的,老子傻了不成,跟你個要飯的嘮叨什麼?」那府兵恨不得照自己臉上來兩巴掌,還可疑人物呢,這些乞丐哪裡理解的了,「就是說有沒有鬼鬼祟祟,偷雞摸狗的人物!」
「這個軍爺,我們可不是可疑人物啊,我們是偷過雞,但是可沒摸過狗啊,那狗太凶悍了,會咬人!」
府兵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這時他身後一個校尉模樣的人伸手推了他一把,「水封,你跟他們嘮叨什麼,趕緊進去搜一搜,找不到人就走了,料想那些人也不會來這裡!」說著這校尉還捏了捏鼻子,娘的,可真夠熏人的,下次再碰到這群乞丐,先把他們閹了,讓他們再隨地大小便。
叫水封的府兵推開麻子領著人進了屋,此時這些府兵也沒想過仔細搜了,就這裡的環境,一眼望去,就沒個能藏人的地方,那些逆黨還敢來這裡躲著?除非他們腦袋進水了。
搜了沒一炷香的時間,府兵們就前後逃了出來,倒不是他們不認真,實在是這些乞丐太缺德了,裡邊撒的尿,屋里拉的屎,那屋子裡都快成茅房了,誰又願意在裡邊多待啊。
「頭,走了,真他娘的晦氣,裡邊別說藏人了,估計連老鼠都不願意多待」水封捏著鼻子邊說邊往外走,路過麻子身前的時候,還朝他踹了一腳,「娘的,你們這群臭要飯的,好好的院子讓你們搞成茅房了。」
府兵們一個個逃也似的離開了院子,看他們離開,麻子不由得大大的鬆了口氣,娘的,真夠要命的,要是這些人用心搜一搜,一定可以搜到草垛底下的小門的。
聽著動靜越來越遠,麻子趕緊跑進屋將草垛移開,把裡邊的人放了出來。一上地面,聞珞就捏著鼻子罵了起來,「麻子,你到底想救人呢,還是想害人呢,就你這麼玩法,姑奶奶沒讓別人剁了,先讓你這個大糞坑熏死了!」
「珞姑娘,你忍忍,小的也是無法啊,要是不在這裡丟點大糞,那些府兵哪會這麼快離開?」麻子也覺得苦惱呢,要是有好辦法,他用得著這麼缺德麼?要知道珞姑娘可是女人,她那扛得住這股子大糞味啊。
聞珞也就是說說而已,又哪會真的怪麻子,將鐵靺和秦勇抬到乾淨點的地方,就著火折子的光亮,聞珞仔細檢查了下鐵靺的傷口。看到鐵靺胸口的紫黑色,聞珞便皺起了眉頭,「麻子,得想法把老鐵送走才行,如果再不用些好藥醫治下的話,老鐵這傷口肯定會化膿的!」
「嗯,珞姑娘放心,等過了這個節骨眼,我就派人去藥店裡抓藥,保準不會讓鐵將軍落下病根子的!」
「沒事,珞姑娘,不用為俺老鐵擔心的,這點小傷算得了啥,死不了的!」鐵靺倒是顯得很看得開,聞珞瞪著眼沒好氣道,「鐵疙瘩,你就被逞能了,等著傷口化膿,你這左胳膊能不能提起來都是個問題!」
「有那麼嚴重?」鐵靺被嚇了一跳,要是左胳膊提不起來,他鐵大將軍還怎麼武得動雙斧,舞不動雙斧,還怎麼叱吒風雲?
「騙你幹嘛,當年房俊受的傷比你嚴重不到哪裡去,還不是養了那麼久,你以為這傷口不會生變故呢?」
聞珞懶得跟這個醫盲嘮叨,這個鐵靺也就對喝酒有研究,至於其他的嘛,可以稱得上是一問三不知。
離開臭味熏天的破院子,一幫子府兵罵罵咧咧的朝前走去,這前邊可還有好幾戶人家呢,要是不抓緊點時間,天亮前就搜不完了。
走著走著,那校尉猛地停了下來,不對勁兒啊,那些乞丐怎麼都在屋外睡覺呢,雖說那屋子不好,但在屋裡睡總比屋外睡強啊。校尉覺得如果自己是那些乞丐的話,一定會在屋裡睡覺,然後拉撒都在院子裡。
想到這裡,校尉大叫一聲不好,朝水封等人吆喝一聲,他便朝後邊跑去。
韓榮正急的如熱鍋螞蟻一樣呢,這已經搜捕了差不多兩個時辰了,愣是連個人毛都沒搜到,難道真讓那些人跑了不成?不,不可能,如今四門緊閉,這些人之中又有重傷之人,又怎麼可能越過高聳的幽州城牆!
韓愈陰沉著臉坐在路邊的石墩上,隨著搜捕行動進行下去,他額頭上的汗水就越來越多了,時間一刻刻過去,他韓愈的命運就越來越渺茫。說實話,韓愈不想死,更不想背叛大唐,可現在他頭上的帽子這麼多,他就是想撇清也不行啊。
「大人,有現了,有現了!」那校尉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他的聲音很急促,其中還夾雜著一絲絲的興奮。
聞聽此話,韓愈猛地站了起來,他站直身子,急聲問道,「說,怎麼回事,可現那些可惡的逆黨了?」
「大人,現了,小的領手下兄弟搜捕路南一個院子的時候,現了一批乞丐,起初小的們也未曾起疑」慢慢的,這名校尉將自己現的加上心中所想詳細的說了一遍。
韓榮面露喜色,他沖韓愈拱拱手,小聲說道,「大人,肯定錯不了,那些人一定就藏在那個院子裡!」
「嗯,韓榮,讓韓折把人撤出來,給本刺史把那個院子團團圍起來,總之,那院子裡的人,全都得死!」
韓愈暗自攥緊了拳頭,成敗在此一舉了,只要滅了這些人,他韓愈就能好好活下去。韓榮派人和韓折打了聲招呼,兩個人就在校尉的帶領下去了那個破宅院。
火把林立,映紅了整個院牆,韓榮沒有急著進攻宅院,而是等著韓折將院子團團圍住之後,才領人朝門口走去。
孟戰就在臨山街西口守著呢,韓愈這裡有什麼異動,他當然知道了,一聽手下人回報韓榮把兵力集中到了一個宅院外邊,孟戰就覺得大事不妙了。姥姥的,不會秦勇被人現了吧,這下他孟某人就是再不想也得硬著頭皮上了,否則等著少將軍一來,韓愈沒死,他孟某人就得先給珞夫人陪葬了。
「唐元,告訴兄弟們,別窩著了,根本將做事去!」孟戰怒吼一聲,直接拔出了腰刀,既然這一場爭鬥避免不了,那就提前做好準備吧。
孟戰的右營兵馬很快就重新集結了起來,兩千多人奔跑起來,那動靜可不小。韓愈聽著西面的響聲,暗笑道,「孟戰,你這是鐵了心要跟韓某人鬥了啊!」
「去,分些人去擋著孟戰的人馬,沒有本刺史的命令,誰都不准進入宅院百丈之內!」
「是,大人!」韓折拱手領人而去,看樣子,這一場爭鬥是無法避免的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