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追逐婉柔
夜裡,房遺愛已經準備摟著李雪雁睡覺了,可剛脫了衣服,房門就被拓跋惜月敲響了,「夫君,睡了沒,沒睡趕緊起來,妾身找你有急事呢!」
「等著啊!」房遺愛一聽拓跋惜月的口氣,就知道一定是有婉柔的消息了,他穿好褻衣,踏上鞋子低頭親了親李雪雁的額頭,「雪雁,你先睡吧,為夫去惜月那裡瞧瞧,你也不用等我了,這一時半會兒的估計談不完事情!」
李雪雁迷迷糊糊地哼道,「去吧,要是太晚了,就別回來了,省的擾了人家睡覺!」
「」房遺愛伸手在李雪雁胸前掏了一把,這個女人當真是不給面子,別的女人都把他房某人當個寶,就李雪雁心不在焉的,好像他房某人不值錢似的。
來到拓跋惜月屋中,就看到鄭麗琬已經在床上等著了,爬上床房遺愛摟著兩個美人沉聲問道,「惜月,怎麼樣了?」
「查到婉柔的消息了,具麻子回報,婉柔已於兩日前去了涇州,至於涇州是什麼情況,麻子還沒傳回消息!」拓跋惜月說完,房遺愛就已經想到婉柔想做什麼了,涇州地處長安北部,也沒什麼吸引人的,不過那涇州刺史常合卻是婉柔要找的人。
房遺愛能想到的,鄭麗琬也自然能想到的,她掐了掐房遺愛的胳膊,沒好氣的說道,「夫君,你這個神仙姐姐可真執著啊,都過去真麼多年了,她還不肯放過常合。你說該怎麼辦呢,是由著她殺了常合?」
聽了鄭麗琬的話,房遺愛就搖頭苦笑了下,由著婉柔殺掉常合是肯定不行的,只要常合一死,李世民自然會查到李建成餘孽的頭上。其實這事情是顯而易見的,在大唐朝,想要置常合於死地的人除了李建成餘孽還能有誰呢?循著這條路查下去,很就能查出婉柔來,婉柔一暴露,他房某人還能藏多久呢,就他房遺愛做過的事情,足夠砍上八回頭了。
拍拍鄭麗琬的手,房遺愛歎口氣說道,「麗琬,你明天安排一下,為夫偷偷去趟涇州!」
「嗯,夫君,你要去涇州也行,不過妾身只能給你兩天時間,過了兩天,論結果如何你都要趕回長安!」鄭麗琬蹙著眉頭認真的囑咐道,不是鄭麗琬心急,而是房遺愛不能離開太久,若是他太久不回家的話,別說家裡的女人了,就是李世民也得懷疑。
「成,為夫最多兩天就回長安,如何圓謊的事情就交給你和惜月了!」房遺愛仔細的點了點頭,他能理解鄭麗琬的心思。
次日一早,房遺愛就和鄭麗琬出了家門,美其名曰考察左武衛,名義上說是考察左武衛,可事實上房遺愛也就在左武衛露了個面。
從左武衛出來,房遺愛便換了身百姓打扮,黑虎太過扎眼了,他只好換了一批普通的馬。用了三個時辰,房遺愛才來到涇州城。進了涇州,房遺愛就來到事先約定好的地方,這是個簡單的小院子,房遺愛敲了敲院門後,麻子就探出了頭。
「少將軍,您親自來了?」乍一看到房遺愛的臉,麻子還真是吃了一驚,他可沒想到房遺愛會親自跑到涇州來。這涇州離長安城太近了一旦涇州出事,那一定能速傳到京城,到那時,房遺愛要是不能及時趕回長安,這簍子可就捅大了。
進了院,房遺愛就去下了嘴邊的假鬍子,他喝了口熱水,低聲問道,「別問這麼多了,麻子,刺史府周圍都安排好了吧?」
「少將軍,您放心吧,刺史府周圍都有咱們的人,屬下讓他們日夜守候著,只要婉柔姑娘一露面,就逃不過咱們的眼睛!」
「嗯,現在帶我去刺史府盯著,論如何不能讓婉柔進入刺史府!」房遺愛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盯著,只靠那些行動處的人,他還是不太放心,婉柔那個女人太難纏了,一旦她決定硬闖的話,光靠行動處的人還真不一定能攔得住她。
涇州是一座小城,刺史府前的巖峰路便是涇州城的主幹道了,這巖峰路自北向南橫穿涇州城,而刺史府大門就坐落在巖峰路的北端。
運來客棧就在刺史府大門不遠處,要想監視刺史府的話,這裡是最好的地方了,麻子在幾天前就已經盤下了三樓的一間客房。此時房遺愛坐在口,仔細的看著巖峰路上的行人,雖然是白天,但也不排除婉柔進入刺史府的可能。總之在房遺愛的印象裡,婉柔是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這世上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一直守到了晚上,都沒看到婉柔的身影,當過了戌時,房遺愛反而鬆了口氣。雖說月黑風高殺人夜,可對於房遺愛來說,夜晚也是最好防備的時候,深夜,路上行人少得可憐,只要稍微留神,就能發現婉柔的身影。
過了亥時,三梆子響了起來,房遺愛這時也有點迷糊了,白天在路上跑了半天,現在有聚精會神的盯著巖峰路,這就是個鐵人也扛不住。就在房遺愛想趴桌上瞇一會兒的時候,就聽麻子叨叨了起來,「少將軍,您瞧,那個蒙面女是不是婉柔姑娘!」
房遺愛擦擦眼睛,細細看了下路上的人,雖然隔得遠看不太清楚,但是從那人走路的樣子看,房遺愛就敢斷定此人便是婉柔疑。
沖麻子做了個手勢,房遺愛小聲囑咐道,「吩咐兄弟們收,我親自去和婉柔談,你們不要輕舉妄動,給我好好守著刺史府,千萬不能讓人進入刺史府!」
房遺愛可不敢讓行動處的人露面,婉柔可不是一個人行動的,既然她出現了,那萬花谷的人也該藏在附近才對。要是萬花谷全力進攻刺史府,就憑著那些毫防備的府兵,還真擋不住萬花谷的刺殺。到那時,涇州刺史常合如果死在血泊中,那他房某人豈不是白忙活了!
婉柔手握長劍,慢慢向刺史府走去,只要拐過這個彎,就可以看到刺史府的大門了。那個常合,真的很該死,但是婉柔卻直到此刻才有機會對他下手。
馬上就要出胡同口了,黑暗裡卻走出了一個人,看著那人的樣子,婉柔一顆心也揪了起來,「房俊,你怎麼在這?」
「我怎麼在這?當然是為了你了,婉柔,聽我一句勸,收手吧,你不能殺常合!」房遺愛不想說太多廢話,而且他相信,婉柔也能猜得出他來這裡的目的。
婉柔有些氣憤的哼了哼,她指了指房遺愛,冷哼道,「房俊,你總說讓我放棄,我怎麼放棄?就因為常合,我父親和一百三十四名侍衛倒在了玄武門,你說,如此血海深仇,我怎麼放棄?」婉柔不知道房遺愛為什麼總是跟她作對,洛州的事情如此,現在又是如此。
房遺愛能理解婉柔的心情,可是他卻不得不阻止婉柔的行為,他房某人不能讓婉柔殺了常合。常合不是不能死,但是絕不能死在婉柔和他房遺愛的手上,常合的身份太過敏感了,他一死,那牽扯出來的就是一連串的往事。當玄武門的事情再次提起,受牽連將是許許多多的人,韋挺、薛萬徹、薛萬均等等。
「婉柔,放手吧,你該知道,一旦皇帝查到你,那我們的事情也將不再是秘密,我不可能因為你,而讓我房家擔上個叛逆的罪名!」
聽著房遺愛的話,婉柔的心彷彿被什麼刺了一下般,她搖搖頭,突然咯咯笑了起來,「房俊,你想的是自己的家人,那我的家人呢,我父親就要白死了麼,你不讓我殺李世民,難道還不讓我殺常合麼?你告訴我,我李婉柔到底哪裡對不住你,你為何總要和我作對?」
「對不起,我不想針對你,可你總得給我一點活路才行!」房遺愛說完,往前走了兩步。
婉柔握緊了長劍,她的手心早已沁出了汗水,難道真的要和房遺愛打上一場麼,自從江南一別,她已經很久沒和房遺愛動手了。不僅僅因為兩人的關係,因為婉柔心中的不捨,這個男人早已經融進了她的心裡,若傷了他,就如同傷了自己。
微微退了兩步,婉柔卻做出了令房遺愛怎麼都沒想到的事情,黑夜之中,婉柔轉身朝西面的胡同跑去。房遺愛詫異之下,拔腿跟了過去,婉柔跑得很,房遺愛也不慢,要是真論跑步,三個婉柔也比不過房遺愛。
穿過胡同,婉柔繼續向西跑去,如今已經過了市區了,過了西城,便是一片柳林了。房遺愛對這柳林一點都不熟悉,可是婉柔卻是熟悉的很,他七拐八拐的,便又拉開了一點距離。
約炮越深入,見見已經跑進了柳林深處,眼看著就要追上婉柔了,這時一直猛跑的婉柔卻停住了身形。
房遺愛猶自納悶呢,剛想問一問,當他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後,一雙瞳孔就縮了起來。原來不是婉柔不想跑,而是不能跑了,柳樹後便閃出了幾個黑衣人,他們手握火把,拿著弓弩,而弩箭對準的則是兩丈遠的婉柔。
如此近的距離,又是在夜色之下,婉柔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能躲過八隻弩箭齊射的。房遺愛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這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完全掌握婉柔的行蹤。
婉柔一動不敢動,那些黑衣人什麼話都沒有說,抽刀架在了婉柔的脖子上。那黑衣人顯然知道婉柔的能耐,所以刀身貼的非常緊,冰冷的刀鋒貼在肌膚上,劃開一道血痕,那溫潤的血珠也流了出來。
「住手,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只要你們放了婉柔,房某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們!」房遺愛見那黑衣人冷硬如此,不禁有些急聲道。
那黑衣人彷彿就在等著房遺愛說這話了,他摘掉臉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副三十多歲的面容,「房將軍,你可真是健忘的很,怎麼說也打過好幾次交道了,怎麼還問出這種蠢話呢?」
「你們是暗水的人?」房遺愛沒有想太久,就已經想到是什麼人了?真是沒想到啊,暗水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了,能夠準確掌握婉柔的行蹤,這得需要多大的能耐。
「聰明,房將軍,今天我們是專程來找你的,周某不想說太多廢話,只要你按我們說的做,我們就會放了婉柔!」
「說吧,你們想要房某做什麼事?」房遺愛沒得選擇,為了救婉柔,他必須和暗水談這筆交易。
那黑衣漢子呵呵笑了笑,手上的刀卻沒有鬆懈半分,「房將軍,你果然是爽人,你只要交出身上的半卷賬簿,再將賬簿的解讀之法告訴我們,我們就會放了婉柔!而且,我們還會保證,從此之後,暗水將不再找房將軍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