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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9章 兩隻老母雞多少錢 文 / 少穿的內褲

    第689章兩隻老母雞多少錢

    看著房遺愛的背影,范思棉緊緊地咬著自己的牙關,房遺愛放他走,他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守著父親的墳墓,抱著母親的屍體,他的人生早已改變。佛家說人應無恨,可又如何無恨呢?

    放下蒙氏的屍體,范思棉重重的磕了幾個頭,正如房遺愛所說,他不能讓母親白死,她用生命為他爭得了一片生機,他怎能不珍惜呢?

    范思棉消失在了洛州城南的榆林裡,而房遺愛卻不得不找個地方把蒙氏埋葬了。至於為什麼不把蒙氏和范學森葬在一起,這也是有原因的,放走范思棉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阿廣,找個地方把蒙氏葬了,另外讓郭亮想辦法找倆人,可別讓發現牢裡少了倆欽犯!」房遺愛說完話,秦廣便點頭應了聲。

    「少爺,我這就去辦!」秦廣沒有多問,很快領著兩個人去處理蒙氏的屍體了。房遺愛站在榆林裡,心裡卻是一片感歎,這世間的事情總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蒙氏的死,總是有些可惜的,一個雅致的女人,相信了杜鵑花的故事,最後卻落在了血紅的花海裡。

    人間有悲鳴,更有哀傷。活著,就要想法子保住自己,房遺愛很怕,將來自己也會像范學森一樣變成一座孤零零的墳包。

    抖抖手,房遺愛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腦殘了,好好地,感慨個啥呢?看了看一旁的鐵靺,他挑挑眉毛笑道,「鐵疙瘩,咱們比比。看誰先跑回刺史府,如何?」

    鐵靺擼擼袖子,相當不屑的笑道,「主人,要比也行,有啥好處沒?」鐵靺可從不做沒意義的事情,要是贏了,連點獎勵都沒有,那還比個什麼勁兒啊。

    房遺愛真想把鐵靺踢土坑裡去,這個蠻子。張嘴閉嘴的要好處,這些年吃喝拉撒在府裡,居然還找他房某人要好處。掰掰手指頭,房遺愛不岔的哼哼道,「兩壇海天藍如何?放心。本公子說話算話!」

    鐵靺也不回話,邁開兩條大長腿就跑了起來。房遺愛除了罵鐵靺無恥外。還能說啥呢?一旁的天刀也不甘寂寞的跑了起來,「主人,算雲某一份,有海天藍喝,誰又能不比呢?」

    「靠!」這倆忠僕怎麼都這副德行?房遺愛在後邊狂叫兩聲,但是倆忠僕渾當沒聽到。沒有辦法,房遺愛只好扭著屁股往前奔去。嘻熙熙攘攘的洛州街道上,三個大男人大呼大叫的穿梭在人群裡,頭前跑的那傢伙。就猶如一頭大狗熊,只要被他撞到的人,就是沒趴地上,也站一邊罵娘去了。

    「他姥姥的,這哪來的狂徒,疼死老子了!」某男還沒罵完呢,就瞧見眼前一黑,臉上就挨了一巴掌。某男兩眼直冒火,可當他想大幹一場的時候,卻瞧見面前連個人毛都沒有,只有遠處還傳來一陣囂張的聲音,「老子就是狂徒,你有本事來追啊!」

    短短的時間裡,房遺愛彷彿又找回了五年前縱橫長安城的感覺,當紈褲的感覺,真他娘的爽。想打人就打人,想罵娘就罵娘,可以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怪不得長孫渙浪蕩了這麼多年,還不願悔改呢,看來當紈褲也有當紈褲的好啊。

    回到刺史府裡,三個大男人就摟在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鐵靺舔著大肚子,大腦袋也仰天上去了,「哈哈哈,俺老鐵贏了,說好的,兩壇天海藍,誰要是不守信用,誰就是地上爬的」

    「滾蛋,本公子會貪你點酒麼?放心,兩壇天海藍,絕對少不了你的!」房遺愛照著鐵靺的大腳丫子來了兩下,這個混球,有這麼跟主子說話的?為了報復鐵靺,房遺愛無比開心的拍了拍天刀的肩膀,「刀哥,等回了長安,讓海棠分你四罈好酒!」

    天刀頗為高興地點了點頭,擦把汗,他挑釁似的沖鐵靺挑了挑眉毛。鐵靺剛還笑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這會立馬變成了苦瓜臉,「主人,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俺贏了嘛,怎麼反而給刀哥四罈子?」

    「咋了,本公子願意,你管得著麼?」房遺愛背著手吊兒郎當的朝院裡走去,天刀沖鐵靺聳聳肩,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鐵靺跺跺腳,大巴掌揮舞著,「主人,這不公平,早知道這樣,俺不跑這麼快了!」

    「公平?刀哥,一會兒找桿稱來,咱給老鐵稱稱重量,省的以後不知道該給他多少斤肉!」

    「」鐵靺一陣無語,還找桿稱,這是把他鐵大英雄當肥豬了麼?哎,當真是沒天理了。

    雖然這些日子發生了許多的事情,但是海棠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刺史府裡倒是清淨的很,可海棠卻覺得有些無聊得很,恰巧房遺愛要到田德磊之前的班房走一走,她就跟著一起去了。

    幾天沒來,田德磊的房間裡也積了一層灰塵,自從田德磊出逃後,這房間就被列為了禁地。從內心裡,房遺愛覺得這房間裡定然隱藏著些秘密,以前他總覺得崔州平先找到密道的,可隨著瞭解的越來越多,他才知道自己想錯了。那一晚,估計崔州平是想拿到賬簿吧,只是沒有成功罷了。

    到現在為止,房遺愛已經弄不清田德磊屬於哪一方了,若是聖王交代的,那猴靈要那本賬簿能做什麼呢?猴靈本來勢力已經夠龐大了,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再追求什麼賬簿。可要說三仙閣吧,那更不可能了,倒是李婉柔,對賬簿有著一種強烈的渴求,畢竟做為李建成的嫡長女,還是有著很強的號召力的。

    不管是薛萬均兄弟倆,還是萬州刺史李藝,恐怕都在暗中支持著李婉柔,否則就單憑著萬花谷的勢力,又如何在複雜的江南站穩腳跟呢?當年,江南有著萬花谷、點星樓再加上猴靈和三仙閣四方勢力,可萬花谷卻穩穩當當的。從某些方面來說,萬花谷的地位比三仙閣都要穩固。

    一想到李婉柔,房遺愛就搖頭苦笑了起來,這個神仙姐姐太讓人擔心了,有她在,他房某人就好像抱著個定時炸彈,說不準哪天就會被炸個粉身碎骨的。李世民的為人如何,房遺愛清楚得很,也許其他的事情他會睜隻眼閉只眼,甚至還會替他房某人擦屁股。但事涉隱太子李建成,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不管有沒有證據,只要李世民懷疑上了,那他房某人就一定逃不了,古往今來。皇帝要殺一個人,有的是理由。

    看著書架上的書籍。房遺愛只覺得有點頭大。要是將這些書全都看過來,那估計看到明年也看不完。撓頭想了想,他摟著海棠的纖腰輕聲說道,「丫頭,你從左邊開始找,記得。只找和《詩經》有關的,其他的書先不要管!」

    「公子,你來這裡,就是來找《詩經》的?」海棠有些調皮的剜了房遺愛一眼。她可不會相信公子爺有心思學習什麼詩詞歌賦,當年上書院裡孔夫子嘮叨半個時辰,他都覺得煩,又怎麼會有耐心研究《詩經》呢?

    「你這丫頭,可別瞧不起人,當年本公子可是長安城裡一代文豪的,別說啥《詩經》,本公子還真不放在眼裡!」

    「那是,公子厲害著呢,婢子可還記得當年你在悅心樓裡做的詩呢,『公子上青樓,鮮花不離手。扔下紅皮衣,美人跟我走!』」海棠隨口吟誦了一遍,當年悅心樓裡冒充盧子豪的事情,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當時一句打油詩,震翻了揚州權貴,尤其是那個秦文遠,更讓公子爺氣的掩面而走。當然還有那個關周,當然,關周現在早已經化成一具白骨了,至於靈魂,還不知道陪著關麟在哪裡飄蕩著呢。

    房遺愛有點臉紅的瞪了瞪眼,這漂亮丫頭真是越來越壞了,以前多麼成熟穩重的,咋現在也跟聞珞學的油腔滑調了。一有不好的,房遺愛本能的將責任推到了聞珞身上,也就是聞珞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非把他按床上飛上八百回不可。

    海棠做起事來異常的仔細,這也是房遺愛佩服她的地方,這種繁雜無聊的事情,他房某人幹上一會兒准上火,虧得有海棠陪他說著話。

    翻完一列書架,一共找到了六部關於《詩經》的書,這時候,海棠也包著十幾本書走了過來。天色有些暗了,房遺愛便拿出火折子點燃了蠟燭。兩個人並坐在書桌前仔細的翻看著,越看下去,房遺愛就越頭疼,看的都眼花了,也沒發現有啥稀奇的。

    揉揉眼睛,房遺愛躺在椅子上瞇起了眼,正在他不知該從何下手的時候,就聽海棠「咦」了一聲。

    「丫頭,咋了,可有什麼發現?」房遺愛猛地坐起了身,果然,海棠舉著一本書蹙眉道,「公子,你看看,這《國風》裡記載的竟然全是些賬目。還有,這賬目,也太奇怪了!」

    「嗯?」房遺愛趕緊起身湊在了海棠身後,當瀏覽了一頁之後,他就抱著腦袋罵起了娘,這到底記得啥玩意?「三個包子,十八文錢!半斤羊肉,一十九文錢。兩隻老母雞,一貫零四文錢!」

    「這他娘的寫的啥玩意?三個包子就十八文錢?兩隻老母雞,一貫多?這到底是誰記的帳?」房遺愛殺人的心都有了,要是知道是誰記得帳,他絕對把他按洛水河裡洗上八天澡。明知道賬本有古怪,可房遺愛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就這樣的帳,鬼知道寫的是啥玩意。

    錯不了,怪不得田德磊想宰了郭亮呢,敢情郭亮送了本同名的書。一本《國風》,是賬目又不是賬目,房遺愛有些喪氣的坐在了椅子上,找了這麼長時間的賬簿,竟然是這麼一本鬼玩意。

    房遺愛坐旁邊爆著粗口,海棠也是深深的蹙著眉頭,她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其中的門道。兩隻老母雞一貫錢,這老母雞是銀條做的麼?

    「公子,你先別急,說不準哪天就能想通呢,咱們找到賬簿,總比沒找到要強吧?」海棠試著說著些安慰的話,房遺愛撅撅嘴,很苦惱的攤手道,「丫頭,你就別安慰我了,早知道賬簿上寫的是這玩意,我就不著急了。哎,可憐那個崔州平了,就為了這本破玩意丟了命。」

    「公子,你說這上邊的賬目,是不是跟《國風》有關呢?」海棠的話倒是提醒了房遺愛,他翻出一本正版《國風》仔細的對照著,他按照後世希爾密碼和凱撒密碼的方法都試了試,頁數找字數,可連一句通順的話都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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