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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4章 月氏國大王子 文 / 少穿的內褲

    第594章月氏國大王子

    婉柔和房遺愛都愣了下神,這月氏少女的話也太過突然了,怎麼就想到要拜師了呢?

    「姑娘,你莫說笑了,我們夫妻二人也是路過月氏,過些時間就要離開的,哪能收什麼徒弟呢?」

    「您好,我叫娜魯,我父親是法賽裡家族的族長,他有很多錢的,只要你們肯教我,我一定會重重回報你們的!」

    娜魯?這不是未來的娜魯王妃麼,仔細瞧瞧她,還真是挺迷人的,怪不得大食人會為之瘋狂呢?

    「娜魯,不是錢的問題,實在是怕教不好你,剛才那首詩也是我家夫君做的!」婉柔巧妙地蹭了蹭房遺愛的腿,示意他說句話,房遺愛又不是傻子,當然不願讓娜魯纏著了。

    「娜魯,作詩並不代表有多高深的才學,你要是讓我們教,肯定會失望的!」

    「我不在乎,如果不試試的話,又怎麼知道不行呢?」娜魯的態度相當堅決,這街上人這麼多,婉柔又不能硬來,也只好由著娜魯的性子了。

    房遺愛決定不理娜魯,拉拉婉柔的胳膊示意她趕緊走,於是兩人繞過娜魯自顧自的往家裡去,令婉柔無語的是,娜魯什麼都不說,就像跟屁蟲樣跟在後邊,直到兩人進了家門,娜魯都沒有離開。估計娜魯一向自在慣了,婉柔都沒邀請,她就笑嘻嘻的進了門。

    房遺愛覺得頭都快大了,這個娜魯還真是塊狗皮膏藥。

    將娜魯關在房門外,房遺愛看著婉柔小聲問道,「怎麼辦?要不你把娜魯弄暈了,扔外邊去?」

    「你想的什麼破辦法,你今天把她扔出去,明天就有人來拿我們,就你現在這樣,能跑路麼?」婉柔伸手彈了彈房遺愛的額頭,想了一會兒後,她苦笑道,「算了,要不你教教她吧,你不是一向能騙人的麼?」

    房遺愛相當不悅的癟了癟嘴,「婉柔姐,你這是誇人呢,還是損人呢?」

    「噓,你小聲點,要是讓娜魯發現咱們是假夫妻,誰都活不了!」房遺愛聲音有點大了,婉柔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好在娜魯還算有點涵養,要是有聽牆根的壞毛病的話,這會兒婉柔和房遺愛就得哭死了。

    「教什麼啊,哎,真頭疼,以前天天聽孔老講課,現如今輪到咱費心思了!」房遺愛相當的無奈,傷殘人士本就鬱悶,如今還要擺著笑臉給別人講課。

    拉開門,婉柔向娜魯介紹了下夫妻二人,「娜魯,你要學也行,不過我家夫君身上有傷,你也看得到,每天只能抽出一點時間來。」

    「咯咯」娜魯見婉柔答應了,提著粉裙刷刷的跑了兩步,她學著漢人的禮儀,恭敬地向房遺愛行了一禮,「娜魯拜見先生!」

    房遺愛倆手殘廢,只能眨了眨眼,怎麼總感覺娜魯如此調皮呢。

    房遺愛回憶著當年上書房的經歷,對娜魯實行了疲勞轟炸,本以為孔老夫子的《論語》可以整走娜魯呢,誰知這月氏女孩卻異常的來勁兒,睜著大眼睛聽了半天都不在打盹的。

    這一通口水下來,房遺愛自己都快扛不住了,可娜魯還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看來這一招疲勞轟炸沒有用了,房遺愛只好認輸了。

    「娜魯啊,有琴麼?」房遺愛坐榻上突然出聲問道。

    「有的,李先生,你稍等,學生這就回家去取!」娜魯還以為房遺愛要教她樂理了呢,高高興興的離開了小獨院。

    娜魯走後,婉柔挑著眉毛不悅道,「房俊,你搞什麼鬼,就你那點本事還教別人彈琴?」

    「笨啊,不是有你的麼,這琴可是給你弄的,有把琴在,你也有點消遣啊!」

    婉柔怔了怔,她可沒想到房遺愛竟然存著這樣的心思,看著房遺愛眼裡的笑意,婉柔巧妙地轉過了頭,她不希望房遺愛看到她的慌亂。屋裡很靜,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婉柔不知道的是,其實自己的心早就亂了。

    記得那日的悅心樓,房遺愛離她是如此的近,還有那一對耳墜,幾乎打破了她多年的堅守。有些事情並不像婉柔說的那麼簡單,就連她也搞不明白為什麼來到西域,從薛萬均軍營裡離開後,她就尾隨著房遺愛而去,除了阿克庫裡大雪山,她見證了所有的事。

    婉柔在想什麼,房遺愛不會去管,她要做的是給這個女人增加更多的牽絆,直到她再也走不動。正因為珍惜婉柔,房遺愛才不想讓這個女人毀了自己,和李世民對峙下去是沒有前途的,因為的李世民的大唐早已穩固如山。

    娜魯取來了琴,這琴烏黑滕亮,一看就沒怎麼用過,因為那琴兩邊連一點劃痕都沒有。

    放好琴,婉柔閉上眼感受了下琴弦,說真的,婉柔也不知道房遺愛腦海裡為何會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琴聲悠揚,粗獷中又夾雜著一絲絲的柔情,這是曾經眾生傳誦的《鐵血丹心》,一場厚重的江湖盛事。

    「依稀往夢似曾現,心內波瀾現。拋開世事斷愁怨,相伴到天邊。逐草四方沙漠蒼茫,哪懼雪霜撲面。射鵰引弓,塞外奔馳,笑傲此生無厭倦!」

    未唱完,房遺愛的眼已朦朧,他又響起了那末日裡的夕陽,在那昏黃之下,躺著的是戰士的屍體。他懷念縱橫沙場,縱情奔馳的日子,他的三尖刃,他的唐刀,他的兄弟,而今,生命遠去,他房遺愛也成了一個半廢人。

    琴聲戛然而止,婉柔彷彿能感受到房遺愛心裡的痛苦,因一人,卻累全軍遭難,他的心,早被壓得快承受不住了。婉柔走到房遺愛身前,手上用了點力,輕輕地劃過了房遺愛的眼簾,「夫君,你怎地哭了,當真是好笑,娜魯還在呢,莫讓她笑話了。」

    房遺愛猛然一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娜魯,倒讓你看笑話了!」

    娜魯托著下巴並未急著答話,她睜著美目,輕聲問道,「李先生,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人?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但絕不是現在!」房遺愛轉過身慢騰騰的朝榻上上挪去,躺在榻上,看著床榻上花紋,房遺愛慢慢的瞇起了眼。

    「娜魯,今個就到這裡吧,明天再繼續!」婉柔說完這些後,娜魯也沒再堅持,看看榻上的房遺愛,娜魯點頭離開了。

    婉柔知道無論說什麼,都不會管用的,因為死去的人是活不過來的,房遺愛這一輩子都得背著這一道枷鎖。

    十月末的西域大地狂風捲起,經過將近一個月的調理,房遺愛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只有胸口還會隱隱作痛,但手已經可以揮動自如了。

    這段時間,房遺愛都有點習慣這種生活節奏了,白天練練刀法恢復下身體,有時聽聽婉柔的琴聲,剩下的時間就扮演一個老夫子,將純潔的娜魯忽悠的眉開眼笑的。

    王子丹頓非常的鬱悶,已經纏了娜魯好長時間了,可娜魯對他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讓丹頓倍受打擊,如今父王已經給他下了死命令,讓他在年前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把娜魯追到手。對於父王的命令,丹頓只能無奈的接受,他也理解父王的苦心,在這月氏國,國王看上去挺有威望的,可執政卻掌握著一半的權力,尤其是軍隊,執政幾乎控制著三分之二的人馬。

    如今的月氏國執政乃是娜魯的父親衡忠,而衡忠就娜魯這麼個女兒,也就是說誰娶了娜魯,就可以繼承法賽裡家族的權力了,僅此一點丹頓就知道自己沒得選,他要是不頂上來,後邊還有倆兄弟看著呢。

    這一天丹頓尾隨娜魯來到了婉柔的小獨院,院門關著,可丹頓倆眼一瞪,幾個頭戴尖帽的月氏士兵就踹開了門。

    房遺愛正耐心的教導娜魯房氏兵法呢,就看到小院門躺在了地上,這下房遺愛倆眼就瞪大了。

    婉柔拿著擀面杖氣呼呼的來到了門口,她衝著兩名月氏士兵哼道,「你們要幹嘛?」

    「一邊去,沒你事!」丹頓可沒心思跟個娘們計較,他現在滿眼裡都是娜魯,哪容得下別人啊。

    娜魯轉過頭就瞧見丹頓了,看丹頓氣勢洶洶的樣子,娜魯氣的跑過去朝那月氏士兵身上踹了兩腳,「混蛋,誰給你們的膽子,快去把門安上!」

    倆月氏士兵有些傻眼的看了看丹頓,這飛腳挨得,早知道裡邊是娜魯,就小點勁了。

    「娜魯,你跟我走!」丹頓一看站遠處看熱鬧的傢伙,心裡就一陣子火,這傢伙鬍子拉碴,長得也是一塌糊塗的,哪裡吸引人了,這娜魯還天天往這裡跑,簡直是打擊他丹頓王子的信心啊。

    「丹頓,你放開我,我幹嘛要跟你走?」娜魯一巴掌拍在了丹頓手上。

    丹頓也有點急糊塗了,他指著房遺愛氣道,「娜魯,你寧願喜歡這個漢人,也不跟我好麼?」

    「嗯,我就喜歡漢人了,你待怎樣?」娜魯也不解釋,跑到房遺愛身邊親熱的摟住了他的胳膊。

    房遺愛可不想摻合這種破事,趕緊沖丹頓嘟噥道,「丹頓王子,我跟娜魯沒關係的!」

    房遺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可惜丹頓根本聽不進去,他擼起袖子朝房遺愛走了過來,「可惡的漢人,今天就讓你嘗嘗我丹頓的厲害。」

    丹頓攥起拳頭朝房遺愛轟了一拳,房遺愛雖然身上有傷,但弄弄丹頓還是沒問題的,可他也不敢下狠手,畢竟這裡是月氏國,真把丹頓惹怒了,他房某人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伸手包住丹頓的拳頭,房遺愛向後一拉,在向前一推,丹頓就捂著右手腕嗷嗷叫了起來,丹頓也沒想到這漢人居然還有兩下子,頓時火冒三丈道,「你倆還愣著幹嘛,把這漢人弄一邊去,哎喲,我的手!」

    倆月氏士兵剛走兩步,娜魯就奪過婉柔的擀面杖照著倆士兵身上甩了過去,倆士兵也不敢反抗,被打一蹦一跳的,很快就被揍出了小獨院。

    沒人護著,丹頓也不敢再留在這裡了,他指指娜魯氣道,「娜魯,我會把這事告訴執政大人的,你等著吧!」

    丹頓氣呼呼的落荒而逃,娜魯拿著擀面杖嘟著嘴巴氣哼哼道,「無膽匪類,就這點本事還想娶我?」

    娜魯趾高氣揚的,婉柔卻是一臉的寒霜,她瞪了房遺愛一眼自顧自的進了屋,這個混球,做事也不考慮下,看來這月氏國是待不下去了,好在這傢伙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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