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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80章 月光寒,心中冷 文 / 少穿的內褲

    第580章月光寒,心中冷

    高昌王宮裡,侯君集怒氣未消的踱著步,薛萬均坐旁邊直皺眉頭。

    聽著沉重的腳步聲,侯君集還以為索傑回來了呢,扭頭一看,神色變沉鬱了下來。

    「秦將軍,你怎麼來了?」侯君集看到秦瓊後,還是相當頭疼的,這個秦瓊可不是好相與的,有時候,侯君集寧願面對尉遲恭,也不想面對秦瓊。

    秦瓊輕蔑的笑了笑,隨意的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他右手放在桌上,左手卻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唐刀,刀尖還不斷地磕著光潔的地面。

    「侯君集,秦某若是不來,你豈不是要翻天了?」秦瓊不無譏諷的瞇起了眼睛。

    「秦瓊,你什麼意思?」侯君集也沒那麼好的語氣了,雖然顧及秦瓊的威望,但不代表他侯君集怕了秦瓊,再怎麼說,他後軍才是名符其實的隴右道大總管。其實在侯君集眼裡,秦瓊雖然被稱作戰神,大也不過是一個衝鋒陷陣的猛漢罷了。

    秦瓊緩緩站起身,朝著侯君集走了兩步,他看著侯君集的雙眼,輕輕佻眉道,「什麼意思?你不懂麼?好一個借刀殺人計啊,這一下送了我大唐最尊貴的駙馬都尉,更送去了我大唐最有前途的禁衛大將軍,你可真打得好算盤啊!」

    「秦瓊,你莫要血口噴人,房俊出事,是本帥願意的麼?哼,你若覺得本帥做事不公,自可上奏陛下!」

    侯君集也怒了,上前兩步直視著秦瓊。

    「侯君集,你最好祈禱著點,若讓秦某找到證據的話,你就等著為俊兒償命吧!」

    「請便,真當侯某人是任人欺凌的?」侯君集撇嘴笑了下,還證據,到**證據去,斥候兵已經死了,軍報也燒了,誰能那住他侯君集的把柄呢。

    「別高興的太早,秦某想殺一個人,誰也攔不住!」

    「有本事,你試試?」侯君集抬眼挑了挑眉毛,他不相信秦瓊敢動手的,除非他也不想活了。

    秦瓊瞇了瞇眼,心裡也多了股煞氣,看來他秦瓊低調了這麼多年,後果還是相當嚴重的啊,如今都有人把他秦瓊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左手未抬,右手探出,唐刀拔出,劃著一股寒芒抵在了侯君集脖子上。

    「侯君集,你難道不知道秦某人的脾氣麼,好自為之吧!」

    出刀快,收刀更快,收回唐刀,秦瓊就邁步出了正殿。一絲熱風吹來,一縷髮絲輕輕地飄落了下來,看著手中的髮絲,侯君集心裡也多了一股後怕,好一個秦叔寶,過了這麼多年,還是如此的霸道,一絲不快,仗劍而起。

    薛萬均都有點呆住了,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他從沒想過秦瓊敢這麼做,當面就斷了侯君集的頭髮,這可是**裸的挑釁啊。

    朝侯君集拱拱手,薛萬均就快步出了大殿,來到宮門口,薛萬均才追上秦瓊。

    「秦將軍,不管這事具體如何,千萬不要莽撞行事啊!」

    薛萬均現在就覺得兩頭為難,一邊秦瓊,一邊侯君集,他都不想得罪。

    「薛將軍,秦某人平生最恨的就是無膽小人,房俊的事情,相信你我心裡都很清楚。想讓秦某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麼,那怎麼可能?」

    秦瓊仰天歎息了一聲,想他秦瓊征戰一生,磊落做人,臨老了好不得到這個半子,卻讓那侯君集送進了地獄裡,這心又如何能平呢?

    薛萬均自然是無法感受到秦瓊所想的,雖然心裡也有些明瞭,可那些事是不能說出來的,因為沒有證據。

    西亭峽谷山坳中,項碩見到了一臉愁苦的契苾何力,此時契苾何力已經在這裡守了一天一夜了。

    「何力將軍,情況怎麼樣了?」項碩最為關心的還是西亭峽谷的事情,一切源於西亭峽谷,他們也只能守著這裡。

    「項將軍,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契苾何力苦笑著搖了搖頭。

    項碩有些沉重的望著腳下的碎石,如果兩日內再無動靜,這希望就越來越渺茫了。撇過別的不說,唐軍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的,如今高昌國已經拿下,此次西征的任務也完成了,按照朝廷預定,是必然要將大軍撤回的。

    居延海,牧馬河大營,李績將諸將招了進來,蘇定方、執失思力、李敬業、段瓚等人全都盤腿坐在席上。

    「執失思力將軍,明**率右衛大軍主攻金山北端烏布蘇,務必將突厥鷹師釘死在烏布蘇附近!」

    嗯?帳中所有將領全都莫名其妙的望了眼李績,如今伊寧大戰已經贏了,可汗浮圖城也落於唐軍之手,為何還要盡全力進攻烏布蘇呢?

    「大帥,這是為何,難道出了什麼事麼?」蘇定方覺的李績這樣做必然是有原因的,因為按照正常情況,此時唐軍應該是準備後退賀蘭山亦或者回到涼州才對。

    「嗯,諸位看看這封急報吧,這是肅州都督府送來的六百里加急軍報!」

    李績將信遞下去,眾將就傳看了起來,看著信上所寫,李敬業和段瓚都快把眼珠子瞪出來了,這信居然是秦瓊將軍的親筆信,至於內容,那就更加的聳人聽聞了。

    怎麼會這樣?蘇定方搞不明白,依著房遺愛的性子,絕不會傻到讓突厥人抄了後路的,怎麼就陷在了突厥境內呢?

    「大帥,這事有些蹊蹺了,房俊那人一向聰明得很,怎麼會被突厥人堵在西亭峽谷呢,更何況還是突厥最精銳的虎師!」蘇定方可是非常清楚前衛師的,這隻虎師縱橫西域,幾乎是毫無敵手,就連吐蕃的葉茹衛都不是前衛師的對手。就這樣一支強軍,房遺愛怎麼可能漏掉不管呢?

    李績微微搖了搖頭,有些事情其實稍一揣度就能明白的,但明白了又能如何,誰能把侯君集怎麼樣?

    「其他事先不要管了,如今最重要的是盡力幫助房俊離開突厥,若本帥所料不錯,他最有可能是橫穿金山,從烏布蘇進入居延海!」

    「大帥放心,末將定會將突厥人釘在烏布蘇的!」執失思力可不是傻子,若真能將房遺愛救出,這份功勞陛下一定會記在心裡的。

    「嗯,定方,你和段瓚也率兩萬人馬威脅伊爾庫方向!」

    「喏!」

    做完安排,李績還是愁苦的撫了撫額頭,這場仗打得,算勝還是算敗呢?得了高昌國,丟了龍虎衛,更丟人的是那裡邊還有這大唐朝最尊貴的駙馬都尉,也虧得房遺愛那人性格傲得很,要是忍不住唱一出投降突厥人的戲,那大唐這張臉算是丟到姥姥家去了。

    李績也不知道還能在居延海呆多久,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朝廷的撤兵令就會傳下來的,若是到時還看不到房遺愛的話,那他就凶多吉少了。

    甘露殿,如水霧,夜闌珊,風波起。李世民書案上的急報不少,可他卻無心看下去了,捏著那張薄薄的信紙,李世民雙手微微顫抖了起來。李承乾也不知道信上寫的什麼,剛不是還笑容滿面的麼,怎麼半盞茶功夫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父皇,怎麼了,可出了什麼變故?」

    「明兒,你自己瞧瞧吧!」扔過信,李世民就沉著臉躺在了椅子裡,此時此刻,他心裡並未多少憤怒,更多的是一種痛心。

    李承乾拿過信仔細看了一番,當看完後,他那張原本帶著笑容的臉,也變了幾變。

    「父皇,這怎麼可能,房俊那人滑溜的很,怎麼可能發現不了虎師的蹤跡呢?」

    看著李承乾苦惱的臉色,李世民暗自搖了搖頭,還是有點嫩啊,他微微坐直身子,有些痛心的笑道,「明兒,你為什麼不往深處想一想呢,若有人告訴房俊西亭峽谷以南沒人呢?」

    「怎麼會?父皇,這樣的話,豈不是想要房俊的命嗎?」李承乾覺得這可能性太小了,暗害大唐駙馬都尉,這得有多大的膽子。

    就知道李承乾不相信,李世民也沒有多說,總有一天他會明白政治的殘酷xing的。從內心裡,李世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侯君集,可事實上呢,李世民很清楚自己不能動侯君集,不管有沒有證據,他都不能殺了侯君集。之所以如此,那就是侯君集對他李世民稱得上是忠心耿耿。

    「明兒,這事不要傳出去知道麼,尤其是不要讓長樂知道,但願俊兒能逃過這一關吧!」

    李承乾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可不會抱太大的希望,西亭峽谷北端,可是突厥人的腹地了。在那裡,突厥人可以輕易的集結起幾十萬大軍,更何況東邊還有這金山阻擋,這房俊就是插翅也難飛啊。

    李承乾不知道怎麼離開甘露殿了,一出甘露殿,就碰到了奔跑而來的李明達,李明達也不知道在忙活什麼,低著個頭,一下扎進了李承乾的懷裡。

    「小兕子,你也不小了,怎麼還橫衝亂撞的,小心為兄把你關起來!」

    看到李明達,李承乾臉上也多了分笑容,一直以來,李明達就像個小天使般,宮裡的人全都不忍傷了她。伸手捏了你額李明達的小鼻子,李承乾笑呵呵的挑了挑眉毛。

    李明達伸手掐了掐李承乾的大手,嘟著嘴氣呼呼道,「大哥,你真是的,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准捏明達的鼻子!」

    「好,不捏就不捏,你還沒說呢,剛想啥呢,走道都不帶看路的!」

    李明達仰起小腦袋,有些苦惱的刮了刮額頭,「明達是來找母親的,長樂姐姐那的西瓜可好吃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丫頭,有好吃的,為什麼不叫為兄呢,難道就母親對你好?」

    「不是啦,是關於襄城姐姐的哎呀,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擺擺手,李明達背著手連蹦帶跳的走了,李承乾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什麼不懂的,不就是給襄城姐姐找個夫婿麼?也不知道長樂找的是誰,想來是讓母親去把把關的吧?——

    金山之上,傍晚的時候,房遺愛讓人停下了腳步,如今越往上越冷,等爬上山頂估計就要天黑了。房遺愛可不想夜裡過雪山,撇過冷不說,就光黑乎乎的環境,就是危險萬分的。這大雪之下,誰也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的山澗,要是掉進去,連救都沒法救。

    月光初上,卻是如此的高,房遺愛坐在石頭上,旁邊是一臉愁容的墨奇釋。

    「墨奇釋,後悔不,本將這次可是凶多吉少了!」

    「沒什麼後悔的,若活不下去,那也是墨奇釋命該如此吧!」

    墨奇釋說著向著東方笑了笑,那個妹妹還好麼?那個精靈般的草原明珠,是他墨奇釋一生的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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