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一個屍體引發的血案
見盧剛還在愣著,房遺愛不禁氣道,「盧剛,你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幹活?」
「哦!」盧剛這才明白為啥少將軍要把這女人抱過去,敢情是給他盧某人創造條件呢。盧剛也是個爺們,說下刀就下刀,這一刀下去,一大塊焦肉就落了下來。
張氏氣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流,趴房遺愛臂彎裡不斷地扑打了起來,「你個天殺的,堂堂駙馬爺,居然壞別人屍體。嗚嗚嗚,放我下來,我尹家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你要是不來江南,我家老爺也不會死了。」
房遺愛咧咧嘴,「你這娘們瘋了不成,本將軍還算幫了你呢,行尹的死了,你不就能改嫁了麼,瞧你這樣子,不會愁嫁的!」
張氏差點氣暈過去,估計張氏也有點氣糊塗了,朝院裡的下人吼道,「還看著幹嘛,還不趕緊把老爺的屍體搶回來?」
「誰敢?」李穆可不是看著的,見尹家下人一動彈,大手一揮,一幫子侍衛拿根繩子就把尹家下人捆了起來。張氏一看房遺愛如此霸道,貝齒一張,便咬住了房遺愛大胳膊。
房遺愛的肉又不是鐵做的,這一下就覺到疼了,「你個傻娘們,瘋了不成,居然咬人!」房遺愛又不能真打張氏,只好將張氏扔給了聞珞,聞珞撇撇嘴,也不知從哪找來根絲巾,三兩下就把張氏綁了個結實。
張氏估計這輩子都沒這麼火過呢,她倆眼瞪得圓圓的,不無詛咒的哼道,「惡男人,惡男人!」接著倆眼一翻,就萎了下去。虧得聞珞眼疾手快將張氏扶住了。
煩煩張氏眼皮,聞珞苦笑道,「你個死房俊,居然把人家氣暈過去了!」
「珞丫頭,人是你綁的,根本公子啥關係?」擺擺手房遺愛就去看盧剛擺弄屍體了,反正張氏只是暈過去了,過會就會醒的。
盧剛驗屍體的時候非常認真,他拿著把刀子慢悠悠的掛著屍體胳膊上的焦肉,估計這水分早被燒乾了。屍體一點血都沒流。取下焦肉,盧剛湊在眼前仔細的看著,過了一會兒,盧剛伸出舌頭在焦肉上舔了舔。
饒是房遺愛見多識廣,看多了血腥場景了。還是被盧剛這動作給嚇住了,聞珞捂著嘴。使勁拉了拉房遺愛的袖子。「房俊,你看到沒,盧剛,居然舔屍體上的肉。」
聞珞都有點寒毛直立了,這盧剛到底咋長的,他就不覺得噁心麼。
房遺愛也懷著忐忑的信戳了戳盧剛的後背。盧剛面無表情的轉過了頭,「少將軍,咋了?」
「盧剛,你剛才。咋用舌頭幹那事?」房遺愛還真說不出舔人肉的話來,總覺得他不該是人做的事。盧剛卻是渾然未覺的點了點頭,「少將軍,小的這是在判斷屍體死亡時間呢,屍體燒成這樣,要是不嘗下味道,還真不好判斷!」
「這也成?」房遺愛心裡直犯嘀咕,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紀的法醫學裡有沒有這個方法,想來,房遺愛還是挺佩服盧剛的,這得有多大的勇氣啊,要是屍體上有啥屍毒的,那盧剛可就一命嗚呼了。
房遺愛也有點怕盧剛了,退後兩步和聞珞緊緊地靠在了一起,倆人都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盧剛,盧剛砸吧砸吧嘴,雙眼瞇起,似是在回味剛才的那種味道。過了好一會兒,盧剛臉上便露出了一種苦色,「少將軍,沒用,這屍體都燒乾了,根本品不出來,光靠這味道是不管用的,小的要看看之前仵作的屍格記錄!」
房遺愛也知道有點為難盧剛了,別說大唐朝了,就算放二十一世紀,檢驗這種燒干的屍體都是個大難題。
「成,李穆,你去找揚州仵作,把屍格記錄取來!」
「好的!」李穆邊走邊扭頭瞧著盧剛,以前咋沒發現盧剛這麼彪悍呢,簡直就是個怪胎。
「盧剛,這屍體你還割不割了,不割就給人家蓋住!」
面對尹家人憤恨的目光,房遺愛也有點慚愧了,倒騰了半天,沒去的啥大效果,還真有點對不住尹家呢。不過也虧了房遺愛身份在那擺著呢,要換成個小縣令,估計這會兒就要頭大了。
半會兒後,張氏才悠悠醒來,睜開眼第一件事,她就要看看尹瑞的屍體,看著胳膊上那個大窟窿,張氏像瘋了般朝房遺愛撞了過來,「惡男人,惡男人!」
房遺愛又哪會著了道,大手一伸,便阻住了張氏,「張氏,你瘋了不成,本將都不動你家夫君了,你還待怎樣?」
「哼,姓房的,這話虧你說得出來!」張氏杏目圓睜,她很想將房遺愛罵個狗血淋頭,可是肚中罵人的話也太少了。一氣之下,張氏便蹲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張氏鬧將起來,房遺愛倒不怕,就怕張氏亂哭。尹家人可都在旁邊看著呢,房遺愛總不能把張氏的嘴巴堵上吧?歎了口氣,房遺愛一片好心的替張氏鬆了綁,口中還輕聲安慰道,「快別哭了,整的跟本將把你咋地了似的。」
「你滾啊,要你管!」張氏撥了下房遺愛的手,依舊自顧自的哭著,張氏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的傷心,她就覺得委屈,無比的委屈。
做為罪魁禍首的盧剛倒是啥感覺都沒有,收拾好工具,背起箱子就要走。看盧剛往外走,房遺愛也趕緊拱手道,「張氏,這次算本將欠你的,本將先行告退了!」
房遺愛這一閃人,聞珞自是待不下去了,出了院子,帶上臉色煞白的武媚娘就追了上去。
「房俊,看來這張氏性子挺烈的啊,以後還是少惹她的好!」聞珞對張氏也有點沒轍,要真是個潑婦,一巴掌扇趴下就是了,怕就怕這種有修養的潑婦,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搞到最後,好像所有人都欠張氏了。
「不准提這事啊,本公子算是倒霉到家了,都怪這個盧剛,倒騰了下屍體,卻還是一事無成!」
盧剛在前邊直翻白眼,這少將軍也太沒良心了,咋說著說著就怪他身上去了呢,他一個破仵作能幹啥。要沒少將軍允許,他敢對人家屍體動刀子?
武曌到現在那股子噁心勁還沒過來呢,這一路上有氣無力的,好幾次都差點栽地上。沒辦法房遺愛只好當起了枴杖,扶著武曌的胳膊。他埋怨道,「媚娘。要是不行。就別逞能,你姐又不在,怕個啥?」
「沒事的,過會兒就好了!」武媚娘蹙蹙眉頭,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想來她是不肯認輸的。要是她沒種向上的勁頭,也做不了女皇帝了。
「能耐的?」聞珞小聲嘀咕了一句,看到燒焦的屍體就吐成這樣,要看到盧剛舔屍體上的肉。那還不得吐死。
回了暮春樓,武順就看到自家妹子有點不對勁了,將武曌扶到榻上後,武順轉頭看了看房遺愛,「二公子,這是咋回事,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這一會兒媚娘這臉就變成這樣了?」
「嚇得唄!」房遺愛坐椅子上喝了口茶,見武順和田夢涵都如此好奇,他便將尹家的事情說了一遍,當提到盧剛嘴舔人肉後,武順一雙美目睜得大大的,「二公子,這不是真的吧,盧剛就不怕死嗎,聽說那尹瑞可是和鴆毒死的吧?」
「誰知道呢,甭管他,反正科學家都是瘋狂的,他們的思維方式,不是咱們能弄懂的!」
科學家是個啥,武順和田夢涵也鬧不懂,不過想來也是用來形容盧剛那種人的。房遺愛看幾個女人那驚異的眼神,心裡卻不屑的撇撇嘴,一個盧剛就能帶來如此驚奇,要是他們知道偉大的梵高做過啥,那還不得嚇死啊。
聊這些無趣的八卦事,房遺愛終於等來了李穆,這次李穆去了太久了,也就找個仵作,這傢伙卻整整消失了倆小時。看著空空如也,孑然一身的李穆,房遺愛不禁有點納悶了。
「李穆,你幹啥去了,不是讓你找仵作去了麼,仵作呢,屍格記錄呢?」
「少將軍,這這末將去了趟仵作家後,那仵作婆娘說那傢伙自從去了府衙後就再沒回去過。末將在府衙裡搜了一遍,都沒找到那個仵作!」
聽著李穆的話,房遺愛腦袋都快炸了,怎麼這破事一茬接一茬的,「屍格記錄呢?」
「沒了,蘇刺史和司吏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屍格記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房遺愛一腳踢在了椅子腿上,也不知道這椅子是啥料子做的,居然如此硬。椅子也就晃了晃,房遺愛卻抱著腳咧起了嘴。
看房遺愛那樣子,武順趕緊走過來替他揉了揉,口中還吹氣如蘭道,「二公子,那椅子有沒得罪你,你踢它作甚?」
「我這不是急麼,好好地,屍體被燒了,屍格記錄沒了,仵作也失蹤了!」房遺愛一肚子的火,到現在他還搞不明白這是為什麼,短短幾天之內,發生了這麼多無厘頭的事情。
「二公子,媚娘覺得,這屍體定然有問題!」武曌的話並不能給房遺愛帶來多少欣喜,因為就算武曌不說,房遺愛也明白這屍體有問題。現在房遺愛也明白盧剛為何要看完屍格記錄再做決定了,看來那個仵作知道些什麼啊。
「李穆,你去趟刺史府,招揚州府衙上下全力查找仵作邢勇的下落,哼,本將就不信了,他一個仵作還能跑哪裡去!」
「是,少將軍放心,末將親自去守著邢勇的家!」李穆也發起了狠,就這麼幾天,他們一幫子人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暗中鬱悶感可想而知了。
東南帽兒胡同,邢勇哆哆嗦嗦的蹲在牆角里,已經一天了,他卻沒敢回家,身上踹著三千貫錢,他卻沒有花的勇氣。自從回到府衙後,邢勇已經反應過來了,若是有個秘密不能被人知曉的的話,他什麼人才是最可靠的呢,不錯,只有死人。邢勇不想死,所以他逃了。
帽兒胡同很少有人來,住在這裡的,也是貧下百姓和一些混日子的惡痞。
一陣冷風吹來,邢勇抬起了頭,一個紫袍人慢慢地走了過來,這人面冠如玉,膚白無須,乍看上去,當真是個美男子。
「你你不能殺我的,我已經幫你了!」
「對不起,要怪就去怪房遺愛吧,若不是他,你也不會死了!」語落,寒光一閃,邢勇的喉嚨便被割破了,他只能發出一種古怪的「咯咯」聲,很快,邢勇就再無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