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坑的就是王公子弟
大年夜,房府的笑聲彷彿淹沒了許多的哀愁與不滿,當一切靜下來後,長樂卻縮在榻上靜靜的想著心事,有時候,她好希望房遺愛能夠瞞著她,為何要把這些事情告訴她呢?
大年初一,按照規矩群臣是要去太極宮行禮的,今年也許是為了山東受災的難民吧,李世民決定晚上進行一次祭祀活動,到時還會舉行一場簡單的宴席。
在長樂的陪伴下,房遺愛夫妻二人一早便來到百福殿,此時百福殿裡的人特別多,估計皇室族人全都到場了。禮數是不能少的,對著一幫子嬪妃行了一圈禮,房遺愛累得要死要活的,說起來這幫子人也真夠摳門的,大過年的連個紅包都不派。
大年初一忙拜年,拜完太極宮,又去了趟程府和秦府,好歹賈氏體諒人,沒讓房遺愛整太多的俗禮。忙完事情後,天色也不早了,這大年初一,外邊卻是寒風大作,冷的要死,房遺愛也沒心思出去晃悠,便陪著秦瓊說起了話。
看看外邊的天色,秦瓊站起身笑道,「俊兒,這時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準備下吧,也該去宮裡赴宴了。」
「嗯,師傅,那徒兒先回了!」房遺愛等了一會兒,玲瓏便在賈氏的陪伴下走了出來,兩人離開秦府後,馬車便向房府方向走去,坐在車裡,玲瓏滿腹心事的摸了摸房遺愛的臉頰,「夫君,你和夫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怎麼這麼問?」房遺愛略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玲瓏。
「夫君,你也莫瞞著妾身了,夫人這兩天明顯有點心神恍惚的,妾身還能看不出來麼?」
房遺愛歎了口氣,就知道瞞不過玲瓏,雖然玲瓏一向很少管事,但是房遺愛卻很清楚,這女人心裡卻明鏡著呢。拍拍玲瓏的手,房遺愛輕聲笑道,「沒什麼事,估計過段時間就好了!」
房遺愛不想說,玲瓏也沒有多問,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玲瓏還是很瞭解房遺愛的。
傍晚,房玄齡便領著兩個兒子去了太極宮,由於是簡單的宴席,自然是要領著女人去的,長樂還好說,大嫂杜氏卻有些緊張的握著房遺直的手。房遺直握著杜氏的手,呵呵笑道,「夫人,不需擔心的,到時跟弟妹在一起便是了。」
「嗯!」杜氏無奈的白了房遺直一眼,就算他不說,也是要跟著長樂的,那太極宮她可是第一次去呢。
祭祀其實很簡單,也就李世民領著群臣上了幾柱香,至於房遺愛等小輩兒的,根本連點香的機會都沒有,房遺愛還沒看明白咋回事呢,祭祀活動就完畢了。李世民這頭剛發佈開宴,李恪和程處默幾人便拉著房遺愛閃一邊去了。
程靈兒一看房遺愛被人拉跑了,忍不住朝程處默瞪了一眼,「大哥,你要是再灌房俊,後果自負!」
程處默掏掏耳朵,非常無奈的嘀咕道,「小妹,你把為兄當啥人了,趕緊陪長樂殿下去逛逛吧!」
程靈兒也沒法一直跟著房遺愛,警告了程處默一下後,便陪著長樂和杜氏找女人們閒聊去了。程靈兒這一走,程處默等人就沖房遺愛抱怨了起來,「俊哥,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喊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出來?」
房遺愛撇撇嘴,還出去,這不出去,都把清風樓洗劫個遍,這要是去了,這幫人豈不是更過分?巴拉巴拉手,便將程處默和李帥哥弄一邊去了,拉過一本正經的蘇定方,房遺愛咬著耳朵問道,「兄長,前日清風樓耍酒瘋的沒你吧?」
「呵呵,賢弟說笑了,為兄當時雖然有點暈乎,但還迷糊到那種程度!」蘇定方趕緊搖了搖頭,臘月二十八,這程處默藉著房遺愛的名譽大擺筵席,結果一幫子軍漢把整個清風樓都坐滿了,也虧得現在鄭麗琬已經是房夫人了,要不讓還真不會給程處默這個面子。話說飯吃的挺爽的,結果酒喝得有點多了,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光頭段瓚就和尉遲寶慶鬧將了起來,最後還大打出手,將整個清風樓一層搞了個一片狼藉。
蘇定方剛表現下了自己的聰明與無辜,李業詡就不得意了,「定芳兄,這事你不提還好,兄弟們全都中招了,就你好好地,你不覺得虧心麼?」
瞧瞧李業詡那個黑眼圈,房遺愛就覺得這傢伙命好,段光頭怎麼不一拳把這傢伙打破相呢,也省的這貨整天自譽為長安美公子了。攬著段瓚的肩膀,房遺愛嘿嘿笑道,「段兄,最後誰贏了?」
「這誰知道,當時烏壓壓一片,都不知道打得誰了,反正段某醒過來的時候,尉遲家那倆還趴地上打呼嚕呢」段瓚抱起膀子,表情囂張急了。房遺愛趕緊沖段瓚拱了拱手,居然一挑二,挑的還是尉遲雙塔,看來以後這尉遲雙塔沒好日子過了,這尉遲恭還不狠狠操練下這倆瓜娃子啊。
「啊呸,光頭,少說風涼話,今晚要不在鬥上一鬥,誰趴下了誰是小狗!」尉遲雙胞胎當然不爽了,張嘴就是要挑戰,這下房遺愛可就樂了,拍拍尉遲寶林的肩膀,邪笑道,「兄台,這可是皇宮,你們還能來個擺擂比武不成?」
「俊哥,你想啥呢,我們說的是比喝酒,誰說比武了,姥姥的,皇宮裡動刀子,你真當兄弟們傻呢!」
房遺愛翻翻白眼,這尉遲雙胞胎也不傻啊,本來還指望這倆人能整點ど蛾子出來呢,看來沒好戲了。對於拼酒,房遺愛是沒啥興趣的,正想跟蘇大將聊聊兵法呢,李恪便拎著倆跟班湊了過來,李恪可從來沒跟房遺愛客氣過,一看大佬們沒注意這幫小年輕,李恪拽著房遺愛的胳膊就聒噪了起來,「俊哥,為兄可是想死你了!」
房遺愛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這李恪想幹啥,難道這兩天想玩背背山了。一把打掉李恪的手,房遺愛一把將李景恆擋在了身前,「為德兄,你咋了,咱們前日不是剛見了面麼?」
「俊哥,你這是啥子表情,為兄還能害你不成,來來,與你說說,今個可是有好多海天藍的,咱兄弟倆可得多喝些才行!」
「為德兄,這不太好吧?」房遺愛翻翻白眼,今個要是敞開肚子喝,非被這幫子紈褲灌趴下不可,這大過年的躺床上裝死狗,多不好啊,「你也知道小弟家裡的情況,這要是喝多了,不好交差啊!」
「德性?俊哥你啥時候這麼怕媳婦了,不就是幾個娘們嗎,不聽話打就是了!」李恪拍拍胸脯,很有經驗的指點著,看著無比狂傲的李恪,房遺愛趕緊捂著眼轉到一邊去了。李恪納悶了,正想問問房遺愛咋回事呢,說得好好的,捂眼睛幹啥?
「三哥,看來你很有能耐嗎,看來小妹得找三嫂說道說道了!」
李恪整個人有點懵了,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說話的是長樂,這長樂不是去陪女眷了麼,咋跑這裡來了?回過頭,李恪倆眼很純真的看著長樂,無比真誠的笑道,「長樂啊,剛為兄正教育俊哥呢,俊哥這傢伙就是有點擺譜,這好男人怎麼能夠沒有節制呢。」
聽著李恪的話,李景恆瞬間石化了,這他娘的是那個名滿大唐,風流倜儻的吳王李恪麼,怎麼看著就像個穿了身好衣服的太監呢?
長樂哭笑不得瞟了一眼李恪,對於這位三哥的臉皮,她也是領教過不少次了,懶得搭理李恪了。長樂走上兩步,朝房遺愛交代了兩句,「夫君,今個少喝點,回去的時候還得靠你看護著點呢!」
房遺愛也很感激長樂的心思,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還真得小心些才行,要知道今夜可以說房府主腦差不多全都跑這太極宮裡來了。待房遺愛答應後,長樂便施施然的離開了,這長樂一走,房遺愛揚揚下巴,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後,「兄弟們,對不住了,情況你們也看見了,小弟今夜可不敢多喝!」
「真不是個男人!」柴令武和李愔同時朝房遺愛伸了三個手指,卻全都是朝下地。
房遺愛才不會在意這些呢,摸摸鼻子沖李愔大聲道,「蜀王殿下,你剛說啥,麻煩你大聲點!」
大聲點,當他李愔傻呢,這要是讓長樂姐姐聽去,少不得又是一通修理,李愔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少了李愔這個二愣子,柴令武才不敢惹房遺愛呢。
酒席一開始,房遺愛就被樸素的宴席給干敗了,桌上也就大大小小的十盤菜,可是桌上的紈褲卻足有十幾個,這夠吃的麼,好歹酒還算管夠,說起這酒來,房遺愛就覺得肉疼,李世民這是慷他人之慨呢。本來內侍是想給紈褲們安排兩桌的,可是一群紈褲們也許是太有基情了,結果都不願意分開,於是乎十幾個人便擠一張桌子上吆喝了起來。
段瓚抱著個酒罈子負責倒酒,至於尉遲雙胞胎,那更是來者不拒,段瓚倒多少,這倆**害多少,三碗酒下肚,倆黑臉就變紅了,「光頭,有本事就來,爺們不怕你!」
瞧這架勢,實在不妙啊,房遺愛拉拉李景恆和蘇定方,小聲嘀咕道,「二位,咱們是不是坐錯地方了?」
「賢弟,為兄也是這麼覺得的,只不過,現在後悔也晚嘍!」蘇定方哀聲歎了口氣,三人交頭接耳的,很快便被眼尖的李恪發現了,「恆哥,你們嘀咕啥呢?」
「沒啥,正商量著初四去俊哥府上坐坐呢!」李景恆反應不可謂不快,話說得有條有理的,可是李恪這貨卻像是聽到啥大喜事似的,「恆哥,這事啊,去俊哥府上拜會下那是應該的,你不說我也想去呢,這樣吧,就定初四了,咱們一起去俊哥府上樂呵下!」
「」李景恆蒙圈了,他又沒打算真去。房遺愛正想沖李恪瞪瞪眼呢,一幫子紈褲便叫嚷了起來,「俊哥,多備點酒,兄弟們都去!」
「都去!」房遺愛真想抄起凳子把這幫鳥人打成豬頭,他們這哪是去拜年啊,擺明了是要吃大戶嘛。房遺愛覺得也不能這麼被動,怎麼也得噁心下這幫子鳥人才行,瞧瞧桌面,房遺愛擺出張非常和善的笑容道,「兄弟們,我家老爺子可是個很講究的人,你們去了可別啥都不帶啊,否則小弟可就丟死臉了,再說,小弟這幾房媳婦馬上就要生娃了,你們怎麼也得表示下才行啊!」
「要生娃了?為兄咋沒聽說捏?」李恪倆眼都快瞪出來了,不過一想房遺愛也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便鼓著胸膛保證道,「俊哥放心,為兄虧誰也不能虧自家娃子啊!」
有李恪表態,別的紈褲們哪還能示弱,一個個表示帶著厚禮去。見這等情況,房遺愛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姥姥的,咱房某人坑的就是這幫子王公子弟,誰讓這群人有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