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少生孩子多養豬
一輛馬車緩緩駛來,旁邊還跟著幾名銀甲侍衛,看那氣勢,這車中之人自是尊貴比的。馬車沒有走遠,就停在了河邊,掀開車簾,一個女人在僕人的攙扶下慢慢下了車。
「俊哥,還不把刀收回去,難道真要把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麼?」女人的聲音帶著一股威嚴,還帶著一分責怪。聽了這個聲音,房遺愛愣了愣,轉頭一看,心卻暗自計較了起來。居然是襄城公主,她怎麼會來這裡?
襄城公主當面,房遺愛自是不會再對唐悠芯下手的,收回刀拍拍海棠的手,房遺愛對近前的襄城公主行了一禮,「襄城姐姐,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為這丫頭!」襄城神色苦惱,說著還沖唐悠芯瞪了瞪眼睛,「俊哥,給姐姐個面子,這事就過去了,悠兒這次做的是有些過分了,姐姐在這裡替她想你和長樂陪個不是了」。襄城右手伸出,微微欠身,向房遺愛行了一禮。房遺愛可是嚇了一跳,他可不敢受襄城公主的禮,於公於私,襄城公主都沒向他行禮的說法,退後兩步,房遺愛苦笑著擺了擺手,「襄城姐姐,切莫如此,房俊可擔當不起,既然你替她說話,房俊自會聽從的。不過,襄城姐姐,你總得給我個說法吧?」
襄城笑著點了點頭,她還怕這小子倔勁上來聽不進話呢,房遺愛讓一步,襄城自是感激的,必定這件事錯在唐悠芯。將唐悠芯拉過來,襄城神色不悅的說著,「悠兒。你這次太過分了,居然敢借我的名號做事」。唐悠芯想解釋什麼,襄城搖搖頭皺眉道,「悠兒,別的事,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是這次,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一下,否則,就別怪姐姐不念姐妹之情了」。
唐悠芯彷彿是有些怕襄城。在襄城如此嚴厲的警告下,唐悠芯識趣的閉上了嘴,但是看向房遺愛的眼神裡卻沒有什麼善意。暗自搖了搖頭,襄城歎口氣道,「海棠。麻煩你一趟,把唐姑娘送回府上。」海棠點點頭。這次唐悠芯沒在反抗。而是乖乖地上了襄城的馬車,不一會兒,馬車就駛遠了。這主事的走了,韓永渠也老實了很多,唯唯諾諾的領著村民回去了,至於那挖開的溝子。自有王寶帶人填呢。
事情解決了,房遺愛卻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總覺得這事情太沒道理了,來由的興起。有來由的結束,頭尾,只有中間的鬧劇。當人群散了,房遺愛才有心情仔細看一看長樂的封地,以前雖然來過顧家莊,但是還從來沒細心觀察一番呢。
「俊哥,如何,咱們走走吧?」襄城不待房遺愛回話,便一個人沿著河邊朝前走去,秋末的風還是那麼的冷冽,吹在臉上,總有種冰涼刺骨的感覺,這秋末的風,就如此清冷,也算是關中的一大特色了。襄城走得很慢,房遺愛向鐵靺等人做了個手勢,便默默的跟了上去。襄城美不美,房遺愛法評價,但是有一點房遺愛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襄城這人真的很好,好得讓人照不出一點瑕疵。走在河邊枯草地上,襄城不說話,房遺愛也是沉默不語,這氣氛總是有些不對勁,房遺愛也不知道是不是產生了一種錯覺,為什麼此刻的襄城是那麼的孤獨呢,就像這個天地間只有她一樣。
陽光灑在大地上,除了光,卻一分溫暖,長樂的封地太大了,大到讓房遺愛嫉妒的地步了,封印三千畝,可堪比親王國公了,就連老爺子房玄齡都沒這麼多的地。房遺愛可以非常自豪的說一聲,要說這大唐,自家媳婦也算得上最大的地主婆了,只是此時,這片廣闊的大地上卻略顯荒涼了。冬日就要來臨,地上卻一點東西都沒有,麥苗才剛鑽出來,還遠沒有手指頭長呢。就這片土地,明年就要種上些花苗了,到了明年,恐怕連小麥都不會種了,因為香水的需求量越來越大了。
河中有水,分外清澈,也許是走累了,襄城找了個相對乾淨的蘆葦桿坐了上去。襄城饒有興致的看著河中的水,臉上還掛著若有若的笑意。房遺愛一陣頭大,這襄城也太能享受生活了,這破地方有什麼好欣賞的?
「襄城姐姐,咱們來這裡做什麼,這地方,又髒又冷的,莫不如換個地方說話?」
襄城咯咯一笑,回頭瞟了瞟房遺愛,「怎麼,這麼沒耐性,俊哥,坐下吧,你不是一直想讓我給你個解釋麼。正好,給你把悠兒的事情說上一說。」
襄城不在意,房遺愛也是奈,只好一屁股坐在了襄城旁邊,還隨手折了段蘆葦叼在嘴中,看著天邊的太陽,房遺愛很是自得的想著,這情景怎麼越來越像『碧水蘆葦蕩,斜下看夕陽』呢。
「俊哥,這次悠兒做的確實過分了,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體諒下她的心情。要說啊,你殺死康城確實沒什麼錯,但是這事對悠兒的刺激也是太大了,你知道麼,現在長安城誰不知道悠兒的事情呢,這眾口鑠金,人言可畏啊。」
「襄城姐姐,你同情唐悠芯,但是有沒有想過劉家人?劉倩茹一個大家閨秀,卻要在我府上當個侍女,這是誰造成的,還不是康成?不,準確的說,唐府也有責任,光因為一個康城,金州府上下會如此怕麼?」房遺愛語氣有些淡淡的,有些事情不說,不證明不存在,在康成耀武耀威的路途上,誰敢說莒國公府沒給他點力呢,而且,房遺愛從來不相信唐儉會一點都不知情,要是唐儉真的一點都不知情,那他也當不了國公了。所以,唐悠芯現在反過頭來恨房遺愛,真的很難讓人理解。
「俊哥,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悠兒那我會盡力勸勸她的,你也別太計較這事了,總之,有我在,不會再讓悠兒騷擾你和長樂的」襄城托著下巴,看著天邊的風景,顯得是那麼的沉靜。房遺愛身體後仰,躺在蘆葦上,聽著襄城的話,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只要唐悠兒不再惹事,他自是不會再計較的,至於長樂,她的心地可比唐悠兒寬廣多了。
事情說完了,場面卻有些沉默了,襄城欣賞著田野間的風貌,而房遺愛則瞇著眼想起了事情。
「俊哥,想什麼呢?」襄城有些奇怪,這房俊不是一向話多的麼,怎麼這會兒這麼安靜了,回頭瞄了瞄,就看到房遺愛正叼著根蘆葦桿想得出神呢,看他那樣子,顯然是沒聽到襄城的話。襄城苦惱的皺了皺眉頭,伸手推了推房遺愛。
「嗯,咋了,襄城姐姐,你剛說啥?」房遺愛總算清醒了過來,看襄城那氣惱的樣子,房遺愛才知道自己又禮了。
「問你想什麼呢?真是的,難道你跟長樂在一起的時候,也這樣麼?」
房遺愛坐起身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別說,有時候確實回想事情想得出神,我這毛病,長樂也是知道的,每當我想事情的時候,長樂理都不理我,可恨的是連吃飯都不提醒我。」
襄城抿嘴笑了笑,這傢伙還真夠實誠的,這種事也能說出口。河水靜靜地流淌著,當天地真的安靜下來,甚至能夠聽到那嘩嘩的流水聲,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房遺愛撇撇嘴道,「襄城姐姐,你看這河邊這片地,什麼都沒種,真是太可惜了,我正捉摸著弄點東西呢!」
「那想出主意了麼,聽你這一說,我也發現了,這確實有點空曠了!要說起來啊,這長樂的地也太大了,想全都管過來,還真有些難!」襄城說著眼神中卻透著一股羨慕,從小到大,長樂幾乎是集完全寵愛於一身,從賞賜嫁人,處處都透露著一種高人一等的味道。襄城說不嫉妒長樂,那是假話,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這長樂封蔭三千畝,而她作為長公主卻只有五百畝,這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貞觀七年,襄城親眼看著長樂嫁入了長孫家,那時候,襄城一直都覺得長樂是幸福的,因為長孫家做為關隴勢力之首,長孫忌是御前第一人。和長孫沖比起來,蕭銳可就差太多了。襄城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長樂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總是在她眼前發生,貞觀十三年,長樂改嫁了,嫁的居然是玄齡公的二子。襄城想不通,為什麼長樂會這麼受人寵愛,一個再嫁之人都可以找個如此好的人家。襄城法去怪李世民,做為皇室長女,她很早就已經學會認命了,她盼望的就是,以後能夠活的好一點,人生短短數十載,怎麼著不是過呢?
襄城這麼問,房遺愛也沒有多想,便張口樂道,「嘿嘿,襄城姐姐,你還真算問對了,我還真想到個主意,你瞧這河邊這片地,要是就地養些牲畜多好?」
「養牲畜?」襄城實在是受不了房遺愛的跳躍思維,她仔細看了看也看不出這適合想什麼牲口。
「哎,這有何難,建點圍欄,這裡可是養豬的好地方啊!」
「養豬?」襄城沒忍住,撲哧一下就笑了起來,「俊哥,你這想法真是,哎,這養豬,虧你說得口,你以為長樂會同意?」
「笑啥?」房遺愛沖襄城翻翻白眼,這女人真沒見識,「這養豬可是個好路子啊,你沒聽過一句話麼。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養豬!」
「啥?」襄城直接鬧了個大紅臉,這養豬怎麼就跟生孩扯到一起去了,「俊哥,你這張嘴,真是能笑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