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就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般,那聲音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啊,這程咬金正為房遺愛的表現較好呢,可一轉眼便咧著大嘴哈哈大笑了起來,程咬金的手不斷的抖著,「諸位,瞧,房俊這頭亮不亮?」聽程咬金這話,排在武將第一位的長孫無忌便瞇著眼摸起了鬍子,而房遺愛則早恨得牙癢癢了,這老妖精,真是害人。
「老貨,你給朕閉嘴!」李世民恨不得直接將龍靴飛程咬金臉上,這老東西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來麻煩事就不少了,他還非得提醒別人房遺愛還有個光頭呢,這下恐怕是沒人參也有人參了。
「好好,陛下,老程不說話了」程咬金倒也識趣,一看李世民臉有點黑的跡象,抓緊乖乖地退了回去,一邊往回退,還一邊朝房遺愛抖著大鬍子,「小子,莫怕,程叔叔挺你!」
什麼玩意啊,房遺愛站在大殿中間都想哭了,怎麼覺得自己就跟個猴樣。這搗亂的下去了,房遺愛趕緊將想好的腹稿抖摟了出來,擺著一張苦瓜臉,叫道,「陛下,長孫老大人純屬是在冤枉我,這長安城裡誰不知道遺愛心地善良,正直無雙的,遺愛怎麼會偷那什麼鳳翅鎦金钂呢?那鳳翅鎦金钂可是遺愛從大運河裡撈出來的!」
「」李世民差點沒忍住,這從大運河裡撈出來的?李世民明知道房遺愛在胡扯,可是他卻不得不擺出一副聽在心裡的樣子,「哦,原來如此啊,那麼說,這件事就是誤會了?」
「誤會,肯定是誤會!」房遺愛趕緊接過了話,這一君一臣配合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可是長孫順德卻很不甘心,繃著老臉便氣道,「陛下,這房俊純屬是胡說八道,這鳳翅鎦金钂怎麼會落在大運河中呢,而且就算他說的是真的,老臣實在想不出他用什麼辦法能找到這鳳翅鎦金钂在哪裡!」
「不錯,臣也贊同長孫大人的說法,陛下,這房俊如此做為實在是別有異心!」侯君集出列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臣附議!」又一個老先生站了出來,看這老頭白花花的頭,房遺愛真搞不懂這老傢伙是誰,這一把年紀了還管這閒事幹嘛?隨著老頭的出場,這下房玄齡也開始有點擔心了,這王博是怎麼回事,以前一向是默默無聞,諸事不管的,怎地今曰卻為難起俊兒了。房玄齡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了,這要是再不說句話,恐怕今曰自己的兒子非得遭大難不可,這別有異心可不是鬧著玩的。
彷彿是看穿了老友的心思,杜如晦拿著玉牌慢慢的走出了列,「啟稟陛下,臣覺得長孫大人還有王侯爺太過擔憂了,雖說房俊行為不端,但跟這別有異心還差得遠呢。依臣之見,這事問下太子殿下最好不過了,殿下負責杜家灣寶藏轉運,對這裡邊的東西再熟悉不過了。」
「哦?克明所言甚是!」李世民點點頭,一臉正容的朝站在右手的李承乾問道,「明兒,你說說吧,那鳳翅鎦金钂可是怎麼回事?」
「回父皇,那鳳翅鎦金钂卻是房俊在大運河中撈出來的,並非從杜家灣取走的,父皇若不信,查下帳本便是了,賬本上記載的是非常清楚的!」李承乾這話一說完,就覺得牙有點疼,這房俊也真是的扯什麼不行,非扯什麼大運河裡撈出來的,這輩子李承乾就沒扯過這麼大的謊話。
「嗯,這個丁遙,還有順德,你們也聽到了,看來這事確實誤會了!」
王博白鬍子飄飄的,聽李世民如此說,老頭便拱手道,「陛下言之有理,看來是老夫搞錯了。」
房遺愛倆眼直愣愣的,這老頭搞什麼鬼,這麼容易就退下了,既然如此,那還何必站出來噁心人呢。王博一回列,房玄齡就鬆了口氣,只要這老東西不鬧騰,光一個長孫順德也攪不起多大的風浪。
「陛下,這鳳翅鎦金钂之事撇過不談,那房俊大鬧蘇州大營的事情呢,這可是證據確鑿的事情,如今那曹林還躺在床上等著嚥氣呢!」
「長孫大人,你這話有些昧良心了吧,雖說房俊是有些過了,可是那也是因為曹林侮辱我左武衛在先,要我說打斷他兩條腿算是輕的了,換做秦某,非要他狗命不可!」一直以來秦瓊都很少話,可是今曰他一站出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冷颼颼的涼意。這秦瓊出面,長孫順德還真不敢不給他面子,沒瞧見,如今這尉遲恭和程咬金正瞪著牛眼呢,長孫順德可以想像得到,只要自己說一點不爽的話,這倆狠人絕對敢當堂把他的鬍子給刮了。尤其是那個尉遲黑炭頭,當年為了一個位子就差點把任城王的眼睛打瞎了。長孫順德有些怕,可是讓他點頭認輸,他又不甘心,那江南可關係到太多的利益了,很聰明的,長孫順德不說話了,只是可憐巴巴的看著李世民,李世民也有點哭笑不得了,這長孫順德竟然被嚇成這樣了。
「行了,都別吵了,房俊這事做得確實有些欠妥了,這樣吧,就算他個功過相抵,不罰不賞,如何?」李世民也算是老油條了,很開心的玩起了最拿手的和稀泥神功。
「陛下聖明!」
長孫順德拱手叫好,秦瓊也不說啥了,這下房遺愛總算鬆了口氣,***以後再也不辦這種蠢事了,看來父親說的不錯,當曰真該一刀把這曹林給砍了,否則哪還有這麼多麻煩。房遺愛還以為沒事了呢,哪知道就在他想逃離宣政殿的時候,一個老頭子有微顫顫的走了出來,「陛下,臣有話說!」
「仲達公,你也有話說?」李世民一看見孔穎達就有點無處用力的感覺,這老頭出了名的較真,他要是想懲治房遺愛,那還真是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陛下,房俊私去膚,實是不孝,身為江南道監察使卻不顧自身形象,更是有辱朝廷尊嚴,似房俊如此不忠不孝行徑實在該罰,否則豈不是縱了他?」
一聽孔穎達的話,房遺愛都快哭了,他喪著臉道,「先生,有那麼嚴重麼?」
「哼,房俊,你給老夫閉嘴!」孔穎達老臉一怔,房遺愛還真不敢說話了,這當了兩年的學生,也算是摸清老夫子的脾氣了,那絕對是吃軟不吃硬。
「咳咳」李世民尷尬的笑了笑,不得不問道,「仲達公,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罰抄《論語》六百遍,並且禁足兩個月!」
「好,就依仲達公的!」李世民哼了聲,一臉笑意的沖房遺愛擺了擺手,「房俊,聽到沒,給朕回家抄六百遍《論語》,另外,兩個月內,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離開長安半步!」
房遺愛想死的心都有了,這當將軍都當了一年了,這下卻要回去抄《論語》,還一下就是六百遍,這孔穎達果真不愧是文化人啊,這罰人都如此有涵養,這簡直比挨六十軍棍還讓人噁心啊。最可怕的就是禁足令了,不讓離開長安,這還不得憋死?
「是,陛下!」
「嗯,還算懂事!」孔穎達點頭欣慰的撫了撫白鬍子,「房俊啊,寫完《論語》送到老夫府上!」
「先生放心,遺愛曉得的!」房遺愛失魂落魄的被轟出了宣政殿,站在台階下,房遺愛狠狠地朝宣政殿豎了根中指,一群不要臉的老東西,這拚死拚活的把江南的事解決了,結果卻一點好處都沒有撈到,這還真有點不甘心。倒是薛禮得到好處不少,黃金五百兩不說,還左遷了左武衛中府校尉之職,至於項碩都撈了黃金千兩,而趙沖就更別提了,這李世民的侍衛頭子還能少了他的好處?
光頭很不好,總有蚊子咬,也許是太亮的緣故吧!
百福殿裡如春般涼爽,幽蘭點了點腳尖,寬大的衣襟拖在石板上,站在這萬花叢中,就像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奴兒畫裡飛,原為夢中人,好久沒見過幽蘭了,這女人竟然越來越迷人了,瞧那丰韻的身子,房遺愛真怕這胸襟裹不住她的驕傲。
「二公子?」幽蘭早就感覺到有人偷看了,可是看著那光頭,她卻又不敢確定。
「嗨,幽蘭,早啊,娘娘在哪呢?」
「二公子,你怎地成了這副鬼樣子了?」幽蘭捂著小嘴,不可置信的指著房遺愛的光頭。
「這個啊,純屬無奈之舉,不說也罷,不說也罷!」又是光頭惹的禍,實在不行就得買個假頭了,可是這大唐可沒有賣假的地方啊。
「二公子,你只是來看娘娘的麼?」幽蘭那雙美目水汪汪的,語氣也說不出的幽怨,柔柔的手指,哄哄的嘴唇,怎麼看怎麼像個閨中怨婦。撓撓頭,房遺愛是真的有點無招了,「幽蘭,小點聲,這要是別人聽去,你還能活得了?」
「怎地,二公子還怕我被陛下殺了不成?」幽蘭湊過來,輕輕的朝房遺愛的光頭吹了口氣,那妖艷的樣子,直讓人想把她吞下去,感受著房遺愛粗重的喘氣聲,幽蘭手指點了點房遺愛的額頭笑道,「逗你的,二公子,隨我來吧,娘娘早就等著你來了!」
「真要命!」房遺愛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差點被這女人給俘虜了,這要是做出穢亂後宮的事,那就算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了。看來得想個辦法解決下幽蘭的事情了,否則這樣下去,倆人非得弄出點事情來不可,到那時再想辦法就晚了。
(未完待續)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