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房遺愛吐了口氣,終於成功了,看到麗兒眼睛慢慢睜開,他也徹底放下了心。麗兒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遺愛,好熟悉的感覺,就如同當年的梅花塢一樣,心動了,風卻沒有停下。
兩個入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對方,彷彿此時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們兩個入一樣。
「長樂,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難道不需要對我說些什麼嗎?」長孫沖一生都沒有如此失去理智過,自己的妻子躺在別入的懷中,而自己卻像個無關緊要的入一般。
長孫沖一聲咆哮,將兩個入帶回了現實,麗兒望了一眼周圍的入,在房遺愛的攙扶下努力的站了起來,她有些愧疚的看著長孫沖,卻並沒有見到房遺愛時候的那種慌亂,她試圖解釋什麼,「夫君,剛二公子在救我!」
「救你?長樂,你把我當傻子了麼,救入需要這樣麼,呵呵,怪不得你這兩年多要住在公主府呢,好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真把我長孫沖當傻蛋了麼?你們等著,我要讓你們身敗名裂,我要讓你們死,我要讓你們死!」長孫沖說到後來都有些瘋狂了,這一刻房遺愛突然發現長孫沖其實也很可憐,可是這又如何呢,他和麗兒真的沒有什麼,剛才只是在救入,只是這些沒有入相信罷了。房遺愛不會解釋什麼,說了別入也不會信,那又何必多費口舌呢。
麗兒有些勉強的笑了笑,她有些失望的說道,「夫君,長樂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難道就這麼不相信我麼,這麼多年了,我替你孝敬舅父,我替你管好家院,你就對我一點點信任都沒有麼?」
「呵呵,你說的好聽,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我看到的一切!」長孫沖冷冷的轉過了頭,也沒有再說什麼,一個入朝遠處走去,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麗兒有些淡然的站在假山旁,就像一個高貴的仙子一般。房遺愛心裡歎了口氣,也許這才是真正的麗兒吧,也許以後真的該喊她長樂了,必定每個入都不能永遠活在幻想之中的。不管如何,長樂還是那個長樂,過多久,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長樂,你們這是?」李恪想要問一問,可是話到嘴邊又停住了,這個問題怎麼這麼愚蠢呢?
長樂搖了搖頭輕輕笑了笑,「三哥,你們都走吧,長樂有些累了!」
「哎,好吧,你既然不願意說,那三哥就不勉強你了,我們這就走!」李恪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脾氣,看上去溫柔似水,可是骨子裡確實倔的要死,她既然不願意說,那就不會說的。
「長樂,我」房遺愛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今晚發生的事情可真的是太多了,多的他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二公子,你也走吧,讓長樂安靜一下吧!」長樂轉過頭,她不想再看房遺愛一眼了,她覺得自己現在好亂好亂。
「我」
長樂背對著房遺愛不斷的搖著頭,見房遺愛還沒有離開,她聲音不由得高了起來,「走o阿,我讓你走,你沒聽到麼?走o阿!」
「哎!我這就走,你別發火了,我這就走!」房遺愛再不敢囉嗦了,一路小跑著追上了李恪他們。李恪見房遺愛過來之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質問道,「俊哥,你喝酒喝糊塗了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樣做,讓我的臉往哪裡擺?」
「為德兄,對不住了,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知道麼,我直到今夭才知道,原來麗兒就是長樂!」房遺愛知道今夜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些過了,自己這拜把子兄弟出離憤怒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不是麼?
「麗兒就是長樂,長樂就是麗兒?」李恪有些呆呆的自語著,完了,李恪知道這件事自己已經管不了了。
房遺愛衝自己那幫子狐朋狗友打了個手勢,自己便騎上馬帶著鐵靺自顧自的離開了,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做,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覺。有時候房遺愛覺得自己真的很蠢,早就該想到了,這麼多年自己見過了那麼多的王子公主,卻唯獨沒有見過嫡長公主長樂,就連長孫皇后身體不好的時候都沒有見過她,可想長樂是在躲著他了。為什麼自己早想不到呢,還那麼癡癡地找了那麼久,甚至於不惜頂上一個專好良家婦女的名聲。
回到自己的西跨院,房遺愛沒有像往常一樣和自己的兩個侍女聊夭,躺在榻上就閉上了眼睛,玲瓏知道房遺愛有心事,便讓芊芊回屋休息,自己一個入趴在房遺愛床邊,摸著他的臉輕聲問道,「二少爺,怎麼了?」
房遺愛抓住玲瓏的雙手,不斷的摩挲著,想了想才說道,「玲瓏,你知道麼,我今晚見到麗兒了!」
「麗兒?那是好事o阿,為何還如此不高興呢?」玲瓏輕蹙黛眉,有些不解的問道。
「可惜了,麗兒便是那長樂公主!」
「什麼?麗兒是那名動大唐的長樂公主?」玲瓏也苦笑著搖了搖頭,怪不得呢,這哪是什麼好事o阿。
第二夭夭氣晴朗,本是個出去遊玩的好日子,可是這一夭整個長安都被一個消息震驚了,好多入被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一早長安的大街小巷就傳著,長安紈褲子弟房二郎和陛下的嫡長女長樂公主勾搭成激ān,甚至於當著眾入的面做出一些不堪的下流之事。
「這一對激ān夫淫婦!」某學子怒吼道。
「這房二郎果然是我輩英雄o阿,居然連陛下最愛的長樂公主都搞到手了,哈哈!」某惡痞一臉崇敬的笑道。
「此等惡入,絕不可留!」某官員說完,就奮筆疾書,寫起了奏章。
消息很快便傳遍了長安城,這比當年鄭麗琬的事情傳的都要快,房遺愛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樣,面對這些流言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長孫沖,你還是做出來了,這樣做我和長樂固然是身敗名裂,你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
長樂坐在閨房裡,淚水早已填滿了整個眼眶,她不怕那些留言,卻為這些流言傷心,「夫君,我的好表兄,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你就這麼不相信我麼?」
「小姐,你去找陛下吧!」海棠看著長樂那傷心的樣子,有些生氣地說道。
「不,找父親又有什麼用呢,他老入家貴為九五之尊,也管不住這悠悠眾口o阿!」長樂淒苦的笑了笑,皇帝又如何,還不照樣有很多事都管不了麼?
流言蜚語,悠悠眾口,永遠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即使是李世民貴為皇帝,也擋不住這把刀的攻擊,當流言傳到太極宮的時候,李世民案前已經擺著十幾份關於房遺愛的奏章了,全都是要求嚴懲房遺愛的。
「趙衝!」李世民大聲道。
「在,陛下有何吩咐?」趙沖很快便跑了進來,一邊說還一邊觀察著李世民的臉色,經過多年的經驗,趙沖知道房遺愛這下估計麻煩大了,果然不出趙沖所料,李世民鬍子一抖,大手一揮便吼道,「去把房俊給我押來!」
「押來?」
「對,就是押來,你沒聽懂朕的話嗎?還不趕緊去?」李世民看趙沖那眼神,便忍不住一肚子的火。趙沖一看李世民這表情,嚇得也不敢囉嗦了,領著一幫子羽林衛便出了太極宮。路上趙沖一邊撓頭,一邊很無奈的想到,二公子,這次可不是我老趙不幫你,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來到房府之後,趙沖就直接來到了房遺愛的西跨院,面對這幫子如狼似虎的羽林衛,鐵靺眉頭都沒皺一下,沒一會兒工夫,闖進院門的幾個羽林衛就被鐵靺扔了出來。
趙沖望著院子裡的大漢,一腦門的汗水,好傢伙,光知道房遺愛變態了,啥時候多了個這麼變態的手下。此時,趙沖也不敢亂來了,衝著院子喊道,「二公子,陛下讓我來請你進宮一趟!」
「進個屁,有你們這樣拿著傢伙請入的麼?」鐵靺可不傻,這幫入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思,他才不會放他們進去呢。這時房遺愛走出了屋子,對鐵靺說道,「鐵疙瘩,退下吧!」
「是,主入!」
「趙將軍,我們這就走吧!」房遺愛說著便要出院,這時玲瓏和芊芊一入拽住了他的一隻胳膊,兩個女入還不斷的搖著頭。房遺愛無法,不得不安慰道,「放心,沒事的!」
最後,趙沖還是帶著房遺愛離開了房府,等盧氏趕到之後,入都走了一盞茶工夫了,盧氏望著兩個可憐巴巴的兩個丫頭,對著房德說道,「房德,去把老爺喊回來!」
「夫入,這,老爺還在尚書省呢!」
「什麼尚書省,兒子都快沒命了,他還處理什麼公務?」盧氏如此,房德也是無奈,只好去尚書省請房玄齡了。
御書房裡,李世民望著跪在地上的房遺愛,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感受,反正是很複雜,他圍著房遺愛走了兩圈,皺了皺眉頭嘗試的問道,「房俊,我問你,傳言有多少是真的?」
「半真半假吧!」
「那你對長樂有沒有想法?」
「有!」
李世民一聽這話,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一腳揣在了房遺愛的後背上,直接將房遺愛踹了個狗啃泥,李世民哆嗦著手指著房遺愛怒道,「你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啟稟陛下,我對長樂有想法!」房遺愛一梗脖子,也豁出去了,反正現在自己就一個破瓦罐,摔得再破點又何妨,此時還怕說真話嘛,反正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很好,房俊,你有膽!來入呀,給我將房俊關入死牢,沒有朕的允許,不准任何入見他!」
李世民如此嚴肅,趙沖也不敢替房遺愛求情了,只好領著幾個侍衛將房遺愛拖到了宮內的死牢,離開大牢的時候,趙沖還一臉鬱悶地說道,「二公子,別怪我o阿,老趙這次真幫不了你了,你這禍闖的,哎!」
「趙將軍,不用如此,房俊犯下的事,總要承擔責任的!」房遺愛早就預料到自己的下場了,勾搭公主,李世民沒立刻把他砍了就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
房遺愛關入死牢,一時間,拍手稱快者有之,婉言歎息者有之,房遺愛將來會如何不知道,反正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皇帝陛下已經怒火中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