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野離氏是冤枉的
「原來是野離氏的公主,我等失禮了!」房遺愛佯裝驚喜的恭維了一番,果然聽了房遺愛的話,野離連歌臉色好了一些。
「額,對了,忘記問你了,請問你的高名大姓是什麼?」野離連歌也學著房遺愛拱了拱手問道。
聽聞此言,房遺愛臉上的表情很古怪,忍著笑提醒道:「連歌姑娘,不是高名大姓,應該是高姓大名!」
「啊?我說錯了?哎呀,你怎麼羅裡吧嗦的,還不都是那個意思,你們漢人就是毛病多,哪來這麼多廢話,趕緊告訴我你叫啥吧!」野離連歌覺得也挺丟人的,好不容易充了一回文化人,還鬧了個這麼大的笑話,也幸虧她本來性格就豪放,要放別的女人身上,早就羞得沒臉見人了。
「哦,那倒是,本將姓房名遺愛,你喊我房俊就可以了!」房遺愛算是對這個野離連歌不抱什麼希望了,跟她說話還是直接點好。
「房遺愛?誰啊,我怎麼沒聽說過?」野離連歌皺著秀眉,小聲嘀咕著。
「這個,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將軍,姑娘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嘛!」
「這倒也對,哎呀,差點忘記了,房遺愛是吧,你既然是什麼少將軍,那就給句話吧,我想要這塊地方,你到底給不給?」野離連歌這才想起,好像把正事給忘記了,差點讓房遺愛給繞暈了。
「連歌姑娘,你真的想要?」
「嗯,非要不可,你到底給不給,不給本姑娘可就要動武了!」野離連歌說著,小蠻靴一點,就從腰上拔出了一把彎彎的短刀。
「別動刀啊,我給,我又沒說不給,你動刀做什麼?」房遺愛一看這個野離連歌說拔刀就拔刀,還真是夠野蠻的,也不敢再囉嗦了,趕緊答應了下來。
「啥?你答應了?」野離連歌一臉的不信,還很惡搞的掏了掏耳朵,好確信一下自己沒有聽錯,野離連歌這一動不要緊,引得胸前的那對水蜜桃也顫抖了起來,這可太有殺傷力了。
野離連歌一臉的狐疑,李穆等人也驚叫了起來,「少將軍,你怎麼能答應這個瘋女人呢,你不要怕,只要你一句話,我左武衛不用一刻鐘就將這群黨項人趕出去。」
「胡說什麼呢,李穆,你們沒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嘛,趕緊按我說的去做,野離氏的兄弟想要什麼地方,就讓出什麼地方來!」房遺愛臉一虎,鄭重的說道。
「少將軍」李穆可憐兮兮的看著房遺愛,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個少將軍怎麼想的,以前少將軍挺霸道的啊,怎麼這次就蔫了呢。
「看什麼看,你沒聽錯,抓緊去按我說的去辦!」房遺愛一看李穆這眼神,就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可是現在也來不及解釋了,先把野離連歌打發走了再說。
「是,我這就去辦!」李穆耷拉著腦袋,氣呼呼的走開了。
「膽小鬼!」野離連歌很失望的暗罵了一句,這都準備好大戰一場了,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挺威猛的房遺愛居然選擇了答應,這是太無趣了,「房遺愛,你別以為你答應了我,我野離連歌就會承你的情。在我眼裡,你們漢人都是野蠻的!」
「野蠻?連歌姑娘,你這話說的可就有點過了,我們漢人怎麼野蠻了?」房遺愛聽了野離連歌大言不慚的話,也有點生氣了,對你客氣點,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如果不是為了李績的面子,早把你們這群黨項人給轟走了。
「怎麼,我說錯了嗎,剛做過的事,就不敢承認了?」野離連歌也毫不畏懼的諷刺道。
「我們做過什麼事,不敢承認了?」房遺愛針鋒相對的問道。
「哼,丹巴大營裡的兩年野離氏子民,不是你們漢人殺的嗎?」
「丹巴大營?連歌姑娘,你說話要負責任,你難道不知道丹巴大營是什麼地方嗎,既然那些野離氏子民甘願為吐蕃人服務,那就要有死的覺悟!」房遺愛早就知道野離連歌會說這些的,因此事先就想好了如何應對。
「房遺愛,你少給姑奶奶說這些狗屁混帳話,他們呆在丹巴大營就錯了嗎,難道為吐蕃人做事就意味著投靠吐蕃嗎?我可以告訴你,那些子民都是被吐蕃人擄去的,他們根本就是身不由己,所以你們漢人不該殺了他們,他們都是冤枉的!」野離連歌說到此處,雙目赤紅的瞪著房遺愛,胸脯還一聳一聳的。
「哎,連歌姑娘,他們是不是冤枉的,已經無從查起了,總不能你說是冤枉的,他們就是冤枉的吧。而且,你也要為我們想一想,事情緊急,我們根本就來不及詳查!」房遺愛歎了口氣,他也知道這件事肯定會讓野離氏憤怒的,可是比起李績的目的,犧牲那些野離氏子民又如何呢,反正又不是自己人,再說了,那些野離氏子民明明知道唐軍和吐蕃大戰在即,還心安理得的在丹巴大營裡為吐蕃人服務,這豈不是自己找死嗎。
「哼,房遺愛,姑奶奶看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按你的意思,那我們的子民就白死了麼?」野離連歌很氣憤,她恨這些漢人,嘴裡說著一堆的仁義道德,可是野蠻起來比誰都野蠻,還是那種不講道理的野蠻。
「也不能這樣說,你總得給我們一個可信的理由吧?」房遺愛雙手一攤很隨意的說道。
「理由,這需要什麼理由嗎,當時吐蕃劫掠多彌的時候,有很多人都知道的啊,這還用我解釋嗎?」野離連歌瞪著杏眼,撇撇嘴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做說得好不如做得好!」
「房遺愛,你這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如果你要證明你們野離氏是無辜的,那就用行動來告訴我們你們的忠誠!」
「哼,就算證明了我們的忠誠又如何,你們漢人還會可憐我們不成?」野離連歌一臉的不屑。
「可憐你們,不,我們從來不會可憐別人,只會尊重別人。如果你能證明你們野離氏的忠誠,那我可以保證到時候一定會向大帥遞話,讓他當著所有黨項人的面向那些死去的野離氏子民道歉!」房遺愛一臉凝重的說道,當他說出此話之後,所有的人都詫異的張大了嘴巴,這話說的也太大了吧,殷聞仲挑挑眉毛,心裡很是佩服,這說大話能說的如此心安理得的也找不出幾個了。
「此話當真?」野離連歌狐疑的問了一聲。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房遺愛擲地有聲的揮了揮拳頭。
「行,姑奶奶就信你這一次,房遺愛你記住,如果你敢騙我的話,姑奶奶一定讓你做不成男人,我要讓你給我當一輩子的奴隸!」野離連歌盯著房遺愛的下半身,冷冷的笑了笑,她這一笑,可是笑的房遺愛遍體發寒,這到底是個番邦女子啊,大唐還真找不出如此彪悍的女人來,就算是母老虎程靈兒也沒盯著男人下半身看的膽子啊。
「連歌姑娘,放心,如果本將自食其言的話,不勞你動手,我自己就把自己給切了!」房遺愛很大氣的吹噓道,不過心裡又補充了一句,「到時候哥不切小弟弟,就切手指甲!」
「呵,房遺愛,沒想到你還有點男人味嗎,姑奶奶倒是對你有點興趣了!」野離連歌說完還舔了舔猩紅的嘴唇,那樣子說不出的魅惑。
房遺愛吞了吞口水,也沒敢接話,這個女人也太彪悍了,啥話都敢說,一向都是他調戲女人的,沒想到今天被個女人給調戲了。
打發走了野離連歌,房遺愛等人就回到了大帳,此時李穆正坐在一邊生悶氣呢,看到房遺愛之後甕聲甕氣的說了句,「少將軍,回來了!」
「怎麼,李哥,還在生我的氣?」房遺愛坐在李穆身旁,笑呵呵的說道。
「哎,少將軍,不是我說你,你平常挺有氣概的,怎麼今天面對個女人咋就這樣了呢?」李穆恨鐵不成鋼的說著,他都有點懷疑少將軍是不是看上那個蠻女了。
「李哥,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剛才有些話不好說,現在就沒問題了,你好好想想,為什麼野離連歌一來松州大營就找上了我們左武衛營地?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左武衛營地駐紮在羌水之南,很少有人找到這裡的,可是這個野離連歌卻偏偏一找就找到了這裡,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房遺愛拍了拍李穆的肩膀,笑著解釋了一番。
李穆仔細想了想,也有點反應了過來,「少將軍,你是說有人在背後慫恿野離連歌來我們左武衛營地?」
「除了這個原因,還有別的解釋嗎?」房遺愛冷冷一笑,看來這別有用心的人還真不少啊,要是今天自己不在大帳的話,那以左武衛的牛脾氣,肯定已經和野離氏的人打起來了,這樣豈不是趁了背後之人的心?
「少將軍,是李穆愚鈍了,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少將軍莫怪!」李穆現在想想,自己也真夠蠢的,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自己就沒想到呢。
「李哥,何必如此,我一會要去找下大帥,營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一定要約束好弟兄們,千萬別跟野離氏的人起衝突!」
「少將軍放心,李穆曉得!」
來到帥帳之後,房遺愛將事情敘述了一遍之後,便歉意的說道:「大帥,請恕末將擅作主張之罪!」
「呵呵,房俊,你何罪之有?如果真能收了野離氏之心,就算本帥祭拜一下那些死去的野離氏子民又如何?」李績哈哈大笑的安慰了一下房遺愛,他覺得房遺愛處理很恰當,不就是向野離氏道歉嗎,他李績又不是放不下身段。
「謝大帥寬宥!」房遺愛由衷的感謝道。
「呵呵,好了,少客套了,對了,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房遺愛一臉鬱悶的搖了搖頭,「大帥,此事一點頭緒都沒有!」
「哎,看來這次吐蕃之事不容易啊!」
李績看房遺愛的臉色,便知道事情有多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