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將軍愛象棋
玲瓏擦了擦眼淚跑出去給兩位大佬沏茶去了,房遺愛站在桌子旁邊當起來三好學生。
「玄齡,這就是你說的桌子和凳子,果然不錯,坐在上邊比跪坐在榻上要舒服多了,看來這次你可要發財了,以後我要是沒錢了,你可要接濟我一下哦」杜如晦坐在凳子上體驗著那種與眾不同的感覺,還幽默的打趣道。
「呵呵,克明,我等都不是那種俗人,豈可跟商人一樣天天把錢掛在嘴邊」房玄齡一本正經的笑道。
「玄齡,此言差矣,這天生萬物都有它生存的道理,我認為談錢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你看那些言官們,一個個裝的老清高了,背後還不知道怎麼撈錢的呢」杜如晦毫無顧忌的說道。
「克明,還請禁言,你這話要是讓言官們知道了,肯定會在陛下面前奏你一本的,雖然我們不用怕,可是那些言官太煩人了」房玄齡笑瞇瞇的叮囑道。
「嘿嘿,我也就敢在這裡說說,反正這裡也沒別人,我相信俊兒應該不是大嘴巴吧」杜如晦笑瞇瞇地說著,還用眼角瞟了瞟房遺愛。房遺愛很知趣的笑道:「叔父,剛才我走神了,什麼都沒聽見,是不是有什麼好事啊,麻煩叔父能不能再說一遍!」
杜如晦敲了一下房遺愛的胳膊笑罵道:「小滑頭!」
看了看桌上的象棋,杜如晦笑著問道:「俊兒,剛才我和你父親看了半天,你這東西好像是從戰國時候的象棋演變來的吧,我感覺還不錯,你可否把這種象棋走法告訴我們一下,我和你父親也好手談幾局!」
房遺愛哪敢說個不字啊,非常利索的把象棋的走法說了出來。
兩位大佬不愧是高智商的人,第一盤的時候兩個人都在熟悉這種象棋的走法,可是從第二局開始兩個人就開始殺得難解難分了,半個時辰結束了,第二局居然還沒有結束。房遺愛拉了拉玲瓏的衣袖,咋舌的說道:「玲瓏,和他們比起來,咱倆都是臭棋簍子!」玲瓏笑著點了點頭,二少爺還真沒說錯,這兩位大佬這哪是在下棋啊,簡直就是在打仗嘛。
兩個人下了整整一個時辰,一盤象棋才算下完了,最終還是房玄齡棋高一著。杜如晦拱了拱手笑著說道:「玄齡,佩服佩服啊,從謀略上來說,我始終不如你啊,剛才你用一個車換掉了我一個相,我還以為佔便宜了呢。現在想想,你當時是故意的,為的就是打亂我的防守策略,從而找到一個漏洞,好為你源源不斷的進攻提供條件,這盤棋我輸得不冤。」
「呵呵,克明,我也很佩服你的魄力,居然可以果斷的放棄一個炮,然後把車撤回來守家。如果你這個車晚回來一步的話,那我早就可以贏下來了」房玄齡對杜如晦的果決很是佩服,這正是自己所欠缺的,相信如果是自己遇到這種問題的話,肯定會猶豫的,而杜如晦卻沒有猶豫,果斷的把炮放棄掉了。
「玄齡,你覺得此物如何?」杜如晦很有深意的問道。
「克明,此物包含了萬千變化,可謂是集兵家思想為一體,如果推廣好的話,會起到大作用的」房玄齡摸了摸鬍鬚笑著說道。
杜如晦點了點頭,對旁邊站著的房遺愛問道:「俊兒,此物可是出於你手?」
「叔父,此物是我偶爾想到的,因為覺得娛樂太少了,每天總是那麼早睡覺不是太好,所以就根據楚漢之爭再加上戰國象棋搗弄出了現在的象棋。我認為在棋盤裡可以充分展現自己的思想,可攻可守,可進可退,既可以求穩,也可以出奇兵制勝,欺騙、迂迴所有的戰術都能從棋盤裡表現出來」房遺愛靜靜的解釋道。
當房遺愛說完之後,杜如晦高興的鼓了鼓掌,對著房玄齡說道:「玄齡,家有如此麒麟兒,你居然還不知足。我大唐又多了一名英傑啊,相信陛下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房遺愛並沒有聽懂杜如晦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杜如晦實在跨他呢。但是房玄齡卻皺起了眉頭,「克明,俊兒如今才14歲多一點,現在讓他接觸這些東西是不是太早了?」
「玄齡,我們只負責舉薦,至於其它的當由陛下親自決斷,有道是舉賢不避親,只要有才能的人,我們就要舉薦給陛下,這是我們的責任。而且陛下如此英明,一定會做好安排的」杜如晦哈哈大笑道。
房玄齡知道杜如晦的脾氣,既然他已經決定這麼做了,那麼就算是自己再阻止也沒什麼用了。
杜如晦離開之後,房玄齡把房遺愛領到了自己的書房,房玄齡坐在新打造的椅子上想了想鄭重的問道:「俊兒,你可有什麼打算,我問的是你想要學什麼?」
「父親,孩兒,想要學武!」房遺愛回答的非常認真,他很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大唐最看重的就是軍功,只要自己立了最夠多的軍功,在軍方有了自己的人脈關係。那麼房府才能完整的保存下來,不然一個爵位是保不住房府的,因為房府太耀眼了,耀眼的讓人嫉妒。
「俊兒,為何要學武,要知道學武會很累的,你為什麼不學琴棋書畫呢?」房玄齡皺著眉頭問道。
「父親,原因有二,第一,房府不是一個爵位就能保住的,要保住房府,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只有在軍方站住了腳,再加上大哥在朝中的支持,那麼房府才能萬無一失,否則一旦父親去世,房府將會毀於一旦;第二,我對琴棋書畫不太感興趣,而且父親也知道我的秉性」房遺愛認真的回答著,他也不知道這些話能不能打動房玄齡,但是他必須實話實說,因為面對自己的父親,根本沒有必要撒謊。
房玄齡聽完房遺愛的話之後,仔細的看了看眼前的兒子,突然老懷大慰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也舒展開來,彷彿年輕了十幾歲一樣,「俊兒,知道嗎,為父很高興,因為你終於長大了。很好,既然你想學武,那為父就為你找一個最好的師傅,但是為父還是要說一下,學習文化知識並不意味著懦弱,為父也是一個文人,但是照樣能騎馬射箭,文武是不分彼此的,你懂了嗎?」
「父親,孩兒謹遵教誨,一定會努力充實自己的知識的,不過學武的事情,還請父親多多幫忙了」房遺愛也明白父親的話,一個沒有知識的軍人只是一個莽夫,永遠也做不成元帥。
「俊兒放心便是,為父豈會騙你?對了,俊兒今日你我父子說的話切不可對第三人提起,即使你大哥也不行,你大哥那個人脾氣太過謙和了」房玄齡語重心長的囑咐著,他一直在擔心房府的未來,長孫無忌那個人權力**太強了,這些年因為自己和杜如晦的阻擋,長孫無忌早已經嫉恨在心了。現在自己還活著,長孫無忌沒有辦法,可是一旦自己去世了呢,以長孫無忌的性格肯定會將房府連根拔起的。就像兒子說的那樣,梁國公的爵位是保不住房府的,唯有實力才可以,大唐最重軍功,只要軍方力挺房府,那麼長孫無忌就算能量再大,也搞不出什麼花樣的。
房遺愛點了點頭,隨之嬉皮笑臉的說道:「父親,還是有你罩著比較好,這樣我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當個紈褲子弟了!」
「臭小子,討打,是不是有皮癢了?」房玄齡虎著臉笑罵著,過了一會兒又笑著問道:「俊兒,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現在手中有權的話,你會不會支持一位皇子呢?」
「父親,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房遺愛腆著臉笑嘻嘻的問道。
「貧嘴,當然是真話了!」
「那我就直說了啊,陛下在世的時候那絕對是擁護陛下的權威,我誰也不會支持。但是一旦陛下去世了,那我肯定會支持一位關係好的皇子的」房遺愛很輕鬆地說道。
房玄齡欣慰的點了點頭,笑瞇瞇地說道:「俊兒,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以前一直都在裝傻。你知道嗎,如果是你大哥的話,他肯定會告訴我保持中立的,而且還是一直中立到死的那種。可是他就沒有想過,既然踏進了這股潮流中,又豈能獨善其身。中立的人,永遠都是兩邊不討好的。」
「父親,其實大哥這樣的性格也沒有什麼壞處,至少別人想害他也沒有辦法,因為大哥太謙和了,一點把柄都不會給別人留下」房遺愛笑著說道。
「俊兒,你說錯了,你認為長孫無忌需要把柄嗎,他只需要一個理由,根據這個理由,他可以創造出無數的證據」房玄齡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了房玄齡的話,房遺愛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原來自己還是太純潔了。房遺愛不得不佩服房玄齡的謀略,他說的不正是後來長孫無忌搞垮房府的方法嗎,借用造反之名,捏造一堆亂七八糟的證據,一下就把整個房府抹掉了,還順便把吳王李恪也砍掉了,真可謂一箭雙鵰啊。
「父親,看來孩兒對政治還真的不是太懂」房遺愛苦笑著搖了搖頭。
「俊兒,你不用懂這些,你只要記住讓軍方擁有你的聲音就可以了,只要軍方擁護你,那麼誰也不敢動你,即使是長孫無忌也要忌諱你。還有你的婚事也要早做準備了,你大哥和你大嫂很恩愛,但是他們兩個的結合併沒給房府帶來什麼好處,所以我和你母親商量過了,打算讓你娶一位國公之女」房玄齡不容置疑的說道。
「什麼,父親,你這是要讓我聯姻嘛?」房遺愛從心裡是無法接受這種事情的,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現代人,怎麼能接受這種毫無感情的婚姻呢。
「俊兒,我知道你不願意,可是為父也沒有辦法,為了房府能夠延續下去,我必須這樣做」房玄齡看著兒子那落寞的臉色,心裡也不好受,可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大兒子已經結婚了,聯姻只能放在這個小兒子頭上了。
房遺愛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命運,自己無從反抗,為了房府,為了父母,他必須接受這樣的安排。房遺愛苦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父親,我的婚事可以由你來安排,但是能過幾年再談婚事嗎,我這幾年只想安心的學武!」
房玄齡站起來走到房遺愛身前,摸了摸房遺愛的頭髮,感慨頗多的笑道:「傻孩子,父親怎麼會那麼不通人情呢,你既然想清靜幾年,那就過幾年再談吧。」
第二天,杜如晦就把楚漢象棋獻給了李世民,李世民此時正瞪著眼睛和程咬金下著象棋呢。李世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拍著桌子罵道:「你這個老匹夫,到底還要不要臉了,你都悔了幾步棋了,你難道打仗的時候也玩後悔的嗎?」
「陛下,我老程只管衝鋒陷陣,至於後悔不後悔那是你的問題,哪次打仗不是你和藥師指揮的」程咬金咧著大嘴,露出大板牙很無恥的辯解著,至於李世民說的臉皮,程咬金早就不在乎了,從他出來混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臉皮了。
聽了程咬金的話,李世民覺得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洩,哆嗦著手指頭憋了半天才罵道:「你這個老匹夫,我怎麼就會跟你下棋呢?」
「陛下,這誰知道呢,我反正一聽可以打仗,我就來了,不過說實話這象棋挺好玩的,陛下,我看你還是找藥師下棋比較好,我老程就會殺人,下棋不是我的強項」李世民算是沒脾氣了,也就是程咬金敢在他面前自稱老程,要是換個人李世民早把他給砍了,自己這個皇帝還沒自稱老李呢,你一個老匹夫居然整天老程老程的,搞的別人小你一輩似得。
從這一天開始楚漢象棋快速的風靡了起來,要問大唐的將軍們愛什麼,那麼他們會告訴你,將軍都愛下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