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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火與劍後的斷刃 第八章 :傳說中勇者的傳說 文 / 野法師

    『我要成為勇者,把那些邪惡的魔鬼與巨龍全都踩在腳下!』

    曾經一腳踢翻凳子,自信滿滿的站在桌子上會這樣說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多長時間了?

    三年?五年?七年?還是說已經過去了十年的時間呢?

    雖然說只是個遊戲而已,但是度過的時間還是真實的吧?投入遊戲的感情有誰能說那是虛假的呢?誰都無法否認在遊戲中痛快哭痛快笑的自己吧?

    那麼同樣的,又有誰有資格否認自己的過去呢?所以只能靠酒來麻痺自己的神經了。

    儘管說那些故事已經過去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是那一天的影子還是在腦子中浮現。時間甚至已經久遠到了自己哪怕看著陽光都會有一種被灼燒的感覺。

    那是因為自己已經在昏暗的酒館裡消磨了太多的時間?還是因為自己已經無法面對那個光輝燦爛的曾經?不,或許只是一個廢物的自欺欺人而已吧?

    「嘿咻……」

    嘴上說著以前被視為軟弱的擬聲詞,找到一個陰涼的角落裡靠著微涼的青石牆壁。就像是自己以前最鄙視的流浪漢一樣,蜷起身子。瑟縮的從懷裡拿出一根香煙,用一隻手兜住小小的火苗,阻攔巷子裡的穿堂風把火苗吹滅。花了好意一陣功夫才點起來放在嘴裡。

    所以說這款遊戲的魅力就在於這裡。並不像是其他遊戲用計算能力枯燥無味的進行複數運算,而是完全的利用人大腦的印象來拓展進化的,跟現實世界幾乎一模一樣的世界。

    抬起頭瞇著眼睛,靜靜的眺望著那藍天上的太陽。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十年前似乎也是這麼眺望過太陽的。但是如果說自己這一副形象被人照下來掛在評論版上,估計一定能被列為流浪漢的典型,而不是什麼青頭少年吧?

    那時候剛剛進入遊戲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心態完全是兩個極端。

    「十年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叼在嘴裡的香煙,略微辛辣的煙氣順著氣管滑入肺部。然後隨著肺泡的活動把煙氣擠出來。伴隨著口鼻間雲霧的瀰漫,淡白色煙氣繚繞在自己的眼前。這些有害無益的小東西在太陽的注視下漸漸的舞動著,變成一幅又一幅扭曲而痛苦的圖像。

    就像是天空中的雲彩,亦或者是時間的走向。一切的一切都在吹拂之下進行著流動。

    不論怎樣堅固的感情,不論怎樣赤誠的心靈,在時間與物質的變化下都會出現不可察覺的細微變化。曾經被認為堅固的壁壘被風化,曾經被認為無暇的寶玉裂開了紋路。一切的一切等到分崩離析的那一瞬間來臨的時候,不約而同的總是會那麼的錯愕。

    不過也同樣是流逝的金錢與時間的魔力,讓自己走出了那間酒館不是麼?

    『嘀——有您的短訊是否查收?』

    耳邊傳來的是系統冷漠無情的聲音。高根甚至都不用打開面板都知道,這個時候這個時節能夠隨時隨地用魔法盯著自己的存在狀態的人究竟是誰。

    「接受吧。有些東西是躲不起來的啊……」

    叼著那根煙,順手在模版上確定了免提談話模式。高根靠在牆角靜靜的看著那些人在街道上走來走去的身影。

    『你終於捨得離開你的老窩了?在一年之後走出陰影了?不彆扭了?』

    耳朵裡傳來的是短訊術略微失真的聲音。甚至根本聽不請聲音對面的存在究竟是男是女。只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對面人所表達的字眼而已。

    不過那話語中的怨氣與鄙視還是讓高根一陣苦笑。

    「啊,是啊,最後還是走出來了。人總不能活在過去,也要有往前看的時候嘛。」

    『這話可真不像是某個在一開始又哭又笑的傢伙說出來的。』

    「唔咳咳咳咳咳……我說你這傢伙就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聽著短訊術對面的人不鹹不淡的反駁,正打算吸一口煙的高根頓時用岔了勁,狼狽的咳嗽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舒了一口氣,艱難的對短訊術裡的人回應道。

    『如果說好聽的有用,這一年的時光你能給我倒流回去麼?』

    「這個很抱歉了……你要聯繫一下星辰娛樂公司的服務器還有他們的資料庫才行。但是從星辰公司的口碑來看,你就算是給他們一百億都不太可能把數據庫調到一年前。」

    『……你這話說的還是一如既往的那麼想讓人揍你。』

    「真抱歉了,我還是不會說那些會哄人的好話。而且以後你也可能要接著擔待了。」

    『切,你這傢伙還是去死好了。誰要跟你想以後……』

    聽著短訊術傳入大腦中的話語,高根有些懷念的掛起來一個笑容。

    這樣輕鬆的對話已經有一年的時間沒有進行過了吧?

    深深的抽了一口叼在嘴上的香煙。辛辣的味道再一次的刺激了一下塵封已久的心靈。這熟悉的對話似乎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一股暖流從心口中流出來,一開始略微艱難的從胸口中移動著。但是很快的就游動在四肢之中。將那些已經僵硬的關節活動開來。

    已經僵硬的身子徹底的放鬆開來,一條腿伸直了平攤在地面上。另一條腿則曲起來讓抽煙的手腕搭在上面。高根一臉輕鬆的靠著已經爬滿了青苔的青石牆壁。瞇著一對彷彿像正在燃燒的岩漿一樣的瞳孔,靜靜的看著在空氣中不停扭曲消散的煙氣。

    在那對豎長的瞳孔注視下,那點淡白色的煙氣彷彿被人扔到了炎熱的地獄一樣。那點空白的區域在那人的注視下辟里啪啦的發出一陣陣微妙的,辟里啪啦的,就像是什麼東西燃燒一樣的聲音。

    那一小塊區域很明顯的和周圍的煙氣分離了開來。

    而那淡白色的煙氣就在空氣的核心裡靜靜的二次燃燒著。用那驟然的高溫和已經變化了的形態扭曲著周圍空間。在那瞳孔的注視下,核心的溫度持續的升高。代表著高溫的扭曲空氣將周圍的煙氣迅速的驅散。就像是臣子面對帝王一樣,周圍都是一片空蕩的白地。保持著自己的威嚴與唯一性。

    傳說中惡魔的注視是能夠點燃人的靈魂的。

    『那麼能說一下麼?能讓你這個傢伙走出來的玩家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吧?你選擇的玩家究竟有怎樣的能力?我倒是想見識一下。』

    「不,你完全說錯了。這可不是我找上她,而是我被人找到了。」

    輕輕的眨了眨眼睛,那對岩漿一樣燃燒的瞳孔中明晃晃的顏色迅速的消散開。而面前的扭曲空氣就像是被人戳破的氣球一樣『啵』的一聲炸裂開來,給周圍的人群帶來一點灼熱的熱氣——這從天氣的角度來說並不起眼。

    高根站起來撲了撲身上的灰塵。舉起手對那剛從火與劍的大門裡出來,四處張望的靚麗少女揮了揮。

    「而且……這僅僅是一次五枚金幣的交易罷了。」

    『任務麼?切,還真是你的性格。只要是任務就可以,決不放棄麼?那麼祝你一路順風。我就在榮光之都等著你好了。』

    「那你可得等上一段時間了……」

    看著緊跟在精靈少女身後的那一群魅力驚人的少女們,高根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起來。

    「我對任務,通常是精益求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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