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聽著耳邊他沉穩的呼吸,感受著他那溫暖的懷抱,她不想遠離。舒歟珧留
哪怕所有的一切都是錯誤的,哪怕他愛的人不是她,她也不想離開。
可是,他會傷害她嗎?
「為什麼這麼說?」清綾開口,想要掙扎出他的懷抱,他卻抱得緊窒,不讓她動。
「我就怕有一天會如此……屙」
更害怕到時候,看到她望著他仇恨的目光,她會把他當成仇人,不共戴天的仇人來看待,這樣的情景,他連想都不敢想。
清綾沒再掙扎,只是任由他緊緊抱著。
他的話,和那句娶她的話關聯嗎介?
給他做了三菜一湯,單牧爵吃了兩大碗飯,飯後,進了書房.
清綾給他泡了咖啡進去,結果卻發現他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是真累了吧?這麼多天都沒有好好合眼吧?
清綾站在那裡,望著靠在椅子上的他,為什麼心裡總有股惴惴不安的感覺?
這條路,她和他,真的難以走下去嗎?
拿了毛毯過來替他披上,看了眼開著的電腦,她又伸手去關。
鼠標動了一下,屏幕上顯示有人找他,她不想看的,但那人開了窗口抖動,整個畫面都跳在桌面上。
「顧懷仁醒了。」
清綾在看到那個名字時,頓時瞪大眼。
誰?顧懷仁?顧……懷……仁?
難道說,他去找他了?可是,為何要說他醒了?出了什麼事?
清綾一片混亂,顧懷仁是爸爸臨死前說的,雖然她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那也只是他們兩個猜測得出的結果,並不知道爸爸所講的是不是他。萬一不是,找錯了怎麼辦?
可是,看來,他是找他了。
那為什麼要說他醒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清綾望了眼仍然在熟睡的單牧爵,忍不住還是伸手去推他。
單牧爵還是挺警覺的,她才推了一下他便醒了,睜眼看到她時微怔了下。
「你去找顧懷仁了?」清綾也不管他到底清醒沒,看到他睜眼就立馬問。
單牧爵聽到她的話,眉頭立馬蹙了起來,不清楚清綾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他……他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有沒有跟你說之前的事?爸爸說的找人,是不是找他?」清綾一下子問出好多問題,眼裡臉上滿是急切。
單牧爵坐直了身子,想像著應該怎麼回答,可清綾看到他沒說話,更著急起來。
「你快告訴我啊,是不是?你找到他了嗎?在哪裡?他對十年前的事是不是都知道?」
「我是找他了,在加拿大,但是……他生病了,現在昏迷著,還沒有醒來……」單牧爵開口,眼望向清綾。
她卻忙搖頭:「不不不,他已經醒來了,你看,有人給你發了信息,說是已經醒來了……」清綾忙打開電腦,手指著屏幕上的那句,對著單牧爵說道。
單牧爵瞟了眼,直懊惱自己怎麼忘記關電腦了,在十年前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他不想讓她知道。
「那有可能是……」他眼望著電腦輕聲答道,清綾卻立馬接口:「那我們去吧,我們去找仁叔……」
清綾說著,轉身就朝著門外奔去,單牧爵忙攥住她:「清綾!你等等……」
她定住了腳步,轉身望他。
他有些猶豫,但還是說道:「我先去看看吧,如果……是這位仁叔的話,我再給你打電話,你再過來,行嗎?」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如果不是,那就再回來……」
「清綾!你看,媽情況不太好,你還是留在這邊吧,我去就好。」他只能搬出阮歆瑤來。
清綾沒再說話,是啊,她怎麼忘了阮歆瑤,現在的她在關鍵時刻,她怎麼能一走了之?
「那……好吧,如果有什麼情況,你一定要先告訴我!」她望著他說道。
他笑:「當然,這是關於你們家的,一定會讓你知道的!」
他如是說,伸手,將她輕輕摟在懷裡,許久沒有觸碰的體香,瞬間刺激著他敏感的神經,抱著她的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在她的背上緩緩撫摸著。
哪怕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他大掌的灼熱,每移動到一處地方,就像是喚醒了那裡所有的細胞似的,清綾只感覺身上的細胞全都清醒了,心也隨著他的撫動而越跳越快起來。
他的唇抵在她的耳畔,灼熱的呼吸全都吹指在頸側,清綾整個人都繃緊起來。
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是,還是如第一次般心跳加快,腦子裡很亂,這樣那樣的畫面不斷閃現眼前,理智還尚存著,總覺得不應該發生,萬一以後分開了,那現在就不應該這樣……
可是,可是,心底那份渴望卻是讓她拒絕不起來,就像十年前,海邊發生的那一夜,心裡有那麼多的糾結,還是敵不住靈魂深處的想念。
那一夜,她不管他把她當作誰,不管他喜歡的是誰,不管她知不知道,她交出了自己,而今夜,她不管他把她當作誰,不管他愛的是誰,不管他這麼做只是出於男人的***還是什麼,她仍然決定交出自己,哪怕將來不可能再在一起,那麼,也能將這一次當作美好的記憶來懷念。
她閉上眼,任憑他瘋狂的吻淹沒所有的理智,任憑身體所有的細胞全都為他繾綣開放,如一朵怒放的花朵,承歡在他的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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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瘋狂,醒來時,已快中午。
清綾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的,望了身邊,早已沒人影,忙奔下樓去,也沒看到,也不管自己穿著睡衣,又奔出大門,他的車子不在。
她忙進屋,拿起電話撥他的號碼,那端傳來他的手機已關機。
難道已經去了加拿大?
應該是吧,顧懷仁如果生病了,那昏迷醒來能不能撐到他到那裡?或者哪怕見著了他也想不起以前的事?
清綾的心裡不禁咯登了下,他不會……和爸爸一樣失憶了吧?
她慌忙又搖搖頭,為了自己的想法傻笑,如能這麼巧?再次回到臥室時,卻看到床頭櫃上他留下的紙條:我去加拿大了,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媽媽。
心裡犯出絲絲甜蜜,清綾拿著那張紙,緊緊攥在手中,好像這就是她最最寶貴的東西一樣。
洗漱好匆匆趕往醫院,怕阮歆瑤等及了,她都沒有煲湯,直接過去了。
進入病房的時候,阮歆瑤還在睡,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今天怎麼這麼沒精神?
剛想出去問下醫生時,看到放在床頭櫃上的保溫瓶,白色陶瓷的表面,上面有印在幾朵蘭花,清新脫俗。她從沒在自己家或是單牧爵的別墅見過這種保溫瓶,那就說明是另外有人來過了。
只不過,是誰?
清綾的腦海中閃出夏渝嬈,是她嗎?
她沒打開看,轉身出了病房間,朝著安東優的辦公室而去。
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聽到從裡面傳來的談話聲。
「阿姨的病情很嚴重嗎?我看她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能聽清,這是夏渝嬈的聲音,話語中真的充滿著擔憂。
「嗯,情況不好,我看她意志很消沉。」
這是安東優的。
「那要怎麼做呢?是不是得有人陪著她聊天?或者……」夏渝嬈又問。
安東亦望著她,淺笑:「也可以,但是……她沒什麼精神,講不到三句話就想躺下了吧?癌症已經全身擴散了,這幾天夜裡她都打了止痛針……」
「那……她自己知道嗎?得了什麼病?」
「像她這麼聰明的人,雖然沒有人跟她說明,她心裡應當也有數的……」安東優輕歎口氣。
她自己都不說,一個是怕家人擔心,還有一個,只想靜靜離去吧。
「季小姐?你來了?」有護士經過醫生辦公室,看到她忙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