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看到單牧爵上樓,她也忙跟在他後面,他沒有進臥室,而是進了書房。舒榒駑襻走進去時,他頓了下,轉身望向門口的清綾。
清綾還以為他有什麼工作,她進去打擾不太好,所以有些猶豫著,卻沒想到他會開口。
「還不進來?」他望著她說。
她忙進去。
單牧爵拿了指筆,推到她面前,清綾有些不明所以,抬眼望他嫵。
「把你爸跟你說的話寫出來……」他如是說。
清綾恍然,忙拿過筆,下筆時卻又有些犯難:「我只能寫個大概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哪幾個字。」
「就要大致的意思!」單牧爵很肯定地說道,靠在椅子內,等著她寫下救。
清綾將那幾個字,應該是她自己認為的那幾個字寫了下來,隨後推給單牧爵,後者拿起看,眉頭蹙緊。
「去到你人出?」他喃喃讀著。
「應該不是這幾個字,只是字的諧音,而且,爸爸說話不太準,有可能是差不多音的,但不是這個音……」
清綾忙說道。
單牧爵沒有說話,而是拿過筆,在每一個字的下面,分別寫下和這個字相關的另外一些字。
清綾湊過去看,每個字下面,都有好多。
「去」相對的,有「聚」「遇」……
「到」相對的有「要」「找」「高」……
「人」有「冷」「能」「仁」……
「出」有「租」「叔」……
單牧爵寫字的手頓了下,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抬頭望向清綾,清綾也正望著他。
「怎麼了?」她輕聲問道。
「你爸以前認識的中,有沒有仁叔或者是……冷叔?」他試探著問。
清綾快速回想著,爸爸的朋友或者是同事,腦海中跳出一個人的名字:仁叔……顧懷仁?
「是……仁叔嗎?」她有些猶豫著問,她知道顧懷仁這個人,是當時爸的同事,關係也沒多好吧,她記得爸爸升檢察官時,他才調來沒多久,但現在也應該早就退休了吧?
「叫什麼?」單牧爵問她,並打開了電腦。
「哦顧懷仁……」清綾忙說道,並湊上去看。
他兩三下便把顧懷仁這個人搜了出來,查了他的詳細資料,顧懷仁是在季建輝出事前一年調入紀檢部門,應該來說那個時候還是他們單位的新人吧?
他在紀檢工作了兩年後調入法院,後又調到後勤部門,按理來說,他這個歲數的人,應該正是升職當官的時候,如若不是有什麼違反原則的事的話,但是,他的這一生,相當於是走下坡路的,可他一生可以說都是清清白白的。
「仁叔……」清綾似乎有些明白季建輝的話了,「難道爸爸的意思,是讓我去找仁叔?是不是仁叔知道當年的一些事?」
單牧爵轉頭望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不傻麼。」
清綾怔了下,隨即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出爸爸的話到底什麼意思,他這麼一分析,一下子就出來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性格,毛毛躁躁,不像她那般穩重處事幹練,她總是不經大腦思考,雖說過了十年,她都盡量去改了,但不是有句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麼?
「已經很傻了……」
她回了他一句,憤憤走出書房,走到一半,又踅回來,「可是,仁叔不是已經退休了嗎?那去哪裡找?」
「總會有地方找的……」
單牧爵蹙起眉,眼下最要緊的,可能不是找到「仁叔」,而是怎麼解決詩諾的事,將她拉出來吧?
但是,詩諾的事似乎又和當年的事有什麼關聯,或許當年的事情水落石出後,詩諾的事就會解決一樣,可再想想,卻又像兩件完全無關的事情,真是頭疼!
「我洗澡去了。」清綾朝著門口走去,身後,又傳來單牧爵的話。
「別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那幾個好朋友,卓爾凡,安承羽……」
清綾頓住腳,轉身望他,他只看著電腦上,似乎還在查著資料,她猶豫了下,還是應了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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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綾幾乎沒睡,只小瞇了下,醒來時,單牧爵早不見了人影,她下樓時,阮歆瑤也已起來,精神似乎不錯。
招呼著她過去吃早餐,邊吃邊和她說著:「清綾啊,一會兒你送我去個地方吧?」
「阿姨你要去哪?」清綾忙問。
「我約了人,去天奧那邊的茶座。」
「好,一會我送你,不過你得先等我下,我把車子開回來……」
清綾說道,她的車子還停在別墅呢,昨晚晚上沒有看清,今天乘著白天,她得再回去仔細看看。
攔了出租回到別墅,車子還是那樣停著,她又上前,繞著車子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還真的,不僅沒有刮花,也沒有傷痕。
難道真是她出現了幻覺?
她又轉身走去花從,雖然雜草叢生,長得鬱鬱蔥蔥的,但她還是能從壓倒的花草中,看出點端睨,不要跟她說,這些是昨天他們檢查時所留下的痕跡,她不相信。
清綾又往前走了一下,忽覺得腳踩住了什麼,低頭一看,居然是她的包,被扔在雜草中。
她忙撿起來,打開包查看,裡面皮夾子也在,卡片包也在,化妝包也在,沖電器,耳機……都在。可是,唯獨找不到那把鑰匙。
看來,那人是衝著鑰匙來的。
爸爸所說的鑰匙,一定是這一把,而這鑰匙所鎖的內容,也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或許看到那些內容,就能揭開這隱瞞了十年的秘密,也或許能為爸爸平冤了。
可是,她怎麼能那麼粗心大意,將鑰匙丟了??
清綾懊惱之極,忙又找了下附近地方,後又上樓找,均沒有看到,那只有上車找,車內座位上座位下,均沒有找到,只找到躺在那裡的手機。
打開看了下,十幾個未接電話。
昨天晚上單牧爵的,今天一早採桑的,安承羽的,還有安西雅的。
不用猜想,定是關於詩諾那件事,可是,她現在沒有心思去管這個,哪怕是被抓進去,她也沒心思管。啟動了車子朝單牧爵的別墅駛去,才開出,安承羽電話便來了。
清綾看了眼,還是接聽了。
「清綾,你還沒起來嗎?怎麼打電話都沒接?」安承羽在那端有絲焦急的問。
「哦,沒,手機掉在車子裡,才剛拿到……」
「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怎麼了?對了,清輝公司打算在下個星期做產品發佈會,你聽說沒?」安承羽又帶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下個星期?」這也太快了吧?雖說她才是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但她像是死了一樣的,什麼都不知道。
「是啊,你這法人代表啊,咋什麼都不知道?」安承羽在那端調侃,口氣中有無奈,「對了,你有沒空,出來不?」
「好,告訴我地址……」
回家,將阮歆瑤送去天奧,清綾趕著去他們約定的另一個地方。
天奧,音樂茶座內,單博文早已等在那裡,阮歆瑤進去,他招了招手。
挺隱蔽的位置,不太能被人發現,阮歆瑤過去坐下,沒說什麼話,而是直接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推到單博文面前。
單博文低頭看了眼,那白紙黑字上,碩大的那幾個「離婚協議書」,不知道怎麼的就刺痛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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