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卓爾凡看到她一副呆滯的樣子,忙叫道,「怎麼了?」
「沒……那個……我……把你們下午送來的設計圖紙弄丟了……」
清綾沒辦法,這是遲早要知道的事,只得告訴卓爾凡。舒骺豞曶
後者聽了還真有些驚訝,盯著她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可是我明明記得放在這裡的……臨走的時候我一起塞入包內的,但是……不見了……遽」
清綾有些手足無措,畢竟這可是偉凡與牧升的第一次合作啊,第一次她就將事情搞砸,那下次人家還怎麼相信她?
「設計……圖紙不見了?」卓爾凡小心問了句。
「真的很對不起……輥」
除了說對不起,清綾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可是說了對不起,又能怎樣?圖紙會回來?同樣無濟於事。
她懊惱地直敲打著自己沒用的腦袋,雙手卻被突然間緊緊抓住。
清綾還蹲在地上,卓爾凡蹲在她面前,此刻,他正緊緊抓住她亂打的雙手,眼盯著她,俊臉不怒反笑,甚至那黝黑的眸子裡還有一絲寵溺。
「傻瓜,丟了就丟了唄,還有光盤,我們公司還有留底不是嗎?」
「可是……可是……」她也知道有,但是如果圖紙洩漏出去那就麻煩了。
「沒有最終定奪都只算是初稿不作數,只要再修改修改就ok了,本來我也打算叫他們再修改一下的……」他打斷清綾,知道她擔心什麼,「好了,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看把你急的……」
他伸手揉揉她的頭,小心而溫柔,像是哥哥般包容著淘氣損壞他物品的妹妹一樣。
這下,倒是讓清綾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卓爾凡雖然說得那麼輕巧,但清綾還是明白的,她只不過是不想讓她難過自責而已,但這種事,並不是自責就能挽回的。
「行了,大不了這單生意不要了,如果你怕公司責怪下來,我就收回設計圖紙,你看怎樣?」
他望著她,一臉的輕鬆,沒有一點點的不滿與責難,清綾都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的幸運嗎?如果今晚沒有碰到他,那是不是就有不同的結果?
「對不起……」她依然過意不去,心裡總是不踏實。
「傻瓜……」卓爾凡輕笑出聲,又伸手揉她的頭,還想說什麼,視線在瞟到門口處出現的人時,頓時換了話,「喲,單總,什麼時候回的國?」卓爾凡說著站起身來。
清綾在聽到他的話時,整個人不禁僵硬了下,忙也站起身,可能蹲的時間太久了,雙腳都有些麻木,她站起的時候踉蹌了下,一邊的卓爾凡忙眼尖手快的扶住她。
「卓總真是空閒,半夜三更的還和我們員工在辦公室卿卿我我……」
單牧爵就那樣靠在門邊,一張俊臉上似笑非笑,視線越過卓爾凡定在清綾身上。
他不是和採桑在一起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清綾的眼不禁望向他身後,確定是空無一人時,才將他的話慢慢消化。
卿卿我我?他有什麼資格來說她?
雖是如此想著,但清綾還是謹慎的與卓爾凡拉開了一點距離:「單先生不是應該在吃飯嗎?怎麼有空來公司?」
「吃飯?」單牧爵微挑了挑眉,好看的臉上似乎綻開了一絲莫需有的微笑,他狀似有些恍然大悟道,「哦是啊,等了季小姐半天也沒見你過來!」
清綾完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說,她什麼時候和他約了吃飯了?看到一邊的卓爾凡以一副驚訝的表情望著她時,她真恨不得衝上去在某人得逞的臉上狠狠揍上兩拳。
「季小姐原來是約了人嗎?」卓爾凡出聲道。
「沒有,單先生愛開玩笑。」清綾忙望向卓爾凡,一臉歉意,「卓先生,真對不起,害你也沒吃成晚飯,改天我請你吧?」
「榮興之至,那我就等你的電話嘍。」
卓爾凡也望著她,兩眼含笑,拿手在耳邊比了比,兩人離得較近,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但看在某些人眼裡,就像是在打情罵俏般。
「季小姐可以回家了吧?我送你!」
單牧爵站在那裡,口氣堅決,毫無商量的餘地。
清綾剛想回絕說不用了,一邊的卓爾凡也開口了:「即是我送過來的,那就由我送回家吧?單總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介意!」單牧爵笑了笑,很有風度地開口,只是,「但牧升還是要確保員工安全到家的,所以……季小姐,可以走了嗎?」
清綾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兩個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有必要如此嗎?她都覺得丟臉了。
「卓先生,那再聯繫吧。」
清綾只想盡快離開,本就讓那圖紙弄得人心惶惶的,現在又讓他們兩個攪得一頭大,她和卓爾凡道了別,不再理會任何人,朝著電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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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內,清綾一直沒有開口,邊上的單牧爵也沒有說話。
直到發現車子不是朝著她的公寓而去時,清綾才突然說了句:「停車!」
單牧爵仍然沒有反應,筆直朝前開著。
「我家不在那兒,停車!」
他依然像是沒聽到。
「單牧爵停車!」
清綾忍無可忍,對著他開始吼,也動手去開車門。車門早已被他全鎖上,任清綾怎麼開都無濟於事。
「停車!開門!」
她像瘋了似的打著車門,直到他一腳踩下剎車又調轉了車頭,她才停下來。
頭因為剛才的360度轉彎撞在了玻璃窗上,不疼,只是有股悶悶的難受感。
清綾靠在一邊,除了剛才的瘋狂舉動外,現在像是全發洩完了沒有力氣一樣,一直到了公寓樓下,她才怦打開車門,不理會身邊的人,直接朝著電梯而去。
電梯剛好在樓下,她一進去立馬去按關門鍵,無奈還是晚了一步,某人已抬腿進了電梯內。
電梯門在他身後緩緩關上。
想要趕他出去是不可能,想要自己衝出去更是不可能。
清綾只能靠在電梯角落,低著頭,不去看他。
「飯吃了嗎?」他站在她面前,盯著她看,輕聲問了句。
哪裡還有胃口與心思吃飯?
見她沒說話,他又開口:「卓爾凡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是是她知道,只要靠近她的男人,都不是那麼簡單的,安承羽啊,卓爾凡啊,或許還有第三個第四個……
可是能不能不要在明明是他犯了錯時,愣是裝出一副聖人的高貴樣子來教訓她?他能不能不要在外面粘花惹草了之後,還到她面前來假惺惺關心她行嗎?這讓她覺得噁心。
「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心態,但是……」清綾終於還是忍不住,「採桑不是你能玩玩的類型!」
他一點都不驚訝,甚至像是在意料之中,只是很平淡問了句:「你知道?」
其實在清綾聽來,只像是過場一樣。
電梯剛好到了樓層,清綾不再理會他直接越過拿鑰匙開門。單牧爵當然也跟著一起出來。
開到一半,她果斷收了鑰匙,轉身面對著他:「單牧爵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給不了她幸福,你只會讓她痛苦……」
「她痛苦,你也會痛苦,是嗎?」
他很平靜地望著她,突然說了那麼一句。
清綾一下子怔在那裡,原來……是這個意思嗎?他真是無其不用啊,為了讓她痛苦,讓她不好過,什麼都做得出來?
單牧爵不想看她突然間凝窒下來的臉,只是從她手中拿過鑰匙,三兩下便開了門。
門外的清綾還僵在那裡,還沒有從他的那話中回過神來。
他到底是有……多恨她?
都不惜拿她身邊的人來讓她難堪痛苦。
不,採桑不應該承受這些的,不能承受!
清綾一想到此,立馬奔進屋內。
「你想讓我痛苦,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你儘管都撒在我身上,沒有必要連累別人!」
清綾幾乎是對著他吼出聲了,而他只是很自然在脫著外套,對於她的話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以為我們在談的是卓爾凡的問題……」
他瞟她眼,淡淡說了句。
清綾簡直要氣炸:「卓爾凡也好,安承羽也罷,那都是我的問題,與你沒有一點關係!我喜歡誰就和誰在一起!將來還會結婚生孩子,這些都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激動地連英語都用上了,臉都漲得緋紅。
而他卻只是看了她一眼,很鎮靜地從上衣口袋掏出一本本子,同樣很平靜地對著她說道:「那很對不起,你似乎已經沒有這個權力了!」他將那本本子在她面前揚了下,隨手扔在茶几上。
清綾有些不明所以,望了眼茶几上的小紅本,上前拿起看,頓時瞪大了眼。
居然是……結婚證????
她什麼時候結婚的?她怎麼不知道?結婚不是都要本人簽名的嗎?不簽也行?
清綾拿著那證不知所措,腦子裡更是嗡嗡一片,她突然想起那次,他無緣無故就把她的護照給她,當時她還奇怪怎麼會在他那裡,他只說是落在別墅裡了,現在想想,她還真是天真,她在那別墅才住了幾天,怎麼可能把護照什麼都拿出來?
「現在你還覺得和我沒有一點關係嗎?你還覺得那只是你的問題嗎?」他盯著她問。
小人,混、蛋,變、態!
清綾憤憤望著他,沒有一點與他結婚的喜悅感,反倒心裡憋的難受,這混、蛋到底想要怎樣?與她表明了關係卻還要去沾染她的好姐妹?怎麼能有這麼卑、鄙下、流的人?
清綾一甩手,就將手中的結婚證撕成了兩半:「我不會承認的。」她又繼續撕,紙張太厚,愣是沒有撕掉,只得恨恨扔於地上。
單牧爵站在那裡,只是面無表情看了眼:「隨你,法律承認就行!」
「明天就離婚!不管你做什麼,不管你使怎樣的手段,怎麼傷害我都成,但是,請你放過採桑!你和她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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