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閉著眼,早已滿臉淚水,那一幕,她怎麼也不會忘懷。舒骺豞曶
下坡的路,急轉彎的車道,她的人像是飄落的樹葉,唰一下飛了出去,隨後,「砰」地一聲,撞在後面車輛的擋風玻璃上,彈出了好幾米遠,她都幾乎以為她可以飛到她的車裡,只是,在她車後幾米之遙,她飄落下來的身體被後面的集裝箱從上面輾過。司機嚇得急忙打轉方向盤,但為時以晚。
「清綾……清綾別再說了……別再說了……」
安承羽緊緊抱著她,他終於明白她的自責來自於哪裡,她的內疚來自於哪裡,就如她說的,如果那一晚她沒有那麼執著非拉著她出去,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
可是,真的什麼都不會發生嗎?
「你不知道……那車子……司機……打轉了方向盤,車子的前輪……輾過了她的頭……她……」她在他的懷裡,哽咽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安承羽能想像那一副血肉模糊的畫面,這樣子的畫面,怎麼能叫人承受得了?
「承羽……如果不是我,她就不會死,都是我害了她,是我……」
「清綾……別這樣……」他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能任由她哭濕了他的衣服。
「她有大好的前途,她已經擬好了未來,她考上了最好的高中……」
她說不下去,所有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有她,那麼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她哪怕讓自己死上千遍萬遍,哪怕替她把這條路走下去,也仍然彌補不了自己的過失,彌補不了那心中永遠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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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清綾才緩和了些,提出要去醫院,安承羽忙將車子朝著醫院駛去。
太陽出來,路上的積雪融化了大半,街道上都已干了。只有遠處的房子上,看起來還是一片白色。
天氣更冷了。
已時近中午,醫院的電梯過了忙碌時期,一時半刻很清靜。
一路上,清綾一直沒有說話,安承羽也不敢吭聲。
電梯「叮」一下停在腦外科樓層,清綾想要抬腳出去時,卻怔了下。
電梯門外站著單牧爵,如此面對面,想裝不看到都難。
清綾還在躊躇著要不要開口,他卻只是冷冷望了她們一眼,隨後像是陌生人般走進了電梯。
安承羽忙摟著她走出。
那天晚上如此溫存,現在卻又像是陌生人,他的忽冷忽熱,其實她早應該習慣,可是為何還要上當?她是中了他什麼毒?都十年了,還解不掉嗎?
「走吧。」安承羽輕聲道,她隨著他機械地邁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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