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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六章 追憶 文 / 透澈了

    等二師兄和各位師兄弟的追悼儀式舉行完,張雲決定三日後離開門派。

    他來到師尊張無忌的房內,說自己想請假回家看看,順便出去外面闖蕩一番。

    張無忌看他整天神情恍惚、鬱鬱寡歡,於是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小雲,死者已矣,不必太過傷心,我們修道之士本來就逆天修行,這條路能走多遠誰也不知!你出去轉轉也好,記得明年中秋修真問鼎大會之前趕回即可,師尊我還等著你為我爭光呢!」

    經過這半年多的相處,張雲到此刻才真正接受了這個門派,和眼前這位和藹可親的師父。想想自己一開始混入的初衷,只是為了得到免費的修煉資源,一直到現在自己也只是索取,沒有真正為門派做過什麼貢獻,心中不免的有些慚愧。

    聽到師尊剛剛的一番話,不僅也有些眼睛濕潤,第一次真心的跪下來磕了個頭道:「師尊你放心,到時我一定會趕回門中,不讓你失望,在此謝過師尊半年來對我的教導之恩。」

    張無忌挺著胖胖的肚子上前兩步,雙手將他扶起,微笑著說道:「傻孩子,和師尊不用那麼客氣,你這次出門一切小心,師尊也不囉嗦了,這些靈石、靈符和丹藥你帶著,以備不時之需,正一教就是你的家,記得常回家看看!」

    張雲自從那日離開正一教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回到張家莊,外公和二嬸兩人自然是開心無比,全村也都是一片喜氣洋洋,都過來虛寒溫暖,他先將從外面帶回的禮物分給大家,又陪二老好好的吃頓團圓飯。

    隨後先從碎界空間中找了一件適合外公的中級靈寶,又把十幾件多餘的靈寶、靈丹交給四叔,讓他負責分配。

    並將張家莊的特殊性告訴了四叔和外公,這裡的靈氣濃郁程度比外面強了數倍不止,如果被外面的修士發現,此地將會變成各大教派競相爭奪的寶地,村裡再難有寧日,說不定就是一場血光之災。

    三人經過一番商量之後,定下幾條嚴格的莊規,大概內容就是:

    一、凡事莊內的修士,修為無法突破到聚元後期,不允許離開莊子入世闖蕩;

    二、達到要求出外歷練的本莊修士,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村莊的任何信息;

    三、凡事修煉出元靈力的修士,修煉之餘武裝起來,負責村民的安全,不用再下地幹活

    當然這些莊規也不能完全靠自覺,張雲將修仙界最嚴厲的血誓術傳授給四叔,並讓村中的修士每人都當場起誓,並要求以後修煉修仙基礎功法的人,必須先用此血誓術起誓。

    此血誓術是修仙界最嚴厲的毒誓,通過特殊的手法施為,可以溝通一絲天地規則,據說違背誓言者將天地難容,以後修煉再難有寸進,輕則走火入魔,重則爆體而亡!

    雖然讓莊裡修士立此血誓,看似不近人情,甚至有些歹毒!但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這座與世無爭的小村子,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平靜,也讓一個神秘的修煉門派慢慢的成長起來,張家莊就像一把絕世的神兵等待開鋒、鋒芒畢露的那一刻!

    解決張家莊的隱患,他心情也是一鬆,本來想去帝坑星辰谷中走一趟,但又怕自己修為不夠,再次被困,想想上次上來的時候的艱辛,也不禁有一些後怕,最後還是搖頭放棄了。

    這天,他在街上散步,不知不覺中,走到唐三的鐵匠鋪外面,突然想起自己還欠唐三叔一個人情,於是邁步走了進去。

    正在忙得滿頭大汗的唐三和他的兒子,見到張雲走進來,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微笑著迎了上來。

    張雲哈哈一笑,客氣一番後,說起了來意:「唐三叔,上次你用隕鐵槍頭為我打造鐵箭,可是幫了我的大忙啊!我曾答應過會送你一把真正的寶槍,你看這是什麼?」

    說著手中出現一把金色長槍,正是穿雲槍,唐三一件大喜,推脫了一番這才收下

    回家的這一段時間,細心的李二嬸早就發現他有些心神不寧,不禁每天愁眉不展,而且經常借酒澆愁,於是問起了緣由,但是他卻總是支支吾吾,左右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還是外公站出來說道:「孩子有事就去辦吧!男兒志在四方,別總惦記我們這兩把老骨頭,硬朗著呢!有你留下的丹藥,再活個千百年都不是問題」

    一個月後,廬山附近出現了一個落魄少年修士,少年一頭短髮,平凡的面容滿是頹廢之色,身穿一件灰白色的道袍,道袍好像有很久未曾清洗,佈滿了塵土污垢。

    手中拿著一個特大號的酒葫蘆,一邊搖搖晃晃的飛行在雲霧中,好像尋找著什麼?一邊歎著氣,向著嘴裡灌著酒。

    奇怪的是這個少年,每次喝醉酒後,都會搖搖晃晃的飛到九江城最豪華、奢侈的潯陽樓上,而且吃住都在那裡,看來也為頗富有。等酒醒後,又去前面酒樓打上一葫蘆酒,繼續他的廬山之行。

    這個少年修士正是張雲,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幾乎搜遍了廬山的一草一木,根本就沒有找到尚門的那個山洞,也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可疑的修士。

    據當日王得成所說,他送給自己的香茗雲霧飄渺中,正是取自廬山的一片茶園,自己根據這個線索也沒有找到任何痕跡,這個尚門的分壇好像並沒有存在過似的!

    於是他每天借酒澆愁,有道是酒借愁腸愁更長,初涉情關的他卻,已然是深陷其中而難以自拔,他就像一個失去靈魂的軀體,每天活在自己的回憶中。

    期待酒醉後,如霞夢中能回到自己身邊,但是酒醒卻無夢的他,剩下的只有心痛,痛得他想把那顆心嘔出來,可是嘔出來的都是膽汁。

    但是他無法放下手中的酒壺,因為他怕!於是他慢慢的消瘦、落魄了下去

    他放棄了修煉,但卻從沒有放棄過希望,心中唯一的執念就是:「如霞,我一定要找到你,再也不讓你離開我!」

    可是上天好像和他開一個大大的玩笑,尚門好像突然從這個世上消失了,或者從沒有出現過,沒有一絲線索,簡直可以說是無跡可尋!

    張雲就像一朵飄忽不定的烏雲,追逐著天邊那片彩霞,他的足跡幾乎遍佈華夏大地,混跡於市井之中,不論是賭場、妓院,還是各大小門派

    於是修士們都知道世間多了這麼一個怪人,有人說他是個情癡、有人說他是個酒鬼、有人說他是一個傻子、也有人說他是一個大俠

    但卻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因為他也幾乎忘自己的名字!如果你和他喝酒喝的痛快,或者他看著你順眼,也許他會告訴你一個名字:追憶!

    白雪覆蓋了大地,烏雲中還不時的冒出一朵朵雪花,淒美、冰冷!

    長白山腳下一個小酒館中,兩個少年圍在一個小火爐旁,火爐上正煮著一鍋飄香四溢的狗肉,兩人各自拿著一壺滾燙的燒酒,一邊大口喝酒、吃肉,一邊輕鬆交談著。

    「王超,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尚門的一點消息嗎?」一個面容消瘦、滿臉消瘦的少年,聲音略帶顫抖的問道。

    原來此人正是長白劍派年青一代最傑出的弟子,也是被修仙譽為年青一代第一人的王超。

    本來應該很溫暖的氛圍,可是少年的聲音中,卻讓人感到了一陣冰冷,發自內心的冰冷,彷彿雪山頂上那萬古不化的寒冰!

    「追憶,我發動我派所有的資源,還有我的關係網,可是根本就沒有人聽到說尚門這個門派,兄弟你不會」

    「哈哈,超哥謝謝了!別的就不說多了,陪我打一場如何!痛扁你的感覺真的不錯!」他突然打斷了王超的話,灑脫的一笑,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眼中精光爆射。

    「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今天比法術如何?我倒要看你怎麼虐我?等一下我會輕一點揍你,嘿嘿!」王超搓著手,豪爽得道。

    「今天比拳腳功夫,記得上次是五行法術,我被你打慘了,這次又輪到我虐你了,少廢話,趕緊打完回來吃狗肉喝燒酒!」

    隨即,客店外的雪地上不時的想起一陣陣,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還不時響起一聲聲痛呼的哀嚎。

    半盞茶的功夫,兩人互相攙扶著走了回來。

    王超單手摀住襠部,呲著牙吸著涼氣道:「你小子夠狠的,真敢下陰手,我這傳宗接代的傢伙如果不好用了,我把你那個也割下來餵狗!」

    「追憶」一隻手捂著右眼,揉搓著:「連命根子都守不住,你還好意思說,放心我手下有分寸的,如果不能用那就割下來和狗肉一起燉吧!如果只是不好用,那這條狗鞭讓給你吃吧!」

    「哈哈!」

    「哈哈!」

    大地回春,萬物復甦,春風吹走了嚴寒,卻帶不走心中的憂愁,春雨帶來了蓬勃的生機,卻帶不回逝去的歡樂!

    賀蘭山附近的小鎮上,一個偏僻的小院中,身穿灰色長袍,頭戴白布帽子的中年人,一邊端著一大盆剛出鍋的手抓羊肉,一邊吆喝著:「追憶兄弟,羊肉出鍋了,趕快過來吃吧!」

    「對了,你托我打探的消息,我已經叫教裡的兄弟去打探,你放心好了,憑我們天使教在西北的勢力,只要那個什麼尚門真的存在,一定能找出來的!」

    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少年,消瘦的臉上平靜的如同一波清水,經過一次次的失望,他已經麻木了,看著面前這個真摯的漢子,才勉強流露出一絲笑意:「白大哥,謝謝你,我本就沒抱多大希望,你看我天天白吃白喝的,也到該離開的時候了!」

    「追憶兄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你教給我的那個神識修煉的法門,讓我進步神速,我還沒來得及報答你呢!」

    今年夏天來的特別早,天空像一個悲傷的少婦,長長的雲袖不時的拂過眼角,卻半晌不落下一滴眼淚,人們體驗著悶熱的煩躁!

    此時在嵩山腳下,一個幽靜小院的涼亭中,卻顯得格外的清涼、愜意,對弈的二人一邊閉目沉思,一邊輕聲的交談著,旁邊還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聚精會神的看著棋盤。

    「追憶施主,你的事我聽說了,也一早就安排佛門弟子幫你暗中留意,一切隨緣吧!」一個方面大耳朵的青年和尚,含笑說道。

    「天恆,我們也是不打不相識,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追憶說完,又扭頭對著旁邊的小和尚說道:「小師父,那次實屬誤會,上次我請天恆代為賠罪,不知如今還怪罪我嗎?」

    小和尚嫩臉一紅:「施主,你不提我都忘了,都是誤會,呵呵!」

    王天恆看師弟尷尬,連忙說道:「是啊!小師弟天生善良,施主上次所賜的靈藥對他的修為大有益處,他還幾次讓我感謝你呢!所以今天我才把他帶過來,施主也是性情中人,不只是修為高深,就連棋藝也是如此了得,真是佩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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