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摯友!弗蘭克林,你終於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從鋪滿紅毯的長廊盡頭處傳來,聽到這個聲音,尼羅不禁微微一笑。
「萊昂納多先生,晚上好!」尼羅朝著闊步走來金髮男子,報以禮貌地微笑和問候。摯友這個詞,尼羅覺得有些好笑,敵友難辨的今晚,誰都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敵人。儘管某種意義上,萊昂納多和自己有著共同的目標,都希望能保護著羅布琳卡,但是兩個人的關係絕對不是什麼摯友。
「尼羅公爵大人,您身邊這位漂亮的女士應該就是莉莉絲小姐吧!」萊昂納多面帶著微笑問道。
莉莉絲毫無疑問就是帝國的皇儲肖恩親王,派來擄走和殺死羅布琳卡的殺手。這個皇儲的首席奧術師擁有的力量是無可爭辯的,不過萊昂納多卻聞不到一絲危險的味道,在莉莉絲的身上,而這個黑髮少女的美麗,卻被萊昂納多無視了,他更多關注的是探測莉莉絲的力量。
萊昂納多不知道狡猾的常春籐公爵,使用了什麼方法,讓原本應該可怕至極的奧術師莉莉絲,變得溫良恭順。不過,這也許是一件好事,對於羅布琳卡公主殿下來說,萊昂納多暗自想到。
「沒錯,萊昂納多先生,莉莉絲小姐是我的同伴!」尼羅搖了搖被莉莉絲緊握的手說道。
「哦,我真是羨慕你,我的摯友!有這麼漂亮的女伴,不過我記得你還有一位漂亮的小姐羅布琳卡呢?」萊昂納多巡視著周圍問道,他並沒有發現羅布琳卡的身影。
「羅布琳卡就在外面,不過,作為我的騎士長,羅布琳卡恐怕今天只能在將時間,花在看噴泉的景色中了。」尼羅搖了搖頭說道。
「那真是遺憾,尼羅公爵大人!您真是生活在幸福的不幸之中,哈哈哈哈!」這爽朗種帶著浮誇的笑聲,讓周圍的人們都認為,這兩個人討論的話題一定是關於女人的,兩個同樣都是金色頭髮的年輕貴族,似乎有些臭味相投的感覺,抑或說就是兩頭聖路西法之狼的交談分享,獵取獵物的經驗。
當然,尼羅從萊昂納多的眼神中已經得到了某種信息,假如尼羅沒有判斷錯誤的話,萊昂納多應該會為自己提供必要的幫助,在保護羅布琳卡的時候。
這一點就足夠了,而且這是最壞的打算,尼羅並不希望會發生這樣的情景。
「弗蘭克林,也許你應該往裡走!」萊昂納多笑著說道。
「我正有這個打算!」尼羅點了點說道。
周圍的聲音開始漸漸響了起來,來自帝國各個城市省郡的貴族們,熱烈地討論起互相感興趣的話題,其中關於常春籐公爵的話題似乎最多。這個年輕的男子,帶著皇儲肖恩親王首席奧術師作為自己舞會的女伴,這雖然已經不是新聞,但是親眼所見,人們依舊會覺得震撼。
而所有不瞭解內情的貴族們,有了大量的奇怪聯想。
奧斯陸帝國國王的集權,和所轄領主們的藩權,已經到了一個互相難以容忍的地步,很多貴族們都已經能夠察覺到了這一點。
這個時候,在如此敏感的時期,常春籐公爵的恢復領地,顯然已經是驚人之舉。這是國王馮施坦因的出奇之招,也是令眾多貴族們沒有意料到的行動。
不過之後的一段時間內,撒冷城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為,人們在得知了常春籐公爵僅僅是一個年輕的,二十歲都不到的少年之後,警惕之心似乎漸漸放鬆了下來。
這次的舞會,也許就是四大貴族想要徹底打擊,或是拉攏常春籐公爵的時刻。但是常春籐公爵弗蘭克林讓所有人再一次大跌眼鏡。
這個傢伙居然得到了皇儲肖恩親王的支持,至少從表面上看就是如此。這等於是兩代奧斯陸帝國的國王,都將對常春籐公爵奉如上賓。這可是一個令人感到難以評估自己立場的消息,選邊站隊一直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所以,現場察言觀色的貴族不再少數,故意大聲喧嘩,裝傻套話的貴族也大有人在。
尼羅轉過頭,「莉莉絲,我們走吧!」他似乎極為溫柔。莉莉絲看了一眼周圍的恩,她點了點頭,和尼羅攜手向著紅毯的盡頭走去。
「尼羅,這些人真的都是貴族?」莉莉絲小聲地問道。
「千真萬確,莉莉絲難道你認為這些肥頭大耳的傢伙是貧民嗎?」尼羅笑著說道。
「可是他們粗鄙的很!」莉莉絲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
「那很正常,莉莉絲!你不要認為貴族天生就是高貴的,貧民天生就是低賤的。事實上,生命都是神聖的,都是平等的,這並不是人類決定的,這只是生命的意義而已!」尼羅緩緩地,小聲地說道。
莉莉絲似乎有些不解,有些疑惑,但是對於尼羅的言論,莉莉絲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慌。
尼羅的話,這似乎與神的定義並不同!
人類的命運難道不是神明所安排已久的輪迴麼?尼羅的話似乎忽然關閉了莉莉絲的大門之後,又打開了一扇窗。
這個黑暗種族的混蛋,一定是一個異教徒!毫無疑問!
不過莉莉絲並沒有因為心中的恐慌而推開尼羅,她現在進入的角色,並不允許莉莉絲做出這樣的事情,而她也不想搞砸這場演出。
「好吧,尼羅,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不過,你能告訴我,這些貴族們為什麼都站在門外呢?」莉莉絲突然湊近了問道。
「這個問題很簡單,莉莉絲!這是因為他們根本進不了那扇大門,除了迎接我們的萊昂納多子爵,而那扇大門就在我們的面前了!」尼羅把頭湊到了莉莉絲的耳邊,並輕輕說道。
莉莉絲抬頭看了看,眼前紅毯已經到盡頭,一扇巨大拱形推門的和四扇扶翼的大門,就在自己的眼前。
這裡是凱旋宮最大的宮殿,被稱為夢幻之館的地方。
尼羅知道周圍的這些貴族,根本找不到這座內部大廳的入口。而那些在長廊中的貴族們,就是一些附庸於領主的,沒有重要地位的邊緣貴族。亦或是沒落的家族,或是子嗣的缺乏,而無法繼續世襲的家族。但是他們有個相同的特徵,那就是這些人的家族,並不在一百八十七個元老院議席之中,他們與那些貧民一樣,被排斥在了權力分配的巔峰之地。所以他們只能在那建築的外圍徘徊。
而那些真正的,掌握帝國資源,擁有自己軍隊的貴族們,應該都在那裡面吧。被稱為四大貴族的鳳凰,翼虎,獅子和飛鷹,尼羅已經幸會過兩個,而另外兩個徽章的主人,以及元老院的元老家族們,似乎馬上就要見面了!
「尼羅,那扇門打開了!」莉莉絲小聲地說道。
「嗯,我看到了,莉莉絲!我甚至已經聞到了葡萄酒的香味」尼羅的眼神似乎有些期待,他的嘴角微微地揚起,像是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