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喬治的宮殿,來自撒冷城的一行人在萊昂納多子爵的引領下,住進了宮殿花園中的一幢別墅。
這座別墅雖然與喬治公爵的宏偉宮殿相比,並不顯得那麼大,但是顯得非常有格調。紅色磚牆的別墅不是非常高,根據尼羅的估算,大概有三層樓的高度,在這幢主樓之前有一個別緻的花園。一條似乎是自然的河道經過了花園之前,在花園靠近河道的地方,別具匠心地設計了沿岸的台階。
一天的勞累讓時間飛快地流逝,主人們已經消失在花園之中,而賓客們似乎也已經飢腸轆轆。天空中的一抹嫣紅的斜陽預示著傍晚已經臨近。
而花園中,各種各樣的鮮花和整齊的綠草,讓羅布琳卡感心情舒暢,實際上最讓羅布琳卡心動的是,在花園的草坪之上,有一隻旋轉的烤架正在辟辟啪啪地烤著一隻肥美的全羊。不知道什麼時候,羅布琳卡也染上了瑪格莉雅的喜好。也許是紅玫瑰的幾次燒烤大餐之後,羅布琳卡已經無法忘記烤肉的味道了。
香氣四溢的燒烤之味似乎在誘惑著所有人的胃,而已經烤成金黃色澤的全羊似乎更加讓人垂涎欲滴。
完美的晚餐已經呈現在眾人的面前,當別墅的傭人們支起第二副燒烤架時,已經集合在花園中的人們,爆發出歡呼之聲。
長方形的餐桌上放滿鮮花,各式的點心和冷盆應有盡有,兩隻巨大的足有半人高的酒桶被身強力壯的伙夫搬到了草坪的邊上。
真是一場豐盛的的宴席,就連尼羅都有些吞嚥著口水,似乎已經有些急不可耐了。
的確如此,在整個艱辛的旅程中,包括尼羅在內,基本都是依靠著乾糧,麵包樹的果實和一些肉乾來補充自己的體力,發生莉莉絲這個奧術師的逆襲之後,後面四天的旅程連明火也是被禁止。
雖然中午的一頓精緻午餐,讓來自撒冷的人們解放了自己的胃,但是在那種場合之中,人們難以放開自己的嘴。所以現在全部都是自己人的環境下,能夠吃上一餐熱氣騰騰的燒烤宴席,並佐以美輪美奐的葡萄酒,那完全是一種難以想像的舒暢境界。
看樣子,那位飛鷹家族的喬治公爵沒有少準備,撒冷城公爵護衛隊的騎士們都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大男人,也許正是考慮到了這點,花園中所有的食材都是準備了雙份。
雖然尼羅的身材並不算魁梧,但是他的胃口卻特別的好,尤其是經過了艱苦的條件之後,現在似乎已經苦盡甘來,當然這也得益於瑪格莉雅的熏陶。
一群人在勞倫斯的花園中盡情地享用著美食帶來的歡愉,一旁的莉莉絲也不再緊繃著臉,顯然美食對於一個人的心情有極大的幫助,不過她似乎一直在注意尼羅的動作。
賭上五年奧術大師的英名,莉莉絲也發誓自己不可能看錯,那位金髮的少年公爵,似乎有著難以想像的不同之處,但是她卻說不出尼羅到底哪裡發生了變化。
當然尼羅並沒有在意,或者說他根本不屑莉莉絲正在觀察著他,烤羊肉的美味和葡萄酒的爽口讓尼羅發動了對食物的征途。
但是再一次融合了魔紋殖裝之後,尼羅發現自己的變化還是非常的明顯。
現在的尼羅公爵,目光更加的敏銳,而感知能力也大幅度提高,最令尼羅感到奇妙的是,自己的身體力量似乎也大幅度的提高,無論是速度,強度,力量,都向著更加強大的方向發展,有時候尼羅甚至被自己強大的進步所嚇倒。
胃口變得如此之好,也是因為他融合了「斷流」的魔紋殖裝才體現出來,不過在一群強有力的騎士中間,尼羅這種變化的優勢並沒有顯現出來。
此刻所有人的臉上都蕩漾著笑容,他們齊聲歌唱,大聲讚美,尤其是感謝尼羅公爵和羅布琳卡騎士長大人。
羅布琳卡雖然也非常喜歡熱鬧的氣氛,但是也許是連日的勞累和一些突發事件的原因,她面帶著倦意。
「小琳卡,你難道已經想要睡覺了?」尼羅有些奇怪的問道,按照他的理解,羅布琳卡雖然溫柔淡雅,但是她絕對是一個精力旺盛的傢伙,既然可以一個晚上不知疲倦的索取,那就應該從來不知道疲倦。
「我有些累了,尼羅,我先去房間了。」羅布琳卡對著尼羅說道。
「好的,琳卡,你早點休息吧。」尼羅一邊抹著油膩的嘴,一邊含糊地說道。
羅布琳卡來到了二樓,這裡的房間都是環繞中間挑空的一樓大廳,在二樓有三個臥室以及一些書房和閱覽室。
羅布琳卡房間被尼羅安排在最裡面的一間,不過打開窗戶就能看到樓下的花園和遠處的風景。
關上了房間的門,羅布琳卡靠在門上,眉頭略有舒展。
她的手中,攥著一張紙條。
「晚上,殿外,要事私談。」紙條上寫著八個字,不過並不是羅布琳卡自己寫的,而是出自那位聖路西法之狼,萊昂納多子爵。是在午飯之後,萊昂納多悄悄地將這張紙條塞給了羅布琳卡。
羅布琳卡一直在猶豫,究竟要不要按照萊昂納多的請求,與這個傢伙見面。她並不想與其他貴族有所接觸,無論是官方的還是私下的。作為常春籐公爵的騎士長也好,作為尼羅最親密的人也好,都讓羅布琳卡有這個覺悟。
但是「要事私談」,這四個字讓羅布琳卡產生了動搖。會是什麼樣的事情,羅布琳卡有些疑惑,但是羅布琳卡在今天下午的閱兵儀式中,看到不少和自己一樣,一頭紅髮的人。不用說,這些人一定就是不死鳥家族的成員。
而萊昂納多子爵,約自己出來私談,會不會和自己父親的家族有關係?想到這一點,羅布琳卡終於下定了決心。
尼羅端著酒杯,他注視著月光下有些朦朧的小河,水面上漂浮著一些沿途落下的葉子。
薩裡斯隆多主教的出現,令整個聖路西法城的局勢變得有些混亂,也許就連四大貴族都沒有想到,薩裡斯隆多主教的態度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尼羅清晰地記得,當這位紅衣主教企圖拉攏自己時,喬治那難看的要死的臉。
教會,皇帝,貴族,這三方的勢力,實在有些不正常,在今年的夏天。尼羅仔細地考慮著,今天的教會武裝力量的分列式,或許還得到了梵蒂岡的支持。
大陸教廷的中樞是在靠近塔尼亞比斯山脈,大陸中北部的梵蒂岡,是一座獨立的城市,也是一座要塞化的堡壘。作為人類大部分信仰的皈依,教廷的表現卻是相當的低調,這種不同尋常的表現,是因為教會曾經受到了普遍的壓制。
在任何一個帝國之中,有經濟基礎,有組織能力,有鬥爭經驗,有武裝力量的機構,就是教會!信仰是寬容的,但信仰也是可怕的,信仰可以讓人不畏懼死亡,信仰可以凝聚人類渺小的力量,這就是稱為神聖光明教會被各個國家的統治者所警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