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弗蘭克林尼羅公爵,這位就是聖路西法教區的紅衣主教,薩裡斯隆多大人!」喬治費德裡站起身說道。
一個強權者,如此尊敬的對待一位教區的主教,顯然是尼羅無法想像的,尤其是無論是喬治說話的態度,還是恭謹的說話方式,都讓尼羅覺得這位薩裡斯隆多主教,是一個大人物。如果撇開喬治一貫的表裡不一的話。
走近眾人面前的薩裡斯隆多,給尼羅帶來一種完全被看透的感覺,好像在這位紅衣主教面前,所有的一切,全都變成透明的一樣呈現在這位紅色長袍的老者眼睛裡。
而且這種感覺不但來自正面這位紅衣主教的方向,而且好像無所不在,好像面前的這位主教正在通過天堂中神靈的眼睛在觀察這個世界。
神職人員和教會,一向是尼羅所不為瞭解的族群和組織,並且這種全新的感受,讓尼羅有種不安的感覺,他不知道這位主教大人究竟有多少強大的感知能力,他是否會察覺到自己身體中融合的魔紋殖裝。
同樣有這種感覺的還包括那幾位來自撒冷城的奧術師。很明顯,他們都感到了一絲異樣的精神波動,這種不同於以往的精神力波動,像是來自一個高高在上的頂端神靈,所發出某種探查一切的感知和無所不在的連接。
究竟是這位紅衣主教大人所內在的東西,還是作為高等級的神職人員確實與高高在上的神明有著某種聯繫,這還是一個謎團。
「我的孩子們,願神與你們同在……」薩裡斯隆多主教大人朝著來自撒冷城的人們微微躬身說道:「來自遠方的常春籐公爵以及你的下屬們,很高興在這個神明籠罩的地方見到你們,尤其是弗蘭克林尼羅公爵大人,我知道您應該是一個強大的武者!」
這位看似毫無戰鬥力,低調且謙遜的尼羅公爵是強大的武者?
薩裡斯隆多主教的話讓聖路西法城的官員,貴族們感到了驚訝。雖然帝國戰神的光環一直籠照著常春籐公爵的名字,但是那已經是年代久遠的事情了。很多事情都因為時間的蔓延,而漸漸被人們所淡忘,不過稍加提醒之後,人們又會驚詫地回想起來。
一時間,聖路西法城的所有官員,貴族們都驚訝地看著那位金髮的年輕人,小聲地議論著。紅衣主教顯然是一個擁有超強感知能力的神牧,從他嘴裡確認的事情,一般不會有假。
「非常高興認識你,尊敬的薩裡斯隆多主教大人。」弗蘭克林尼羅站起身,極為恭敬地做了一個右手悟胸,微微躬身的動作,繼續說道:「我就是來自撒冷城的弗蘭克林尼羅,假如主教大人覺得麻煩的話,你也完全可以叫我尼羅!」
「嗯。」對於尼羅公爵完全尊敬的表態,這位紅衣主教倒是沒有想到。他似乎不能理解,偉大的常春籐家族最後的血脈,也會這一套了?難道時間真的可以讓人們發生變化。
不過,薩裡斯隆多卻對尼羅公爵的這種態度表示滿意,無論常春籐公爵的恭謹是不是發自內心的,這都說明了尼羅非常重視自己。
「不用客氣,弗蘭克林,我們都是神的子民,無論身份的貴賤,也無論地位的高低,居住在橫斷山脈塔尼亞比斯峰的神明,都是一視同仁。」紅衣主教的這句話,顯然不只是說給弗蘭克林尼羅一個人聽的。在座的聖路西法城的貴族和官員們,都是屬於這位主教大人灌輸某種思想的對象。
不過,飛鷹伊勾家族的族長,聖路西法城的領主喬治費德裡,他不可能聽薩裡斯隆多主教大人的話。他笑著說道:「諸位,我們的歡迎儀式在一個小時之後就要舉行了,包括富蘭克林尼羅公爵在內的所有人,我們將組團將前往勝利廣場,觀看這場盛大的慶典!」
雖然直到現在,喬治費德裡的種種言行,極其符合表現得體,中規中矩的樣子,也沒有絲毫的危險氣味洩露出來,不過尼羅身邊的羅布琳卡依然感到一絲不安,這種直覺來自女性的敏銳第六感,當然這一點羅布琳卡還沒有意識到。
沒過多久,享受完美味的撒冷城的護衛隊和尼羅公爵,當然還有勉強挽著尼羅手臂的莉莉絲小姐,跟隨著主人的引導,慢慢地走向宮殿之外的廣場。而這時,隱隱約約已經能夠聽到一種類似號角的隆隆聲音傳來,音源的方向正好是撒冷城的編隊,之前經過的勝利廣場。
「尼羅公爵,今天我們來看一場編隊儀式如何?」喬治似笑非笑著,在尼羅的身邊說道。
「那真是太好不過了,我真想見識一下聖路西法城的武裝力量。」尼羅報以微笑著說道。
用強大武力來恫嚇自己,用彪悍的戰鬥力量來威懾自己,這顯然也是四大貴族計劃之中的行動吧。尼羅似乎已經看穿了喬治的想法,他在內心中搖了搖頭,這種伎倆並不能唬住自己。
「尼洛公爵,我們只是獻醜而已」喬治極為謙虛地說道。
在宮殿內的一千名雄鷹戰士們,似乎已經完成了集結,他們在距離賓主一行人幾百米的地方列隊,似乎有一支紅色作戰服的小隊,正在引導著雄鷹戰士軍團準備開拔。
根據喬治費德裡的命令,這支來自聖路西法城護衛隊的主戰力量,也被編入了編隊閱兵儀式的序列,這是這個奧斯陸帝國貴族之間的禮儀傳統。
皇宮的大門正對著勝利廣場,隨著人們的走近,密集的鼓聲和人們歡呼的聲音也是由遠及近,漸漸清晰。而當一身盛裝的尼羅公爵和喬治費德裡出現在廣場上時,震耳的歡呼聲和嘹亮的號角聲一下子直衝雲霄。
果然是喬治早有準備的安排,尼羅看到了廣場的右側,有一大隊的樂隊和號角手,而在正對著廣場上寬闊道路的地方,臨時搭建了一個觀閱台。
隨之而來的是密急的戰鼓聲連續敲響,廣場上早已經扇形排列的一隊極為穿著漂亮鮮亮的號角手,他們開始吹響了聲音極為低沉的龍號。
在這種傳播極遠,扣人心弦的龍號響過之後,其餘無數的號角重新鳴響,而且這次的號角顯然是很有規律,他們互相分成不同的音階,按照不同的節奏交替吹響,這樣所有的聲音混合成一種極為別緻的軍樂,像是一種和聲,飽滿而不刺耳。這應該就是聖路西法代表勝利的軍樂。
這時,隨著號角所組成的軍樂和戰鼓敲響的節奏,從勝利廣場的中央大道遠端,那一頭似乎有一支綿延不知幾許的,長長的軍列隊向這裡行進過來。
遠遠就能看到黑壓壓地一片,雄壯的隊列是騎兵的樣子,不過這一大隊的騎兵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軍容齊整,看上去隊伍的排列有些彎曲和散漫。
長長的馬隊越來越近,尼羅公爵清楚地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大隊的重甲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