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似乎並不畏懼那密不透風的劍光,一隻手毫不費力地就鑽入了費迪南德用雙手大劍,組成的劍網之中。
劍光的閃爍,好像根本不起作用,對於尼羅來說,只是將手伸了過去而已。
費迪南德似乎只能看著那隻手從自己劍幕中滑入,並漸漸扼上自己的咽喉而無力抵擋。
如此詭異的情況讓費迪南德汗毛倒豎,他飛快地倒退著,並揮動著自己的手臂,試圖格擋住那只怪異無比的手。
五級的戰士已經是相當高級的武者,在這個大陸突破了五級的戰士之後就會被稱為強者,相比少之又少的奧術師而言,強大的戰士是大多數男人奮鬥的目標,但是想要企及一定的高度,非常困難。所以整個大陸的強者而言,也是鳳毛麟角。
費迪南德是這樣一個五級的戰士,全力施展的武技,就算是一個強者恐怕也要謹慎應對。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大為的不同。
費迪南德使出了渾身解數,都無法擺脫那隻手的糾纏,而那張金屬的面具,像是陰魂不散的惡鬼,總是在費迪南德的面前搖晃。
費迪南德身後剩餘的騎兵們紛紛拔劍上前,但是在尼羅的隨手撥擋之下,那些武器根本無法靠近尼羅的身體,而尼羅的手終究還扼上了費迪南德的喉嚨。
「獅子家族的『雷聲』是你的名號,這是無上的榮譽費迪南德先生!不過遺憾的是,雷聲總是在閃電之後才會響起,所以這就是你的命運!」尼羅沙啞著喉嚨說道。
「閃,閃電?你……你…….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和獅子家族作對?!」費迪南德現在就像一隻被卡住喉嚨的公雞,臉色通紅艱難地說道。
「這個時候,你已經沒有權力問任何的事情,費迪南德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正在前往毀滅撒冷的路上!」尼羅手中漸漸用力。
夜色的遮蔽讓費迪南德發紫的臉色無法看清,但是他漸漸無力的掙扎和喉嚨中「赫赫」的聲響越來越輕,這似乎預示著某種情況的發生。
一圈彪型大漢站在兩個人的後面卻無人敢上前,眼前的景象實在令人感到可怕。這些血獅軍團驍勇戰士們的統領,一個五級的高手就這樣像是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動物,被這個陰影中的男人掐住喉嚨,漸漸死去。
這是難以想像的畫面,讓這些血獅軍團的騎士們終生難忘。
這個男人有多麼的強大?簡直如同邪惡的魔鬼一般存在於騎士們的面前,如果這個人頭上長出兩隻血紅的角,人們都不會覺得奇怪。
陰森恐怖的氣息,令人瞳孔收縮的畫面和費迪南德亂蹬的雙腿,詭異無比的情景讓剩餘的騎士們人人自危。
這個時候,血獅騎士團的騎士們,不要說燃燒起戰鬥的意志,去解救他們的長官。就連升起逃跑的勇氣,都需要極大的毅力。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在撒冷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會有一個隨手擊敗五級戰士的強者出現在這裡!人們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為什麼會發生,似乎作為血獅軍團,那天生的優越感讓這些騎士感到不可思議。
不過,這些剩餘騎兵的坐騎已經開始打顫,似乎瀰漫在空氣中的,無形的殺氣讓這些感知敏銳的動物發生了本能的畏懼。
不少騎兵無法控制自己的坐騎,而墜落馬下。
直到尼羅將已經不再掙扎的費迪南德丟棄在地,並將目光對準了剩餘的騎士,這些人才感到如果在不逃走的話,就會變成和地上的費迪南德一模一樣。
這個時候,騎士的精神已經被恐懼折磨的毫無蹤跡,人們此刻只感到生命的寶貴和不可重來。無論是依舊坐在馬上的,還是已經墜落在地的人類,都以自己最快的方式,離開這片受詛咒的大地。
落下的仰天獅子的徽章,在泥土中已經不再閃爍,被污泥所掩蓋,所吞沒。
尼羅看著地上的費迪南德,禁不住微微地搖頭。
現在看來,名聞遐邇的血獅軍團也不過如此,無論是堅忍不拔的毅力,還是雄心無法阻擋的意志,都與自己原來料想的頗有差距。
倉狂而逃的騎兵們,哪有大陸最強機動能力的野戰軍團的樣子。尼羅忍不住嗟歎,隨著帝國近十年的和平,大陸一等一的主力私募軍團退化的如此嚴重,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
不過這是帝國的悲哀,卻是常春籐家族的幸運,在尼羅的羽翼尚未豐滿之前,尼羅的策略是韜光養晦,盡量避免與四大貴族勢力的直接對抗。
首先是要在這個複雜的戰略要地撒冷城生存下來,這也就是尼羅今晚帶著面具的主要原因,金屬的面具隱藏著常春籐公爵的低調和謹慎。
看著那些逃竄的血獅軍團的騎士們,尼羅似乎已經明白,這隻獅子已經有些老了,即便是張牙舞爪的凶相畢露,那也只不過是垂暮的黃昏中,無奈的悲鳴而已。
五級的戰士,也只能暴屍荒林,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尼羅極有騎士風度地處理了一下費迪南德的屍體,儘管只是簡單處理,那也比周圍蟄伏的野狗來啃食要強的多。
今天的運氣有些背,尼羅回頭看了看亮著燈光的常春籐家族墓地,那是守墓人的燈火吧。
尼羅不願意回到那個墓地,守墓人已經醒了,所謂的時光穿梭機也變成了廢銅爛鐵,這也許是唯一的,可以改變尼羅未來的東西。但是卻如同一個蹩腳的笑話一般,充滿了嘲諷。
而這個笑話完全都是由自己的母親,那位偉大的發明家製造的。
不過令尼羅感到欣慰的是,這個自命不凡的傢伙,帶著婉約溫柔的母親,還有些俏皮女人,並沒有死去,只是離開了這個世界回到了原來的起點而已。
這恐怕是今晚尼羅唯一的收穫,他帶著無奈的神情回到撒冷,毫無建樹令他有些著惱,就像在夜裡,那個金髮的女孩,冰冷的臉,一模一樣。
「你去哪了,尼羅先生?」語氣就像是一個妻子在盤問夜歸的丈夫,只是小小的身軀有些令人發笑。
「瑪格莉雅,晚上好!」尼羅笑著回答道。
「尼羅先生,現在已經是凌晨了,請你告訴我,你晚上到哪裡去了?」雙手叉腰的金髮少女,一雙妙目卻露著凶光。
「瑪格莉雅,你知道的,我喜歡觀察一切!」尼羅的這個借口非常勉強,雖然他的這個癖好一直都是尼羅獨自行動的借口,但是顯然撒冷城裡沒有礦石。
「不要以為我是傻瓜,尼羅先生!你是不是去找姑娘鬼混了!」瑪格莉雅露出了她尖利的牙齒。
但是這一句讓瑪格莉雅露出了破綻。
「美麗的瑪格莉雅小姐,真謝謝你的關心,不過你似乎沒有權力干涉我戀愛的自由,在你拒絕成為我的妻子之後!」尼羅面帶微笑著說道。
瑪格莉雅瞪著眼睛,腮幫鼓起,一副惱火到極點的樣子,可卻偏偏一個字也蹦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