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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不離一聽趕快拿來了地圖,秦時月看了一會,又用指南針和一個奇怪的設備對著周圍一頓測量,然後在地區上圈圈點點,最後指著一個她畫的紅點說道:「應該只有一百多公里了。」
蕭不離也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這張花花綠綠的地圖,和秦時月魔術般晃來晃去的手指,可惜自己真的是沒有一點這方面的素養,除了以前在學校學習地理的時候自己被迫不得不拿著個格尺裝模做樣的算什麼比例尺以外,他對地圖的實際應用大多數都集中在遊戲中。
所以此刻看著秦時月全程在一張紙上控制兩人的行程,他除了裝模作樣一番表示相信以外,別無選擇,好在以他們現在實力懸殊,他倒不怕這個女人搞什麼鬼花招。
「去吧,去吧,一步步走進別人給你設下的圈套,可憐啊,可悲啊。」頭腦中那個聲音好像知道他的所想,適時又跳出來囉嗦,蕭不離選擇無視。繼續思考眼前的狀況:「那接下來我們只好步行了,現在能告訴我我們的目的地了麼?我可是沒頭沒腦的都快被你帶中中國邊境線了。」地理知識再匱乏,蕭不離也知道內蒙是在中國版圖的最外側了。
秦時月看著蕭不離笑了笑,「還以為你一直不會問呢,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內蒙古自治區伊克昭盟杭錦旗,在往前繼續走我們就進入了庫布旗沙漠,基地的具體位置我跟你說了估計你也不懂,放心吧,我不會賣了你的。」秦時月在最後不忘促狹的笑了笑,讓蕭不離感覺好像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好吧,一百多公里聽起來的確不遠。如果開車的話不過一兩個小時的功夫,即使步行不用太拚命的走,有個兩三天也足夠了。
「還好帶了足夠多的裝備。」好像是為了諷刺當初蕭不離的那句不需要裝備的玩笑話,秦時月一邊說著一邊示威似地把背包背在了身上,弄的蕭不離哭笑不得。
蕭不離看了看後車廂裡的食物不由得皺了皺眉,食物和水怎麼辦呢?兩個人要在荒漠上不分方向的走上幾天,無論食物還是水都不能缺少,所以一定要盡可能的多帶了。好在眼前的沙漠看起來似乎和那種寸草不生的大沙漠並不挨邊,一眼望去。總能零星的看到一些植物生長的痕跡。
如果實在不行,只能寄希望於沙漠裡的奇跡了,希望走一段時間能夠發現水源,不過在沙漠裡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車到山前必有路,手裡還有槍。實在不行看看能不能遇到什麼獵物。」一邊向,一邊將食物和水盡量多的塞進一個背包裡,用戒指對著那背包掃瞄,裝滿了食物背包頓時消失不見了。
目睹了這一怪異場景的秦時月頓時露出吃驚的表情,「原來這就是你藏東西的地方,可是為什麼我在基地的時候沒見過他們用過類似的技能啊?」
蕭不離得意的笑了笑,「你應該知道。就算是遊戲玩家,也是有菜鳥和高手之分的,頂級的裝備,自然只有那些高手玩家才能打到的。」
秦時月翻了翻白眼。對蕭不離這種自詡的口氣有點受不了的樣子。
「好了,我們出發吧,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
又將剩下食物和水背在身上,蕭不離走了幾步。回身看了看那輛越野車,還是有些惋惜。對於他這種窮慣了的人來說,雖然是租來的東西也實在不應該這麼浪費啊。
秦時月卻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在她看來在行動中捨棄不必要的裝備是必須的,不要說一台越野車,即使人命又何時在她眼裡過。
兩個人背著裝備在曼曼黃沙中漫步,如果從遠處看起來一定是一副特別美的圖畫,不過對於行走在其中的人來說卻只能算是煎熬,即使已經入秋,但是在沒有遮攔的沙漠裡,陽光依然**,走了沒一會,蕭不離就覺得身上說不出的難受,好像沒走一步揚起的灰塵都被滿身的汗水黏住,在自己的身上形成了一個厚厚的殼子,這個殼子不僅粘膩的不舒服,甚至蕭不離時常覺得可能就是這個殼子讓自己此刻越來越感覺到悶熱難耐,這還是已經經過遊戲強化的體制的感受,可想而知,走在前面的秦時月此時的感覺應該比自己更加難以忍受。
不過走路至少有一件事比較好,就是和開車相比,不會再昏昏欲睡的感覺,或者說是沒有了睡覺的條件。
這樣走了一會,蕭不離感到兩人間的氣氛有些沉悶,而且他很希望能有點什麼事情分散一下自己對於那個灰塵殼子的注意力。便又提起了之前沒有得到答案的那個問題。
「話說,等這些事情都結束之後,你打算做些什麼啊?」蕭不離緊走了幾步,攆上走在前面的秦時月,此時,秦時月的臉色也並不好看,雖然她配備了墨鏡和遮擋陽光和風沙的圍巾,不過這似乎並不能減少陽光的熱度,秦時月熱的雙頰通紅。
「結束之後?做什麼?」秦時月聽到他的提問,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臉上卻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一直以來她的目標就是祖龍的目標,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應該做些什麼。而當這一切變故發生之時,她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想更多的東西,一切的行動似乎只是為了自保,現在,她又讓仇恨佔據了內心。但是除此之外,她還有什麼夢想需要實現呢?是啊,自己結束了這一切之後,應該去做點什麼呢?
秦時月這會忽然發現,自己的一生似乎有些讓人感到諷刺呢。
不過一想到夢中那個老人對她說的那些話,秦時月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種安定來,如果他說的那些事情是真的,那她似乎就沒必要考慮這個問題了。想到這裡秦時月開口說道:「相信我,這個問題很快你就會有答案了。」
蕭不離感覺秦時月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反正是閒聊嘛,他也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倒是心理那個聲音又適時的跑了出來:「怎麼樣,我就說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就一步步走進她的圈套裡去吧,可憐啊,可悲啊。」
太陽在肆虐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慢慢的沉入地平線下面去了,黑夜帶著清冽的冷空氣,終於還是降臨了,蕭不離感覺身上那種悶熱和粘膩的感覺終於慢慢的消散了下去,如果夜晚這麼舒適的話他倒不介意夜行軍一下,可秦時月似乎再也堅持不動了,在一塊背風的沙丘下面整個人重重的坐了下來。
「那麼今晚我們就在這裡宿營吧。」看到她的狀態,蕭不離自然不好再繼續前行。秦時月聞聽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都讓她付出了巨大的力氣。
蕭不離將她背包中的簡易帳篷拿出來支了起來,又在附近劃拉了一些乾草,因為距離草原並不是很遠,所以這種乾枯的野草經常可以看到,詹少走出了一段距離,劃拉了不小的一堆,又撿了些干樹枝,希望能讓火堆燃燒的時間長一些。
草原的晝夜溫差很大,夜裡更是十分寒冷,雖然只是初秋時節,但是溫度卻已經極低,如果不生火的話,一般人還真有些受不了,當然蕭不離其實是無所謂的,有乙木玄陽真經的功效,他是一點都不會感到冷的。火堆辟里啪啦的著了起來,雖然並不寒冷,可蕭不離仍然圍坐在旁,對於光明和溫暖人類可能有著天然嚮往。
兩個人喝了幾口水,又就著水吃了點簡易的食物,談不上美味,但是肚子裡有了東西,秦時月的精神狀態似乎也好了很多。
沒有任何遮擋的天空一望無垠,繁星點點點綴其中,看起來真好像灑滿了明珠的玉盤,讓這蒼穹之下的兩個凡人,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看慣了城市灰濛濛的夜色眼前的景象讓兩個人都有些驚喜。誰也沒有說話,默默的躺在火堆旁的地面上仰望著天空的夜色,一邊是夜涼如水,一邊是火烤如炙,還真是冰火兩重天。四周除了火堆偶爾響起的辟啪聲,安靜的讓人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睡過去了。
許久沒有這麼安靜祥和的感覺,蕭不離的心也難得的特別平靜,忽然發現自己之前的所謂追求貌似有點太過功利了,其實就算沒有什麼超能力,這樣四處走走的生活也不錯啊,為什麼以前自己就從來沒有享受過這些呢,他好像一隻在賽跑,和時間賽跑、和金錢賽跑,和生命賽跑。
嗷嗚!一聲淒厲的嚎叫在遠方響起,打斷了蕭不離正在感悟的人生。秦時月猛地打了個激靈,飛快的拔出了手槍,從地上坐了起來,警惕的看向四周。
夜色中,一些黑色的影子在遠處的沙丘上緩緩的移動著。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以前不這樣四處徒步旅行了。」蕭不離看著遠處的狼群自言自語的說道,「對於沒有力量的人來說,這種旅行也是十分冒險的行為啊,而一旦有了危險,還能保持這種悠閒自在的感覺麼。」剛剛還迴響在蕭不離腦中的想法,此刻隨著狼群的出現忽然咻的一聲跑出了自己的頭腦。
「你說什麼?」秦時月沒有聽清他的話,問道。
「沒什麼,我們得小心一點了,好像是野狼。」而且是餓著肚子的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