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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狂.誰稀罕看啊.」麥夕君嘴硬的撇了撇嘴.臉頰上是一抹粉紅.
「口是心非.」沈焰烈並沒有轉移話題.直戳著麥夕君的心聲.這段時間他似乎很無聊的喜歡上了跟她鬥嘴.而且他也覺得最近自己的廢話明顯的增多.且趨勢仍舊在冉冉上漲.
「切~」麥夕君不屑.挑高了音調.但明顯的已經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不要亂發尾音.會讓我誤以為你那是發情期……」
她都不知道.每每她輕笑亦或者是拉長尾音的時候.那是一種蠱惑人心的性感.酥的人心都麻了……
麥夕君的臉色明顯的黑了一下.不過她也還好了.沈焰烈是個標準的即腹黑又悶騷的男人.這些日子麥夕君學會的最大樂趣就是靜觀其變.看沈焰烈還要耍什麼花招.然後她就盡量的見招拆招.畢竟.沈焰烈在某些方面當真是個高手……
「回去吧.我想回家了.」麥夕君突然間收起了玩心.這般安靜詳和的說出了這麼一段話.讓沈焰烈也是沒來由的心底一沉甸.
家.這個塵封了數十年.甚至數二十年的字眼.就這麼的毫無防備的再次出現在沈焰烈的跟前.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在沈焰烈的心底.「家」.這是個從來都沒有過的詞彙.那些溫暖的幻想早在他幾歲的時候就已經不復存在.在他生活的這二十幾年裡.他面對的是冰冷.偌大的房間裡用的是最好的.卻是最空曠的.
也許.這輩子.如果沒有那一場緣起緣滅.他也可以如此冷酷平靜的過一生.不為任何人泛起漣漪和波瀾.但是不行.因為他遇見的那個人叫麥夕君.那個早在很久之前就植入他心底的小女孩兒.那個時候的他無助無望.是她點燃了他心裡的那棵小火苗.那樣才得已他麻木不仁的又多生活了這麼多年.
很多已經丟失的情感和情緒他一一的在麥夕君那裡找到.她那個不算大但卻很是溫馨的小窩裡.彷彿只要他一踏進那裡就可以讓他回歸了浮世中最為平靜真實的自己.可以放下滿身的背負.可以在她的小床上睡上一覺.在浴室裡泡個熱水澡.再準備上一桌的好飯好菜.然後等著她回來吃的津津有味.再在她的身邊睡上一覺.即便是什麼也不做.只要她在身邊.只要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氣息.他就會感覺到平穩和踏實.
這是他自生有記憶以來.很少感受到的心理以及精神層次上最大的滿足.哪怕.物質上他什麼也不缺.
「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此時此刻.他很想吻上她倔強的嘴.然後再緊緊的將她攔入懷中.他多想赤條條的告訴她他會陪著她.陪著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看晚霞落盡.白首到老.
只是.自始至終他也沒有說出口.因為.他怕自己一張嘴.自己會被自己的心聲所嚇到.什麼時候開始.他竟想要在她那裡獲得一個歸屬感.
輕瞌上眼皮.緩緩的.溫柔的.如同蜻蜓點水一般的覆上她的唇.輕輕的一啄.再近距離的望進她的眼底.這種感覺.這種情調.浪漫到極致.
麥夕君內心深處被觸動到.一陣暖流撫過.眼前是跟前這個男人微微垂著的長長睫毛.如此的近在咫尺.只是.一切的思緒都在告訴她.她不能夠貪玩的太久.陳雪敏還在戒毒所裡.而她已經跑出來也有些日子了.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現在想明白了沒有.肯不肯見她.
但如果陳雪敏還是拒絕她.一直不肯見她.那她該怎麼辦.若她只是一味的選擇對她避之不及.那她就更不要提認她了……
在麥夕君的心裡.她一直覺得.沒有親人在身邊的地方就不算是個一個完整的家.這種缺憾她已經迷失了十幾年了.這一次.她想牢牢的追回緊握.想方設法的也要將陳雪敏留下.跟她一起生活.這樣.才算是一個有溫度有溫情而圓滿的家.
「怎麼了.」沈焰烈見麥夕君沒有要回應他的話的意思.他眉頭緊鎖.每次他跟她說一些情動的話她要麼就是當他開玩笑的.要麼就視而不見.他看起來有那麼的不認真麼.還是他平常惡劣慣了讓她對他難以相信.
但.其實沈焰烈並不擔心這個.他只是發現麥夕君沒來由的憂傷而略微地有所被她的情緒稍稍牽動.因為.麥夕君心底還隱藏著很多.都並未與他坦誠相見.就如同他的曾經.他的童年一樣.他對她都還隻字未提.
「你會不會在某一天也像薛禮讚那樣.沒有一點預兆的就離開我的身邊.」這始終是她的一個心結和陰影.驅之不散.
畢竟在她的心中.薛禮讚陪伴的七年裡.著實像個親人一樣的令人難分難離.可是.越是難分難離就越是以讓人感覺難以啟齒的方式結束了.
也許.在某一天跟前這個柔情似水的男人會不會跟謝允婷又舊情復燃.又或者是跟別的愛慕他的女人再開始新一輪的戀情.她太沒有安全感了.雖然她相信他.知道他答應過她的就能夠做到.可是她還是想要問他一樣.似乎也就只有這樣.她才會特別的安心.
「不會.」沈焰烈鋒銳的雙目幽深如寒潭.但閃爍著的柔情卻也是清晰可見.那麼堅定的語氣絕對堅定.具有相對的威懾力.畢竟.從他決定要愛她那一刻開始他就從未曾想過會放手和退縮.
麥夕君輕抿了一下嘴唇.似乎是在想了些什麼.「謝謝你……」
這三個字.她很早之前就想要對他說出口.只是一直沒有一個適當的機會.今天.她終於說給他聽了.她終於將自己對他的感激感謝表露了出來.那代表著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不容人去忽視和侵犯.
「傻瓜.」沈焰烈啼笑出聲來.抬手揉了揉她簪起的髮絲.有一種破涕為笑的感覺.因為前一刻她對他有所質疑.他著實有些不是特別的樂意.他是希望麥夕君能夠毫無條件的相信他依靠他的.只是.若她提出了疑問.必是她對他還有所擔心.他想.以後他會給她更多的安全感.再也不會讓她產生憂患.
麥夕君唇角噙著笑意.輕輕的咬了咬下嘴唇.明眸如星.嬌羞的.像是個含蓄的孩子一般略微地低下了頭.沈焰烈心底悄然間千樹萬樹梨花開.世界萬物皆復甦.桃花滿梢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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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麥夕君與沈焰烈整裝完畢.一切按部就班.坐上了飛機.準備回國.
兩個人就像是剛度完蜜月的新婚夫妻一般.形影不離.十指緊扣.當然.這也代表著某些方面很順利.比如.房事……
用比較損一點的話說.男人與女人手牽著手春風滿面.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房事順利.如不順利那豈還不是一副誰人欠他二五萬八的樣子.so由此可見.兩個人還比較和節拍.不可能不順利.
當然.還有一句話也特別的適用.那就是女人會變的溫柔.是因為透徹的懂了.麥夕君就是如此.哪怕平時鬥嘴那勢頭決不輸於沈焰烈.而沈焰烈也絕對不是一個好惹的禍.只是……壓上了床.兩個人就都變的服服貼貼了.房事進行的即是激情又有情調.能不春風得意.意氣風發麼.
「路過北極圈會很冷.」沈焰烈閉目養神.戴著副墨鏡.將毯子給麥夕君搭在身上.而毯子的下面.他順勢摸索到她的手腕.強制的掰開麥夕君的手心.與她十指緊緊相扣.
「都出手汗了.」除去吃飯上廁所.這一路的時間他都抓著她的手.不嫌累啊.麥夕君那個汗吶.手心也直冒汗.
「過來.跟你說件事兒.」沈焰烈不為所動.摘下墨鏡.表情也更是一如最初.只是勾了勾手指.
麥夕君眉頭輕輕的一收攏.怎麼又是這該死的動作和表情.那分明就好像是在叫自家的寵物狗似的……「什麼事兒.」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往前湊了湊.以為沈焰烈是要說什麼機密的事兒似的.
「啵~」一個清脆的打啵聲.麥夕君對沈焰烈突然其來的動作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隨即用手去護臉.放在被沈焰烈親過去的地方.而另外一隻手卻仍舊被沈焰烈攥在手心裡.抓的緊緊的.想抽都抽不出.
「沈焰烈.你地皮流氓痞子.」飛機上這麼多人他都還這樣明目張膽.露骨啊.赤條條的.但麥夕君說出口的話.預料中的聲音與想像中的聲音差了千里.畢竟她還是能夠分的出場合的.
「我很享用這個稱號.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沈焰烈嘴角勾著漂亮的弧度.
這個看上去衣冠楚楚.實則是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虛有其表的傢伙.
麥夕君氣不過.真是越來越被他佔有著主導權了.這筆賬她總是要算回來的.要不然會越來越沒地位.被他牽著鼻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