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間,她竟像是一個失去了心愛玩具的娃娃,蜷縮在角落,懷抱著自己。|
腦袋裡一剎那空白之後,淚水猶如決堤的潮水般不可抑制。所有的過往開始湧入她的腦海形成畫面,在她的內心深處狠狠的碾壓而過,所有的防備一瞬間被擊潰,她曾經所有的堅持與信仰霎那間潰不成軍。
沒有哪一刻會讓麥夕君覺得頭痛,頭沉重的痛,讓她幾乎不能去思考,關不上耳朵,閉不上心,一句句或輕或重的話,就像是一個卡了殼的老舊唱機飄蕩在她的耳邊,迴盪在她的心底。
夜,悄悄地來臨……
世界,安靜的彷彿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隔壁剛從老家回來這裡的大媽,邊走邊跟她家老頭子嘟囔著,「哎,老頭子!我怎麼記得咱們離開這裡的時候樓道裡的燈還是壞著的……?這什麼時候修好的?」
是啊,是誰修好的?
那個形容她住的這棟樓像侏羅紀公園的男人,他照亮了她回家的路,只是他卻再也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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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麥夕君眼睛浮腫的像只青蛙似的。下床照了一下鏡子,麥夕君已經平息下來的情緒愣是被自己嚇了一跳,怎麼成了這副鬼模樣……還好她今天不用上班……
轉過身,落入眼皮的卻是衣架上一件黑色的西裝,一種叫做回憶的東西開始作祟,讓她的胸口處異常的沉悶,掄起拳頭狠狠的捶了一下,猛然的一陣抽動,猶如撕裂一般的疼痛。
果斷的取下,丟進衣廚櫃底部,去做點吃的,新的一天,整理好衣物,明天,她就可以暫時離開了這裡。|三個月的巴黎之行,往後她的人生將會改變。
只是當她打開冰箱櫥櫃,她卻一霎時間又紅了眼眶。他遺留在這裡的東西太多了,多到無處不在,多到無孔不入……滿滿的一冰箱東西,卻沒有一樣是她買的。
當她倔強的翻遍冰箱找自己買的速凍餃子與涼面時,她卻恍然的發現它已經安安靜靜的躺在了身側的垃圾桶裡……
曾經,曾經的時候薛禮讚就提醒過她,他告訴過她很多次,速凍的冷東西吃多了胃不好,可是她到至今都還未去改變。
而他,那個叫沈焰烈的『面癱男』,他除了在試圖改變她的同時已經付諸行動。麥夕君找來袋子,將冰箱裡所有不是她買的東西全部清掃出來,丟在了桌面兒上。
環視了一圈,她覺得自己應該有必要要大掃除一次,把所有與她本不應該有關的東西統統清除掉!
然,是不是那張床,她也應該要抬出去丟掉?
扯下沙發罩,捲起床單,統統丟進洗衣機!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室內終於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清理了,她也終於安靜了下來,可是腦袋裡一幕一幕,迴盪的人卻不是薛禮讚,而是……
仰身,躺在床上,靜靜的,盯著天花板,而後目光落在了梳妝台,那個透明的玻璃瓶,裡面紅色的液體,透著一股子說不清楚的妖冶和曖昧。
想了許久,她忽地折起了身子,恍惚間青春洋溢的氣息又開始在她的身上看到。
拿起那瓶藥水,走到垃圾桶前,手伸了伸,但卻始終無法下的了手。既然要清理掉之前與自己所有無關的一切,那麼這個東西……還是……
就在麥夕君遲疑之際,手機鈴聲卻響起了。帶著猜忌,拿過手機,卻發現是公司裡人事部的電話……
「喂?」
「麥夕君,限你十分鐘後速度趕來公司報道!如果你不想丟了工作的話,我建議你守時!」
pia!
電話掛斷了。麥夕君一臉的茫然,不知所措。
腦袋裡飛速地轉動了幾下,但卻不能特別正常的進行分析與運行,羅佑琮不是說明天他會親自來接她提前去巴黎嗎?而現在要提前去公司報道?而且還有可能丟了工作?這是什麼意思?
但有一句話麥夕君是聽清楚了,她確實不想丟了這份工作……
要知道,國內有名的珠寶設計公司,除了lov之外,另外兩家,一個是慕家,她與慕家雖然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但實際上卻與她一直不想回去的蘇家,有著千層萬縷,扯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所以哪怕她真的丟了工作,慕家名下的珠寶公司她也不會進行考慮!
而另外一家,那就是歐亞商貿名下的公司,不用說,她現在在清理與他所有有關的一切,她這輩子都不打算再與他有任何的瓜葛,而且,她這輩子都不打算再沾染到他!
可想而之,她並不想失業,而且當她失業的時候那就意味著她的步伐會離她目標越來越遠!所以,現在的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披了件外套,抓起鑰匙就飛奔了出去。
但,怎麼可能?就算是她馬不停蹄的攔輛車去公司,風雨無阻的至少也得十多分鐘,再加上現在這個時間,根本就是上班高峰期,十分鐘之內怎麼可能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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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公司大廳裡。
整整齊齊的,幾十號人,工工整整的站著,靜謐的彷彿一隻蜜蜂飛過都能聽到它的嗡嗡聲。
麥夕君大老遠的望過去,那是黑壓壓的一片工作裝,場面甚是莊嚴。只是,現在這個情況,是在開會嗎?
而且,羅佑琮那個怪咖開會從來也沒這麼威武過啊,身邊竟然還站著十幾號的保鏢?不過,這次遲到不怨她,是他羅佑琮親自給她批的假,他不能扣她工資的。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我來晚了!」麥夕君立馬彎下八十度腰,對著公司同事一個深鞠躬,忽而又扭動了一下身子,當她半頷下首,眼皮抬起的那一刻,她愣怔住了!
那張面容,那雙暗沉深晦的墨瞳裡,攜帶著審視的目光望著她,表情那樣的淡漠,眉梢向上挑起,那樣的好看,只是卻也冷如萬年不化的寒冰。
與他四目相對一剎那,麥夕君彷彿一瞬間置身入冰窖之中,彷彿在寒冷的冬天,零下幾十度的溫度,硬是從天而降一盆的冷水,從她的頭頂灑至她的腳尾,冷的她想打寒顫。
「麥小姐遲到了二十三分鐘,我在這裡等了麥小姐二十三分鐘,不錯!能讓我沈焰烈等這麼久的麥小姐你是第一人!」他動作優雅的抹起袖管,看了看時間,渾身散發著魔魅的氣息,冰冷的語氣裡,望進他的眼底,頓然讓她有種五雷轟頂感覺,惹得她遍體都是疼的。
作者有話說在沖新書榜期間,親們記得給晚晴投朵花喲~鮮花是免費的咩~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