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車裡也坐滿了旅客,肖遠航直接帶著姜永林來到了軟臥車,因為列車到達雄關車站還有40多分鐘的時間,得等到雄關站那名旅客下了車,臥鋪才能倒出來,便把他讓進了9號包房,笑著說:「姜院長,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雄關站開車之後再過去。」
「好的,好的,謝謝肖車長!」姜永林此時心裡對肖遠航充滿了感激之情,他現在腿都軟了,感覺有點支撐不住自己了,一下子坐到鋪上,把襯衫上面的扣子解開,迎著從車外吹進來的強風,乘起涼來。
見肖遠航要走,姜永林急忙起身拉住他說:「肖車長,今天多虧了遇到你了,不然我就得站到家了!」說著,從兜裡掏出50塊錢就塞給了肖遠航:「肖車長,一點小意思,一點小意思!」
肖遠航笑著把姜永林的手推了回去,說:「姜院長,你這是不把我當兄弟啊,不就是一張臥鋪麼,咱們之間用不著這樣,你快收起來,讓別人看到不好!」
「兄弟你真講究,大哥我做得不對了!」姜永林這幾天和王明利在一起,也聽王明利說起臥鋪的事情了,對肖遠航的印象很好,今天他是真心感謝肖遠航幫他解決了困難,這才給錢表示感謝的,見他拒絕得很堅決,話說得很到位,只好把錢收了起來。
姜永林從提包裡拿出一條健牌煙塞到肖遠航的手裡,說:「兄弟,這條煙是我在津門買的,古河當地看不到,你拿回去嘗嘗。」
肖遠航對健牌煙一點也不陌生,是當時流行的外煙一種,價格比良友煙要高一些,在35至40元左右一條,換句話說,就想當於一個鐵路工人大半個月的工資。他還是把煙推了回去,說:「姜大哥,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姜永林的臉一沉說:「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拿你當兄弟,可你沒拿我當大哥啊,大哥給你條煙抽這很正常麼,你必須得拿著,不然以後我就不認你這個兄弟!」
話說到這個份上,肖遠航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只好說:「既然姜大哥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不拿也得拿了,這樣吧,我拿兩盒嘗嘗鮮就行!」
姜永林一擺手說:「不行,要拿就都拿著,我在津門買了4條呢,包裡還有3條,回去夠給那幫傢伙分了!」
「好好好,姜大哥收下還不行麼!」既然姜永林這麼誠心給,肖遠航又有意要交好他,只好收了下來,把煙塞到自己的背包裡,肖遠航說:「姜大哥,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出去巡視一下車廂,到雄關站時我再回來。」
姜永林說:「好的,兄弟,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這把我給站得,腰酸腿疼的,我得躺一會兒直直腰!」
肖遠航巡視了一圈車廂回來的時候,列車快要到達雄關車站了,進了9號包房一看,姜永林躺在那裡睡著了。肖遠航沒有叫醒他,坐下抽了一支煙後,看馬上就要進站了,這才叫起了姜永林。
11車和軟臥車緊挨著,肖遠航看11車的旅客下完了,才把姜永林送到了11車,讓他好好休息,出了車廂下到站台上查看旅客乘降的情況……
第二天早上,291次列車準時到達終點站古河車站,旅客下完了之後,乘務員們都忙著下臥具和備品。肖遠航把姜永林送出了車站,回來查看班組下臥具的情況。
「肖遠航!」魏微從出口那邊過來,一看到肖遠航就大聲了喊了起來。
肖遠航迎了上去笑著說:「魏微,你是來接化妝盒的吧,你等一下,我上車去給你拿。」
魏微今天是下夜班,其實到後半夜四點多鐘沒車了就可以回家,可為了接這個化妝盒她一直等到現在。她望著肖遠航高興的說:「真買到了?我姐還怕買不到呢,和我說了好幾次了!」
肖遠航笑著說:「本公子出馬還有買不到的東西麼?哈哈,你等一下啊!」說著就上車到軟臥9號包房自己的背包裡把化妝盒拿了出來,下了車遞給魏微說:「看看,漂亮吧?」
肖遠航這次買的這個化妝盒與上次給魏微買的那個不一樣,因為上次買的那個斷貨了,他就買了24元錢一個的,因為比那個貴了2塊錢,這個化妝盒要比上次那個大一些,裡面的彩粉也多1個顏色。
魏微接過來打開一看,立即發現了不同,望著肖遠航說:「這個比我的那個好,你怎麼不給買這個?」
肖遠航笑著說:「走私貨一時一個樣,能買到就很不容易了,反正價錢一樣,我就買了。」
魏微看著化妝盒想了一下說:「哼,這個我要了,回去就對我姐說沒買到,你下趟車再幫我捎一個吧,然後再給我姐!」
肖遠航望著魏微這小女兒樣心裡十分的歡喜,微笑著說:「行啊,下趟我再給你捎一個。不過,下趟遇到的如果再比這個好怎麼辦?」
魏微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想了一下說:「如果再比這個好,你就買兩個,我一個我姐一個!」
肖遠航笑著說:「好的,如果比這個好我就給你買兩個!」
由於天氣漸涼,昨晚魏微又是夜班,去了交承包費的她只掙了6元錢,再加上兜裡原來的零錢,加一起才十多塊錢,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肖遠航,我兜現在沒有那麼多錢,這樣,晚上6點你在站前等我,我到時把錢給你送過來。」
肖遠航剛想說不用,我先給你墊上,但立即就想到了這是接觸魏微的好機會,於是點頭答應說:「好的,晚上6點,咱們不見不散!」
退了乘,肖遠航沒有先回家,而且先到街道那看看汪大海房子收拾的怎麼樣了。到了一看,大門刷上黑漆之後煥然一新,門和窗框新刷的綠油十分鮮艷,新換上的玻璃擦得一塵不染。走到辦公桌的窗前往裡一瞧,汪大海正大模大樣的坐在辦公桌後面,雙腳搭在桌子上正和坐在床上的小強、大國幾人侃大山呢!
汪大海一轉頭看到了窗外的肖遠航,急忙放下腿站起身迎了出來,小強和大國等人也紛紛的迎接了出來……
辦公室裡的牆面刷得雪白,水泥地平滑錚亮,都能照出人影來,看來汪大海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來到緊挨著大屋看了看,裡面和辦公室收拾差不多,新刷的大白塗料,新打的水泥地面,就是屋裡什麼也沒有,給人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來到倉庫裡面,汪大海居然把倉庫也刷了大白,重新打了水泥地面,就連磅稱都買了回來,肖遠航心裡很滿意,汪大海屬於就怕你不給他機會,一旦給他機會就能幹出一番事業人的!
拿出健牌煙撕開,扔給汪大海他們兩盒,肖遠航一邊抽著煙著一邊向汪大海安排了一些事情,告訴他這幾天就可能到貨,讓他準備好人卸貨。
一支煙吸完,肖遠航讓汪大海等人別遠走,值了大半宿的班,他要回家睡一覺。回到家裡,他簡單的洗了一下就上炕睡覺了,一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父親肖啟良才把他叫了起來。
「小二,小二!」肖遠航剛端起碗吃飯,就聽到廚房窗戶外有人喊他,他下了地到廚房往外一看,是三門洞的劉福金。
劉福金看到肖遠航就說:「小二,你朋友的貨到了,什麼時候拉?」
肖遠航一聽貨到了十分高興的說:「劉叔,謝謝你,當然是越快越好啊!」
「車我都找好了,一會兒我吃完飯回去就給你拉貨,你要送到哪裡?」劉福金也是著急把肖遠航許諾的50塊錢掙到手,當然越早越好。
肖遠航說:「劉叔,你給送到鐵東街道辦事處原來的小工廠院子裡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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