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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向漢借氣數 文 / 東方浮華

    秦國一統天下之勢如今已經相當明顯,只要是稍微有些頭腦知一些事的人便能瞧得出來,說不得他國許多庶民心中已經有了這樣的準備,就是隨時作了秦國人恐怕也沒人會詫異的,哪裡用得著鬼谷子來親口與自己說這話。不過他既然說了一個但話,就證明王禪後頭還有下文,說實話,雖然明知這但是不是個什麼好兆頭,但嬴政依舊是想要聽聽看鬼谷子接下來想說什麼,他有預感,王禪想說的,恐怕是與他所想的一般,若是如此,這鬼谷子倒當真是有些意思了,鬼谷能流傳千年之久的名聲,以及王禪所教出的各個徒弟,倒當真是有其特殊本事在了。

    「老臣說話若有冒犯之處,大王見諒。」王禪先是拱了手,告了個罪,雖然說著見諒的話,但王禪臉上卻是絲毫惶恐的表情都沒有,反倒是帶著盈盈的笑意,一邊溫和道:「秦國氣數不長,最多五十載矣!」這話一說出口,王禪已經做好了嬴政大怒的準備,畢竟這話就好比像是有人對自己說,你命不長了,最多還有五十天可活一樣的道理,恐怕就是再好涵養的人,聽到這話時,心中多少都會有些不快。

    但出乎王禪意料的,嬴政並沒有勃然大怒與發火生氣,反倒是平靜異常的看著王禪,太平靜了,反倒是令王禪心裡開始有些發毛。情景一時間便冷凝了下來,兩人頓了片刻,誰也沒有說話。山風吹得呼呼作響,吹得兩人衣裳發出『轟轟』的響聲,王禪愣了一下,正想要說些什麼時,卻見嬴政突然間微微彎了彎嘴角,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如此平靜便罷,可他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王禪就算自認自己心境已早達心如止水的境界,可這會兒亦忍不住大驚,情不自禁出聲道:

    「大王何故發笑?可是老臣此話說得有誤。或是大王並不信任老臣此言?」

    「非也!」嬴政搖了搖頭。一邊看了王禪一眼,乾脆提步朝山上行去,此時他並不是像之前與王禪說話時兩人如同散步一般的慢走,而是加快了腳步。氣勢十足。直走了約有十來步時。嬴政回頭居高臨下看著王禪,眼中帶著自信、堅定與冰冷,臉上帶著笑。可眉宇間卻有一絲戾氣:「先生所言,政心中已有數。政曾夜夢得知,秦國再過不時,將有大劫,不過那便如何,政既已得天意示警,自不會犯此過錯,縱然是天意,政亦要扭轉!縱然是有命運與氣數,政,」說到這兒時,嬴政聲音微沉,話語中卻是透出濃重煞氣來:「亦要使其改變!若是秦國氣數將盡,那便借往後王室氣數一用罷了!」

    年輕的君王擰著裾裙登上山頂,高大消瘦的身影彷彿一柄即使關在劍鞘中,卻依舊能感覺到殺氣的絕世好劍一般,就算他踩在山野之中,可他動作卻依舊華麗而高貴,彷彿因為他一人,這周圍的景致全成了襯托他的場所一般,就算是地下踩的不過是最艱辛難走的山間小路,可在王禪看來,卻覺得嬴政依舊如同身處王宮之中的高位之上一般,氣勢竟然能將這山間景致也一併化為他的陪襯,實在是令人心中有些震驚!王禪臉上露出驚駭之色,頭一回有些失態到半晌回答不出話來,嬴政剛剛那些話如同重捶一般響在他耳邊,似雷聲般此時還在心間翻湧,與天鬥,與命運鬥,是何等豪情!

    借往後王室的氣數,一句簡單的話,其中的霸氣卻是讓王禪不由自主的臣服。

    恐怕這才真正是天生的帝王之相,難怪明明秦國應該是日薄西山,可偏偏命數卻又難以捉摸,令他推算不出來,苦惱這樣久,竟然他也會迷茫,不如徒弟禹繚想得通透!這樣的君王,本身便不該是屈居於人下的,自己之前的擔憂,實在是杞人憂天而已!王禪一想到這兒,只覺得心中霍然開朗,連帶著看眼前的景致都已經多了些新的感悟,他也不顧眼前是一片山間小路,乾脆順著自己本心,一下子便拜了下去,大聲道:「老臣著相,多謝大王提點,大王心志堅定,實乃老臣生平僅見,秦國基業,恐不虞矣!」

    這是嬴政自昨日來到鬼谷之後,王禪頭一回對他真正的拜下去。雖然昨日時王禪口稱為臣,但與嬴政相交之間,面上卻並無多少敬畏之色,雖然曾衝他拱手,可卻也未曾下拜,此時他拜了下去,嬴政心中才知道恐怕自己這才是真正收服了王禪的心!能使得這樣一個奇人為自己所用,不論如何,光憑此人教徒弟的本事,便已經足夠嬴政欣喜,連忙上前將王禪扶了起來,兩人也再未談論軍國之事,反倒是欣賞了一番山頂景致,這才下了山來。

    自此之後,王禪既然一旦下了決心,對嬴政時便不如之前一般,雖然口中稱臣,但心中未必如此想,而是真正與徒弟禹繚一般,將自己當做了秦國之臣,雖然禹繚不明白為何師尊改變如此之大,但也知道王禪的改變乃是因為兩人之前一併上山之後便有的改變,無論如何,雖然禹繚不希望鬼谷因自己決定而出事,不過他如今對嬴政忠心,見他能得到一大助力,自然心中也是歡喜無比。

    在鬼谷之中呆了約有五六日,嬴政事務繁忙,自然不可能再久留下去,便提出了欲回秦國的打算。走之前嬴政正式與王禪提出了欲娶蘭陵玉兒為夫人的話,到如今,鬼谷子自然不會反對,他也明白嬴政如今身份,蘭陵玉兒情況又有些特別,嬴政如今宮中雖然婦人不少,但大多都未有份位,蘭陵玉兒原本就是他的人,如今隨他回去也是正理,雖然嬴政未曾冊封蘭陵玉兒為後,但王禪也知道,以嬴政野心與權力之欲,不可能再封一個地位特別的人與掌管後宮,蘭陵玉兒雖然不是王后,但恐怕往後也無人份位會在其之上了。

    幾人收拾了東西下山,回來住了這樣久,禹繚倒是有些依依不捨,就連蒙武在這樣的山裡住上一段時間,也頗感覺有些離情依依,其中最為灑脫的,除了王禪之外,恐怕就要數嬴政與王賁了。嬴政是心志堅定,再美的景致,也不可能因此軟化了他的心,風景只用來欣賞,他對於自己的目標與目的極為明確,自然離開時不會有多捨不得,最令人出乎意料之外的,恐怕就是王賁了,對於這個與自己姓氏同樣為王的年輕人,王禪很是有些另眼相看,一路便與王賁指點一番,連帶著嬴政武功他也多有指導,當慣了老師的人又教過不少徒弟的,果然比起禹繚教的要好得多,嬴政所學本來就是鬼谷武功,王禪教他更是順手,待眾人出了魏國時,不止是王賁多有進步,連帶著嬴政也受益非淺!

    也不知道這一路是不是因為有王禪在,幾乎眾人都沒再遇著歧山那樣前來搗亂的,不過嬴政有預感,自己與那歧山恐怕還有一場惡仗要打,不會就這樣便消停下來,那歧山老人劉丹在嬴政聽得倒像是自己的同行一般,雖然還未曾見著此人,但往後嬴政可以預料得到自己與他相見的機會絕對不會在少數!

    魏國的關卡雖然查得嚴,但始終是擋不住這一群一身便武功高強的人,一路平安入了秦國境界,王禪看著秦國的改變,心裡對於嬴政當初所說的話,更有了幾分把握。

    回了秦國走上了驛道,幾人便趕路越發順利了些,每隔幾十里便能看到一個驛站,裡頭有大批鐵甲侍衛守護,那些驛道口的設備俱都出自於秦國兵工坊之中,許多新穎樣式看得王禪都有些咂舌不已,嬴政如今離開咸陽王宮已經大半個月之久了,宮中雖然無主,不過事情全交由魏轍與荀卿等人手中,嬴政也放心,因此晚間時候眾人並不連夜趕路,反倒投在了一個驛站之中歇息。

    一群人將桌案拼接在一起,眾人之中鬼谷子王禪與禹繚師徒最為打眼,兩人外貌一看便給人一副世外高人的感覺,一路便不時有人跟隨其後,欲拜在二人門下,想求二人收徒。雖然王禪確實非普通人,但被人這樣一拜也頗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眾人跪坐於桌案邊,打發了一個又想上前來拜師學藝想得仙緣的人,王禪這才歎了口氣,端起桌上的酒盞便喝了一口,動作斯條慢理,卻是舉手抬足間帶著一股悠然自得之意。

    「此路倒也頗為順暢,不過有人已一路跟隨多時,大王難不成想將人引入咸陽之中,再一網打盡?」王禪臉上帶著笑意,嘴裡卻說著殺人的話,兩種異樣的反應一開始時眾人還詫異不已,但與他相識趕路這樣長時間以來,王賁等人已經不再詫異了。嬴政一想到當初無意中曾聽禹繚說過王禪潛入楚王宮偷看的話,對於王禪性格如此更是沒有絲毫意外,現代時曾有人常說老小孩兒,意思表明一個人年紀若是越長,而又無野心未有陰謀籌備,那麼必定要找些事兒打發時間,王禪雖然是傳說中的高人,但也並沒有規定高人就一定要是不苟言笑的,因此對他的性格倒是見怪不怪,反倒是頗覺有趣。(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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