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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三十二章 力壓項榮 文 / 東方浮華

    兒子項榮的變化,遠處的項燕第一時間便已經感受到了。他原本以為後來鑽出來的年輕人在項榮手下不一定能挨得過兩三下,畢竟那年輕人身材雖然高壯,但看起來極為年少,這天底下天生神力者不是沒有,可不會突然間冒出來便是一個!王賁頭一回替衛騰擋下攻擊,在項燕看來,實在只是巧合而已,畢竟兒子實力如何,他這做老子的人最清楚,誰料到他以為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偏偏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項英已經難以支撐,那突然冒出來的青年一雙戰戟舞得呼呼作響,那股帶起的勁風聲離得這樣遠還聽得分明,項榮已經疲態現,可此人竟然還能使出如此大力。項燕頓時臉色便變了,身體一下子朝前傾了半分,失態道:「此人是誰,速速查明令人回報!」他一邊說完,也不管身邊沒人回答自己,連忙取了掛在馬背上的弓弩在手中,又上了箭支,將弓弩對準了王賁處。雖說背後放冷箭以違君子之道,但若讓項燕眼看兒子死在自己面前他卻辦不到,他並非是拘於成規的迂腐之人,更何況此人乃是秦人,與楚國交惡,秦國之中若有這樣年輕的人物,假以時日恐怕成大患,便不如拼著得一個背後罵名,將此人誅殺於這兒,也算是替楚國去了一大害!

    心裡一旦打定主意,項燕眼神跟著便冷了下來,箭矢對準了王賁處,誰料原本還在拚殺中的王賁像是感受到了殺氣一般。突然間便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咧嘴笑了一笑,項燕吃了一驚,手中的箭羽一下子便離弦而出,『嗖』的一聲朝王賁處飛了過去!

    王賁不慌不忙,甚至沒有躲閃的意思,一邊將手中雙戟使得呼呼作響,一手朝項榮砸去不停歇,一手卻是將單戟舞成一圈,帶起陣陣勁風。那箭羽還未曾靠近。後端羽毛便被他轉戟成圈而生出的颶風帶得微微晃動!『錚』的一聲胸響,那箭尖碰在了戟身上,未曾留下痕跡,反倒是因為王賁巨力朝後跌了幾步才落了下去。如此這般已經證明王賁不但力大無窮遠勝項榮。而且光是憑他這一份一心二用的本事。便已經遠超了項榮!

    此時項榮左支右拙難以支撐。王賁頓時索然無味,冷笑一聲,手中短戟狠狠便已經砸在了項榮胸口之上!『彭』一聲悶響。雖然說項榮之前便已經伸手擋了一下,胸口又有一整片銅塊擋著,但挨了這一擊,那銅塊便應聲而裂,分為四五塊,掉到了馬背之上,項榮吃痛之下忍耐不住,一口鮮血『噗』的一聲便噴了出來!他原本騎坐於馬背之上,跨下馬匹亦是良駒,可惜之前兩人拚殺時的力道早令馬兒不堪負荷,此時又受了這樣的重擊,那馬哀鳴了一聲,竟然雙腿一軟,跌坐於地。項榮陡然之間受傷,又失了重,下意識的伸手撐著胸口,一個不穩便滾落到了地上去。

    對於一個已經失了戰鬥力的人,王賁是沒有多大興致與他比較的,但追殺敵人,尤其是身份不一般的敵人他卻是樂於做的。項榮一倒,王賁正準備再行補上一下時,項燕卻是看得目眥欲裂,他本身雖有七子,但其中唯有大子與二子最為出彩,平素花費的心血也是最多,這會兒見項榮有難,父子血脈相連,當場在他挨了一下重擊時便已經心口絞痛,見王賁還在下手,後背頓時嚇出白毛冷汗來,瞳孔劇烈收縮,不管不顧厲聲喝道:「豎子敢爾!」他說話間,手上動作卻沒停,那箭矢似疾電般朝王賁射了過去。

    一患箭羽襲來,王賁自然是避讓了,他一旦讓開來,項燕領著人便已經欺身上前。一個項榮如今挨了他一下,就算能活恐怕傷筋動骨,本來最少要去掉五成,不足為懼,就算是今日不殺他又如何,想來他心中懼意深種,就算養得好,另有奇遇,亦非自己之敵。一想到此處,王賁才沒有強行以傷換項榮性命,反倒是避讓了開來。不過為了救兒子性命,此時項燕也顧不得再隱藏實力,直接喚了一陣百金之士上前,硬生生將王賁格了開來,自己這才將原本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項榮擰了起來,扔到自己馬背之上,目光陰沉看了王賁一眼。

    接連在年輕人手下吃虧,這會兒項燕連再次吐血的心都有了。在一隊百金士兵的保護下,項燕忍著心頭怒火,打量了王賁一陣,這才突然間開口道:「如今南陽將敗,閣下要有興趣歸楚?若閣下一來,某家必以上將軍之位相候,如何?」上將軍之位已經是極高,王賁年少,在項燕看來,年輕人一般無定性,再者上陣殺敵之事原本對於一些兒郎來說就是為了獲取功勳換得榮華的好途徑,項燕一開口並不小器,其欲招攬與打動王賁之心,便可昭然若揭。

    楚國官位與秦國爵位區別略有不同,自王位到下,設令尹、司馬等職,依次算下來,上將軍雖說比不得司馬、令尹,但在軍中絕對已經算是獨當一面,身份不同,以秦國功爵官職來算,已經可算得上秦國之中庶長的位置了。項燕有把握,此時王賁在秦國之中,縱然天姿卓絕,深得秦王政器重,但也不會委任他到十一等爵的地步,秦國官爵雖能激勵士兵,但對於一些人才來說,又哪裡有楚國這般直接便可上位來得風光自在,去了秦國,就算再是厲害之人,亦要一步一個腳印才可能混得出個模樣來,而來楚則可一日便獲得名利地位,項燕有把握,此人若是聰慧,便該知道如何選擇!

    原本項燕已經是忍了心頭怒火發出邀請,本是胸有成竹,誰料王賁瞇了瞇眼睛:「家父尚在,不敢遠離。閣下美意,某不敢應允!」這話說得中規中矩,似是極懂禮貌一般,偏偏這小子下巴揚得極高,那眼神看人時便像帶了藐視,項燕就算心胸再廣,看到他這囂張之態,哪裡還有不氣的,頓時臉色便沉了下來。只是他有禮時王賁是飛揚模樣,他如今沉了臉色。王賁臉上依舊沒露出半分恐懼之色。項燕好歹在楚國之中亦是有身份地位之人,誰人見了他不是恭敬認真,哪裡有像王賁這樣嘻皮笑臉的,他心生不喜。又想到剛剛兒子在王一賁手上吃虧。若是王賁識相便也罷。若是不能為自己所用,哪裡還能留得了他!

    「郎君年少氣盛乃是常事,只是郎君乃是聰惠人。就該知此時情景。」項燕心下不奈,但想著楚國如今情景,除了自己一脈之外,竟然再無年輕可用的將領,而自己膝下雖有七子,只是大子行事魯莽,次子有謀而少勇,終是不能兩全其美,其餘諸子之中雖有出息者,但與大子和次子相較,卻又略遜一籌,項燕如今雖然還未曾到耋耋之年,不過終有老去一日,他自己便罷,可如今楚國正危,只要能為楚國招攬人才,這口氣他亦不是不能忍得下來。

    王賁年少而有謀,雖說項燕不知其到底是少年自作聰明,還是當真老成世故,光是憑王賁一手力氣,已經足夠使項燕對他另眼相看。項榮力道雖說不及九牛二虎之力,但相較尋常男子,足可以一而抵十,王賁與他相鬥不落敗,甚至在他之上,便已經令項燕另眼相看,不過年輕人有才有傲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若是自傲過頭,難免便令人生厭。項燕一語即罷,威脅似的看了王賁一眼,原本以為他臉色最少會變上一變,但不知是不是這年輕人到底是心機謀略甚深,以致喜怒皆不露於面,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此人膽大包天不知害怕為何物,因此才臉色都未變一下了。

    「今日之事結局如何,恐怕不由閣下斷定。」王賁懶得與他多說,嘻笑間,突然將原本還被他掂在掌間玩耍的戰戟從他手中脫了出去,直直的朝項燕處飛旋過去,帶起陣陣勁風,圍在項燕身側的一大隊親衛好些人未反應過來,眾人都沒料到王賁竟然說話時就動手,項燕周圍頓時一陣驚慌,許多人手忙腳亂之下取了盾來頂著,只是王賁是何人,別說楚兵倉促之下豎起的青銅盾難以抵擋,就是秦兵之中許多人早已吃過這一招多日的人舉著鋼鐵鑄成的盾擋時,都會被餘力帶得往後退上幾步才作罷。

    「匡!」的一聲脆響聲中,那被砸中的青銅頓時裂為幾塊,手持盾牌的百金之士口中吐出一大串鮮血來,整個人軟軟的倒在地上,那戟去勢不減,朝項燕飛了過去。王賁嘻嘻笑了一聲,總後頭不遠處正與人衝殺的衛騰招了招手:「子騰,且將馬匹借來一用!」他說完,便飛身竄了起來,衛騰眼見王賁如大鵬般撲了過來,也顧不得面前還有人與自己為敵,頓時眼皮狂跳,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王賁已經坐定到了馬背之上,伸腿一踹,衛騰身體頓時凌空撲了起來,臉色扭曲,嘴裡顧不得怒罵,在空中扭了個身,險險才站定,只是許多原本站在原地楚兵一見衛騰被人踹過來,又認準了他所穿戴的盔甲,許多人只當天降橫財,頓時大喜,連忙也顧不得與面前的秦兵糾纏,想到之前項燕親口所說的得衛騰首級者得錢十萬貫的話,頓時好幾把大刀朝著衛騰落腳之處砍了過去。

    王賁見衛騰被人圍住,哈哈笑了一聲,看他狼狽之極的就地一滾,自己這才拉了拉馬韁繩,俯低了身子朝項燕處一夾馬腹狠狠撞了過去!

    這一切說是許久,其實只是在眨眼之間,王賁衝撞到項燕之處時,那之前才扔出去的戰戟剛剛才險險砸中了又擋在項燕面前的盾上而已,還未曾落了地。王賁身子一低,腳勾在馬背上,伸手將落在地上的戰戟撈了起來,這才眼睛眨了不眨的就朝身邊劈了過去!

    項燕臉色鐵青,看王賁動作利落,一雙沉重的戰戟在他手中靈活的如同一支輕巧的匕首般,楚國重金聘請而來看百金之士在他手下幾乎未有一合之敵。原本不起眼甚至帶了絲痞氣的王賁一旦上了馬背,便渾向都散發出一股銳利逼人的殺意來,如同一尊勇不可擋的戰神一般,在衛騰胯下看起明明不如何出彩的馬匹此時與他配合得天衣無縫,幾乎一戟揮過,便有人慘叫倒地,沉重的鐵騎帶著一股令人戰慄的氣勢,銳不可擋,很快便朝這邊衝撞過來,幾乎沒有戰馬敢擋在這一人一馬面前般。項燕胸口一陣鈍痛,眼睛裡透了陰霾,看著這樣的情景,眼見王賁衝殺過來,頓時氣恨的揮了揮手,身後大隊百金之士直接湧了上來,後頭弓弩手等早已經待命等候。

    王賁迅速被烏黑在人群之中,但他卻是絲毫不懼,手中雙戟揮舞了一陣,突然間大聲吼道:「騎兵來!」一聲響起,許多原本還與楚兵糾結的秦人頓時迅速抽離,個個朝著聲音來時發向奔了過來,氣勢如虹!秦兵所過鐵蹄到處,楚人無不慌忙避讓。很快的一襲黑衣黑甲的秦兵迅速組成了一支騎兵隊,項燕臉色難看,迅速在親衛包圍之下領著兒子後退,許多楚兵不待命令傳來,迅速往兩邊躲去,王賁站在為首處,身側倒了一地屍體,整個人都被籠在大片的黑甲中,率先拉了韁繩朝項燕處衝撞了過去!

    拿擒先拿王,擒敵先擒將!

    若是得項燕在手,楚兵自然不攻自破,否則繼續糾纏下去,只是途增傷亡!這個事實之前衛騰也知道,但他性格與王賁不同,能不冒險自然便是採用穩妥一些的辦法,縱然是被人埋怨,可他性情謹慎,自然是不肯在有後手的情況下便率先使用了最危險的法子,就算明知這個方法乃是最直接的。王賁則不同,他性格中天生有一脈便是會冒險的人,這樣的人最容易得人愛戴,亦容易激起人心中的血性,由他領騎兵隊衝殺,效果勝出衛騰千百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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