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秦王贏政

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八章 偽裝的魏軍 文 / 東方浮華

    而此時被衛騰一路深情呼喚的王賁在潛入魏國之中痛快的殺了魏國邊境士兵之後,便以一把大火將魏邊境付之一炬,又使其造成一種守在邊關的魏兵皆死於地動的假像,便領著人鑽進了山野之中,一路眾人穿著魏軍的衣裳,卻沒有帶乾糧,走到哪兒便搶到哪兒,若有不合作的,便打了一頓扔到一旁。若不是庶民主動,他們從不取人性命,如此一來,他們既是穿著魏軍衣裳,又不是濫殺無辜,許多庶民自然都是以為他們是哪一支不知道從何處逃來的魏兵,許多人雖然無奈之下供給了糧食,但心中卻是將魏王增等恨上了。

    王賁所到之處便是罵聲一片,魏王增既要面對邊境將士離奇之死,以致有魏地不仁,使天降大罰的各種不利流言,另外還有各地加急送到大梁的各種庶民的怨氣與咒罵,心中冤屈得說不出話來,唯一還令他心中稍感安慰的,便是如今楚國情景也是差不多,因一場地動之故,不止是他名聲不好聽,連帶著楚國那邊也隱隱有人說因李園不忠,敢謀朝篡位殺春申君,最後引發此次上天降罰一事,當然自立的楚王負芻也沒逃得脫這個流言,亦有人說他殺父謀位,乃大逆不容等等,雖說有人陪自己受難,魏增心頭多少好受一些,畢竟罵的不是自己一個人,魏、楚兩地受苦的庶民一般罵起來的,幾乎嘴裡便會捎帶了這些人。

    可是楚地之中是有三方受罵,無形的便每人多少被消減了一些責任。落到個人頭上時,就算是有譴責,但也成效不大。唯有魏國之中,只得魏增一人承受,便每日覺得痛苦萬分。尤其是近日隱隱有流言說魏增當年害信陵君而得王位之事被人老話重提,引得魏國之中許多人更是滿,甚至還有一些心懷叵測的人浮出了水面,魏增頭大如斗!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王賁卻是毫不敵情,就算是他明知道,恐怕他惹出來的事不止不會少。反倒只會有更多的。這一路以來他跟張良二人倒是臭趣相投。一個人出力,一個人出主意,配合得天衣無縫,直殺得過路邊境的士兵們人人心中顫抖。許多人甚至害怕異常。都只當魏王發瘋了。想派人刺殺自己。這樣的情況下,許多地方開始對於大梁魏增發出來的命令陽奉陰為,魏增聲望與實際權威無形之中大減。只是一時他還未有察覺出來。

    王賁一路以魏地人養自己兵,雖說不到燒殺搶掠的地步,但也沒有好到哪兒去,被搶過的人怨天載道,只將魏王增罵得個比龜孫子還要不如的地步!王賁等人卻是走到哪兒便搶到哪兒,一路進魏地,除了一開始丟棄的糧草等物外,跟隨他一道出來的秦兵個個吃得油光水滑。眾人出來已經十來日時間,許多人便都對這樣日子簡直都快樂不思歸了,個個都恨不能這樣再繼續撕殺下去才好,不止是軍中眾人,就連張良最近也眼見跟著胖了一圈兒。

    他倒不是純因為吃得好喝得好長的肉,畢竟來到咸陽之後,嬴政從未虧待過他,幾乎可以說對他照顧有加,張良飯食地位一向不錯,但他心中有結,一直鬱鬱不歡,就是每日好酒好菜養著,整個人不骨瘦如柴便是好的,心思重了的人,就算是吃得再好,亦是那模樣。張良近日來跟著王賁入魏,一路隨心所欲誅殺魏人,頓時心中仇恨得到了舒緩,連帶著心情也明快了幾分,心寬而體胖,說的就是張良如今的狀態!

    「如今已出來近十日有餘,該歸去矣!」王賁等人坐在一個山坡之上,眾人每當搶掠或是殺滅一批敵人之後,便會立即轉移陣地再休息,這也是為了防止他人得到訊息再追上來,這個法子也是張良提出來的,所以如今在王賁地位之中,張良狗頭軍師的位置極其穩固,好些秦兵就算是敢和王賁笑鬧,卻沒有哪個敢惹張良這個腹黑加一肚壞水兒的張良。

    「此地離楚極近,便不如去楚地逛上一圈,再行回南陽!」張良拿起手中自製的地圖,看了一眼,當即下了決心。他這一路以來的表現眾人有目共睹,而他也將魏轍教他的本事靈活運用,雖說以前張良聰慧,但那些兵法卻是只用於腦海之中,書頁之上,從未有過實戰,這一路來跟著王賁混了幾日,便使得他身上氣質越發沉穩,已經隱隱有了幾分指揮大局的名家謀士風采,雖說這人出來幾日臉被曬黑了不少,可卻無損於他身上那股智珠在握的自信感。

    王貢一聽他不想回去,心裡頭一個念頭就是這孩子玩瘋了,性子野了,這會兒連家都不想回了!說實話,他這一路以來也殺得很歡快,幹的事情隨心所欲,而且屎盆子還扣在了魏王增頭上,替他擦屁股的也不是王翦,不用擔心闖禍之後回頭就是一頓老拳侍候,心中的滿足就甭提了。可是再玩得高興,也要回家!王賁摸摸鼻子,十來日下來,少年臉上長滿了鬍子,形象跟野人沒有什麼區別,衣裳上頭濺的血塊都已經凝固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圍繞在他身上。王賁乾脆將鎖子甲取了下來,一邊脫了衣裳便扔在一旁,自個兒重新將鎖子甲光著膀子套在身上了,一邊拿了衣裳便在一旁隱在草叢中的溪流裡漂洗。

    那上頭已經凝成黑塊的血液被水一泡,便散出陣陣殷紅的紋路來。這衣裳沾了血,總要洗洗,不然時間久了,走到哪兒人家都知道知道你就是最近幹壞事那一票人,否則不可能身上這樣大血腥味兒,不洗衣裳穿著上的不是自認的英雄好漢,只是邋遢與腦門兒上只差沒貼老子是最近打家劫舍的好漢的傻子!

    「可是如此一來,豈非會耽誤回南陽之時?某知新鄭之中守備乃是項燕。此人老謀深算,若是回去遲了,要是南陽被端,縱然某到時能奪得回來,但回頭恐怕大王饒不了!」王賁從小被王翦打習慣了,這會兒根本沒想過要怕他老子的拳腳,只是擔憂嬴政會責備,若是王翦此時聽到這話,不知心中該作何感想。張良無語了半天,這會兒聽到項燕名字。也不像之前一般反應激烈。畢竟這一路以來他指揮著殺了不少魏人,往後殺楚人報仇的機會也不少,對項燕便並不是之前一般恨不得寢其皮,食其肉了。畢竟出來這樣久。張良也不是開始那樣只知心中有仇恨的單純青年。見多了風浪與血腥。人多少還是會有變化的。

    「良雖未曾見過項燕,但從此人攻新鄭,便可推斷出他性情。此人雖為老將。但其性格極謹慎,若無絕對把握,輕易絕不肯以身犯險。而南陽郡中情形如何,他不得而知之下,必定不會貿然動手,如此一來,使寬限出不少時日。」張良侃侃而談,果然便將項燕性情分析得準確,沒幾下間便把項燕行事摸了個大概,一邊又自信道:「更何況便衛將軍亦是有勇有謀之人,項燕此人雖然性情謹慎多疑,但如此一來,卻也是給衛將軍時機,若衛將軍把握得當,足可拖住項燕半月之久!到時吾等回歸,想來就算是不及,應該亦不會遲到哪兒去,到時將南陽奪回來,便已是大功一件,大王一向看重子賁,想來最多責備幾聲,只要子賁性命無礙,大王必定捨不得責備!」張良將一切後果算計出來,顯然心中對此早已經捉摸過幾回了。

    嬴政對他極為看重,雖然這種看重令他有些受寵若驚,張良之前只覺得拚死不能回報嬴政這份知遇之恩一二,如今有了幾分本事,自然也有了些替嬴政效忠的底氣,他也知道嬴政愛惜人才,否則當日也不至於對他考慮周到。嬴政對王賁亦是十分放縱,說實話,那種感覺便如同在對兒子似的,親熱有,信任有,放縱也有,完全就是王賁就算捅破天,嬴政亦會替他兜著的架勢,雖然不知這小子如何便是得了嬴政眼緣,但大王愛護賢能卻是肯定的,因此張良這會兒才敢斷定自己等人回去就算丟了南陽,最多被罵上幾句,而不會真正受危及性命處罰的原因。

    王賁原本就是無法無天的,這會兒聽到張良一分析,心中也不由意動。他本來不是一個蠢人,不過如今有了張良這個智囊,一些諸小事也懶得去想,只用拳頭拚殺而不用腦子殺人才是最痛快的,但不代表他自己心中就沒底,他是標準的大智若愚,此時聽張良說得有理,頓時便已經應了三四成,將自己衣裳在溪水裡搓了幾下,不多時便見得了衣裳原本的顏色,還未擰乾,那頭便有士兵也跟著過來搓洗起了衣裳,不時還有人脫了皮鞋踩進水中,王賁原本準備開口說話,誰料一張嘴一股惡臭便迎面撲來,頓時面前大變,眉頭一擰,厲聲喝道:

    「兔崽子!雙腿臭不可聞,還不趕緊滾離某遠一些!」他話音一落,忙不迭的便擰了濕漉漉的衣裳朝一邊狼狽躲開,就是刀劍來時,也沒見他慌成這樣。眾人的表現都和他差不多,嫌棄似的看了那脫鞋站進溪水中的人,個個如避瘟疫一般,嘴裡罵罵咧咧,頓時溪邊一片鬧騰。那人卻一臉皮實之色,嘿嘿笑了幾聲,滿臉紅光,顯然這幾日生活過得極其滋潤,一邊還伸手剔了剔牙:「連日趕路,自是臭了些,諸位只須擔待片刻便可緩解!」說完,惡臭襲來,這人自個兒也喊吃不消,在眾人如轟趕牛羊一般,自個兒老實的擰了靴子站到遠處去了。

    眾人這才恢復了之前的熱鬧,剩餘便有想脫鞋洗的人也自覺的站到遠遠的去。張良看著這股熱鬧的情景,嘴角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意來。這十日來,確實是他過得最為開心,最為快活的時光,軍營之中的漢子們不像他以前曾接觸過的貴公子,個個拘謹而知禮,矜持卻又優雅,雖然貴氣有餘,但卻爽朗不足,人與人交情之間顯著冷淡。可與王賁出來這十日間,軍中諸人幾乎全都是性情豪爽的好漢,雖然一開始張良這樣的讀書人還有些受不了,但時間長了,卻發現與這樣的相處最為快活自在,他們心中想如何,便是如何,不用勾心鬥角,對他也是全然信任,若有危險,許多人甚至便會擋在他身前,這樣的友情,比起以前那些一到危險關頭便不見人影的貴公子來說,不知好了多少倍!

    王賁清洗過衣裳,便將衣裳攤到了一旁石頭上,這會兒天氣正大,那衣裳原本就是亞麻的,干的也快,那石頭原本就被太陽曬出溫度來,這會兒一將濕衣裳鋪上去,便發出『嗤』的一聲細響,衣裳上頭冒出細煙來,不出兩刻鐘功夫,便已經去了水氣,干了大半,王賁重新取來穿上了,這才道:「既如此,先往楚哪邊行?」他一旦開始說起正事兒,張良也收了臉上笑意,一邊又從懷裡掏出地形圖來。

    這是他一路跟著燒殺搶掠過來時畫的地圖,上頭村莊與魏軍等人殺過的崗位他便已經都記上了,上頭分別一一註明,可以想見,回秦之後若是這份地圖呈於嬴政,則又是大功一件。張良翻了翻,手指便已經點到了某處,遞到王賁面前,肯定道:「就是此處!」王賁探頭去看,見張良地圖便只繪到此處而已,他手指所按壓之下,一個大大的陳字便赫然躍在其上。

    「攻陳地?」王賁問了一句,張良便點了點頭。他們只是最遠走到過這裡而已,因此陳地的形勢如何張良還沒有繪製過,只寫了一個地名,其餘便是一片空無,王賁感歎道:「不料竟已到了此處。」(未完待續。)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