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乃何人!」流雲面露驚色,手掌微動間,那跳進來的紅色影子卻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郎君可別衝動呢,奴家膽兒最小,若是被嚇,恐怕手一滑,就對不住大王了呢。」她聲音柔媚婉約,如同與情人呢喃般,嬴政目光突然間冷了下來,眼睛中的一絲戾色閃過,那女子臉龐轉了過來,流雲見到一張美得驚心動魂的臉,帶著勾魂攝魄的魅力,他頓時愣了一下,原本懶洋洋倚在榻中的嬴政卻是動了。他伸手捏住了那女郎柔弱無骨的小手,手腕微微用力,那匕首離他脖子遠了些,嬴政這才微微動了下身子,將腦袋抽離開來,並拉著那玉手,微微用力,一把將那女郎直接從身後拽了出來,狠狠朝車廂對面砸了過去!「啊~」那女郎發出驚喘的嬌呼聲,卻是在諾大的車廂中身子靈活的翻了個身,穩穩當當的落在車廂角落處,這才拍著高聳的胸脯,一雙桃花似的眼睛微微閃了閃,一張嬌媚之極的臉龐露出涕然欲泣之色,不點而朱的唇微啟:「大王好狠的心,可是將奴家的手,弄疼了呢∼!」這是一個約摸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女,不過卻媚相天成,一顰一笑間妖嬈之意自現,雖說年紀還小,不過那禍國殃民的姿容卻已能得窺。她此時秀眉微顰,拍著胸口的身姿更是令得那腰身折成一個誘人之極的弧線,襯得那纖細的腰肢彷彿是要被折斷一般,一頭墨色長髮直直的垂在身後,身上並未有多餘的飾品,彷彿她本身就已經是一塊亮眼的美玉,她好像也知自己魅力所在,媚眼如絲朝嬴政瞧了過來,嘴角邊露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來。「政最恨受人挾持,不知娘子乃是何姓之姬?若有失禮之處,還望見諒了!」嬴政搓了搓手,那少女手腕如凝脂似的肌膚觸感極好,像是捏了一手的粉膩般,這會兒掌間還殘存著那**蝕骨的感覺,光是捏一下腕子就已經是這般令人難以忘懷,這少女倒當真是一個妖媚之姬!不過他生平最恨這樣風流媚態的女人,類如趙姬一般,令他心中殺機湧動,那少女顯然也看出了他隱藏在笑意後的冰冷殺意,愣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敢置信般,隨即才又『咯咯』的笑了起來。她長相極美,帶著一股妖冶之氣,笑聲似脆鈴般,隨著她的笑,那高聳的胸脯兒微微顫動,流雲看了一眼也覺得雙頰發燒,連忙別開了頭去,不過腦海裡卻是留下了她剛才媚態橫陳的模樣,一時間抹不開,連頭也抬不起來。嬴政卻是面色如常,只是盯著這少女瞧,寬大袖袍底下的手掌微微握了起來,一邊不著痕跡的要往一邊的長劍挪,那少女身形卻是快如閃電,一下子朝他飛撲了過來,膩在了他懷中,一雙玉臂摟著他胳膊,卻是一下子阻住了嬴政取劍的動作。「大王何必如此心狠?奴家傾慕大王已久,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大王陽剛俊美,奴家一見即心生愛悅,雖然奴家資質愚鈍,但卻自認解風情,定能叫大王歡喜,還望大王給奴家一個機會,與奴家成就歡好之事……」她一邊說著,一邊膩在嬴政懷中身子如水蛇似的扭動了兩下,故意仰起一張嬌美的容貌,在嬴政脖子間蹭了蹭,目光迷離,白玉似的雙頰浮起淡淡紅暈,當真是像如她所說的一般,如同真傾慕嬴政已久的樣子。這少女身子嬌軟,是個難得的尤物,身段纖細卻是前凸後翹,嬴政聽她說話,心下厭煩,不過臉上卻是不露分毫,順著她的話,一把將手勒在她腰間上,那細腰盈盈不堪一握,他眼中清明,不過卻是故意俯低了身子,湊在少女脖子處聞了一口,頓時滿腔誘人的清香,那少女臉頰飛起兩團紅雲,還未掙扎,卻是聽嬴政冷冷的話傳了過來:「好意心領,政卻無福消受!」他一邊說著,那原本勒在少女腰間的雙臂突然用力,狠狠將那少女推了出去。少女沒料到這樣一個變故,頓時倒當真是坐立不穩,一下子滾落了出去,頓時形象狼狽異常,那頭柔順垂直的長髮被她一滾,倒是凌亂了幾分,她這會兒臉頰漲紅,剛剛的媚意頓時鬆了個乾淨,仰頭怒道:「你!……」話音未落,一個泛著寒氣的劍尖卻已經抵在了她面門上,嬴政已經站起身來,望著她溫和的笑:「小娘子乃是何人,此時可否自報芳名?政亦不願為難小娘子,若是小娘子美貌如斯的臉上多了幾道傷痕,政心裡頭可是會心疼不捨的。」他這會兒滿眼殺意,那笑容卻是溫柔得溺人,少女生生打了個冷顫,隨即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來,接著又毫不在乎的撩了一把自己的長髮,雖說一個簡單的動作,但卻仍舊是充滿了魅力,嬴政目光一暗,那少女將他神情瞧在眼中,得意的彎了彎嘴角,這才又笑了起來:「大王如此狠的心,將奴家推得好疼呢。」她說完,撩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截賽玉欺霜的粉嫩手腕來,遞到了嬴政面前,上頭幾個淡青的手指印赫赫在目,她扁了扁嘴,眼中浮現出淚意來:「您瞧∼」嬴政若是會受美人計,恐怕這輩子早早的就被人弄死了,這會兒墳頭的草恐怕都該有人高了,他生在宮中,曾親眼見過不論是趙姬還是楚姬,美貌的皮相下卻是蕆著一顆陰狠毒辣的心,他縱然明知這少女來路不明又心懷不不詭,但此時看她嬌嗔妖嬈的模樣,依舊是忍不住心下一動,笑了笑,手中長劍又往前遞了些,劍尖已經碰到了少女的臉龐,那肌膚似吹彈可破般,輕輕碰觸之下竟然浸出了一絲殷紅來,流雲抬頭時目光裡也閃過一絲不忍之色,嬴政卻是面色未動,只是又溫和道:「政勸小娘子還是坦白些為妙,若是小娘子當真一心仰慕於政,何不痛快直言,政欣悅之下,小娘子何愁心願不成?」那少女臉上的媚意一滯,頓時臉上飛起兩抹紅雲來,她聽嬴政溫柔儒雅的用自己剛剛說的話來調戲自己,心下暗罵了一聲,這會兒面上也掛不住,再也擺不出之前風情萬種的模樣來,冷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了快抵在自己臉上的長劍,伸手摸了摸臉龐,卻是摸到了一手濕濡,頓時心下惱得不行,隨手伸進了自己胸口間,掏出了一面約摸巴掌大小,打磨得極其光滑的黃銅境來。她這樣的舉動令胸口衣襟微微敞開,露出裡頭淡綠色的兜衣來,嬴政又伸出手中長劍在她領口處撥了撥,那少女臉上現出怒容來,嬴政卻是冷哼了一聲:「既是自求枕席,小娘子也需拿出誠意來,不若政幫你一把!」那少女頭一回臉上露出驚惱之色,身子微動,不過仍舊是慢了一步,衣襟處被長劍劃了一道約摸手指長短的裂口來。頓時這少女目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與之前千嬌百媚的模樣頓時判若兩人般,她一邊伸手捂著自己衣裳,一邊冷聲問:「你是鬼谷人?」她神態傲慢冰冷,與之前的風流嫵媚完全不同,嬴政卻是冷笑了兩聲,眉頭微微挑了挑:「質問政?」紅衣少女態度囂張高傲,嬴政卻是對她用了更為蔑視的態度,那少女被氣得雙頰暈紅,也不再問他話,反倒是輕笑了兩聲:「奴家原以為大王是聶師叔之徒呢,卻未料到原來出身自鬼谷,難怪大王不肯再認聶師叔為師,原來是另攀了高枝兒,不過歧山卻不是大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奴家少不得要替師叔清理一回門戶,大王如此想知奴家身份,如今可是滿意了?」嬴政瞳孔一縮,感覺到少女談笑間身上卻是迸出淡淡殺意來,他看似隨意,實則已做好了應敵準備,原本他心裡已經隱隱猜到這少女身份不凡,如今聽她自暴家門,也並未露出驚奇之意,聶元吃了這麼大一虧,還親自吃了自己一劍,歧山一向護短,若是不找上來,他還覺得心中詫異,此時她來了,正好也可一併將麻煩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