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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一章 趙姬的野望 文 / 東方浮華

    畢竟母子二人感情淡薄,可如今贏政的生死關係到趙姬下半輩子的生活,贏楚往後願意封她為後,那也是因為她有子在身,正大光明,可如果贏政出了事,成嶠就是贏楚唯一的子嗣,她拿什麼跟柔夫人爭?就算她能迷得贏楚行過繼之事,就如當初的華陽夫人一般,不過這過繼總不比親生,看如今贏楚與夏姬之間總還是母子天性就知道,更何況那時異人少小離家去趙國為質,跟夏姬感情不深,可成嶠從小在柔夫人身邊長大,又哪裡真會對自己俯首貼命!自己與贏政雖然不親,可好歹也是有血緣關係,不論如何,只要沒有利益衝突,贏政也不會害她性命,他不會做這樣無用之事,趙姬敢肯定。而這成嶠就不一定了,為了給他親娘鋪路,他有什麼不敢幹的?

    因著這些原因,趙姬倒是真正擔憂不已,贏楚不明就裡,只當她是真為兒子憂心,見不得她一副愁眉籠霧的樣子,連忙摟在懷裡哄著:「無事,宮中有大量侍衛,孤又令咸陽城守衛戒嚴加倍,政兒此時一定還未離開咸陽,只要不離開,孤就有信心一定能將他找出來!」

    趙姬抬頭看了他一眼,淚珠沾濕了眼睫,顯得份外惹人憐愛,聽贏楚說這話,忍不住伏在他懷裡嚶嚶的哭,不過心裡卻是惶恐慌亂得很,想到之前呂不韋同她說過的話,越發覺得渾身發涼:「楚郎,政兒是妾唯一骨肉,與妾在趙國時相依為命,沒成想……」說完,她輕輕抽噎了兩聲,細緻小巧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看得贏楚更加憐惜,忍不住將她摟進了懷裡,聽趙姬說起趙國之事,越發覺得心疼,對於贏政的消失,也不由生出一絲擔憂焦急來。

    「楚郎子嗣單薄,只得成嶠與政兒兩滴骨血,政兒要出了什麼意外,妾身也覺得深感愧對您的寵愛。」趙姬哭得梨花帶雨,想到呂不韋之前讓人傳來的消息,不由裝作傷心的模樣抬頭看了他一眼,果然見到贏楚面容冷酷,下巴堅毅猶如磐石一般,抿得死緊,目光森嚴,心裡就不由暗自一喜,又接著道:「妾身,也不願意獨活在世,以免往後老了,遭人嫌棄!」

    這話與當初華陽夫人在安國君面前哭訴的話意思大致一同,只是不同的是當初的贏楚沒出過什麼意外,趙姬一說自己只得兩個子嗣,贏政的心就不由開始往偏了處想,如今自己只得兩個兒子,要是贏政出了什麼事,繼承王位的不就順理成章是成嶠了?贏楚本來性情最是多疑,這個念頭一旦冒了出來就再也遏制不住,越發覺得這事兒是柔夫人母子動的手腳,聽趙姬還在哭,不由就伸手拍了拍她肩,瞇了瞇眼:「放心,政兒不會出事,否則孤必定給阿萸一個交待!」話裡隱隱有向她保證,贏政若真出了什麼事,就殺柔夫人過繼成嶠給她的意思。

    趙姬心裡一陣狂喜,一雙美眸裡不可抑制的露出欣喜之色,倒是覺得如果真是這樣,贏政死了也無妨,至少他活著,並不一定能保證做了秦王,自己也不一定真能成王后,有可能終其一生也是個夫人,可如果他一死,以贏楚對自己母子的愧疚,再加上對贏政的歉意,說不定自己還真能心想事成!

    這個念頭一起,趙姬心裡隱隱也閃過對贏政的歉疚之意,不過想到往後,又覺得心內一片火熱,兩人雖然是至親骨肉,但感情實在不深,真要在利益糾葛下,別說贏政會下辣手,就連趙姬自個兒也不保證能顧念母子之情,因此倒有些猶豫了起來,只是想著呂不韋,沉默沒有開口說話。而贏楚也想著贏政的事情,頗感煩心,不論如何贏政也是他的骨肉,相比較下來,他比趙姬倒還要多那麼幾分真心擔憂,因此也沒有興趣再與趙姬耳鬢廝磨,又哄她一會兒,自個兒起身離去。

    等人一走,趙姬迫不及待的喚了被呂不韋買通的侍人進來,讓人將呂不韋喚進來商量了一次,期期艾艾的說了早晨時贏楚對自己的承諾,末了還有些猶豫:「呂郎,你說妾可該怎麼是好?妾與政兒一向不親,如果楚郎真能兌現諾言,妾倒也覺得此事不錯。」

    「荒唐!」呂不韋隱忍著怒氣,聽趙姬細聲的說完,滿臉欣喜之色,不由勃然大怒,再也忍耐不住,狠狠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岸幾站起身來,滿面陰沉的看著她:「阿萸,你是不是在趙國幾年,將不韋當初與你說的事情都忘了個乾淨?」他滿眼陰冷之色,如蛇一般死死盯著趙姬,顯然話裡強忍了怒氣,連下巴上的鬍鬚都跟著微微抖動,寬大的袖口倒背在身後,一手緊緊按在自己腰側的長劍上,手背上浮起條條青筋,看著趙姬皮笑肉不笑:「以致如今你竟然能自個兒拿主意做主,那還要某作甚?」

    趙姬聽他冷笑不止,又看他眼裡浮現出的殺意,當下後背泛起一陣陣寒粟,雙腿也跟著微微有些顫抖了起來,顯然被嚇得不輕,看著呂不韋半晌說不出話來,一張嬌顏失去了以往的麗色,變得有些慘白,可那雙琉璃似的美麗眼睛卻越發顯得楚楚可憐,讓呂不韋心下突然一軟,想到當初二人的甜蜜過往,原本板起的臉不由又鬆了幾分下來,抖了抖袍子,重新又坐了下去,自個兒用鹿形酒盞斟了一杯酒,抿了兩口,才看著趙姬陰戾道:「我不管你跟贏政關係如何,不過這秦王一位,非得贏政不可!」

    成嶠母親趙柔雖然也是他所贈,但那女子原本地位就低,不過是一妓戶,當初他並不如何看重,與他關係也不如何親密,比不得他與趙姬這樣,那趙氏阿柔生了成嶠之後,他好歹看重幾分,卻沒料到那女人一得勢,往日見不得人的親戚一股腦的全鑽了出來,再加上她長得不算差,當年也算是得子楚寵愛,這些親戚黨派已經自成一系,他根本插不進手去。如果贏政上位也就罷了,這些人自然不成器候,以趙姬與他的情份,要掌控秦國輕而易舉,可如果成嶠上位,他怕是連如今的風光日子都保不住,更別提剷除這些人!

    趙姬也只是容貌好看,內裡實在無一物,呂不韋原本盼著趙姬母子歸國能給他減輕些負擔,誰知這女人竟然如此無腦!

    「總之讓成嶠認你為母一事不必再提!」呂不韋心裡有些惱火,臉上自然不太好看,狠狠甩了下袖子,目光陰沉:「阿萸,贏政雖然與你關係不和,但總歸是你親生,何必捨近求遠?更何況你為人母,只得他一個兒子,難不成就不擔憂他的安危?」他說完,趙姬臉色有些訕訕,看得呂不韋心裡也頗覺得這女人無情,他自己也是有子嗣,如今的一切雖說有他野心**所致,不過也有為兒子掙下一份前途的意思,趙姬倒好,只管自己身前榮華,哪管旁人死活。

    呂不韋眉頭皺了皺,又看了趙姬一眼,見她有些尷尬,深怕她再蠢頭蠢腦幹些出乎自己意外之事,因此也不客氣,直言道:「成嶠不是你親生,贏政雖與你不和,但總不會輕易要你性命,就算他再是不喜你,還要顧忌天下悠悠眾口。而成嶠上位,柔夫人與夏姬合謀,朝政由韓系把持,恐怕到時就算趙柔身死,夏姬也容你活不得。」這些話一說出來,呂不韋看到趙姬臉色幾乎白得透明,心裡就微微鬆了一口氣,還知道怕就好。

    「呂郎何必發這麼大火?奴家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呂郎儘管教奴家就是,奴家這心裡也是為政兒的失蹤擔憂害怕。」趙姬看呂不韋臉色緩和下來,原本在他氣勢下被嚇得幾乎停止的心跳這才漸漸又復甦,她也是慣會瞧人臉色的,當下也顧不得身份,如蛇一般纏了上來,一邊拍著自己酥胸,一邊淚盈於眶,咬了咬嘴唇,楚楚可憐之相中含著一股妖嬈,向呂不韋懷裡膩歪了過去。

    「幸虧有呂郎奴家才能過上如今的好日子,還求呂郎不要與奴家生氣,好好教教奴家。」趙姬眉眼如絲,呂不韋猶豫了一下,也不是不心動,只是想到這是章台宮殿,又有些猶豫,道:「好了,不韋進宮已久,要先離去了,你切莫擅自亂來。」

    「奴家還有不懂的地方,呂郎何必急著走,教教奴家嘛∼」趙姬一見他要走,不由聲音更加甜膩,胳膊如蔓籐般纏在他身上,身子也貼了過去,熱情似火,呂不韋原本還緊繃的手臂,狠狠勒在她腰上,兩人當下滾做一團,宮殿內人幾乎都是被呂不韋收買了的,早已經遣了出去,這會兒兩人也顧不得其它,就地歡好了起來,趙姬早就將贏政拋諸到了腦後,只沉浸在與舊情人顛龍倒鳳的歡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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