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看到那個氣勢洶洶的衝出來的老頭一下子神經就緊繃了起來,不為別的,就因為他那衝出來的速度。那老頭恍然清風一般在蕭晨的眼前左右晃動,時隱時現。在蕭晨全神貫注的鎖定下,那個老頭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這樣出現在了蕭晨的面前,而且還是當著蕭晨的面這樣過來,蕭晨的鬢角不禁滑落了一滴冷汗。
老頭在衝到蕭晨的面前後只是皺了下眉頭仔細的瞅了蕭晨兩眼後,便徑直從蕭晨的身邊走了過去,此時蕭晨發現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蕭晨即使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依舊無法鎖定他的位置,眼睛看得到但是卻感覺不到的詭異。蕭晨很清楚,自己面前絕對是以為絕世高手,而且還是一位臻至化境的內息行家。
蕭晨嚥了口口水轉身看向了擦身而過的老頭,只見老頭像是拎兔子一樣拎起趴在地上的那個年輕人哼了聲道:「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了麼?」年輕人瞥了眼蕭晨點了點頭道:「實力差距太大。」老頭瞪了眼年輕人道:「虧你還老說自己是對鷹眼,你是不是每次非要和人家動過手之後才能確定呢?就你這眼力還想出去遊歷大陸,早就不知道死在那個亂葬崗了!給我滾回去練功去!」
年輕人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的點了點頭應道:「是,爺爺。」說完便一臉不情願的向營地裡走了回去。走的時候還瞟了眼站在原地的蕭晨,不過那眼神並非怨恨和不甘心,而是一臉的好奇表情。
老頭轉身看向了蕭晨點了點頭道:「我孫子從小被我慣壞了,看見有實力的外鄉人都想上去比劃一下,還望見諒了。」蕭晨拱手應道:「在下蕭晨,剛剛我也有不當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老頭撫了撫自己的鬍子笑了笑道:「年輕人,你的實力在同輩之中可以說是出類拔萃,但是你卻不恃才自傲,實屬難得,不知年輕人來我部落有什麼事情麼?」蕭晨暗暗的呼了口氣暗道:「還好,這個老頭還算通情達理,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蕭晨點了點頭應道:「晚輩受貴部落少主之邀前來。雷龍牙已經帶到,還望貴部落高抬貴手放了我朋友,雷龍牙我蕭某願雙手奉上。」老頭一愣苦笑道:「年輕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事情?我們月牙狼族最多會用搶的,但是綁架強迫這種事情,我們還是不會幹的。不過據我所知雷龍牙好像是雪莉絲商會送來賣給北境之王的吧?為什麼會在你手裡,你的那些朋友是?」
「實不相瞞,我的朋友便是雪莉絲商會這次送過的人,我受朋友所托前往北境皇城交貨,不過貌似北境之王沒錢付賬。」說完蕭晨一臉苦笑的看了看自己一聲血污的皮甲,老頭挑了挑眉頭暗笑道:「然後毛小子就想用搶的?不過居然還讓這小子帶著雷龍牙跑出來了,果然是老子不行,兒子一樣廢,北境之王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不過最近有流言,北境之王私通一批外鄉高手,這小子可以逃出來絕對是有些實力,不如……」
「哼!原來你們就是那支來賣雷龍牙的商隊,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你們幫助北境之王就是我摩西的敵人。小子,既然來了,就別想能活著走出去。」蕭晨一臉驚愕的看著面前這個慈善的小老頭一下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蕭晨歎了口氣苦笑道:「前輩要我的命,大可動手來取。你們月牙狼族想要的無非是雷龍牙,雷龍牙是我取來的,送也是我送的,有仇有怨,我蕭某一人擔當,還望前輩可以先放了我的朋友。」
摩西冷笑一聲笑道:「那些外鄉人早就被我家少主送去青狼谷喂狼了,現在估計已經連骨頭都不剩了。你要想救,大可去青狼谷撿骨頭渣子。」在木屋裡的尤美爾張著嘴一臉驚愕並且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了看對面同樣錯愕的三人然後瞪著水晶球氣急敗壞道:「摩西長老,你不能這樣誣陷我啊!這麼大的黑鍋我可扛不起啊!我不就是在我小的時候拔了把你的鬍子,在你的酒裡摻了點水什麼的。但是我好事也做了不少啊!幫你澆花,雖然花被澆死了……但是我也是出於好心啊!」
拉比斯伸著腦袋走進來挑了挑眉頭道:「你就別列舉了,你小時候對我爺爺可沒做什麼好事。」尤美爾瞪了眼拉比斯哼了聲道:「我是主謀,你也共犯!」拉比斯聳了聳肩膀苦笑道;「我這個共犯每次都要給你這個主謀背黑鍋。」
在營地大門的角落裡血月狼牙是一邊探著腦袋望著在不遠處的兩人一邊心裡在嘀咕著摩西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很明顯摩西是在撒謊,雪黛兒他們被尤美爾帶回部落的事情,摩西是知道的,而且那個青狼谷也摩西隨口編的,月牙狼族的領地一馬平川哪裡來的什麼山谷。
不過此刻已經被怒火燒糊塗的蕭晨全然沒有要思考一下摩西長老的話的真假的想法。蕭晨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血債血償!蕭晨摘下了緩緩的解下腰間的斷月望向摩西,一股磅礡而冰涼的殺氣從蕭晨的身體裡迸發而出,一股氣流以蕭晨為中心轟然爆開,在遠處的母青狼在感受到了蕭晨的殺氣後立刻夾著尾巴帶著幼崽們逃跑了。蕭晨那股濃厚並且充滿了血腥味的殺氣,即使是野獸也不敢靠近。
摩西在感到蕭晨那撲面而來的殺氣後是皺了下眉頭暗道:「看來這小子走的不是一般的路子,那殺氣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給累積出來的。」不過那迸發而出的殺氣只是出現了幾秒鐘後就立刻消失了,那些殺氣在瞬間擠壓回了蕭晨的體內。
此刻的蕭晨外面雖然沒變,但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已經變了,冰冷血腥,但是摩西還是看到蕭晨隱藏內部的一股傷感的氣息,那就是孤獨。雖然那份微弱的孤獨感被蕭晨冰冷的殺氣隱藏的很好,但是在摩西的眼中那份孤獨正在漸漸的獲得主導權。
摩西腳下一晃瞬閃而出,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銀色細劍,說是細劍是因為他比長劍更加的窄,更加的纖細,無論是厚度還是長度。劍如靈蛇出動,快如閃電驚鴻,摩西手中的細劍在空中劃過一道軌跡以難以想像的速度直入蕭晨咽喉。而蕭晨則是用著冰冷的眼熟直勾勾的盯著直入而來的劍尖。
摩西看著毫無波動的蕭晨的眼眸是心中一顫,冷靜,而且是過分的冷靜。摩西不認為蕭晨是一個不識貨的人,這劍看似魯莽簡單,但是實則暗藏巧勁,他的劍可以在刺到目標的瞬間因對手的變化而產生三十多種的變化,此招名為月下狡狐,摩西曾用這招擊敗了無數自以為是的高手和來挑戰的新人,以現在的摩西已經將這招練的爐火純青收放自如。
但是蕭晨的這招以不變應萬變的辦法,讓摩西這招一下子是有點捉襟見肘了,敵避之則心亂之,心亂則有機可趁,越動越亂,最後便是自亂陣腳,變招制敵的效果必然是比直刺來的要好。
眼見計策不成的摩西也就只好單劍直入,不管怎麼樣,刺了再說,高手接招,除了第一招之外往往都是見招拆招,哪裡有什麼預定的線路。但是蕭晨應招的辦法讓摩西是嚇了一跳。
只見蕭晨將斷月往地上一插,然後直接頂了上來,支手直襲摩西握劍的手腕,摩西一驚立刻縮手變招,手中細劍彎曲,斜砍蕭晨頂過來的手。但是此時蕭晨手已經摸到了摩西的劍柄,摩西立刻感到一股怪力從劍上傳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加速了一下,原本斜砍的劍身,立刻走形,從蕭晨手臂上劃曾而過。
而蕭晨在將摩西的身體拉過後,以肩為角,以身體為擺鐘姿態,直接將摩西的身體頂飛了出去。以為過程太快,讓摩西一時是應接不暇,待摩西穩住身形,只見蕭晨已經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站在了原地,而在蕭晨腳下一個血色的雙魚圖一閃而過。
太極染血,殺氣灌頂,血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