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一份二百一十五人的大名單火熱出爐。其中有五十五個,已在衝突中戰死身亡。
「殺了五十五個,那些傢伙,還挺能幹的。」陳小樂的眼眶不由濕潤了。
凌志虛脫了似的蹲在地上,渾身大汗淋漓,不停喘著粗氣:「我,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走?」陳小樂瞪大了雙眼:「不不不,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談呢。說說吧,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凌志臉現迷茫:「什麼背後的人,我背後就是省補天隊……」
嚓!
張進的刀毫不留情的劈了下去,又是一塊血淋淋的肉橫飛空中。
「該死,該死!」凌志憤怒的吼叫道:「你們究竟想怎樣,我已經在按照你們說的去做了!」
「我再問一遍,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什麼背後的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見鬼,你一定是瘋了,不,你根本就是個墮入魔道的瘋子!」
陳小樂歎了口氣,指了指那張紙:「我拜託你,自己看一看這份名單,凝丹中期,凝丹巔峰,這樣的存在是你邀請得動的?就算是在沒腦子的人也知道你背後有高人指揮了。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不殺你?因為我知道你就是他媽的一個傀儡,你什麼都做不了主,你狗屁不算!我要報仇,就去找那個有份量的老傢伙。所以你最好把那人老老實實的交待出來,這對你沒有壞處。」
聽到陳小樂的話,凌志眼中神色複雜,既有慶幸,也有不甘,還有憤怒。從來沒人對他說出傀儡二字,但他自己心中很清楚,他就是一個傀儡,被背後的那位大佬搖來晃去,毫無自由。他既厭倦這種生活,又貪戀這種行為所帶來的權勢和地位。他早就不能自拔,卻一直都憤憤不平。
凌志的眼中陡然閃出一抹怨毒,用一種詭異而冷靜地語調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誰?」
「不清楚,據說是個已經衝入金丹期的強悍角色。說到這個,我有一直都很奇怪,一個金丹期的強者,怎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一直蹲一邊研究手機的崔鈺發話了,他一說話就惡毒的要命,惹得陳小樂等人連翻白眼。
崔判離了陰曹地府,還真是把本性徹底解放了。
凌志卻不動怒,嘿嘿的冷笑:「其實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因為他不是我親爹,他只是我的繼父。那個叫單空竹的男人,因為愛慕我媽,便暗中襲殺我父親。我媽明知道是他殺的我爹,還是嫁給了他。從那以後,我就有了一個金丹期的爹。他給了我夢寐以求的一切,修煉,地位,權勢,橫行霸道。可你知道麼,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我都會想起我親爹。我真他媽的想一刀劈死姓單的王八蛋。可我做不到。」
陳小樂皺了皺眉:「這件事是單空竹在背後指使的?」
「確切的說,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的。」凌志慘然一笑:「這件事本來沒有我的份,是我媽苦苦的哀求他,希望他能給我一個上位的機會。所以,我成了這件事的帶頭人,發起者。我順利的在省補天隊站穩了腳跟,眼前一片光明。但我知道,認賊作父的人一定會遭報應的。現在好了,報應來了,呵呵,真他媽的可笑不是麼?」
陳小樂沉吟了一會兒,歪著頭問他:「沒道理。單空竹為什麼要殺我?為了九陰真經還是天策真經?」
「具體的原因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功法。」凌志冷笑道:「以你當時的修為和人手,單空竹自己一個人就能殺光你們,奪寶什麼的更不在話下,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我總覺得他把事情鬧這麼大肯定另有深意,但深層的機密,他從來也不讓我接觸,所以直到現在我也一無所知。」
「真是奇怪。」雅雅愁眉緊鎖:「如果是想立威的話,也不該找老公你啊。你近年雖然很出風頭,可是在修界遠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又不是為了奪寶,究竟是想作什麼呢?」
陳小樂想了一會兒,把手一拍:「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早晚是要去做了他的。凌兄,你安心的上路吧。我答應你,你死之後,我會將單空竹碎屍萬段,替你父親報仇雪恨。」
凌志大恐驚叫:「你,你還要殺我?不是簽訂了黑暗契約了?不是說只要我按你說的做就不會殺我,你言而無信,你這個小人!」
陳小樂眼中露出一絲憐憫:「不好意思,殺我兄弟者,必殺之。你手上沾滿了我兄弟的血,不殺你我沒法向死去的兄弟交代。至於言而無信,你看這份名單,你畢竟少寫了幾個人。」
凌志憤怒的吼叫:「我沒有少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陳小樂將皺巴巴的紙撫平,淡淡的說:「據我所知,就少寫了兩個。單空竹,凌志!」
凌志啞口無言,正如他所說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無論他再怎麼辯解,他今天都難逃一死。人總要為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歡喜做,甘願受。
「你放心,我不會打得你灰飛煙滅,永不超生。今日一死,對你而言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再入輪迴,開始新的人生,也沒什麼不好。」
陳小樂說著,轉過了頭去。
凌志慘然一笑,忽然大聲喊道:「好,我死。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陳小樂頭也不回淡淡的說:「你要我放過你母親?」
「不!」凌志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吼道:「我要你殺了她,那個背叛了自己丈夫,投入仇人懷抱的女人,我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她!參與這件事的人也有她,她就是個蛇蠍一樣的惡毒女人,殺了她,殺了她!」
陳小樂等人相顧愕然,在凌志聲嘶力竭的狂吼聲中,諸人都深切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怨恨和悲憤。
「好,我答應你。我會送她和單空竹一起下地獄。張進,凌遲,徐顏,拍攝視頻。」陳小樂說完,大步走出了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