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幾乎就要取了宋的命。
生死之際,張蓉忽然撲到雨夜面前,緊緊抱住了她的雙腿,苦苦的哀求道:「放了他吧,他只是一時糊塗,求求你放了他,求你……」
「看來你是想陪他一起下地獄。」勾魂女抬起手,就要往她頭頂拍落。
「等等!」陸花語疲憊的倚著牆,說:「放過他們吧。」
「不可能!」勾魂女斷然拒絕。
「張蓉是我的親人。」
「但不是我的。」勾魂女冷冷的說著,手繼續向下按去。
陸花語掙扎著下了床,死死的逼視著她的眼睛:「我說,放了他們。」
「我拒絕。」勾魂女回視著她刺刺奪目的目光,毫不退讓。
「我會向樂子解釋。」陸花語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勾魂女凝視著她,緩緩放下了手掌,道:「我奉命帶你去與主人匯合。」
「我們這就走吧。」陸花語披了一件外衣,舉步維艱的走到了她的身旁。
斷魂女見她的氣色,不只是生病虛弱這麼簡單,隱隱有中了劇毒的痕跡,便伸手搭住了她的脈門。
過了片刻,雨夜神色嚴峻的問:「翡翠之光的毒液?」
「是南海劍修干的。」陸花語苦笑一聲:「他們雖然全軍覆沒,在臨死前還是給了我致命的重創。」
「主人會治好你的傷的。」斷魂女輕撫著手指上的戒指,頗為玩味的笑了笑:「看來這次要殺的人,可著實不少啊。」
「他在哪裡?」聽到陳小樂有了消息,陸花語的眸子裡全部都是亟不可待。
「我們這就去找他。」
陸花語猶豫了一下,道:「如果可以,剛才的事可以不告訴他麼?」
斷魂女淡然答道:「我需要理由。」
「我不想因為這樣的事傷感情,我和他才久別重逢。」
斷魂女看著她的身子,一字一頓的說:「你剛才動情了。」
「但是我拒絕了他!」陸花語憤然喝道。
「你根本連動情都不應該。」
「那是身體自然的反應,你也是個女人!」陸花語說話的時候,眼角滑落出淚水,她恨自己不爭氣,身體竟會在那樣該死的情況下有所反應。
「看在你沒有放縱自己的份上,我替你保密。」斷魂女微微一笑:「或許你很快就會發現,主人的身子比這個該死的白皮豬誘人一百倍。」
陸花語低著頭,根本沒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陳小樂那麻桿一樣的身體,還黑,能誘惑到哪裡去。他從來就不會靠著身體俘獲女人的心,如果他那麼干了,他現在估計還在打著光棍。
勾魂女攙扶著她,一步一步走出了這間屋子。
宋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眼中驚懼未消。
「你沒事吧。」張蓉急忙摟住了他。
宋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他大咧咧的坐在床上,一點不因為光著身子而難為情,把雪白的大腳往張蓉的面前一伸,冷笑著說:「把上邊的灰塵給我舔乾淨。」
「你……」這樣的事,宋以前也才曾讓她做過,宋一向喜歡羞辱她,羞辱女人,她也樂意被他羞辱。但她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窘迫的餘地,他竟然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改變。
看到她有所遲疑,宋皺起了眉:「你要違抗我的話?」
「不。」張蓉捧著他的腳,嬌嫩的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親了上去。這一刻,她終是落下了屈辱的淚水。
但她絕想不到,宋不僅要羞辱她,還想要了她的命!
就在她親吻著宋的腳,漸漸情動時,宋一雙大手陡然間掐住了她的脖子。
張蓉並不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她雖然沒有修煉,但多年習武,也有一戰之力。她肯定是打不過宋的,但也不會輕易的被擊敗。宋卻耍了個心眼,在她意亂情迷時出手,張蓉的姿態,也毫無暴起還擊掙扎的可能。
她落入圈套中,再無力掙扎。
「為,為什麼……」生命的意識一點一點不給抽走,張蓉的眼裡沒有絕望,只有悲傷,她掙扎著用薄弱的聲音說:「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宋猙獰著說:「因為我要獨吞這些錢,而且你知道的太多了,那兩個,我殺不死。至於你,我怎能留下活口?去死吧蠢女人,甘心被玩弄的賤女人,你這輩子,也只配吻我的腳趾,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在宋的狂笑聲中,張蓉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嚥了氣。
「真他媽的賤。」宋在她瘦長的身體上連踹了兩腳,快速的穿好衣服,拿起那一皮包錢,像做賊一樣悄悄離開了這間屋子。
陳小樂蹲在黑鴉學院的門口,抽著煙,面無表情。
他用了七十二變,變成一個不僅普通還很猥瑣的學生。
在把所有人接到之前,他還不敢暴露真身。
雅雅蹲在他的旁邊。李欣欣一家早就接來了,她的家人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綁匪,惶恐到了極點。看來李欣欣還沒有對她的家人說過這些事。
「如果你的家人沒有受到威脅,要不你們回去?要是可以置身事外,還是別捲進來的好。畢竟這即將演變成一場罕見的血腥屠殺。」陳小樂一度這樣問過她。
但李欣欣搖了搖頭:「不可能的。對方已經把我們這個小團體的全部細節都摸透了,如果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境地,我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如果你能提供保護,我和我的家人還是先在你的樓裡住一段日子吧。」
於是,李欣欣一家也搬進了七彩望月樓。
「雨夜怎麼還沒回來,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陳小樂憂心忡忡的說,他腳下已經堆滿了煙頭。
「要不我去看看?」雅雅問。
「算了。」他搖搖頭:「一般的情況,雨夜應付的來。你辛苦一趟,去把東方暮光和他的家人接來,他認得你的。」
「嗯,好。」雅雅答應一聲,飄然離去。
陳小樂用手指將煙頭掐滅,目光嚴峻。
居然把自己逼迫到這種境地,做得很好凌志。他喃喃自語:「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了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