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興沖沖的踏上真命樓第五層,這也是最後一層樓。
恢弘壯闊的殿宇,隱然有真力在空氣中翩然流淌。
一個俊逸男人傲慢的站在大殿中央,一身銀甲,一件大紅披風,如天神一般立於眾人面前,霸氣橫生,睥睨自雄。
這人氣勢好強,雨夜張進等雖無一弱者,被他霸氣所懾,竟是不由自主集體向後退了一步。
「好,好強。」張進被對方巨大的威壓震懾得喘不過氣來,搞得面紅耳赤,這在他還是從所未有的恐怖體驗。
陳小樂默默的看著面前那人,端的是風華絕代,無限俊美。他從前也曾見過許許多多的美男子,但那些人加起來,還不及這人萬分之一的風采。
俊逸中帶著霸氣,瀟灑裡透著張狂。
勾魂女失魂落魄的望著那人,剛才指點戰局的勁頭一掃而空,她哭泣著就要撲過去,被雅雅死死的拉住。
「主人!」雨夜嘶聲裂肺的大叫一聲,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她原以為重逢時可以克制心中的情感,原來克制只是徒勞。
這一幕被陳小樂看在眼裡,不由得苦笑。
不說別的,兩人面對面的一站,他便自慚形穢。
中發白,果然是中發白。陳小樂,只能是陳小樂。陳小樂又怎能和那天之驕子中發白相提並論?
隱然間,胸中一痛。
他大步上前,目視那人,緩緩的說道:「中發白?」
那人微微點頭,竟是有些難以掩飾的激動:「你,你終於找來了。」
陳小樂咬著嘴唇,冷冷的問:「你是我的神格。」
中發白並不否認,事實如此有什麼可反駁的:「不錯。」
「但我今天,卻要讓你死!」
中發白笑了:「死便死,又如何。你即是我,我即是你,你我原是一個。」
陳小樂用力砸了砸胸口:「我要你,全力和我一戰,我要堂堂正正的宰了你!」
中發白搖頭苦笑:「你這又是何苦,自己生自己的氣麼。」
「你錯了。」他仰起頭,傲然道:「目前為止,我還不是中發白,我還是陳小樂!」
「都一樣。」
「當然不一樣!」
「你要戰是吧。」中發白擰起眉頭,道:「你要戰,我便戰,但你他媽的,守護好自己的小命。要是再死了,我還要再等千年。」
「我先來!」張進不知受了什麼刺激,這次竟然主動挑戰,飛身撲向了中發白。
他這一動,段青,段飛也一左一右的硬攻了上去。
本來說好是四人齊發,不料斷魂女見了中發白的面,竟然直接崩潰了,到現在還蹲在牆角嗚嗚的哭呢。
雅雅見狀,咬了咬牙,頂替了雨夜的缺,飄身而起。
四人實力都不弱,尤其是聯力一擊,氣勢雄渾,非同尋常。陳小樂暗暗的尋思,如果換了是自己,能怎麼應付這種聯手?
他就算想破了頭,也想不到會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中發白緩緩的伸出右手,一巴掌便將殺氣騰騰的張進給抽飛出去。
也沒見他動,一秒鐘內,段青和段飛相繼斜斜的摔出。
雅雅一看情形不對,中途便停了下來,想溜。中發白看了他一眼,伸出另一隻手,隔著虛空輕輕的一拍,雅雅便如一隻踩了蹺蹺板的猴子一樣,高高的拋上了天空。
「這,這……」陳小樂瞠目結舌。
這不是四個流浪漢,小混混,更不是文弱書生,老弱病殘。
這他媽的是四個凝丹高手啊,再不濟,也不至於像蒼蠅一樣被一掌拍飛吧。
陳小樂一下子就絕望了。
雖然中發白沒有顯露什麼奇妙的功法,神奇的法寶,就這隨手一拍,直接把陳小樂的信心給拍的一乾二淨。
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打了也是白打。
「想不想親自來試試?你應該比他們稍強一些吧。」中發白說的很客氣,但目中無人的傲慢任是個瞎子也看得出來。
陳小樂咬緊了牙,硬著頭皮走上前去,寒聲道:「別把人看扁了,該死的。」
中發白偏著頭笑了笑:「開什麼玩笑,嘲笑你,就是嘲笑我自己。我何至於那麼蠢,不過你如今的修為,實在讓我感到惋惜啊。」
「我樂意這麼弱,管的著麼你?」陳小樂霍然變成三頭六臂之身,把陰晴圓缺劍,雅樂盾,七彩望月樓統統祭了出來,張牙舞爪給自己壯聲威。
「你拿著一些垃圾,在給我顯擺麼?」中發白看著他手裡的寶貝,譏諷的冷笑:「不過那座樓倒是不錯,算你撿到寶了。」
「你會為你的狂妄後悔的。」陳小樂胸中氣極,再不管眼前的對手便是他自己,把身體凌空拋了起來,各種法寶一起出擊,迎頭硬憾中發白!
「不錯,這氣概,頗有昔年的樣兒了。」中發白身如閃電鑽了來,一拳打在雅樂盾上,那面玄器級的盾竟擋不住他一拳之威,一連三拳,登時打的向後凹陷下去。
陳小樂驚慌,揮舞刀劍剁向中發白的脖子。中發白晃動一下,身體憑空的消失,陳小樂大驚轉身,兩隻手腕一麻,陰晴圓缺劍已經跌落在地。
「該死!」他疲於奔命,將皓月刀舞得密不透風,中發白的身子一分為八,化作一道道的光影,在他身前穿來穿去,晃得他眼都花了。
找不到,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體!
陳小樂無助的揮舞著皓月刀,他其實很清楚這樣的動作不會有任何效果,但除了舞刀,他什麼也做不了。中發白的移動實在太快了,快到他連殘影都捉不住。
「也該我打兩下了。」中發白一聲清嘯,拳頭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他眼前。
他咬咬牙,把七彩望月樓擋在身前,轟的一聲,望月樓的外圍陡然擴散出一圈圈七彩的波紋,隨著波紋越散越快,中發白那沉重的拳勁竟被消解!
中發白咦了一聲:「這東西,有點意思。」
陳小樂見七彩望月樓竟能擋住中發白的重拳,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也不揮刀了,只把望月樓在身前舞動的水銀瀉地一樣,速度快到兩條胳膊險些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