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樂看著玲琅滿目的戰利品,讓他們先自己收起來,仰頭吼道:「在一旁觀戰的朋友們,熱鬧也看得差不多了吧,都請出來相見!」
他喊了一聲,沒什麼動靜,又叫道:「原來這就是名門正派麼,我陳小樂,今天可是大開眼界了。」
無數道身影,從四面八方飛了出來,衣服各異,有的穿著道袍,有的滿身盔甲,有的就是一身休閒裝,還有的和楚狂一樣,犯二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
大多數的修者,都站在後邊,前邊只有三四十個,全都是凝丹以上的修為,別看有老有少,都是修界的前輩,叱吒風雲的強者。
崆峒派的劉華也在中間,好像之前一切的不愉快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劉華笑吟吟的說:「樂子啊,你今天大發神威,連挫黑暗生靈三陣,必定是要名震天下了。明天報紙上的頭版頭條,十有**都是你這張臉,得意了吧?」
陳小樂拱拱手,道:「各位前輩,晚輩這一戰,實是為了修界正道的名譽而戰,獨力奮戰到這裡,疲憊不堪,無力再戰,剩下的戰場,就請由諸位來接管。只是,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萬望諸位前輩可以伸出援手,幫助晚輩,也算是體諒晚輩為修界正道奮死血戰的一片忠誠。」
那幾個凝丹高人交頭接耳商議了一番,由劉華出面說道:「你今天打得這一仗,確實大漲我修界正道的威風,揚我正氣,到了這裡,也的確該我們上去打一打了。你想要點補償,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我各門各派給你湊一湊,任你獅子大開口,也還給你湊得出。只是,我們這些門派近年與黑暗生靈血戰,消耗也是不少,也請你體恤我們一些,開口開得太猛的話,只會弄得大家尷尬。」
劉華等人商議,覺得陳小樂肯定是想趁機撈一筆,當著全國媒體的面,他們是要大方一點的,不能一毛不拔。可也得防著陳小樂獅子大開口,到時候給也捨不得,不給掉面子,就成兩難的局面了。因此劉華後面這句話,已經在暗暗的提點陳小樂,讓他不要得寸進尺,差不多得了。
陳小樂哪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心裡只是冷笑,沉聲道:「晚輩不要各大門派一粒丹藥,一件材料,只有這位郎軍兄弟,在和敵人的拚搏中不幸壯烈犧牲。晚輩斗膽,請各位前輩有神通者,救他還陽,晚輩感激不盡。」
眾多修者無不愕然,沒想到他一點好處也不要,卻是要求他們拯救那個戰死了的小嘍囉。
郎軍雖然剛才表現神勇,可在這些凝丹高人眼裡,就是一無足輕重的小兵而已。
劉華皺著眉頭說:「樂子啊,這郎軍剛死不久,要拉回他的魂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此事太過凶險,誰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冒這種大險?」
陳小樂摯誠的說:「只求前輩們成全,大恩大德,容留後報。」
劉華又與那些凝丹高人商議了一會兒,從這夥人裡,走出來一個法師,穿的十分專業,除了一雙鱷魚牌的皮鞋看著比較晃眼之外。
斷魂女在他耳邊低聲道:「有門兒,這個法師,是嶗山道士裡近二百年最強的存在,叫作離心道長。有他在,說不定真能將郎軍的魂魄給拉回來,到時候好好調理下外傷就是了。」
陳小樂看到了希望,心裡七上八下的忐忑,也無法像剛才那樣平靜了。
畢竟,這關係著他一個兄弟的命。
離心道長走到郎君的屍體前,看了一會兒,道:「魂魄已經離開軀體了,不過很幸運,被一把寶器穿心殺死,這廝竟然沒有灰飛煙滅,真是萬里無一的幸運兒啊。嗯,不錯,陽氣還未絕滅,還沒有進入六道輪迴,有的救。」
陳小樂大喜過望:「道長,你能把他的魂魄給召回來麼?」
「不能,招魂,要麼是魂魄進入了六道輪迴,要麼是甘心做鬼,他不屬於這兩者。如果進了六道輪迴,就算招來了魂,也只能說幾句話,無法讓他復活,終也無益。」
陳小樂心中一冷,道:「那要怎麼才能救了他?」
「如果我所料不差,他的魂魄應該正在去六道輪迴的路上。除非是魂魄離體,在鬼門關前把它給拉回來。」
陳小樂呆了一呆,道:「那要是魂魄進了鬼門關呢?」
離心道長笑道:「那我就沒辦法了,你也可以選擇殺進鬼門關,去裡面鬧個天翻地覆,當然,這事兒就別指望著貧道去幫你了。貧道是要性命的。」
「你的意思是,讓我魂魄離體,去陰間拉人?」
「廢話,你不去難道我去。」離心有點憤怒:「我只負責把你送到陰界,並把你給拉出來,其餘的事,請你自己去做。貧道可不想在那陰間打生打死。」
「草。」陳小樂登時鬱悶了,鬧半天,這事兒還得是他自己干啊。
「樂子,要不算了吧,太危險了。」陸花語這時,也惦記起他的安危來了。
「是啊,主人……」斷魂女的話才說出半句,就被打斷了。
「都別說了,那是我兄弟,為了兄弟,闖一闖下邊的世界,又怎麼樣。」陳小樂笑了笑,道:「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可以橫行三界的強人,今天終於能夠印證這句話了。」
離心道長在一旁冷冷的提醒:「你們最好快一點作決定,再過一會魂魄要是進了六道輪迴,可就沒得救了。」
「ok道長,那就現在開始。」陳小樂笑了笑,但了一根煙:「我已經準備就緒。」
離心道長便教給他如何魂魄出竅。
陳小樂卻不用他教,雖然一直沒學過,前兩天翻看天策真經時,裡面有相關的法門,已經記在了心裡,只是沒有嘗試過。
這次正好可以試一試,以後陰魂出體,去偷看小姑娘洗澡什麼的,方便多了,簡直就是個偷窺無敵作弊器啊。
眨眼間,他就看到了自己呆若木雞的肉身,嘴角還保持著魂魄離體前一秒時,那絲冷笑,這笑容一直不變的保持著,怎麼看怎麼詭異。
他打了個激靈,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