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女淒然望著他,淚如雨下:「主人,我等了你一千年,你怎麼可以對雨夜說這樣的話,太絕情了啊。」
「那好,你好好保護他們,主人,再也不離開你了。」陳小樂估摸著自己這中發白大神應該是真的,而且算起來,這個斷魂女雨夜應該也不是在造假,既然有這樣的前緣,當然要好好的利用一下了。
雨夜連連的點頭:「主人,你放心,這幾個人,只要死了一個,雨夜便也不活了。」
「傻瓜。」陳小樂摸摸她的腦袋,臉色忽然一變,沉聲道:「雅雅,我們上了。」
「哦。」見他突然又冒出來一個魅力無邊的奴婢,雅雅的心情當然好不到哪裡去,漫不經心的答應了一聲,便隨他一起去衝鋒了。
郎軍悶悶不樂的坐在地上,抽著煙,鬱悶的說:「尼瑪老子來這裡是要砍人滴,不是讓女人保護滴。尼瑪尼瑪尼瑪,後邊全國的記者都在那裡拍,萬一把老子給拍進去,這人丟給全國觀眾,臉也不用要了。」
斷魂女凝神灌注著四周,聽他在那裡喋喋不休,不由問道:「你在嘟囔些什麼?」
郎軍搖搖頭:「我在說,我明天早飯不吃油條了。」
斷魂女哦了一聲,道:「最好是別吃。我聽說,你們人類的油條現在都是用皮鞋做出來的,那能吃麼,吃飯成吃鞋了。」
郎軍差點吐出來,他早上才吃了七八根油條來著:「我說,你從哪聽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皮鞋能做油條麼,你作一個給我看看。」
黑暗生靈的騎兵,少說也有兩千,兩千騎一起發起衝鋒,那個氣勢和壓迫力,真是驚天動地。陳小樂等人也是沖慣了陣的,可是在這騎兵衝擊面前,才殺了幾個人,就覺得胳膊酸麻,腿腳有些邁不動了。
陸花語騎著一匹戰馬衝來,替他擋了幾下攻擊,大聲叫道:「你瘋了麼,和騎兵步戰,快搶一匹馬啊。」
陳小樂閃身躲開一匹直撞過來的駿馬,反手一刀,沒砍著,苦著臉說:「花語,不行啊,我不會騎馬的。萬一掉下來就糗大了。」
陸花語氣吼吼的喊道:「你腦子壞了麼,用一點點元力就可以駕馭戰馬了,快點,你這樣很危險的。」
陳小樂聞言,半信半疑,陸花語反正是不會害他的,便橫下心來,飛身而起,將一個騎兵從戰馬上踹了出去,他自己一個凌空,穩穩當當的坐到了馬背上。
「駕!」他學著電視上看到過的鏡頭,拿著皓月刀對著馬屁股抽了一下。
那匹馬叫了一聲,前蹄抬起,一個揚身,差點把他掀翻到馬下。
「草,你這死馬,不講究啊。」陳小樂大怒,將一股元力自馬背上注入馬的身體。
那匹馬立刻受驚,四個蹄子像是發了癲癇一樣亂蹬,過了片刻又像是跳舞一樣,到處亂跑亂跳,倒也踏倒了兩個騎士。
陳小樂是徹底沒轍了,抱著馬身子,任他在那裡顛簸,腦袋直上直下的晃蕩,嘴裡嗚嗚的往外吐,把一個星期吃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
陸花語殺了個來回,殺回來時,卻看到陳小樂正在與馬共舞,頭上冷汗都落了下來:「要親命了,真是吃嘛嘛不夠,幹嘛嘛不行。」
卻有雅雅,在後邊飄著,時刻準備把陳小樂給弄下來,無奈這馬專往人堆裡沖,要是貿然把陳小樂拎下馬背,萬一挨上幾下子,可不是好受的。
這時,陳小樂混混沌沌,馬匹剛好從陣中跑了出來,雅雅抓住時機,手臂暴漲數米,伸手將他從馬上揪了下來,放到了身邊。
陳小樂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彎下腰,捂著胃就是一通狂吐。
「大師,大師快別吐了,騎兵衝過來了啦。」雅雅焦急的喊道。
「我草,這馬,太傻比了,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傻比的動物,瞎蹦躂個毛啊。」陳小樂捂著還在翻滾的胃,把皓月刀一橫,道:「雅雅,我不行了,快帶我飛到後邊去,我歇一會兒。一動就想吐。」
如此浩大的場面,陳小樂卻鬧這一套,雅雅都不知該說他什麼好了。
要知道,後面無數攝像機再拍呢,現場直播,全國觀眾都在電視機前盯著看呢。這人丟的!
陳小樂胃裡難受的要死,頭也疼,卻顧不得是不是丟人了,趕緊讓雅雅帶著飛到了後方。
斷魂女一看他臉色蒼白,上吐下瀉的樣子,慌忙扶住了他:「怎麼了,怎麼了,受傷了麼。」
雅雅飄在空中,沒好氣的說:「你家主人,騎馬把馬給驚了,上躥下跳顛得他難受。」
斷魂女也很無奈。
當年的中發白大神何其威武,座下一匹神獸,手中一桿銀槍,橫行三界無敵手,所到之處,神經鬼泣,威風不可一世。
現在的陳小樂,他媽的,騎個馬能顛成這樣,傳出去真是修界的恥辱啊。
陳小樂一邊吐,一邊為自己辯解:「不賴我,主要是那匹馬太刁了,瞎蹦躂。」
「主人,且請休息,雨夜護持著你。」雖然非常非常的不爽,非常非常的鄙視他,但斷魂女數千年來對他恭恭敬敬,都形成了習慣,卻是不敢罵他兩句,還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我沒事兒,我歇歇就好了,該死的刁馬,害我出洋相,別再讓我見到,再見到,吃了你馬肉,挖了你馬心……」
徐哲早早的搶了一匹馬,手持一雙判官筆,橫挑豎打,碰著就死,沾著就亡,所過之處,黑暗生靈騎士紛紛落馬,死傷一片。
徐哲這些年,一直被師門打壓,鬱悶到了極致。好不容易學成出山,因為種種緣故,不能奔赴修界戰場磨練,反而在黑鴉這破學校當保安,蹉跎青春。一腔熱血,化為冰水。滿頭稜角,都被打磨成了平鏡。
現在,終於有了這麼一個讓他可以發洩,可以不顧一切的戰場,他由衷的感激陳小樂。
哪怕是在這場戰役中,把命給賠進去,他也心甘情願。
他只想,轟轟烈烈的活一場,哪怕這一場,短暫的像是一支燃了一半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