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舞陽正在那兒調息著元力,聞言一愣,道:「什麼事就逮我回去,前輩你搞沒搞錯,當初是崆峒不由分說把我逐出門牆,現在又說我是叛徒,翻來覆去還都是你們的理了是吧?」
「叛徒,還敢逞口,你這廝貪淫好色,辱我崆峒之名。這也就罷了,上任掌教仙逝之後,師門屢次召你重返崆峒,你為何執意不肯,還對師門惡言相向?」
「我什麼時候惡言相向了。」葉舞陽一陣鬱悶,將刀一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前輩,你雖然德高望重,但打架不是用輩分來打的,想要抓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劉華眼中寒芒外露,一字一頓的說:「要不要試試?」
「試試就試試。」葉舞陽攥緊了拳頭,怒極反笑:「既然不是崆峒弟子,再無上下尊卑,你我不分大小。你敢出手,我就敢讓你折在這百花市。」
「小輩狂妄!」劉華臉上露出狠色,飛劍在手,一劍刺出,氣勢如虹,天地為之一顫。
陳小樂看得大喜,心情振奮,這倆狗咬狗,一嘴毛,同歸於盡了才好。
他最喜歡的事無外乎是別人打架他看熱鬧,最討厭的就是自己親力親為和別人打生打死了。
有熱鬧可看,他如何不喜。
只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劉華已經衝出去的身子,怎麼會瞬息之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那只本應握著劍的手怎麼又扣住了他的脈門。
劉華的五根手指頭,就像鋼鐵一樣卡住了他的脈門,元力絲毫無法運轉,憋得他胸口一陣陣的發酸發脹。
他氣極冷笑:「想不到啊想不到,您老這麼高的輩分,這麼牛的身段,竟然也被張南那小子給籠絡成打手了。悲哀,真是修界的悲哀。」
劉華又恢復了德高望重的嘴臉,淡淡的一笑:「我這麼做,自有理由。」
陳小樂嘿然冷笑:「什麼理由,不就是讓葉舞陽那廝重回崆峒,他開出的條件麼。你崆峒號稱強盛,看來也是外強中乾,人才凋零,不然怎會連這種敗類也當成個寶貝?」
劉華見他脈門被別人扣住,還口無遮攔的亂講,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眼中掠過一絲怪異的神色。
如此灑脫人物,豈是葉舞陽能夠比的!可恨九華一個偏遠山區的小門派,先出一個葉飛孤,又出一個陳小樂,俱是萬中無一的人物。為什麼崆峒這樣的大派卻只出些葉舞陽張秀之這樣華而不實的人勒。
劉華心中感慨,嘴上卻道:「這你也猜到了?不錯,就是為了這個理由。不管你說什麼,你的命運今夜已經注定。」
陳小樂無所謂的衝他笑笑:「其實你們這邊高手眾多,群起圍攻,我勢必打你們不過。何必弄這招小花招損你老人家的名聲呢。」
「你欲一戰?」
他點點頭:「老頭你是凝丹中期吧,凝丹高人,我還沒有會過。上次一戰,你未盡全力,我倒是蠻想領教領教凝丹強者的戰力!」
「小子,你怎敢藐視凝丹,我若全力一擊,你必死無疑。現在,你起碼還活著。」
陳小樂感覺到他散發出的如潮氣勢,淡淡的說道:「但是我怎麼那麼想死呢?」
張秀之在旁邊提醒道:「太師叔,不要上他的當。這小子打架一般,逃跑的本事倒很有一套,千萬別鬆開了他。」
「我打架一般,當初是誰讓我揍得吐血不止來著?」他輕蔑的看了張秀之一眼,緩緩的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在隨便你怎麼說了。」
劉華這一擊太過突然,等葉雪和雅雅反應過來,陳小樂已經落在劉華手中,二女焦急,想要出手相救,又怕誤了陳小樂的卿卿小命,只好在一旁乾著急。
葉雪恨恨的說:「這個白癡,一會兒工夫著了別人兩次道了,真不知道他腦子怎麼長的。」
這時,因為身份低微,一直在一邊靜立的徐哲跳了出來,臉色惶恐的對劉華說道:「太師叔,你不是來帶走葉舞陽的麼,為什麼要衝陳小樂出手?」
張秀之狠狠瞪了他一眼:「徐師兄,你想當出頭鳥是吧?」
徐哲大怒:「姓張的,我徐哲縱橫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吃奶,你這個無恥小人,一定是你攛掇太師叔做此不明之事。」
劉華板著臉,沉聲道:「徐哲不得無禮。此地由我做主,有什麼事回去了再說。」
「太師叔!」
「不要再說了!」
徐哲滿面悲憤,對陳小樂淒然說:「樂子,我一生對朋友,不曾有過半點虧負,沒想到今天身不由己。雖然我沒有對你動手,也是幫兇,沒辦法,我只好豁出這條命來,為你殺死一兩個對頭,做個了結!」
陳小樂心裡也是不爽,但他對徐哲是沒有成見的,聞言說道:「徐哥,你不用這樣,這裡的事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你有這個心意,做兄弟的已經感激不盡了。」
徐哲笑了笑,他雙手中陡然多出了一對判官筆,筆尖閃爍著點點星芒。
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
練武的人裡使用判官筆的不少,拿來點穴非常好使。但修者們鮮少有用這種兵刃的,因為修者有元力護持,判官筆即便點中了穴位,也不一定能穿透防護,一擊不中,全面被動,比不得刀和劍能攻能守,使用自如。但真正把判官筆修煉大成的傢伙,絕對能夠讓所有對手為之頭疼。
徐哲腳尖一點,逕奔向站位很遠的公孫淡定。
公孫淡定是力量型的,閃轉不靈,要是交上手,立刻就能被判官筆給控制。
冷巨哼了一聲:「崆峒要狂也不是這麼個狂法。」
他右手輕輕一抬,張寶德立刻攻出兩記火球,將徐哲身子逼退。
公孫淡定暴吼一聲,舉起八千斤的棍子,當頭砸落。
徐哲輕身閃過,揉身而上。
公孫淡定的棍子橫著掃了過去,隨之而來的則是張寶德甩出的兩枚火球。
徐哲一邊閃火球,一邊出手進擊,以一敵二,竟仍將公孫淡定攻得手忙腳亂,應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