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迷迷糊糊的走了出來,把刀護在身前,問:「你找我幹嘛?」
「大哥貴姓?哪個門派?」
「我是天機門的王邢軍,人稱王大腦袋,有啥子事?」
陳小樂笑了笑,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本書,書的封面上赫然寫著九陰真經四個大字。
瞬間,幾千雙炙熱的目光全都鎖定了這本書,喉嚨裡乾嚥唾沫的聲音不絕於耳。
張秀之目光閃動,伸手就要奪,陳小樂向後撤了一步,叫道:「你要硬搶,我立刻把真經撕毀,你們什麼也得不到!」
一眾修者慌忙譴責張秀之,利益當頭,他張秀之再大的威望也壓不住這數千修者。眼中閃過一縷狠色,微笑著攤開雙手:「道友說笑了,我不過是想看看真偽,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我豈會仗勢強奪?」
陳小樂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向前挪了一步,對王邢軍說:「王大哥,我看你是個忠厚人,現在就把九陰真經交給你。你得了書,可不要翻臉無情的害我。」
好像天上掉下了一座金山,王邢軍驚喜莫名,只道自己是福來運轉了,慌忙伸出雙手,忙不迭的說:「你放心,我這人最心善,從來不害人。」
陳小樂左看看,右看看,似是下定了決心,將九陰真經放到了王邢軍的手中。
電光火石之間,張秀之背後的長劍嗆啷出鞘,毒蛇一樣刺來。
陳小樂把書交出的瞬間,就飛身向後縱躍,險險的躲過了這絕命的一劍。
張秀之一擊不中,並不追擊,左肘以迅雷之勢撞在王邢軍的肩膀上,王邢軍哎呦一聲,一屁股摔在地上,憤然罵道:「張秀之你個雜碎,想要殺人奪寶麼?」
張秀之目光凜然,步步逼近:「九陰真經在你身上只會招來殺身之禍,把真經交出來,我也是為了你好。」
王邢軍對得到九陰真經本沒有奢望,但既然真經到手,再讓他老老實實吐出來就不行了,這可是能改變一個武修命運前途的功法,他誓死也要守護。當即像抱嬰兒一樣藏住真經,厲聲尖叫:「真經是他送給我的,憑什麼給你,張秀之,你今天要是強搶,事情傳揚出去明天你就得身敗名裂!」
他話音剛落,一顆好大人頭已經飄上了天空。
一個蒙面的劍修背後偷襲,將真經掠奪到手,嘿然笑道:「我是無名小卒,不怕身敗名裂,各位,後會有期。」
他剛要飛身殺出重圍,身畔已是強手林立,二十多人齊齊的出手,各種兵刃劃出道道精妙絕倫的弧線,殊途同歸,齊攻向他的胸膛。
劍修防禦能力本低,哪能抵擋這樣密集強悍的攻擊,登時被斬為肉醬,可憐九陰真經在他手裡還沒有捂熱,便為此送了性命。
一個身材矮小的武修靈敏的跳過去,將真經搶到手中,一言不發,揚身就竄,不意斜刺裡飛出一件塔狀法寶,當頭轟落,將他打得透骨粉碎,腦漿流了一地。
出手的卻是個仙修,他一擊殺敵,腳不停步,俯身去撿真經,手離著真經還有兩寸時,三把飛劍齊齊剁下,將他一隻瑩白手掌齊腕割斷,痛得他當場昏厥過去。
九陰真經變成了一招災之物,誰拿到手裡,不出五秒立刻非死即殘,那數千武修瘋狂搶奪,林子裡血雨暴降,肉塊橫飛,慘嚎之聲此起彼伏。
陳小樂斜倚在一棵歪脖子樹邊,悠閒的抽煙,看著眾修者混亂的慘狀,一邊搖頭,一邊淺淺的發笑。
這場慘禍持續了七八分鐘,張秀之猛然發出一聲斷喝:「大家不要亂,大家不要亂,這本九陰真經未必是真,許是陳小樂的奸計。」
不管信不信,這會兒誰也不敢再去拿了,成為幾千人的眾矢之的,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兒。眾人慢慢的安靜下來,為剛才那驚心動魄的殘殺擦了一把冷汗。
張秀之全神戒備,小心走上前去,那本九陰真經正孤零零扔在地上,封面早被鮮血浸紅。
他動作緩慢的彎下腰,將真經撿起,翻了兩頁,臉色劇變:「果然是詭計,這不是九陰真經,只是一本普通的煉器指南。」
他雖如此說,眾修者怎肯輕信,其中一個少年挺身質問:「你說是煉器書就是煉器書麼,口說無憑,誰知是不是你要私吞真經來著。」
張秀之並不動怒,將書遞給了他,道:「不信,你自己看。」
少年如臨大敵,環視著四周,異常小心的接了過來,才看了兩頁,氣急敗壞的吼道:「這小子好奸詐,竟然拿一本煉器書來引我們自相殘殺,實實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