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都在院子裡喝茶等他,見他回來,樂媽首先一頓訓斥,說他學野了,藉著報道的名義四處野逛。
雅雅緊隨其後,大聲質問他是不是去勾搭陸花語了,譴責他愛慕虛榮,嫌貧愛富,看見富家小姐就丟了魂,置家人的關心於不顧。
本來一場酒,一場架就打得他天旋地轉,難受的要死,耳朵裡又被輪番轟炸,恨不得一頭昏過去。嗡嗡嗡嗡,蒼蠅也沒這麼吵的吧!
樂爸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正要壓軸說兩句。
陳小樂不容他開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解釋自己巧遇常森,晚上去他家喝酒的事,當然,陸花語陪同的過程就被他有意的略去了。
樂爸樂媽是熟悉常森的,聽說兒子兄弟重逢,都替他高興,也就不再斥責他,問東問西,當聽到常森胖成二百多斤,樂媽哈哈大笑起來。
閻柔眨了眨眼,小聲問:「樂哥哥,你去喝酒怎麼弄得這麼髒,不會掉溝裡了吧。」
諸人這才注意到他渾身的污泥,灰塵,樂媽大怒:「自己弄髒的自己洗,你老媽我忙忙碌碌一整天,回來還要給你洗髒衣服,當你老媽是傭人麼。」
陳小樂淡淡的說:「回家的時候,遇到刺殺,大幹了一架。」
「什麼?」一邊兒閉目養神的凌天嘯聞言站起:「仔細說說,什麼情況。」
他也不隱瞞,便把擊退刺客的事講了一遍。
凌天嘯聽了,雙眉緊皺:「沒道理啊,斷臂阻斷乾坤鏡的佛光傳導,好想法,好魄力。只是能做到這一步的,至少也得是個厲鬼,這級別的鬼打你十個跟玩似的。聽你說來,卻又不像。」
他從儲物袋裡取出一條斷臂,一石質鑰匙,遞在凌天嘯面前:「師傅,我特意帶回來讓你研究的。」
凌老頭翻了個白眼:「斷胳膊斷腿的就捨得給我研究,戰利品呢?」
陳小樂一陣氣悶,老頭不去當奸商真是浪費了人才,怒道:「哪來的戰利品,我又沒宰了他。這兒有個鑰匙,那廝假作暗器砸我,不定是哪個寶藏的開啟鑰匙,免費送你了。」
凌天嘯想想也對,呵呵笑道:「為師和你開個玩笑,你拼出來的東西,我難道會要你的不成?」
他搖搖頭,對閻柔說:「寶貝兒,以後離著這位老伯伯遠一點,和他呆一個月,準能讓你變成個卑鄙無恥的人。」
閻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
「怪不得樂哥哥這麼無恥,原來是跟凌真人呆的時間太久了。」
「哪涼快哪去。」
凌天嘯從儲物袋裡取出一顯微鏡,抱著那條斷臂研究了半天,又掐又砸的,過了一會,他神情嚴肅的收了顯微鏡,沉聲道:「不是鬼。是血族。」
「血族?」院子裡的人們出奇默契,異口同聲。
凌天嘯的態度,前所未有的鄭重:「你們應該知道,血族原本是活躍在歐洲的,極少有血族來到東方,因為東方修者的法寶對於血族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但是在天上神佛,地上強者紛紛拋棄地球衝出銀河系後,東方的修界已經不復昔日的強大。血族,狼人之流貪圖東方相對安定的環境,大批湧入,安居樂業,儼然成為華夏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陳小樂哦了一聲,滿臉鬱悶:「我貌似沒有得罪過血族吧,這貨閒的蛋疼來刺殺我。」
「要是我猜得沒錯,這個血族應是個職業殺手。血族和狼人都有血統,一些零散的傢伙,沒有家族的庇護,孤獨度世,相當一部分選擇了當殺手和僱傭兵。這一個,估計就是被人僱傭來刺殺你的。」
陳小樂一方面悲憤難當,一方面又隱隱有些得意。請個血族殺手價值不菲,看來自己現在份量不輕,頗受重視啊。可到底是誰想方設法要置他於死地呢?
龍虎山首先被排除了,就那幫老不死的高傲性子,絕不會自降身價請殺手辦事,尤其是請個血族殺手,斷然不會。張南?自己在暗,他在明,這廝應該不是個神通廣大的角色,竟能知道自己和雅雅同流合污了,額,同仇敵愾。至於那幫覬覦九陰真經的武修就更不可能了,奪到真經之前最不希望自己死的估計就是他們,殺人奪寶這種事兒都是自己幹的,只有白癡才回去請殺手。黑暗生靈?這些剛從地底冒出來的土鱉,還不至於聰明到學會請殺手吧。
沒別的仇家了啊,他悶悶地說:「師傅,你說會不會是血族知道我有九陰真經的消息,專程來搞秘籍的?」
龍天嘯大搖其頭:「沒可能,血族無法修煉武修的功法,搶到了也沒用處。」
「不能練,總能賣吧。這種功法賣出去,還不得是個天價。」
龍天嘯一呆:「這倒也不無可能,誰知道呢。」
說了半天,也想不出誰會是主謀,陳小樂心情不快,指了指桌子上的石質鑰匙:「師傅,看看這是個啥,血族隨身帶的。萬一要真是開啟寶藏的鑰匙,咱就發達了。」
凌天嘯聽到寶藏,精神一振,便拿起鑰匙,認真的鑽研起來。
他的臉色再度變化,從驚訝到難以置信,再到憂心忡忡。
陳小樂就知道大事不好,這殺手肯定有來歷。這年頭不怕高手,就怕高手有親戚。王賢要不是背後有龍虎山張真人撐腰,殺了就殺了,何至於天天為這事兒擔驚受怕。
果然,凌天嘯長息一聲,把石質鑰匙放回桌上:「樂子,這回的麻煩是真大了。」
「怎講?」
凌天嘯點了一根煙,似是陷入巨大的困擾之中,過了好久才緩緩的說:「樂子,關於血族的歷史,你知道多少?」
陳小樂冥思苦想了多時,打了個響指:「有了,血族就是吸血鬼。」
大家靜靜等著他說下去,等了許久他都沒再吱聲,雅雅忍不住問:「還有呢?」
「沒了,我就知道這個。」
靠!連樂爸樂媽都忍不住鄙視他,雖然二老也未必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