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派出所的民警,過來瞭解一下情況。」
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神態傲慢。年紀較大的一個出示了證件,便和樂媽交談起來。
陳小樂晚上剛殺了一人,多少有點做賊心虛,低著頭掃地,一聲不支。
「什麼鬼怪,大嬸,請你們據實交代,與我們警方合作,我們懷疑這是一起謀殺案……」
「警察同志,你不相信我沒事,難道全村的人都跟著撒謊麼?那確實是妖怪。」
「大嬸,您要再這樣的話,我們不得不請你去一趟警局了。」
「你叫誰大嬸?小伙子你什麼態度,抓我,我犯法了嘛你抓我,你警號多少,我要投訴你!」樂媽可不是受欺負不還嘴的主,當場發起了飆。
一個年輕的警察被她鬧得不耐煩了,沉聲說:「行,你愛鬧是吧,走,跟我回派出所,你去那裡鬧。」說著,亮出了手銬。
樂媽一見明晃晃的手銬,剛才的氣勢全都蔫了,一屁股蹲在地上,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陳小樂正煩著,見老媽被欺負,氣不打一處來,走到那年輕警察面前,斜著眼問:「你這是抓人,還是請我媽回去瞭解情況?」
警察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怎麼著,你也想去所裡坐坐?」
陳小樂氣得笑了:「那就是抓人了,你們無憑無據,憑什麼抓人?」
「我懷疑你們與一起謀殺案有關,即刻逮捕嫌疑犯,怎麼,有意見麼?」警察盛氣凌人的瞪著陳小樂,晃了晃手裡的手銬:「看什麼看,走吧。」
「你眼裡真就沒有王法了啊。」陳小樂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了,毫不退讓的回視著他。
「王法,呵呵。」警察誇張的聳聳肩膀:「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老子就是王法!」
「不關我兒子的事,都是我不對,我不該和警察同志強嘴,警察同志你抓我吧,別抓我兒子,他還在上學……」樂媽回過神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警察的腿,苦苦的哀求。
警察一甩腿,厭惡的把樂媽帶倒在地:「怎麼著,想襲警啊。」
陳小樂眼中騰出熊熊怒火,臉上滿不在乎的笑容瞬間收斂,嚴肅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你可以逮捕我,罪名,襲警。」
警字才落地,陳小樂一把揪住了年輕警察的領子,把他按在牆上,獰笑道:「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負我媽,你說,你說,你想怎麼死!」
「混蛋,你敢襲警,老王,抓住他,快!」警察臉色蒼白,深深的窒息感讓他極度的恐懼,大嚷大叫,兩隻手在胸前胡亂的拍打。
「不許動。」年紀大點的警察,將槍口頂住了陳小樂的後腦勺:「把人放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陳小樂冷笑一聲,把人推開:「見識了,你們就是這樣為人民服務的吧。」
中年警察歎了口氣:「小朋友,吳傑他爸爸是市裡分局的領導。」
「分局的?哈哈,又能奈我何,雅雅,繳槍!」
女鬼雅雅早就等這句話了,話音未落,就飄到中年警察身前,對準了握槍右手的脈門用力一切,疼的條子大叔哎呦一聲慘叫,槍便掉在了地上。
「邪門。」中年警察彎下腰,去撿槍,那支手槍在地上跳了一下,啪的一聲跳到他身子後面去了。
「難道是撞鬼?」中年警察偏不信邪,緩緩靠近了手槍,張開雙臂,屏住呼吸,一個魚躍,撲了上去,手槍在地上又是一彈,在他腦袋上砰砰砰砸了三下,跳到另一側去了。
中年警察兩眼發直,蹲在地上,捂著腫起來的額頭,一聲不吭。他年紀大些,閱歷自然也多些,知道今天撞上惹不起的人了,哪還敢強出頭。
名叫吳傑的年輕警察,卻不管這一套,身子一得自由,立刻又威風起來,抄出了手槍對準了陳小樂的頭:「你現在……」
他話還沒說,手裡的槍就被雅雅奪了去,瞄準了他雙眼之間的位置。在吳傑看來,手槍是自己掙脫了自己的右手,飛到對面,瞄準了自己,看著虛空中手槍緩緩的扣動扳機,嚇得他癱坐在地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現在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咳咳,給閻王爺的呈堂證供。」陳小樂一擺手,手槍直接頂住了吳傑的皮膚上。
「我錯了我錯了,大哥,都是誤會!」吳傑哭喪著臉,就差尿褲子了。
陳小樂見他這麼慫,頓時失去了和他玩下去的興趣,冷冰冰的說:「我並不想和條子結怨,但要是欺負到我的頭上,哼哼,你看見外面那塊石頭了麼?」
吳傑順著他的目光往外看,屋外有一塊大石,老頭們平時下棋打撲克就把它當石桌子用,足有幾百斤:「看,看見了。」
「給我破!」陳小樂手往那石頭揮出一拳。
轟!
那巨大的堅硬的數百斤重的大石頭,轟然碎裂,石頭渣子崩的滿天都是。
這也不是個人了,吳傑眼珠子差點掉下來,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得磕頭:「高人饒命,高人饒命。」
陳小樂得意洋洋,頭一歪:「再惹我,形同此石!」
其實這一招隔空碎大石,根本就木有陳小樂的事兒,全都是人家女鬼雅雅不辭辛苦飄過去,對著石頭連錘了四五十拳,元力消耗的盡了,幾乎一頭悶在地上,才成功演繹出這麼驚世駭俗的一幕。
吳傑兩眼全都是小星星,站都站不起來,陳小樂把他扶起來,說了幾句好話安慰他,回頭對那蹲坑的中年警察喊道:「大叔,醒醒了,送你領導回派出所了。」
中年警察二話不說,站起來低著頭,拉著吳傑便走。
相對於分局領導的兒子,這個神秘莫測的男孩更讓他感到恐懼。
樂媽坐在地上,臉上還掛著淚珠,傻乎乎的看著陳小樂,過了好半天才說:「樂子,你成仙了麼?」
「我還成佛了呢,就是九華山一點小法術。」花費了半天的口水,總算是把樂媽給忽悠走了,陳小樂從床底抱出蘿莉,放到床上,撇著嘴說:「這通折騰,還沒完了。」
雅雅也飄了過來,幽怨地說:「別人折騰你,你就折騰我是吧,那麼大一塊石頭,你說碎就得碎,人家是鬼,不是神。」
陳小樂擦了擦冷汗:「其實,其實我的意思是你把那石頭舉起來,在天上晃悠兩圈,嚇嚇那倆條子就得了。我哪知道你表演的這麼賣力,直接把石頭給碎了,下午老頭老太太肯定都得來罵我。」
「哼。」雅雅廢了半天勁,換來一通數落,心情十分的不爽。
「好了好了。」陳小樂拍拍她,道:「雅雅最乖了,不生氣哈。」
「大師,你最好小心點,我覺得那個**不會善罷甘休的。」雅雅眼裡閃過一抹擔憂:「乾坤鏡不是擋子彈用的,要是條子真來找麻煩,我怕你應付不來呢。」
「不是還有你麼。」陳小樂揉了揉鼻子,無所謂的說:「練了九陰真經的女鬼同志,我就不信擺不平幾個小警察。」
「九陰真經,哎。」雅雅搖了搖頭,巍然歎息。
「怎麼個情況?」
「沒什麼。」
「有事就說嘛,總把事情憋在胸中作什麼。」
「我要把胸撐大!」
「你……」
「大師,原來鬼身是練不了九陰真經的。」雅雅萬分不捨的交出了九陰真經:「丹田已毀,不能凝聚氣息,練出來的真氣立刻就消散了,大師你還是自己練吧。」
「什,什麼?」陳小樂傻眼了,這麼一來,蘿莉不還是難逃一死麼。
「事在人為,大師啊,不行你就自己練一下吧,即使進度沒有那麼快,救不了她,對你自身也是有益無害的。」
陳小樂接過九陰真經,看著熟睡中的蘿莉,不忍的說:「這小妞,真的沒救了麼。」
「大師,你有三天時間,修煉到九陰三重,便可以學習治療篇了。如果是個根基深厚的修武者,大概有兩成機會。可是大師,咯咯,只有理論上的可能哦。」
理論上?這個詞貌似是中國足球出線概率的專屬名詞吧。
「不管了,先練下試試,盡人事,聽天命,可是,靠,我看不懂啊。」
雅雅笑道:「這個大師不用擔心,雅雅可是博聞強記的小才女,自己不能修煉,給大師當個解說員還是可以勝任的。」
「好,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陳小樂站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斷胳膊斷腿,無奈的瞪了蘿莉一眼:「把老子胳膊腿都弄斷了,還得拚死拚活的救你,他奶奶的,就該把你扔到荒山野嶺喂狼吃。」
雅雅捂著嘴笑道:「大師,說得那麼狠,其實心裡捨不得吧。」
「捨不得?」陳小樂沒好氣的說:「這種忘恩負義的小妞,死一萬次哥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不用一萬次,一次就解決問題。」雅雅兩條胳膊暴漲四五米,伸到了蘿莉脖子上,陳小樂一巴掌給她拍開:「怎麼著,獸性控制不住了是吧?我警告你啊,以後不打架別把胳膊弄這麼長,看著嚇死個人。」
「是怕雅雅呢,還是怕傷到您那可愛的小蘿莉啊?」
陳小樂老臉一紅,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惹煩了老子抓一把蒼蠅堵住你那張嘴。」
雅雅兩眼發直,歡喜無限的叫道:「烤蒼蠅,我最愛吃了。」
「少發神經!」
兩人吵吵鬧鬧,漸行漸遠。